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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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他沒怎麼跟她說話,專注地給她上藥。
碘伏塗在皮膚上有些涼,還有點癢,她不由去看他。
誰知他像是有所覺察似的抬頭。
兩人的目光,就這麼不期而遇地撞上了。
鍾黎的心跳快得好像要從胸腔里蹦出來,不由屏住呼吸。
不得不說,他有一副迷惑人的皮相。
頭髮烏黑,眼眸深邃,一張看著就威嚴冷峻的面孔,俊極無惆,令人信服。
可此刻望著她的目光直接得很,甚至可以算得上是赤裸裸。
偏偏他又這樣坦蕩,反而讓她這個當事人覺得不自在。
她不由縮了一下腿,他的指腹不慎擦過她的膝蓋,接觸的皮膚上傳來一股灼熱,有點燙。
鍾黎背脊微僵,忙轉開視線。
「知道嗎?我從出生到現在,第一次給人幹這種事情。」他把蘸了碘伏的棉簽隨意扔到托盤裡,抽了紙巾,嫌惡地擦著手指。
鍾黎怔了一下抬頭望向他。
其實不是很明白他此刻的用意,漂亮的眸子微微眨了下。
他卻微微起身,單臂撐在了她身側。只是略微愣神的剎那,整個人便罩在了她上方。
因為他站的是逆光的位置,高大的身形完全將她籠在了一片陰影里。
男人的呼吸靠近,鍾黎心尖兒顫動,感覺被燙了一下,本能地想要掙扎。
「躲什麼?」他語氣里一股訓誡的味道。
但更多的,是調侃。
鍾黎臉上的紅暈到了耳根。
耳垂被他粗糙的指腹揉捏著,揉啊揉,漸漸的染上更深的紅色。
他靠得太近了,鍾黎無所適從地抬頭。
因為身形差距大,她在他身下小小的一團,本能有些畏懼。
鍾黎緊張地望向他:「幹嘛呀?」
「你說幹嘛?孤男寡女的。」他壓根就沒碰她,只是垂下眼帘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她。
居高臨下,給人極強的壓迫感。
分明屋子裡的暖氣也不是很熱,鍾黎卻覺得自己好像濕透了,內衫汗涔涔地貼著皮膚,很不舒服。
她抬頭,正對他漆黑的眉目。
他的表情上實在看不出什麼端倪,像她的錯覺,但心理上那種緊迫感不是假的。
鍾黎感覺自己像被困在籠子裡的小獸似的。
可仔細看,這雙冰冷無波的眸子似乎又涌動著什麼暗流,叫人不安。
「我我要回去了。」鍾黎聲音都小了很多。
「幫了你這麼大一個忙,說走就走?是不是不太講道義?」
哪怕垂著頭,她都能感覺他如有形制的目光準確無誤地落在她身上。
鍾黎更加不安:「我道過謝了。」
「不夠。」他聲音低沉。
語氣雖是和緩的,可她讀出了一種咄咄逼人的味道。
如果是平時,她可能會懟回去。
可這會兒腦子實在有點亂。
「那你想怎麼樣?」這話一出口,她心裡就咯噔了一下。
果然,耳邊聽得他極輕極輕地笑起來,似乎等待許久,只為了等她這一句。
下一秒滾燙的呼吸撲面而來,噴在她脖頸處。
腰被人掐住,輕輕往上一提,她整個人已經被抱到了沙發靠手上。
鍾黎連忙抱住他,防止自己掉下去。
懸空的腿,就這麼在半空中盪了盪,細而直,蓮藕般纖長。
雖然鍾黎也幻想過會有這麼一幕,但沒有想過會這麼突然。
腦袋有點清醒過來時,她才發現自己的手還搭在他肩背上,掌心摸到他堅硬的背肌,臉又是一陣陣燒。
他的襯衣不知道是什麼料子,摸上去冰涼絲滑,直透膚感。
鍾黎本能地想抽回手,又怕摔到地上,左右為難,心裡又是氣憤又是懊惱。
這副模樣落入別人眼裡又是另一種風景。
容凌低頭,她額前的髮絲已經散亂了,半掩著白皙的面孔,像一朵被蹂.躪過後的白牡丹,催人慾念橫生。
有些呼之欲出的齷齪念頭,不可避免。
他怎麼想就怎麼做了。
下一秒,男人略帶幾分粗糙的唇舌貼上來,鍾黎顫了顫,更緊地抱住他。
一開始他只是順著她的唇縫舔舐,像品嘗什麼點心,緩慢有力,後來溫熱的舌尖探進來,填滿了她小小的口腔。
鍾黎的呼吸亂了,只一會兒就潰不成軍。
她覺得自己快要死了,像溺水的魚兒,拼命地想要汲取氧氣,可全部的呼吸都被他掠奪走了。
她喜歡他身上的味道,還有唇間那種火熱和粗糲,帶給她前所未有的感覺。
但這並不足以抵消那種未知的恐懼。
她聽到「咔噠」的搭扣被解開的聲音,然後倏然放鬆,又微微一緊,被握住了。
自帶以由下而上的承托的力道,在他的掌心。
這還是他的辦公室。
鍾黎終於清醒幾分,搖頭推拒,只是聲音輕微而軟糯,很容易讓人誤會成欲拒還迎。
「別弄了。」她帶著點兒哭腔的聲音,終於止住他的動作。
她髮絲全亂,臉頰暈紅,可憐得很。
雙手緊緊抓著自己的衣襟。
反觀他,衣冠楚楚,襯衣妥帖地收在皮帶中,髮絲都沒亂一下。
鍾黎更覺得羞恥。
他不會有在辦公室欺負女孩子的愛好吧?
