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鳳凰劫·難分現實

    海水漫過他的身體，魚群尋覓著死亡的氣息。藍色的大海里，他徐徐落下，將要葬身於海底。

    一陣悅耳的簫聲飄過，響徹又空靈。

    「囚羽，是我」潛意識裡，有誰在召喚著自己嗎？

    囚羽？這個名字感覺有點親切又有點兒陌生，我不是孟良凡嗎？手掌中是有什麼東西在流逝，是鮮血嗎？

    孟良凡輕輕睜開雙眼，緊緊握著那本《時間簡史》，站在像大海一般的空間裡，藍色泛濫成災。他看到了一個女孩，端正的姿容，面部紅潤，歡喜中略帶憂鬱。手持玉簫，優雅的吹奏。藍色的長袖恰和修長的黑髮自然的飛舞著。下半身卻是魚的身體，尾部愜意的輕輕擺動。好像一切已平靜下來，她才緩緩放下手中的玉簫。

    「囚羽，我是提修，我們終於找到你了。轉輪已開始鬆動，不能再等待了，你必須馬上醒來，成為魂魁」

    孟良凡看著她，眼前的這個女孩，「你是誰？」

    孟良凡的掌中，金色的轉輪裂開一個口子，但仍快速轉動。被束縛著的什麼東西要掙扎牢籠！他感覺頭疼欲裂，雙手緊緊抱著。轉輪的光芒劃破藍色空間的壁壘。

    提修立刻又吹奏長簫，可是那似乎具有平和作用的簫聲好像不起作用。

    「我是誰？」他一下子跪倒在地上，轉輪的光芒正在消失。

    「囚羽，我會救你的，相信我」提修將玉簫指向孟良凡，便化為一束憂鬱的藍光竄向孟良凡的大腦，他再次被驚醒。

    「笨蛋，你醒了」孟良凡急促的睜開雙眼，

    「良玉，你沒事就好」他坐了起來，一把抱住良玉，環視著周圍的一切。

    「良玉，我怎麼躺在醫院裡？」剛才的夢歷歷在目，他放開良玉，托起自己的雙手，打量著，什麼也沒有。

    「笨蛋，怎麼了」

    一切都那麼真實，自己是怎麼到這兒的？他記得他去了海南。回來坐飛機，可是怎麼就坐在了病床上，自己是失憶了嗎？他陷入沉思。

    「笨蛋，等我一下，你可能餓了，我去給你拿點水果，你既然都醒了，待會兒我們就出院吧！」她走向櫃檯拿了點香蕉和蘋果，一個大馬步一下子「啪」蹦到病床前。

    孟良凡猛地一抬頭，眼神死死，望著他。

    「笨蛋」她面含委屈，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兩個字拖了一秒。扎著許多小辮子的頭髮，把她的五官輪廓構得很精緻。

    「良玉，你怎麼老是這樣」

    「人家不是故意的嘛！」聲音越來小，最後一個字又拖了兩秒。

    「還有啊，就是別老叫我笨蛋，這不是你叫的」

    「為什麼？笨蛋」她立即捂住了嘴，頭微微低著，眼光向上慢慢抬高，一副乞求原諒的樣子。

    「沒事了，叫我哥吧，我本來就是你哥哥」孟良凡把眼光轉向她的手。

    「給我一個蘋果吧！」

    「嘻嘻」，她一下湊到床前坐下，微笑著將蘋果遞給了孟良凡。露出了最甜美的小酒窩。

    他咬了一口，好像是有點餓。

    「良玉，你還沒告訴我，我怎麼會躺在醫院的？」

    "笨蛋"她立刻改口，

    「哥，哥，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良玉，我記得我還問你嗎？我只記得我在飛機上，然後就……」他想了想，那應該是夢，還是難以相信。

    「叮鈴」門鈴被拉響了，再次打斷了他的思路。

    「哥，哥，我去開門，等一下」她一個甩身起去開門，扎著的的小辮子，一下子甩在了他的耳畔，划過他的側臉。

    孟良凡捂住疼痛，低聲的說「你個混妹子」

    她在門哪兒停了下來，轉過身，「哥，哥，別以為我什麼都沒聽見，哼！」

    良玉剛剛觸及門手，門外幾個人把門一推，沖向孟良凡。

    一個穿著白色襯衫的傢伙，還有一個穿著白色休閒牛仔褲的傢伙和一個髮型飛舞張揚的傢伙在孟良凡的床前驟然停了下來，氣宇軒昂，六拳相握。說時遲，那時快，六個拳撲向孟良凡的心口。

