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火軍突襲

    第二天一早，火國大軍吃過早飯後，丁定山便集合隊伍，向金國援軍所在地進發。丁定山一手訓練的三萬精銳騎兵先行出發，留賈道然在後面協調步兵各軍主將，適時向金國援兵發起正面進攻。

    「道然，我先行出發，你在後面幫助各軍主將協調一下出兵的時機。」臨行前，丁定山囑咐道。不過，丁定山給賈道然的權力只是協調，而不是指揮。當然，軍中主將都知賈道然代表著丁定山，一般都會接受賈道然的安排。

    「將軍只管放心，有將軍的命令，各軍主將想必會給道然面子。」賈道然並不在意有沒有實權，他只要各軍主將聽他的，便夠了。

    「好。出發！」丁定山說完，便帶著三萬騎兵先行出發。

    「將軍，道然一手將你打造成軍神，又豈能讓你局限了自己的發展。還請將軍莫怪道然。」望著丁定山遠去的背影，賈道然表情複雜的在心裡說道。

    史文斌雖然表現的平靜，內心深處卻有一種擔憂。要是按照他的性子，前幾天就停下來了，可是，金王已經開始頻繁的派人催促，讓史文斌儘快解宣德之圍。史文斌沒有辦法，每天都得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算是對金王的催促有所表示。

    但是，眼下史文斌真不敢往前走了，探馬帶不回任何信息，知道信息的又回不來，敵軍就像隱藏在暗中一樣，隨時等待著他們自投羅網。也怪史文斌性子過于謹慎，也不願主動出擊，時刻想著將軍權牢牢抓住，甚至不捨得分出一兩萬人做先鋒。他始終將部隊抱成團，料定火軍不會輕易出擊。因為，如果火軍主動出擊，兩邊形成膠著狀態，火軍隨時可能面臨後路被斷的危險。但是，他單在人數上與火軍進行了對比，卻沒在兵員素質上過多的考慮。

    賈道然早已將史文斌的性子摸透，但史文斌卻對敵方並不了解。這也怪不得史文斌，五國都是一樣，謀士一般隱於幕後，就算成功了，和他們也沒有太大關係。丁定山的成功，大都得力於賈道然的謀劃，但成為軍神的，只是丁定山，賈道然依然只能隱於幕後，不被外人知曉。要是史文斌了解賈道然，至少他此時的安全感會大幅降低，時刻防備火軍主動進攻。

    但即便如此，史文斌這幾天都睡的不踏實，尤其昨晚，總感覺特別焦慮，以致失眠。到今天快天亮時，才勉強睡了兩三個小時。醒來後，整個眼睛紅紅的，眼皮總是不自覺的跳，渾身感覺非常的不舒服。他覺得自己是過於緊張了，於是趁著清晨，出了行營，在護衛的保護下，在營帳周圍轉一轉。

    路上的士兵看見史文斌都趕緊行著軍禮，表示尊重。史文斌只是略微點頭，並沒有太過在意。對於史文斌來說，掌控軍權，只需要帶兵的將領聽話就好，這些個士兵，倒不用他過於在意。

    就這樣，史文斌漫無目的的在軍營中走著，時不時活動下手腳。此時天氣開始變熱，儘管早上存在一絲涼意，但史文斌披著一件文士外套，並不感到寒冷。突然，史文斌感到地面有輕微的顫動，聽到微弱的雷鳴聲，接著，這聲音越來越大。史文斌還在詫異，難道是地震。但身邊的護衛長顯然已經察覺到了原因。

    「將軍，是大量騎兵正在向我們靠近，而且，速度不慢。」身邊的護衛長大聲說道。

    「什麼？」史文斌聽罷，整個人一個激靈，什麼眼皮跳，渾身不舒服都忘了，只感覺到一種極大的危險。

    「快，隨我進行營披甲。」史文斌向護衛長大聲說道，跑了兩步，又像想起什麼一樣，對身邊的一個護衛說道：「趕緊讓傳令兵通知各軍總指揮使迎敵。」

    說完，史文斌帶著護衛長和其他護衛一起，跑進了行營，開始披甲。而那個被史文斌「託付」重任後的護衛，在短暫的驚慌後，只能一咬牙，不顧史文斌的命令，直接去戰鼓所在地，讓他們敲響了集合的鼓聲。

    十萬軍隊，聲勢浩大，並沒有那麼容易統計，只有久經沙場的行家才能通過行營帳篷的數量估計軍隊的數量。所以，各種戰爭中都會或多或少虛誇軍隊的實際數量。鼓聲響起，很快傳遍全軍，各軍開始緊急集合。有聽到雷鳴聲，感受到地震的資深將領和士兵，已經猜出有騎兵靠近，都快速穿好盔甲，拿好兵器，催促著身邊的下屬和同伴，準備戰鬥。而那些沒有經驗的將領，還以為是準備出發了，都慵懶的慢慢吆喝著下屬和同伴，準備集合。

