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隕星醒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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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夜冷風在外無情地呼嘯著,不知不覺中,方一疲憊地閉上了雙眼。
那是一個充滿陽光的美夢,方一夢見自己矯健的身影在操場膠紅色跑道上奮力地奔跑著,遠遠望著單雙槓上壓腿的健美女生,以及空地上打練著太極、長拳的傳保隊員,一切是那樣的真實,跑道前方零零散散的散步學生,都舒緩著他緊繃地神經,他就這樣漫無目的,沒有任何牽絆地奔跑著。
一會兒他又在淡藍色的籃球場上肆意地揮灑自己的青春,赤膊的他,露出健碩的肌肉,雙腿蹬地,一個完美的後仰跳投,球離開他的指尖,划過一道飄逸的弧線。他掃了掃胸前及腹部上的汗水,默默地看著球進入框中,這個時候的他,是那樣的健全,全然擺脫了束縛他的現實,他是自由的,他的心在愉快地翱翔天際······
寒,夜得漆黑,就像一道幕布籠罩著整個寂靜的世界,突然,一道極亮的光閃過大氣層,一顆隕星正由著地心的引力,以大約每二次方秒9.8米的加速度向著豪洲市衝來,摩擦產生的火花頓時點亮了整個夜空,那隕星體積不斷減小,等鄰近湖中大的時候已然快要被磨滅了,它最終化作一道虛影,像是天生的吸引般,透過數個樓層,落入方一的額頭天門。
此時,夢中的方一正跳了起來,預測著籃板球的落下位置,他伸出了修長的右臂,極力地渴望著接住空中的球,就在虛影進入他身體的那一刻,他接住了,身體中好像多了什麼東西,不!那種感覺,就像是本來就是他生命中所賦有的,現在,終於回歸了!
下一刻,美好的夢境瞬間破碎,黑暗降臨,恍惚間,他發現自己熟睡在寢床上,被子卻掉在了床下,露出殘缺的右腿,暗紅肉色的斷面被新長出的皮膚包裹著,要多醜有多醜,而他卻是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看著這一切!
「哎呀!終於降臨了!我成功了!我終於成功了!」一個模糊的身影在旁邊手舞足蹈,儘管歷盡滄桑,此刻也毫不掩飾滿臉的歡快!
「你是誰?我這是在夢中?為什麼······」方一很詫異,他居然清晰地感知到自己在做夢,而且更詭異的是,居然可以看到現實中熟睡的自己。
「為什麼你能在夢中看到你現實中自己睡覺的樣子是吧?」旁邊那道模糊的身影打斷了方一的疑問,悠然解釋道,「你可以認為這是你靈魂出竅造成的。」
「當然,這不是真的靈魂出竅,還是在你的夢中,更準確的說,應該是在你的潛意識中,而我,可以控制著你的夢境!」那道模糊的身影漸漸清晰了,他試著把他所知道的真實情況說清楚。
接著,方一隻覺得眼前一閃,他和剛才的那道身影坐在了一個偌大的茶亭里,而此刻,兩杯正冒著熱氣的茶水就擺在他們的面前。
「請喝茶!」
「這真是在我夢中?為什麼你可以操控我的夢!你是什麼人?我為什麼看不清你?」方一滿腦子黑線,怪異無比,理不清頭緒,他極力想看清楚對方,奈何眼前模糊,他怎麼靠近,對方還是朦朧一片。
「不要急,慢慢來,現在有的是時間,我正在凝聚我的形體,所以你看不清也是自然的。」那道模糊的虛影似完成了一件大事,此刻正安心著,不急不緩地說著,「至於,我是誰,一時半會也說不清,說了你也不會懂,懂了你也不會信,因為這會顛覆你整個世界觀的。」
「既然你是在我的夢中,而且你似乎真的可以操控我的夢境,那為什麼不能讓我看清楚你的樣子呢?」方一放下心中的驚奇,反而玩味起來,這是他從沒遇到過的,居然有人可以在夢中和自己對話,而且還可以操控自己的夢境,這一切,不會都是自己在做的夢吧?!但是,先前到現在的一切,自己的頭腦確實是無比的清醒,他可以察覺是在夢中,但眼前這道虛影所說的卻不是自己的夢所演化的。
簡單來說,這道模糊的虛影和我在我的夢中交談,而這一切卻不是在做夢,是真實的!