    在拳頭碰到孟良凡的一毫米，迅速收回，化為手掌，輕輕掂在他的胸膛。

    「小凡，不錯嘛！」

    「你們來了，哥我健壯著呢」孟良凡會心一笑。

    「小凡，你不知道你趟醫院的這段時間……」三人把學校里發生的事情細細道給孟良凡。他咬著蘋果，看著他們，笑了笑，他是個好的聽眾。

    原來穿著白色襯衫的是張發兵，穿白色休閒牛仔褲的是南一權，而最有髮型個性的就是孔勝槐。

    「孔勝槐，婷婷呢？」孟良凡看著他，好像在期待著什麼。

    「喲，小凡，叫誰婷婷呢？」南一權壞笑著挑逗眉毛，。

    孔勝槐指了下門外，「請看，這不是來了嗎？」擋在孟良凡前面的張發兵立刻讓開，做出雙手歡迎的姿勢，

    原來進門的時候良玉纏住了祝清婷，給她剝了根香蕉。看到良玉和婷婷竊竊私語，眼前的高考戰友談笑風生，孟良凡感覺幸福極了。

    「小凡，還好吧！好久不見了，想我沒？」祝清婷走了過來，孔勝槐和南一權自動迴避了一步，祝清婷蹲在床前溫柔的看著他。

    孔，南「噗嗤」笑了出來，孟良凡看向了他倆

    「見色忘義的小凡」

    「哎」

    孟良凡看著惺惺作態的他們，這種兄弟！

    「哥，哥，婷婷姐和你說話呢」良玉擺著頭，用手在孟良凡的眼前揮了一揮。

    「沒事了，我感覺挺好的，只是……」孟良凡將目光移向婷婷，頓了一下，他好像不太分得清楚夢與現實！

    「沒事就好，明天星期一，不要缺課喲，加油」她右手做出加油的樣子。

    充滿精氣神的細眉毛，挑逗著紅潤的小嘟嘴。長發過肩於後，她總是這麼美。

    孟良凡點著頭，微笑著「嗯」接著又說「只是，這幾天發生了什麼？我一點都不記得了！」星星點點的記憶里，那是多麼的不真實，是夢中夢吧！

    「中國h160航班兩天前離奇失蹤，至今尚未找到……」張前兵打開了醫院的電視，孟良凡將被吸引的目光投向正在播放的午間新聞，房子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機組人員，服務員8人，乘客234，總計242人，可能已不幸罹難……」

    這是真的？孟良凡注視著窗外。

    張前兵：「小凡，你知道嗎，這是三天前發生的大事了，現在國內和國際都還眾說紛紜，開始的時候國際認為這是平行宇宙的關係，後來又惡化說這是中國搞的小把戲……」

    「好了，小凡，早點休息，我們回去了，明天記得來上課」

    「嗯，你們回去吧，我明天就來上課」祝清婷拍了一下他的手然後站起，和其他三人緩緩離開，

    「好了，別憂國憂民了」大家就這樣離開了孟良凡的視線。

    「良玉，我是怎麼回來的，快告訴我」孟良凡等不及了。

    「坐輪船回來的」孟良凡看著她，良玉連忙補充到，「我也不知道，你不是去海南看望奶奶了嗎？兩天前是我發現你躺在了家門前的草地上，是我把你背上車，然後到醫院。你可嚇壞我了，昏迷了兩天兩夜呢！，你是不是航海回家的時候迷路了，或者餓暈了」

    「哥，哥，這兩天他們經常來看你，婷婷姐昨晚還陪了你一夜」

    傻良玉，有誰會惡暈兩天的。「不過我還真餓了，去辦理一下出院手續，我們回家吧！」

    一切都那麼真實，到底問題出在什麼地方？

    出了醫院，打了個車，不到十分鐘就到家了。

    那是一棟漂亮的別墅。

    兩兄妹走進屋裡，孟良凡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良玉走進了廚房。

    孟良凡眯了一下眼，長噓了一口氣，或許這段歸程，自己真的失憶了。

    當他再度睜開雙眼，目光卻一下子鎖在了一本書上，他慢慢的不敢看過去，就是那本《時間簡史》！就是上飛機時，那個陌生人遞過來的那本。他猛打了自己一個耳瓜子。希望這一切都不是真實的。他拿著書急忙跑進了廚房。

    「良玉，這本《時間簡史》是怎麼回事」他充滿了疑惑與害怕，聲音在唯唯發抖。

    「應該是你路上買的，你回來的時候就緊緊抓在手裡，我費了很大的力才把它取出來」

    「哥，哥，你又怎麼了」孟良凡感到崩潰，不在說多餘的話。

    深夜裡，一切都已寂靜，只有他還沒睡。他不敢打開床邊書桌上的《時間簡史》，國外的時候，看過一點，但是講到的空間時間這些東西，他還是懵懂，根本就看不懂。

    回想可憐的自己，一家五口人，父親是律師，母親是心理醫生。他們去年也去看望奶奶，在回來的途中雙雙死於車禍，就只留下了妹妹和自己。父親一直希望他成為一個頂級律師。妹妹則不知發生了什麼，心智只有十歲，一直待在家。

    月光灑落窗前，微風吹動窗簾，窗外樹木左右搖擺，躁動不安。午夜的鐘聲響起，桌上的《時間簡史》又被打開。

    右手中金黃色的轉輪再次出現，他左手按住右手，遏制疼痛，怕吵醒妹妹，讓她擔心。耳畔響又起了那句話「惡靈的種子即將覺醒，他將不幸的流失鮮血」，與此同時，月光也在書的正上方快速的寫下了血一樣鮮紅的和上次一樣陌生的相同字符。

    一束帶著雜質的藍光耀過，孟良凡置身於一個布滿星辰的湖面，螢火蟲閃耀著微光，湖裡棲著一隻大鳥，它憂傷的落下了一滴眼淚。孟良凡情不自控的接了過來，輕輕沁入肌膚里。耳畔又響起一陣簫聲，右手金色的轉輪清晰明楚，在金黃色的轉輪里，是一個旋轉的五角星，外面是兩個旋轉的圓，好像上面還有有什麼具體的圖案，還沒看清，便一個語音被打斷了。

    「囚羽」不遠處的正是提修。

    「囚羽，我明白了……囚羽快跑！」提修露出了驚慌的神色。湖中的鳳凰眼中充滿了怒火。

    孟良凡好像記起了什麼，便向著提修跑去。

    那鳳凰從湖裡直接倒影出來，沖向孟良凡。

    提修拽著孟良凡的手，眼前迅速出現一扇門，他們便穿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