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辦公桌上的文件已經批改完成，辦公椅和地板之間不斷發出刺耳的聲音，深陷在椅子裡的托尼完全聽不到，雙眼無神的看著落地窗外的天空，嘴裡不斷念叨著什麼。托尼昨晚知道夏洛克是茉莉的初戀時冷淡的哦了一聲，也沒追問，轉身跟平時一樣該吃吃該玩玩，第二天工作完成後，才反應過來，神經兮兮的開始緊張和後悔起來。

    助理哈皮進門也沒想跟托尼搭話，拿過文件想走。在托尼叫住哈皮的瞬間，哈皮沒有任何意外的感覺，他只是頗感沉重，悲壯的轉過身：「老闆，有什麼吩咐？」

    「嘿，放鬆，我只是想問你一個問題，一個簡單的問題。」托尼在哈皮面前站定，食指劃拉過自己的嘴唇發出噗啦噗啦滑稽的聲音，「你想念你的初戀嗎？或者，你有沒有想過和你的初戀複合？」

    可憐的哈皮緊張的渾身僵直試探地說道：「有過……」

    在哈皮說出有這兩個字的瞬間，哈皮看到托尼的嘴角耷拉下來，他麵皮一繃，立馬改口：「初戀一般都不長久，該分手時分手，分手沒有回頭路可走。」

    哈皮說話的時候腦補了很多，圓滾滾的胖臉上細眼都幾乎瞪圓了，直勾勾的看著托尼：「如果你想和你的初戀複合，請一定先和茉莉小姐分手，茉莉她是一個好人。」

    「不是我的的問題！」托尼無奈的翻個白眼，「茉莉的初戀來找她了，我該怎麼辦？我是不是應該讓賈維斯時時刻刻注意茉莉的動靜？」

    哈皮雖然沒有說話，但他那仿佛看神經病的眼神給了托尼答覆。這讓托尼更加心塞，而哈皮聽到這個消息放下心，毫不留戀的說：「既然沒事，那我走了。」

    托尼拉著哈皮不讓他走：「你不為我擔心？萬一茉莉跟那個小白臉走了，我怎麼辦？」

    「茉莉小姐那點戀經驗怎麼跟你比，我還是比較擔心茉莉。」老實人哈皮真切吐槽了一句，「說到這還有一件事，太陽日報的女記者又來了，你想怎麼回復？」

    托尼白眼都要翻上天了：「讓她走。」

    「不見？」哈皮也是調侃。

    托尼雙手插在褲兜，丟給哈皮一個冷漠的眼神，嘴角微勾。哈皮被托尼這幅邪魅的樣子弄的身子抖了抖，不敢再多說退了出去。

    茉莉跟托尼坦白之後也有些心煩，她好不容易才將過去的事情忘記，情感淡卻，如今記憶好像隨著夏洛克的出現變得清晰起來。茉莉將白手套褪下，交給一旁的實習法醫，交代好後續的工作，去了盥洗室。茉莉從盥洗室洗手換衣出來，迎面而來一個男人抓著她絮絮叨叨說個不停。

    男人長的很高，五官端正卻是那種丟進人群也認不出來的類型，但太過諂媚和猥瑣的眼神難免令人生厭。

    「塔迪斯小姐，今天的交接任務你看看還有什麼遺漏的事項？」男人點頭哈腰的將手裡的東西遞過去，趁茉莉沒注意將一個竊聽器扔到她的衣服上。

    茉莉腳步沒停，東西沒接，耐著性子對男人說：「巴尼·德華先生，這些事情你應該去找辦公室的妮娜小姐。」

    巴尼·德華臉上的笑容頓住，茉莉看了一眼腕錶大步離開。一個月之前通過招聘進來的巴尼·德華第一次見到茉莉的時候直接問她有沒有男朋友，茉莉當時明白的表明自己已經有男朋友，這位先生也沒有退卻。

    茉莉應約來到大樓下的咖啡館，一段時間沒來，她還真有些想念這裡卡布奇諾的味道，意料之中在拐角的座位上看到了寇森的身影。

    寇森沖茉莉笑笑，而茉莉看到寇森桌子上的兩杯飲料，直接走向他對面的座位。

    「中午好，茉莉。」寇森說話的時候將點好卡布奇諾推到茉莉面前，「很準時。」

    「當然。」茉莉的臉色直到握住溫熱的飲料時才變得好看一些，「您有什麼事要跟我說？」

    「最近感覺好些了嗎？」寇森問了一句，沒先回答茉莉的問題。

    說到這個問題，茉莉有些赧然，她面對寇森的時候總會有一種面對長輩的感覺：「好多了。」

    寇森像是看穿了茉莉的謊話，帶有譴責意味的眼神直直落在她身上：「大戰那天晚上你開車超速。」

    「托尼已經說過這個問題，一會兒回去的時候我也會乖乖的將跑車的駕駛權交給賈維斯。」茉莉雙手放在小腹上交疊在一起，危襟正坐。

    得到茉莉回答的寇森滿意的點點頭，這才說出自己今天來的目的：「斯塔克的動作可能引起了一些人的忌憚，九頭蛇方面也會有大動作，你自己小心一些。」

    「好的。」茉莉應下，眼神轉向別處的時候卻凝滯住了片刻。

    寇森敏感的順著茉莉的視線看過去，作為昨天晚上將英國傳送過來的資料看完並且看過茉莉檔案的他立馬轉過頭，利索的起身：「茉莉，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沒有辦完，先走一步。」

