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九品九級破碎虛空

趙鳳雲來到了陵園，這裡埋葬了他的母親。

據父親所說，母親在懷著趙鳳雲時，家裡突逢大難，當時為了躲避仇敵，趙青風帶著身懷六甲的母親到處東躲西藏，終於在路途之中面臨分娩，在沒有找到產婆接生的情況下，真的是拼了性命才將嬰兒保全了下來，而自己卻因為失血過多，沒有得到及時治療，最終離開了人世。

陵園不大，卻收拾得很乾淨，父親說母親生前便喜歡乾淨，嫁給了父親還時常埋怨他不愛收拾。陵園遍地種滿了花草，父親說母親未嫁給他之前，是個官家小姐，平時就喜歡擺弄一些花花草草。趙鳳雲看著面前的石碑，上面刻著：「愛妻萬雅之墓」，而這塊石碑旁邊，還豎著一塊空白的石碑，父親說母親生平最怕單獨一個人，哪怕母親已經埋進黃土，父親也不願意讓那個墓碑孤零零地忍受風吹雨打，忍受這剩餘的漫長歲月，於是又在旁豎起了一個新石碑。裡面那一次父親醉酒說等自己死後，就跟母親埋在一起，也算是圓了那死同穴的誓言。

有誰能想到，在外人眼裡殘暴冷血的人屠，面對妻兒卻是如此的溫情脈脈。

趙鳳雲恭恭敬敬地朝著墓碑磕了三個頭，心中想道，母親，若您在天有靈，也一定會支持孩兒成為父親的驕傲的吧！

……

趙青風的書房就在陵園旁邊，從書房裡面推開窗，便可以看到陵園內的墓碑。趙鳳雲先是幫父親將書桌收拾了一番，隨後開始為父親整理書架。

父親的書架雖大，但藏書卻並不是很多，書在書架上稀稀拉拉地歪倒著，看上去十分凌亂。趙鳳雲走近書架，想起了父親臨走時的囑咐，書架第三行需要擦拭。

他看向第三行，第三行的書不多，只有三本。趙鳳雲將三本書拿了出來，先是將書上的灰塵輕輕撣去，隨後開始仔細打量。

原來這三本書竟然是武功秘籍，上面分別寫著：《孤膽槍決》、《入門槍法十解》、《燎原槍法》。

「父親也太粗心大意了，竟然將這麼重要的武功秘籍如此隨意地放在書架上。」趙鳳雲搖了搖頭，將三本書放回書架上。

突然，他的手僵在了空中，那三本書仿佛有了粘性一般，在他的手中遲遲無法落下。

不對！父親做事一向嚴謹，在母親過世後生活上的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條，沒理由書房裡的書會如此凌亂。

難道……趙鳳雲的呼吸突然開始加速，難道這是父親故意留給我的？！

趙鳳雲拿回手中的書，《入門槍法十解》，《孤膽槍決》，《燎原槍法》，若將此三本書連貫起來，豈不正是在教自己學習槍法？若這真的是父親故意所留，難道自己不適合練劍而適合練槍？

趙鳳雲壓下內心的激動之情，將三本書放到案上，先拿起了那一本《入門槍法十解》，這乃是九州的一位槍道大家所著，裡面詳細地介紹了何為槍，槍法初學者所應該學習的基礎知識以及所需注意的事項，是一門實用性極高的入門級槍術教材。

趙鳳雲如獲至寶，立刻在書桌前坐了下來，開始津津有味地讀了起來，他知道，這應該就是父親就給自己的一個機會。

而他背後，書房外某個看不到的角落，一雙慈愛的目光正落在他的身上。

「趙都統放心，令公子天資聰穎，又是練武奇才，想必以後必有一番作為。」一個聲音在趙青風耳邊響起。

趙青風收回了落在趙鳳雲身上的目光，扭頭看向了來人，正是在他家呆了多天的諸葛星。

「原來是諸葛先生啊。」

趙青風也曾聽聞諸葛星偷了赤鯊幫幫主的老婆，遭到九州追殺令追殺的事情。他雖不齒於諸葛星的人品，但通過這幾天的接觸，卻也改變了些以前的看法，他發現諸葛星確實是個學識淵博之人，此人天文地理，三教九流皆有涉獵，為人心性皆是上上之選，而且光憑武功，也是當世高手之列，只是此人太愛算計了，若是一不小心，便會著了他的道。

作為幫助諸葛星躲避九州追殺令的條件，他便請諸葛星擔任了趙鳳雲的私人老師，每天教授趙鳳雲一些書本以外的東西的。

「諸葛先生，我想請諸葛先生幫我一個忙。」趙青風出聲道。

「可是令公子習武之事？」諸葛星微笑著問。

「不錯，我想請諸葛先生順便兼任雲兒的武師一職。只是……」趙青風停頓了一下。

「都統可是有什麼難言之隱？」諸葛星問道。

「其實雲兒的母親臨死之前，曾叫我不得傳授武功給雲兒。因此，在雲兒十歲問劍山問劍失敗後，我親手打碎了他的武學夢，如今沒想到，他竟然又想著練武，所以，我希望先生不要將此事告知於他，而我也不會親自去教導他，一切就有勞先生。」說到這，趙青風嘴裡有些苦澀。