理清這一層關係,方一也沒察覺到對方任何的惡意,索性聽他慢慢解釋來。
「我剛才說了,我在凝聚自己的形體,一時半會是完成不了的,這個世界的靈氣濃度也太低了!」對面那道模糊的身影埋怨了一句,接著不緊不慢地回道,「因為我不屬於這個夢境,哦······不!應該是我不屬於這個世界,所以我要想在你夢中顯現我的模樣,我就必須花時間凝聚你所能理解的形體,也就是我在這個世界的身體,我這麼說你聽得懂麼?」
「好像聽懂了那麼一點,那我可以在現實生活中看見你麼?」方一繼續問道。
「恩,這個嘛?你不能,我暫時只能存在你的夢中,等以後你能力強大了,隨時都可以看見真正的我。」對面那道虛影好似滿臉笑意地說道。
方一始終覺得對面隱瞞了什麼,滿腦子的疑問卻無從問起。
「我打個比方吧,這個是你所在的世界,這邊這個是我所在的世界,中間這個是我們現在所在的你的夢中。」那道模糊的身影邊說邊在茶桌上畫著圈,「而我想要和你聯繫上,因能力有限,我不能降臨你所在的現實世界中,但是我可以降臨你的夢中,這樣花費的靈力少,恩······也就是能量少。」
「那······」方一欲問卻不知該怎麼描述。
「你不要打斷我,聽我慢慢說來。」那道模糊的身影滿懷耐心,「不論聽到什麼驚世駭俗或是不可理喻的都不要問,也可以不相信,但我會慢慢證明給你看,也就是我接下來描述的都是真實世界的真理。」
「你不是人······」
「你說什麼?你才不是人!你全家都不是人!」
「咳咳······主人,我本來就不是人,你可以稱呼我為『靈』」那道模糊的身影似不好意思地解釋道,「我的家人只有你一個啊,你這樣說卻是在罵自己了,咳咳。先前是我表述問題,應該這麼說,你不是人類······嘶······也不對······」
「主人?你叫我什麼,我怎麼會是你的主人呢?我還是你唯一的家人······這······」方一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拿起桌上的茶就一干而盡,「等等,這味道!」
接著,他又端起了桌上另一盞茶,細細地抿了一口,這滋味,這酸爽,一個字「美妙極了!」此刻,那種舌尖上美妙的觸覺,是那麼的真實,就像是現實生活中發生的一樣,偏偏這一切又在夢中。
「在夢中都有這麼好喝的茶啊,這是仙茶麼?」方一滿臉驚奇,接著下一刻又仿佛想通了什麼,「也對,就是在夢中,才會有啊!夢,什麼不可以有啊,現實才真正沒有這麼好喝的茶呢?」
「準確來說,在真實的世界中,您可以算是我的主人。」靈很認真的說道,「至於這茶,你喜歡喝,喏,你看。」
靈一說完,手一揮,桌上頓時出現了各種各樣不同顏色、形狀的茶葉,泡滿了整整一桌的茶杯,這還不算,桌子在變得更大,更長了,上面的茶杯也更多了起來。
「停!」方一止住好奇,「夠了,你想撐死我啊,這麼多,我喝不完的!」
「那就慢慢喝,別說話!」靈對於他這個主人老是打斷它的話有點意見了。
「你的本體不是人類,你也不屬於這個世界,你和我屬於同一個世界,就是這個唯一的真實的世界,除此外,其他的世界都是『夢』,它們遵循某種不同強大的規則而存在著。」
「也就是說,你認為的你所在的現實世界,同樣也是真正的你所正在做的夢,而我們現在所在的夢境,可以算作是真正的你在做另一個夢,此刻那個夢中的你已經睡著了,所以你才會被我引到這個夢中。
而不同的夢境有著不同或強或弱的規則秩序,在這個脆弱的夢境中我可以隨便更換場景,改變任何東西,而在你那個夢中,卻不是輕易能夠辦到的。
因為那不是你一個生靈所在的夢境,那是很多生靈的夢的交界,就如同我們現在所處的夢境一樣,這裡只有我們兩個真正的生靈,其他幻化出來的都是虛假,不存在的,所以這算是我們兩個生靈所交界的夢。
但是你那個夢境不一樣,那是無數個真正生靈所交界的夢,所以那裡有著它特有的道則,憑現在的我,都沒有辦法始終待在那個夢中,只因為它運行的秩序太強大了。
而這樣強大的夢境就像一個個泡沫一樣漂浮在我們真正世界的周圍。
我現在所編織的夢只是那個強大的夢所衍生的小夢罷了。」
靈說到這裡,不自覺地嘆了口氣,像是對強大的夢的敬畏,又像是對自己弱小能力的無奈。
見靈終於停了下來,方一逐漸選擇了相信,並站在這一基礎上問出了他最想問的。
「那我們這些真正的生靈為什麼要來到這個夢中,也就是我生活了整整二十年的所謂的現實生活中,我權且認為這是我正常生命中的夢,就好像我睡著了,現在正在和你做這個夢一樣,只是真實世界中的那個夢更長罷了······」
「那你為什麼要來到我的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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