看著她警惕薄怒的樣子,他恢復了幾分清明,伸手過來。
她緊張地看著他。
卻見他只是無聲地輕笑,慢條斯理地替她將崩開的扣子一顆顆繫上。
「抱歉,忘了場合不對。」
鍾黎剛剛平復的心,再次被拋到了半山坡上。
分明他的聲音低沉動人,謙遜有禮,可出口的話卻讓人簡直難以評價。
他怎麼這樣啊?
鍾黎深呼吸,聲音硬邦邦的:「我可以走了嗎?」
「恐怕還不行。」
她終於有點生氣了,瞪向他,沒見過這麼欺負人的。
容凌卻取出了一枚硬幣,往上一拋一接,繼而掌心合攏。
「猜一猜,猜對了就放你走。」
鍾黎躑躅地望向他:「那要是猜錯了呢?」
她的眼神有點迷茫,也有些濕潤,看著可憐巴巴的。
他不覺就笑了:「你說呢?」
鍾黎一顆心七上八下,好像揣著一頭小鹿在心頭。
這一刻,她既希望猜對,也希望猜錯。
看她半晌,容凌卻忽然笑了笑,收了手:「算了,不逗你了,你走吧。」
鍾黎怔了怔,遲疑地望向他。
卻見他已經走回辦公桌後翻文件了,頭也沒抬地問她:「還不走?」
鍾黎終於回神,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門關上,帶著猝不及防的回音。
半晌,容凌忍不住笑了笑,垂眸按了按眉心。
這可能是他僅有的慈悲了。
-
鍾黎回到宿舍,一顆心還在不停地跳。
不得不說,容凌的段位實在高。
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情緒被他輕易拿捏。而他從始至終占據主導,穩坐釣魚台。
分明是有些害怕的,可一顆心不由自己做主,已經飛到了他那兒。
鍾黎煩躁地用被子蒙住自己,感覺自己好不爭氣啊。
「黎黎,你大半夜的幹什麼呢?」下鋪的踢踢她圓滾滾的小屁股。
是同宿舍的慕青。
鍾黎這才想起有舍友在房裡,連忙道歉:「對不起。」
慕青打了個哈欠:「快睡吧,明天還要錄節目。」
「好的。」鍾黎忙應聲。
說是錄節目,其實只是參加一個綜藝。
而且她們只是作為備選出席。
因為之前有兩個飛行嘉賓臨時有事缺席了,這才由她們補上。
這是一檔很有人氣的真人秀節目,以娛樂為主。
這期主要是廚藝比賽,十個嘉賓兩兩為組,抽籤選菜。
鍾黎和慕青兩個糊咖很湊巧地分到一組。
鍾黎抽到了洋蔥、土豆、青椒和雪花肉片。
屏幕上,她忍不住問主持人:「可不可以只用其中兩樣啊?」
主持人:「no no no,請快點開始吧。」
她的小臉都皺起來,因為是直播,表情格外真實生動。
不得不說,她就是行走的表情包,很多人忍不住全程截屏她的表情。
她竟然莫名其妙地小火了一把。
容凌這日看完文件,本打算去吃飯,路過會議廳外面時意外看到兩個實習生在刷她的視頻。
一個女孩笑嘻嘻地說:「好可愛啊,想掐兩把!這肉嘟嘟的臉蛋!現在女明星都瘦得皮包骨頭,這麼可愛的真的不多了呀。」
「不胖吧,只是看著有點圓潤。你瞧,她胳膊和腿還是很細的,腰也很細。」
嗯,是很細。
容凌提了下唇角,微不可察地笑了笑。
-
1月27號是《黑白》第一部正式上映的日子。
作為新生代導演中的領軍人物,徐靳的票房號召力絲毫不亞於陸曼,兩人同是京圈背景,部隊大院出身,據說私底下還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陸曼早年就參演過徐靳的戲,替他扛下過不亞於百億的票房。
徐靳不僅是大導演,也是著名作家,在校時就拿過矛盾文學獎,上個世紀末,和國內多位知名作家合作成立了某創作中心,巔峰期但凡知名的劇本都經由此地,以強大的人脈和雄厚的實力著稱,有源源不斷匯聚資本創作的能力。
