第四章 北丐同行

    且說眾人吃飯過後，郭靖繼續練習亢龍有悔，黃蓉則是磨得洪七公教她一套逍遙遊拳法，昊陽則是默默盤腿而坐運功調息，被洪七公「欺負」了一個早上，內力耗盡，只好運先天功恢復精神。不到兩個時辰，黃蓉學會了洪七公教的拳法，昊陽也運功完畢，郭靖還在堅持不懈地練習亢龍有悔。

    洪七公終於騰出空來和昊陽嘮叨，依舊是對著昊陽笑罵道：「天下第一的壞小子，段皇爺這些年來創造了這麼多神妙的武功，你不好好在他身邊學，跑出來玩鬧，不怕打屁股嗎？」

    昊陽見洪七公識破了自己從一燈大師那學藝，但是還是裝作驚訝地問道：「七公你真厲害，你怎麼知道我的本領是南帝教的？」

    洪七公哈哈笑道：「你這壞小子，終於知道我老叫花子厲害了吧！」然後正色道：「普天之下只有南帝會昔年王重陽的先天功，你身上那不下十年的先天功功力，只有段皇爺能教導出來，全真教的那些小道士都沒有這本事。末了還用一招一陽指，這不在臉上寫明了是南帝的傳人嗎？那套神妙的劍法和曠古未聞的拳法叫什麼名字？」

    昊陽笑呵呵地靠近摸摸洪七公的鬍子道：「七公啊！我的先天功和一陽指是南帝段皇爺教的，不過那拳法和劍法不是。拳法叫『太極拳』，劍法叫『獨孤九劍』是獨孤求敗的劍法。」然後拉著洪七公的胳膊道：「七公，我的拳法和劍法都沒有學到家，要不我們也換換功夫，你教郭大哥降龍十八掌，我向您老人家請教一套剛才我最後使的厲害內功，同時您老人家也指點指點我的拳法和劍法，這樣你不吃虧我也不吃虧。」

    洪七公樂呵呵地回答道：「你這壞小子原來沒有拜段皇爺為師哈！也是這樣和他互換功夫來學的一身本事，了不起了不起！居然還得到傳說中獨孤求敗的劍法，那神奇的內功心法也是從那得來的吧？那我老叫花子也是福分非淺，好好見識見識這些曠古爍今的武學吧！」

    黃蓉見昊陽請求洪七公教郭靖武功，頓時對昊陽來了許多好感，當即笑嘻嘻地過來說道：「天下第一的壞小子啊！把你的武功也教教我吧，姐姐給你做好吃的。」

    昊陽很「大方」地回答道：「沒問題，蓉姐姐想學就來一起學吧！反正你們只能爭第二。」黃蓉很不屑地回應一聲：「切！」但是還是屁顛屁顛湊過來了，畢竟剛才昊陽展示的本領可高出自己幾個檔次。

    難得遇到這樣的大宗師指點，昊陽先把獨孤九劍的劍譜亮出來。洪七公對這些全是進攻毫無破綻，且沒有一招防守的劍法感到無比敬佩，他認真思慮每招每式，以及所有註解。黃蓉這貪玩的女娃娃通過本次行走江湖吃到了苦頭，並且這套講究領悟以攻代守的劍法她也非常感興趣，也開始認真學習了。洪七公令昊陽和黃蓉從不同角度演練和對攻，反覆印證獨孤九劍的變化，發現這凌厲的進攻劍法竟然有無窮無盡的變化，完全根據個人天賦可以任意變招，且威力差別頗小。

    接下來的一個多月里，洪七公盡心盡力教了郭靖降龍十八掌中的十五掌。由於郭靖領悟較慢，在郭靖練習之餘的大量時間裡，洪七公好好指點了昊陽和黃蓉練習獨孤九劍。當然洪七公也只是根據昊陽和黃蓉兩人演練的情況，以及兩人的天賦所致進行了分解，並沒有過多要求探索更多的變化，只是交待各自多多領悟。

