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打算

    陳丹丹眼巴巴看著周孩，不由又想到那天的場景。

    馬小寶最終還是服軟了，周孩在每人身上拍了幾下，原本的慘嚎頓時都安靜下來，一個個癱在地上，狠狠喘氣。

    看到周孩兩人要走，馬小寶覺得自己很沒面子。作為一個有身份的人，被揍了，怎麼能連個場面話都沒有。

    咬咬牙，硬撐著身子，對兩人喊了句：「我……，你……。陳丹丹，我還會找你的。」我不是怕他，我本來就是找陳丹丹的。

    走在前面的周孩身子一頓，這把馬小寶嚇得差點又躺下。只見周孩伸出左手，握成拳頭，猛的錘在了旁邊小臂粗，嗯，周孩的小臂粗的一顆樹上。咵嚓一聲，隨著這一拳落下，那棵小樹仿佛被人從中狠狠折了一下，在眾人目光下，在吱扭吱扭的聲音里，緩緩的，彎下了腰。

    拋開身後一眾目瞪口呆的人，帶著同樣目瞪口呆的陳丹丹，周孩推著自行車緩步離開，只是避著所有人的目光，把手放到身前衣服上，偷偷搽了幾下。真是疼啊，還以為能直接折斷呢，不過效果還行，不算丟人了。

    當然算不上丟人，最後這一拳，不止鎮住了馬小寶幾人，也把圍觀的人嚇了一跳，陳丹丹更是兩眼放光的看著周孩的背影。她知道周孩會打拳，小學時候，就能一個人打翻幾個比自己高大的學生，可是也沒想到能做到這種地步。一拳打折一棵樹，這可不是拍電視啊，還有之前收拾那幾個壞蛋的樣子，簡直太神奇了。

    之後幾天，馬小寶倒也沒敢來找麻煩。口口相傳下，學校的學生也都知道了周孩這麼一個「高手」。陳丹丹則是軟磨硬泡，天天纏著要學打拳。

    「小海，你就教我吧。你看，以後要是你不在，我被人欺負了咋辦。」連陳丹丹自己都沒發現，自己看待周孩的目光已經跟以前大不相同，不再把他當成自己的小弟弟，以前可從來不會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的。

    「好吧，等我學會了就教你。」實在是被纏得沒辦法，只好先應付著，不過說的話倒也是實話。這拳他是真的沒有學會，或者說，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力量是怎麼回事。自從五年前在柿子樹下睡了一覺，不止學習速度比常人快出很多，他還總是能知道一些奇怪的東西。

    比如陳丹丹口中的打拳，就是來自電視裡的武俠劇。那些人人都知道是杜撰的台詞，在周孩看來，卻是能領悟出很多其他的東西。或者不能說是領悟，那些知識似乎原本就在自己的腦海中存在，只是通過一個個契機重新被自己掌握。

    一直以來，對於自己的特殊之處，對那些神奇的知識，周孩都是自己摸索，但很多地方也都是模模糊糊。此時聽到陳丹丹的話，周孩心中也生出一個想法，也許可以試試把這些東西教給別人，同時也是試驗，試驗這些知識是否只有自己可以使用。

    學生們在校園裡，隨著廣播的音樂做廣播體操，一時間倒也是青春洋溢。另一邊，秦老師則拿著周孩寫的「解題過程」，回到辦公室。

    「張教授。」秦老師放好東西，直接走到張教授的桌前。他覺得如果有人能理解周孩寫的東西，那必然是這位張教授了。六十多歲的張教授，之前據說在大學裡任教，現在退休回到老家，被校長請來當個名譽校長。張老教授有著那個時代的學者，普遍擁有的認真特質，既然答應了校長的請求，也就經常來學校里坐坐。

    「建軍啊，你拿的啥東西？」聽到秦老師的招呼，張老教授抬起頭，看到了他手上拿的一張紙。

    「教授，這是我學生寫的東西，我覺著應該不是亂寫的，就想請您看看。」說著秦建軍遞上手中的紙。

    「哦，我看看。」張教授眯眼看向紙上的字，第一遍看完也是有些莫名其妙，這是一道數學題吧。秦老師應該不會沒事消遣自己，想著又仔細看了起來，這次則是重點看向周孩寫的東西，慢慢的總算是發現了一些端倪。

    拿起桌上的筆，張教授在旁邊的紙上計算起來，片刻後抬起頭，呵呵一笑。

    「這是你學生寫的？」張教授像是發現了什麼值得開心的事，也不等秦老師回話，接著說道：「解題思路倒是一般，你看不懂，是因為被他寫的漢字迷惑了。」

    「呃……張教授……」秦老師還是有些不明白。

    「你看。」張教授指向剛才進行演算的紙，「把這些漢字換成數字，這樣，這樣，你看，無非就是八進制。」頓了下，指著另外一些文字，繼續講解：「這些是我們國家古時用來計算的方法，你可以理解為我們現在的運算符。」說完又把整個解題過程，一步步分析給秦老師看。

    「原來是這樣，哎，我這學生神神秘秘，說起來教授你也是知道的，就是咱們那個小神童。」秦老師看完還是覺得不可思議，雖然在張教授解釋下看懂了，但是也僅限於能看懂，如果讓他用這樣的思路解題，那是肯定做不到的。

    「是這個小東西啊，真是了不起，不過年紀太小，還是打好基礎才是最重要的。」對於周孩，張教授也是有所了解的，正是張教授壓下了周孩想要跳級的要求。倒不是有意為難周孩，實在是張教授見過不少神童，因為急於求成，拔苗助長，最後落得泯然眾人。

    「就是有些可惜，需要學習的東西，他怕是早就掌握了，留在學校，實在是學不到更多。前兩天找我借書看，可是張教授你也知道，初中階段的東西我還能勉強講一下，再往後實在是沒有辦法。」秦老師有些無奈的說道。

    「你個建軍，還給我彎彎繞。」張教授聽明白了，這是要讓自己發揮餘熱，能培養一下這個小神童呢。不過張老教授對此也不排斥，一個教了一輩子書的人，對於能教導一個神童也是興趣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