進不了這個圈子的,連拉投資都找不到地兒,根本算不上入門,圈裡大把擠破頭都想加入的。
《黑白》共有三部,總投資高達30億,據說已經拍到第二部,如果第一部反響不錯,可能後續還會繼續集資,續拍第四部、第五部。
電影上映那天,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鍾黎也買了票去看。
大導不愧是大導,敘事非常有代入感,開頭就用一場街頭槍擊抓住了觀眾的眼球。
這是部大男主諜戰劇,但裡面的女性角色也都塑造的非常不錯,有美艷惡毒到令人咬牙切齒的女反派,但不管是行動能力還是智計,都讓人佩服;也有看似風情萬種實則內心還是一個小孩子的戲子——也就是原本由她飾演的卓萱,一開始胸無大志像只小蝴蝶一樣周旋在幾個權貴之間,後來情竇初開愛上男主,為了保護他而慘死
鍾黎感覺很難受,全程偷偷地掉眼淚。
本來覺得看個電影哭很丟人,她偷偷抹眼淚時往四周看,卻發現其他人也在哭。
尤其是看到最後一幕的時候。
女三號卓萱已經認出男主紅黨的身份,但這時她對男主已經有了好感,她不忍告發他的救命恩人。但她其實也是非常猶豫的,因為她知道放走男主自己可能也活不了。
導演處理得很高明,感情戲拍的戛然而止,不會顯得很虛假。
她喜歡男主,但也是一個市井小人物,也會懦弱、害怕、猶豫,心裡沒有那麼大大義,但最後還是作出了最勇敢的選擇。
也就是短短几秒的猶豫,特務發現了男主逃走的蹤跡,認為她窩藏紅黨是共犯,直接一槍斃了她。
她倒在血泊里,睜著眼睛,血慢慢滲透地板。
徐靳的運鏡能力非常強,無聲的鏡頭更讓人共情。
出來時,身邊陸續有女生在討論:
「男主這算什麼英雄,狗熊吧?居然扔下卓萱就走了!卓萱太傻了,如果最後告發他,可能不會被殺。」
「也不能這麼說,男主也有自己的任務,而且當時千鈞一髮,他不走死的人更多。」
「反正就是看他很不爽!希望卓萱下輩子不要遇到他。」
「感覺拍的好淒涼,好無奈,裡面每個人我都不討厭,包括反派,都是可憐人」
這年頭,其實諜戰電影不算吃香,加上是年節檔,競爭非常激烈,同期有好幾部喜劇片、動畫片題材更吸引人,可以闔家老小一起看。
《黑白》上映的第一天票房可以,但成績不是特別亮眼。
但是靠著極好的口碑、高討論度迅速出圈,幾大交流平台都在熱烈討論,其中撕的最厲害的就是男主和女三號這條線。
強大的爭議也推動了熱度,之後一周影片走勢一騎絕塵,票房持續走高,好幾次都是滿座。
飾演女三號的季心瑤也一炮而紅。
季心瑤之前就挺有名氣的,但還遠遠達不到一線地位,加上拍的全都是青春劇、校園劇、古偶,口碑很一般,演技還被人詬病。僅此一戰,她算是打了個漂亮的翻身仗。
人氣甚至還在男女主之上。
年前那幾天,大街小巷都是她的海報,甚至還在國貿大範圍投屏。
有粉絲應援的,也有公司花了錢幫忙宣傳的。
那幾天,她確實出盡了風頭,在公司里進出時都是趾高氣揚的。
鍾黎有一次去公司碰到她,一共有六個助理簇擁著,進電梯時還不讓她和另一個女藝人上,說太擠了。
「不好意思黎黎姐,雙雙姐,瑤瑤姐這兩天心情不太好,你們多擔待一下。瑤瑤姐去的是三樓,電梯很快就下來了,麻煩你們稍微等一下,實在是對不住。」季心瑤上去了,她的助理留下來賠笑臉,跟她們致歉。
「紅得發紫了,一天三個商務還心情不好?那讓她跟我換換?!」陳雙雙根本不買賬,冷笑一聲直接踩著高跟鞋離開,去走消防通道了。
助理又尷尬地對鍾黎笑笑,不住鞠躬。
鍾黎連忙說「沒關係」。
晚上,北京下了今年最大的一場雪。
鍾黎在公司錄完短片,抬頭望去,夜已經暗沉下來。