    晚上的時候，昊陽也把九陽神功悉數托出，名為向洪七公請教，實則是贈送給洪七公。洪七公也明白昊陽此刻年紀小，沒法練成九陽神功，這「請教」便是贈送給自己。洪七公也不是迂腐之人，笑納了這份來之不易的神功，休息的時候暗地按照修煉之法運功。

    洪七公明白把降龍十八掌悉心教給郭靖的時候，昊陽這個旁觀者領悟得更快，只是貪多嚼不爛，昊陽也只是聽聽而已，並沒有練習，因為都知道貪多無益，把本家的本領練好才是最重要的。

    一日傍晚，郭靖在松林中習練掌法。黃蓉撿拾松仁，說道要加上竹筍與酸梅，做一味別出心裁的小菜，名目已然有了，叫作「歲寒三友」。洪七公只聽得不住吞饞涎，突然轉身，輕輕「噫」的一聲，俯身在草叢中一撈，兩根手指夾住一條兩尺來長的青蛇提了起來。黃蓉剛叫得一聲：「蛇！」洪七公左拳在她肩頭輕輕一推，將她推出數尺之外。昊陽知道歐陽克要出現了，把早就備好的藥物撒出來。頓時便聽到草叢中簌簌響起，便看到數十條毒蛇搖頭晃腦冒出來。昊陽心裡明白，己方四人當中，只有洪七公把九陽神功練到比較高的層次，或許能百毒不侵，而郭靖吞了大蝮蛇的寶血百毒不侵，自己和黃蓉是經不起這些毒蛇咬的。

    萬幸的是昊陽提前準備的驅蛇藥非常有效，那些毒蛇紛紛繞道不敢靠近。洪七公、郭靖和黃蓉都驚訝地看著昊陽，都想不到這小孩撒出去的藥這麼神奇有效。由於後面的青蛇不停冒出，前面被昊陽的藥物驅散了許多蛇，蛇陣頓時大亂，黃蓉拍手叫好。忽聽得松林中幾下怪聲呼嘯，三個白衣男子奔出林來，手中都拿著一根兩丈來長的木桿，嘴裡呼喝，用木桿在蛇陣中撥動，就如牧童放牧牛羊一般。黃蓉起初覺得好玩，後來見眼前儘是蠕蠕而動的青蛇，不禁嘔心，喉頭髮毛，張口欲嘔。洪七公「嗯」了一聲，伸竹杖在地下挑起一條青蛇，左手食中二指鉗住蛇頭，右手小指甲在蛇腹上一划，蛇腹洞穿，取出一枚青色的蛇膽，說道：「快吞下去，別咬破了，苦得很。」黃蓉依言吞下，片刻間胸口便即舒服。洪七公關切地看看昊陽，擔心這小孩會出現異樣，也依法再取一顆蛇膽給昊陽吞下。

    緊接著按照劇本走，很快帥氣的歐陽克就出現了。昊陽指著歐陽克對洪七公說道：「七公，這是老毒物歐陽鋒和嫂子私通生的私生子，叫歐陽克，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壞蛋。」那三個蛇奴正在向歐陽克稟報剛才的事情，聽到昊陽的話，立刻大怒吼道：「你個野孩子胡說八道什麼？膽敢直呼我們老山主的名號！」洪七公教訓了那三個蛇奴，卸下了他們的下巴。

    歐陽克見到黃蓉本來興奮得荷爾蒙上漲，不想被昊陽貶損一通還「詆毀」自己叔父和母親私通，但覺臉上無光，但是看到剛才洪七公施展神威，自己萬萬不是敵手，又不敢動手，只能不顧自己翩翩君子的形象怒斥道：「你個小孩子怎地如此惡毒？敢詆毀家叔惡言傷人，不怕報應麼？」

    不等昊陽開口爭辯，洪七公一通訓斥，就把歐陽克罵走了。後來洪七公便創造了「滿天花雨擲金針」這門功夫，並將這門功夫傳給了黃蓉。

    昊陽知道此刻洪七公要走了，郭靖和黃蓉是無法留住他的，自己想跟著他一起去浪一浪，便趁黃蓉去買菜的時候悄悄說道：「七公，您老人家要走了是吧？能不能帶著我一塊走啊？我知道在太湖那邊能看到桃花島主黃老邪出醜，要不我們去湊一下這熱鬧好不好？」