    裝作沒看懂茉莉挽留的眼神，寇森頂著背後兩道灼人的視線淡定的走出咖啡館，同時撤走了周圍的神盾局特工。

    夏洛克大步走過來：「莫瑞亞蒂來美國是為了你。」

    這個消息炸的茉莉一個激靈，連忙追問：「莫瑞亞蒂為了我來美國，這怎麼可能？他是什麼時候來的？」如果當初沒有夏洛克，茉莉的初戀對象或許會變成莫瑞亞蒂。她可還清楚地記得當自己領著莫瑞亞蒂進入解剖間時，夏洛克那一番將莫瑞亞蒂的偽裝分析的徹底的犀利言語。

    這讓茉莉迅速喪失了對莫瑞亞蒂的好感，而莫瑞亞蒂接近茉莉的原因大概是夏洛克，自那以後莫瑞亞蒂再也沒有找過她，兩個人再無交集。莫瑞亞蒂的危險是茉莉在跟夏洛克變得熟悉之後才逐漸意識到的。

    「一個月前。」夏洛克直盯著茉莉的眼睛，「最近注意安全。」茉莉倒抽一口涼氣，手不自覺地開始纏繞自己的頭髮。

    「好，謝謝。」茉莉說完話，不知接下來該說什麼，兩個人的氣氛開始變得有些尷尬，她當機立斷，「我還有事，先走了。」

    茉莉拿好自己的包沖夏洛克點點頭：「再見。」說完話，茉莉幾乎是落荒而逃，回到跑車時她忍不住長舒一口氣：「賈維斯，啟動自動駕駛模……」

    下一秒跑車的發動機罩被瞬間砸穿，緊接著整個車頂被人掀翻。茉莉連反抗的時間都沒有，陷入黑暗前的她只來得及看到來人黑色的面罩以及垂在他耳畔的黑髮。

    「茉莉在哪？」托尼飛到復仇者聯盟總部後漂浮在半空中，隔著鋼鐵服詢問眾人，根本沒有落地的打算。此時總部裡面除了復仇者聯盟成員，還有寇森和夏洛克·福爾摩斯。

    隊長這個時候被大家委以重任推出來：「托尼，你先冷靜下來。」

    托尼下一秒飛了出去，同時吩咐賈維斯將茉莉出事時候的所有監控錄像調出來，同時調動斯塔克集團的能力開始尋找茉莉。

    寇森打破了剩下幾人凝重的氛圍：「福爾摩斯先生，您能告訴我們最後一次見到茉莉小姐的情形嗎？」

    「是冬日戰士。」夏洛克飛快的說道，「我來之前做過一些調查，莫瑞亞蒂跟九頭蛇搭上了關係，顯然這是他們商量好的計劃，目的不僅是托尼·斯塔克還包括茉莉。但是冬日戰士的洗腦工作不成功，他的動作很機械，離開的時候看向人群的眼神很茫然，如果在冬日戰士能夠保持清醒的狀態，茉莉是安全的。」

    夏洛克接著說：「友情提示，神盾局特工有不少都是九頭蛇的臥底，甚至包括你們所謂的十級特工。」

    寇森面色劇變，朝著剩下的人點點頭，急匆匆離開。夏洛克氣勢全開，依次看過超級英雄後，朝娜塔莎走過去。

    「放鬆，我只是想問她一個問題。」夏洛克在隊長和巴頓動作前開口，他看著娜塔莎，「茉莉的病情有好轉嗎？」

    娜塔莎許是被夏洛克的氣勢感染，語速也變得很快：「不好，茉莉的抑鬱症重複發作，有的時候甚至只能依靠藥物治療。」

    夏洛克的腳步頓住：「謝謝，另外如果你對你旁邊這位生物學博士有好感的話，我勸你儘快打消他想要離開復仇者聯盟的想法。」

    班納博士推推鼻樑上的眼鏡，避開了娜塔莎的視線。娜塔莎收回視線，艱難的彎起嘴角：「謝謝，但是茉莉現在過得很好，她很聽托尼的話，正學著逐漸克制自己。」

    夏洛克點點頭，轉身打算離開。可娜塔莎看著夏洛克的背影：「你很關心茉莉，但這些問題為什麼問我？」

    「你身為復仇者聯盟中唯一的女性同樣是茉莉在復仇者聯盟交友的唯一選擇，她不可能跟隊長他們成為朋友，更何況你的耳環花飾是她喜歡的類型，我想這應該是她送給你的禮物。」夏洛克回道。

    「你有敏銳的觀察力，又何必來問我？」娜塔莎挑眉。

    夏洛克停頓片刻才慢慢的說：「因為我答應過她，她永遠不會是我演繹的對象。」(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