街道上被一層皚皚雪色覆蓋,行人寥寥,只有幾個清潔工人還在鏟雪。
這個路況根本打不到車。
她在公司樓下躑躅了很久,在步行半小時去坐地鐵和留在公司之間躑躅,一時難以抉擇。
遠處廣場上還在投屏季心瑤的廣告。
大幅銀屏上,女人笑靨如花,眉梢眼角都是說不出的春風得意。
鍾黎望著望著,表情漸漸放空。
如果,這個機會是她的,沒有被別人搶走可這個世上沒有如果。
她想起了楊帆,想起了陸曼,還想起了徐靳人生起起伏伏,好像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成功好像很難,又好像很簡單,關鍵在於你有沒有把握那個機會。
有時候別人一句話,比你努力很多年都有用。
而有些人只要打一個招呼,也能讓你拍了大半年的戲完全無法上映。
一陣冷風襲來,她渾身上下如墜冰窖般嚴寒、無力。
肩上微微一沉,一件男士大衣披在了她肩上。
鍾黎回頭,穿淺灰色西裝的容凌站在她身後,高大挺拔,長身玉立。他肩上搭著一條白圍巾,有種上個世紀港城老派紳士的味道,燈影下眸光沉靜,不見波瀾。
鍾黎她沒想過會在這種情況下遇到他。
但是,命運好像就讓她在那個時候遇到了他。
一開始的驚訝和驚喜過後,又是難言的窘迫湧上心頭,她下意識錯開了他的注視。
因為當時的她實在是太狼狽了。
其實她很不願被他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
「你怎麼在這兒啊?」
「路過。」他說完這句話就不再看她,興致缺缺地眺望著遠處還在投屏的廣告,眼中不經意就流瀉出幾分嘲諷。
他從來都不掩飾自己的傲慢,因為別人窮極一生要追求的東西,他唾手可得;而別人極力想要粉飾的一些規則,他也根本不需要避諱。
鍾黎也是後來才知道,所謂的紳士,所謂的禮貌,也不過是他的社交習慣罷了。
可這人藏得太深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根本無法揣測。
其實她也並不是那麼傻,她還是能感覺到他對自己是有點意思的。
不然他這樣的人,憑什麼搭理她這樣一個人?
她去參加試戲時就發現了,那些導演、製片人、什麼大廠的運營總監,在他眼裡都是一樣的,根本就不屑於搭理。層次上,還不夠他放低身段來交流,甚至懶得多敷衍。
鍾黎又想起了那個吻,還有那天他對她說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試探的話。
一雙清凌凌的大眼睛就這麼直勾勾地望著他。
忐忑,又帶著某種希冀。
她生得極美,雖然有些稚嫩,眉目間已是風姿楚楚。
身段窈窕,肩膀單薄,纖細但很有肉感。
因為剛剛錄完節目,她畫了比平時要稍微濃厚一點的妝,一雙圓圓的大眼睛,眼尾勾魂地上挑著,有種青澀的挑逗在裡面,像小狐狸似的。
可沒有小狐狸的精明,更多的還是盲目的信任。
那一刻,容凌覺得自己挺卑劣的。
但人有的時候,確實是高尚不起來。
至少,他就不是什麼高尚的人。
他已經放過她兩次了。
「其實,你比她更適合,關鍵在於你想不想。」他唇角一彎,這樣對她說。
其中的暗示,意味深長,但不難明白。
閱盡繁華的男人,總這樣高深莫測,喜歡也不辨深淺。
鍾黎感覺自己的心跳前所未有地快。
「去我那兒吧,這麼大的雪。」他將頸間的圍巾摘下,緩緩替她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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