    洪七公本來是想單獨走的，但是聽到能看黃老邪出醜，興趣大增，笑呵呵地回答道：「你這天下第一壞小子比那女娃娃還鬼，是不是知道什麼？」

    昊陽故作高深地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什麼新奇的消息，不過七公您老人家只要按照我說的去辦，一定能看到黃老邪出洋相。」洪七公知道昊陽這小子一身高深的本領，更兼那神妙無比的劍法和拳法，雖然這月余僅僅研究了劍法，但是那拳法能抵擋自己的降龍十八掌定然也高明，也想繼續見識一番，於是便笑罵著答應了。

    緊接著便跟隨劇本，洪七公拒絕郭靖拜師，手攜昊陽飄然離去。洪七公聽從昊陽的指示，躲在太湖歸雲莊內。洪七公也樂得悠閒，白天躲起來偷東西吃，晚上修煉九陽神功。而昊陽則是根據洪七公的指點白天練劍法，晚上修煉先天功。

    沒幾天就在歸雲莊內看到了射鵰內的精彩劇情，看到楊康被陸乘風教訓，看到裘千丈吹牛被戳穿的狼狽。最精彩當屬郭靖與梅超風較量，然後東邪黃藥師出來擺譜偏心。當黃老邪氣不過要教訓郭靖的時候，洪七公差點就出手了，幸好昊陽拉住並保證不會出問題，果然黃蓉一通耍賴，黃老邪洋相百出離開了。

    看完這一切後，昊陽和洪七公悄然離開，一路上昊陽對洪七公道：「七公，你看看黃老邪多偏心啊！不過他的軟肋是他的寶貝女兒，你看看他拿蓉姐姐一點辦法都沒有，哈哈……」

    洪七公也樂呵呵地回應道：「你這天下第一壞小子當真有趣，黃老邪自命不凡，總認為神通廣大天下第一，不想也有出洋相的時候，拿蓉兒這女娃娃一點辦法都沒有，快哉快哉！」

    離開太湖後，昊陽便和洪七公道別。緊接著直奔梅超風的藏身地點，根據軌跡在那土地廟裡等待。暮色降臨時分，果然聽到沙沙的腳步聲，顯然是梅超風過來了。昊陽運起九陽神功的龜息功，此刻氣息若有若無，縱使梅超風聽力過人也無法聽出來這裡有人在等她。轉眼間梅超風便出現在門口，藉助皎潔的月光，昊陽看得清楚分明，此刻的梅超風和歸雲莊時一樣，經過自己勸說後，不再邋遢得人不人鬼不鬼了。就連和郭靖較量武功的時候，也更多施展桃花島的功夫，那陰毒的九陰白骨爪不再是她的第一選擇。

    昊陽知道此刻梅超風不知道自己身上的《九陰真經》已經被郭靖無意中拿走了，正焦急萬分。只見梅超風一進廟便俯身在地上到處摸，顯然在尋找那經文。等到梅超風摸近昊陽腳旁邊時，昊陽閃電般出手，施展一陽指快速點了梅超風幾處穴道。梅超風還來不及吃驚便被昊陽定住動彈不得，驚恐地開口喝問道：「何人在此暗算老娘？」昊陽不理會梅超風，而是漫不經心地坐在梅超風身邊的地上，這時梅超風口氣變得溫和道：「閣下的指力甚是熟悉，難道是昔日替我療傷治好我癱瘓的高人？」

    聽到梅超風並沒有忘記自己，昊陽但覺舒心許多，幽幽開口道：「梅超風梅若華，你總算沒有忘記我啊！當初不是答應放下那段仇怨嗎？怎麼還惹上尊師桃花島主參與其中了？是看熱鬧不嫌事大還是想再度恢復癱瘓呢？」