諸葛星點了點頭，「放心，我定保守此事，認真教導好令公子。」

諸葛星看著眼前這個高大的漢子，沒有想像戰場上殺伐果斷，嗜血殘暴的屠夫面對家人時卻是這般的優柔寡斷，滿腔柔情。看來，趙鳳雲恐怕是趙青風的唯一弱點吧！

人吶，就喜歡用強大偽裝自己的弱小，越強大的外表隱藏著越脆弱的心。諸葛星心中無聲的笑了笑。

待趙青風走後，諸葛星徑直走進書房。

趙鳳雲聽到身後有動靜，回頭發現是諸葛星。

「先生，您來了。」趙鳳雲正看得起勁，臉上仍留有幾分興奮之意。

「你在看何書？」諸葛星問。

「這是在父親書房裡找到的《入門槍法十解》。」趙鳳雲回答道。

諸葛星瞅了瞅那本書，又望回趙鳳雲，問道：「你想學習槍法？你想學武？」

趙鳳雲突然想起，眼前的這個書生打扮的諸葛先生曾經在聚友樓上救過自己，又聽那鐵手判官介紹他是江湖高手。當下心念一動，跪倒在諸葛星面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一個頭道：「請先生傳授我武藝！」

諸葛星心想，我正在想如何向你開口，沒想到你自己竟主動找上門來了。

當下他也不推辭，答道：「好。我可以傳授你武藝，但我不會收你為徒。」

「好，我聽你的，先生。」

趙鳳雲心下奇怪，既然都傳授我武藝了，為何不能收自己為徒？見諸葛星也沒有想解釋的意思，於是也不便多問，心想我先應承下來便是。

隨後諸葛星問道：「我先問你，你對九州武學了解多少？」

趙鳳雲愣了愣，不好意思道：「先生，我從未接觸過武學方面的東西，所以……」

諸葛星點了點頭，道：「那我今天便跟你講講九州武學吧。」

「在很久以前，人類是沒有武功這種東西的，我們最開始的祖先，茹毛飲血，生存在天地之中，為求生與自然進行抗爭。可是有一天，有一位先祖在與野獸廝殺過程中，突然領悟到了天地之間的某種玄關，隨後他依據天地之法，自然之道創立了九州第一部武學功法。隨後，隨著人類的進步以及自身貪慾的擴大，先祖們的敵人從自然變成了同類，國與國之間存在戰爭，人與人之間充滿鬥爭，為了能夠奪取戰爭勝利，或爭奪到某個東西，他們開始重視到了武功的重要性，當時的九州十六國紛紛開始在國內興盛武學，由此鑄就了武學史上第一個百武爭鳴的時代。後來，隨著冶煉技術和鍛造技術的發現和改進，武學開始從簡單的赤手空拳擴大到了使用兵器。武學在發展了幾百年之後，出現了一個與創立武學那位祖先一樣驚才艷艷之人，他打遍天下無敵手之後，開始萌生了突破這片天地的想法，於是他便開始挑戰天道，最後他挑戰成功，憑藉自己的武功，破碎虛空，乘仙而去……」

……

「等等，你剛剛說那個人最後怎麼了？」曹府庭院之中，李念白拉著鍾九道，追問道。

「有人曾破碎虛空，乘仙而去啊！有什麼問題嗎？」鍾九道此刻正在給李、葉兩人普及最基礎的九州武學史。

「破碎虛空，破碎虛空……」李念白不住地念叨著，他看了看正聽得津津有味的葉傾城。「對呀！如果我能破碎虛空了，那我是不是就可以離開這個地方，回到地球了呢？」李念白突然想到，開始興奮起來。

鍾九道看見他神經兮兮地，一副走神的樣子，不禁皺了皺眉頭，「你若不想聽，我不講便是。」

「混蛋！你不想聽我還想聽呢，別在那走神！」葉傾城也說道。

「誒，別別別，鍾大哥。我可最喜歡聽你講故事了，你繼續說，繼續說，小弟洗耳恭聽。」李念白一把拉住他，笑嘻嘻地道。

「不如你就給我講講破碎虛空吧。什麼是破碎虛空？怎麼才能做到破碎虛空？」

……

「破碎虛空是所有九州武人最高的夢想！」繞是諸葛星這等人物，望著那一方天空也不禁流露出無限的嚮往之情！

「破碎虛空乃是修武之人達到了極高的境界之後，可以用肉身打破這天地的禁錮，離開這一片天地，到達一個嶄新的天地。九州五千年文明，能夠破碎虛空者也不過寥寥四人而已。」

「那怎樣才能達到破碎虛空的境界呢？」趙鳳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