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先賢的足跡

死水之中，人類的極限力量，誕生了。

他經歷了多少的痛苦！這痛苦是否可如耶穌基督般被封聖，不得而知。那是肉體上的，直至超越了精神之極限，使他的大腦隨他的咆哮化為堅固的肌肉，肌肉隨培養罐中的濾泡化作擁有智能的產物。他仿佛停止了思考，已經歷過耶穌戴上刺冠的陣痛，隨之嬗變為身上打上666胎記的野獸！經他的呼吸吐納之間，培養罐輕易被震碎，那也不必使出他那奔騰的肌肉，整個實驗室的厚達5公分的鋼筋地板，亦被他的著地震碎裂縫。

一罡道氣！

」不行，不行！這種程度，委實太差勁了呢。「一陣氣若遊絲的聲音從巷道深處傳來，聽上去像個陰柔的男子。

快！很快！肌肉男動如脫兔奔了過去，他像一陣颶風把實驗室的巷道路燈，給一串串震得粉碎，地板留下他踐踏過的足跡。

那拳頭，那代表人類肉體的拳頭轟擊了過去，其結果便是：

血肉模糊！

」唉呀！區區一罡，僅僅道氣的程度。用科技能解決的問題便不是問題，關鍵是...「那個聲音露出了身影，他的眼光乜斜著，泛著光澤。

「你簡直就是個問題！」痛苦的嚎叫響徹室內，被一罡道氣卸身的氣道破壞了整個實驗室的結構，周遭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真是難聞的氣味呢，怪不得魁鳳要我去，頭疼頭疼！」男子話畢便消散於空氣之中。

方才的實驗室，坐落於長春的一棟老工廠內，廠子破落處還有「新京制鋼所」的殘破牌匾。實驗室在工廠區的一個小屋的地下室，這小屋原屬食堂，後被實驗機構改造過，推算時間應該是在核冬天后。此時小屋的窗戶皆被剛才的打鬥震碎，外界的霧霾一直籠罩著，能見度極低，很壓抑，也許僅能知曉天亮或是天黑。唯一可以被傳播得很遠的，只有聲音了。在一片靜謐的襯托下，有如鐵騎行進般的聲音轟轟隆隆傳播過來，地面的石子亦能感其震動。霎時，一隻人類的粗壯手臂從泥土深處轟擊出來，參雜著淋漓鮮血。須臾，他的另一隻手臂亦轟出地面，十分巧合地正中砸穿「新京制鋼所」這牌匾，就像砸爛了偽滿洲國東亞病夫的招牌！緊接著是他的腦袋有如春筍破土，然後他整個身體就像個埋地里的蘿蔔似的，最後他卻自己把自己給撐出來了！

八尺有餘！一絲不掛。然而他像極了方才被破壞掉的那肌肉男子。

「七罡道氣，井鬼，十代。」他機械地沉吟著，符合他那身材。

鐵騎般的聲音越來越近了，它們是從土裡爬出的靈魂，是來自於土壤的金屬，是金屬的化合物與智能。它們無一例外地攜帶著武器，它們的頭顱便是槍膛，它們的子彈是自身的軀殼，命中後它們便會破壞獵物，把子彈取出來，或者是遺留在地上的，都被它們吃掉以便重複利用。

「土生金，金生水；取火克金以煉水。」七罡道氣由此男的胸腹噴薄而出，具現出火金相剋的逆流動的風氣，將他周遭的氣場給攪亂。很遠處，金屬大軍開始噴吐暴風驟雨般的時速超過300邁的子彈風暴，這密度與衝擊力足以將主戰坦克給篩爛。然而，以七罡道氣化作的澄澄風氣竟然使用空氣阻力輕鬆化解了子彈的勁道，使得子彈自動分向而行。此男不急不慢地迎向鋼鐵大軍，他身形就有如壟罩在一層黑色的繭殼之中。

「他是人類麼？不，他絕不屬於。」金屬主腦的意志在大軍的意識見逡巡著。

「警告，發現非人類屬性有機體，能量等級：蘭姆達。」

霎那間，漫天的子彈停下來，一時間全都自由落體地集體掉落。在一陣整齊的呼嘯聲後，天地間再次安靜下來。仿佛一切都沒有了衝動，一切都沒有了戰鬥的欲望，機器大軍在後撤，緩緩地。

然而，它們的腳下已然開始融化了，直至3小時後，大地突兀間橫亘者一灣鉛灰的河流。金屬大軍徹底被七罡道氣融化了。

」燼，我做到了，我可以......」肌肉男朝著遠方說道。

「井鬼？我有允許你叫做井鬼麼？「

」對不起，燼，我做到了。「他低垂著頭，乞求道。

」是的，你做到了，然而.....你的體內，依舊是凡胎俗體啊，恰如...「

此人話音剛落，肌肉男的軀體便不協調地扭曲起來，整個身形仿佛要縮合到一起，筋肉的扭動與周圍的空氣產生了噼噼啪啪的碎裂聲，整個人的面貌也怪異可怖起來。

寧靜而污濁的曠野再次徹響，這次，是一陣心酸且可怕的咆哮。

」燼！住手！「一陣堅毅地女聲從遠方傳來，叱喝道。

」魁鳳，你也是知道的，他重生也不知多少回了，每一次都那麼地令我失望！唉。「此人漸而由空氣間憑空走出，仿佛退卻了隱身術似的，然而按照他們這般的」仙家術法「，世間是絕不可能有隱身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