    梅超風確認了這人就是當初為自己療傷的人，心裡稍稍放寬，謙聲道：「多謝閣下恩情，只是我對賊漢子思念甚急，一時被仇怨沖昏了頭，梅超風違背諾言，請閣下處罰，梅超風絕無怨言！」

    昊陽不理會梅超風的請求，繼續說道：「你被尊師埋下了腐骨針，還弄丟了《九陰真經》，我不懲罰你都活不了多久啦！我才懶得和你結怨呢！武眠風死去多年，留下一女叫傻姑，在牛家村，你去保護她，不過要躲在暗處，千萬別現身，等待桃花島主去接走。馮默風在襄陽當鐵匠，不久後我會路過那邊，我為你將他找來歸雲莊吧。至於《九陰真經》嘛，很快就會被送到桃花島去的，這一點我為你向桃花島主交代。怎麼樣？」

    梅超風頓時淚流滿面，哽咽地說道：「閣下真乃世外仙人一般，對諸多事宜洞悉於胸，對我梅超風如同再造之恩，梅超風無以為報，此生但憑閣下驅馳。」

    昊陽緩緩道：「對了，你背後的腐骨針我的功力不夠，沒法幫你拔出來，不過我的朋友可以代勞。現在你就到嘉興的牛家村去吧！」說話間把梅超風的穴道全部解開，梅超風千恩萬謝對著昊陽磕頭，然後飄然離去。

    打發了梅超風後，昊陽繼續「追蹤」郭靖和黃蓉，真實目的卻是為了窺視歐陽克展示『靈蛇拳』。根據記憶尋找到那「熟悉」的祠堂後，昊陽在遠處觀望著郭、黃兩人與黎生等乞丐分別埋伏。昊陽知道洪七公他老人家也躲在這裡，便不靠近，等著好戲上演後再混進去。

    一切都按照劇本的劇情發展，昊陽等了半天，洪七公終於按耐不住現身了。早已裝扮成乞丐模樣的昊陽這才跟著那些乞丐進去。當昊陽靠近的時候，洪七公警覺地朝昊陽的位置看了看，昊陽慌忙低頭躲避，心裡嘀咕著：定是洪七公感覺到自己的內功遠高於群丐，故而疑心地看向自己以防不測。

    緊接著洪七公與歐陽克嘴巴上交鋒一陣後，便收郭靖為徒弟，傳授完降龍十八掌的最後三掌。郭靖費了好大功夫勉強領悟了一成精妙，便與歐陽克再度較量。歐陽克為了面子，在最後關頭使出了『靈蛇拳』，洪七公想不出破解這套拳法的招式，豁達地認輸。但是黃蓉不依不饒，耍小聰明令洪七公收她為徒，通過耍賴贏了歐陽克，這樣為洪七公圓回面子。

    在眾人約定明晚設宴恭賀洪七公收徒後，洪七公便要離去。這時昊陽一把卸下乞丐妝跑出來道：「七公等等我，帶我一起走啊！」昊陽的突然冒出來令眾人都大吃一驚，郭靖和黃蓉更是面面相覷都沒想到這小子也躲在這裡，唯有洪七公一臉失落地笑罵道：「原來是你這天下第一壞小子躲在這裡啊！老叫花子還道是我丐幫出現了臥虎藏龍的後進之輩，令我老叫花子好生失望。」緊接著洪七公一把拉過昊陽的胳膊，故意用力捏得昊陽疼痛不已，然後繼續笑道：「你是壞小子，老叫花子這就把你抓走啦！」緊接著便攜著昊陽飄然離去。

    昊陽觀看了歐陽克展示『靈蛇拳』，心裡想過一陽指能輕鬆破解這些招式，但是不能說出來。洪七公當然也是為了帶昊陽來一同探討如何破解歐陽鋒的絕招，但是昊陽胡亂應對後，讓洪七公獨自想去。

    第二天，洪七公整整想了半天，與昊陽反覆演習，終於想出了破解的招式。昊陽厚著臉皮讓洪七公當場將招式教給自己，洪七公也喜歡昊陽，便毫不介懷傾心傳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