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算賬

    送走了所有的賓客，小小幫我去打點餘下的事情。

    自從陳放來了之後，我的心就再也沒靜下來過，一直想著去找他。想好好問問他這三年到底去了哪裡，過得怎麼樣，為什麼這三年來一次都沒有找過我，他可知道他不在的這三年我是怎麼過來的？

    可他並沒有告訴我他在哪裡，我猶豫了片刻，終是撥通了他三年前的電話號碼，這個電話，我在這三年裡撥打過無數次，每次的結果都是一樣，不在服務區，如今卻是通了。

    「餵？」是放那熟悉的聲音。

    「放，你在哪裡？」我強壓著心中的喜悅和緊張，我才發現，自父親死後，我的世界都黑暗了。我仿佛是個木偶，不知明天該如何，而今天陳放的出現無疑是個黑暗中的我帶來了一絲光芒。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想要奔到他懷中大哭一場，想將這段時間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傷心全都釋放出來。

    「陳家別墅。」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一絲情緒。

    「好，我現在馬上就過去。」我掛斷電話，並沒有去在意他的那份生疏，此時的我已經完全被重逢的喜悅沖昏頭腦。

    小小不放心我現在的狀態一個人開車，偏要送我過去，我拗不過她，索性便由著她。反正陳放同她也是認識的，帶她過去也不會有什麼問題。我雀躍又緊張了一路，手扶著脖子上那半塊龍鳳佩，那是放送我的，現在他終於回來了。想著見面時要說的話，盼著車子能快點、再快點。

    終於車子停在了陳家舊時的別墅門前，這裡有著我們太多的回憶。剛要推開車門，車門卻被拉開了。幾個黑衣男子恭敬地等待在那，請我下車，我囑咐小小先回去，便下了車，其中一個人上前說到，「沐小姐，陳總正在書房等您。」

    我略微怔了一下，尋思著他們為何稱放為陳總，但想一會便可當面問他，沒多想便進了門。屋內的擺設還同當年一樣，我輕車熟路地來到了書房門前，急急地開了門。

    放正坐在單人沙發上，一手支著頭，閉著雙眼似是睡著了。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映在他的臉上看起來是那樣安詳。

    我輕輕關上門，小心翼翼地走過去，蹲在他面前，細細打量著他俊朗的面容。麥色的肌膚都跟三年前一樣，不過整個人看起來好像瘦了一些。

    我抬起手輕輕撫上他的臉頰，此刻的他是那樣的真實，他似是感覺到了我的觸碰，慢慢睜開眼睛，望向我。

    「放。」我叫了一聲，便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淚水在眼中兜兜轉轉。

    他在看到我的淚水時，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但很快便消失不見。望著我的眼睛此時是如此陌生，陌生的讓我害怕。

    「既然來了，我們就開始吧。」放冷冷地開口，我被這莫名其妙的話搞暈了。

    「開始什麼？」

    「算賬。」

    「你說什麼？」我慌張地收回了手。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這樣的話。

    「怎麼？三年沒見，你的聽力出現問題了嗎？我說我們來算算賬。」那冰冷的聲音一定不是我的放，他不會用這樣的語氣同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