    秦破天雖然沒經歷過大的戰陣，但飛龍營里大都是百戰勇士，一感受到異常，立馬報告平時與他們走的很近的秦破天。秦破天得到匯報，二話沒說，直接命令飛龍營最親近的幾人，分散開去，最快速度將親衛營三千精銳集合起來。自此，十萬大軍所有總指揮使中，最先集合準備戰鬥的是秦破天的親衛營。

    當秦破天把親衛營集合完畢後，史文斌也在護衛的保護下，和秦破天匯合。而此時，行營的前部，已經和丁定山的三萬騎兵交戰了。

    與其說交戰，不如說是面臨著丁定山一邊倒的屠殺。史文斌並沒有要求援軍做高標準的防護，也沒能有效的組織軍隊進行阻攔，所以，丁定山率領著三萬騎兵很快殺入了金國援軍內部。

    「不要管其他人，給我先洞穿金軍營寨。」丁定山揮舞的偃月刀，取了一個轉身逃跑的金兵首級，大聲命令道。

    很快，丁定山的命令就被傳了下去。丁定山在身邊護衛的護持下，一馬當先，不斷劈砍著擋在前路的金兵。

    「殺。」丁定山正面對敵時，手下都沒有一合之敵，更別說大多數人都在轉身逃跑，或跑開。

    三萬騎兵跟著丁定山，催促的戰馬，向金軍營寨不斷縱深。個個都殺的興起，不自覺的開始大聲吼叫。一時間，整支騎兵，氣勢大振，仿佛沒有什麼能阻擋他們前進的步伐。

    火軍氣勢大振，金軍自然不敢應戰。就算有些兵丁有勇氣不逃跑，但也不敢上前送死。金軍總指揮使更是不堪，直接在護衛的保護下，向兩邊逃跑。

    史文斌此時有秦破天的親衛營護持，內心稍定。急忙派傳令兵向各總指揮使向自己靠近，爭取阻擋住這支騎兵的步伐。可是，讓人哭笑不得的是，傳令兵去了各總指揮使的行營，卻大都找不到人，只能通知還在等命令的指揮使門，向史文斌所在地靠攏，這樣，卻又耽誤了不少時間。

    好在秦破天命人將中軍大旗打起，才讓有些聰明的金軍將領向史文斌靠攏，一時加快了軍隊凝結的速度。

    不過，丁定山並不管金軍怎麼行動，只要不擋在自己行軍的路上，便不管他們。所以，儘管他看見了中軍大旗就在離自己不遠處，也並不停留，依然對穿而過。

    約莫過了一個小時，經過一陣騷亂的金軍行營才穩定下來，而史文斌也已將部隊集結的七七八八。不少總指揮使在這騷亂中臨陣逃脫，許多金兵也跟著跑了或在騷亂中迷失了方向，而真正被殺的金兵卻只有兩三千人。此時，丁定山帶著三萬騎兵，在幾乎沒有損失的情況下，洞穿了金軍營寨。

    「什麼，不知去向，這些個軟骨頭。」史文斌得知幾個總指揮使不知去向後，大聲罵道。但他知道，此刻不是怪罪他們的時候，連忙將部隊分出大部分，分別列陣，準備阻擊後方這支剛剛洞穿過去的騎兵。

    可是，陣型剛擺好沒多久，前方便有軍士來報，說有大量火國步兵，正向這邊攻來。史文斌聽罷，背後不禁流出冷汗。

    「萬達，我命你帶上三萬將士，務必要阻擋住火國步兵。」史文斌向總指揮使萬達下達命令道，同時點出另外九支總指揮使的兵力，交給萬達。

    「屬下領命。」萬達領命後，立馬帶著部隊前去列陣準備。萬達是萬氏家族的人，不過卻是萬家的旁支，有勇力，今年三十多歲，本來在金京做指揮使，這次徵兵，想來碰運氣，便加入了金國援軍，被任命為總指揮使，後來效忠史文斌，成了史文斌掌控軍權的一顆棋子。

    史文斌現在知道了火國騎兵的意圖，就是想前後夾擊他的部隊。誰知，軍隊被人隨意貫穿，而且平白損失了近兩萬人。史文斌心裡在流淚，在表面依舊保持著鎮定。待命萬達去阻擊敵方步兵後，史文斌將剩餘兵力，放在了應對敵方騎兵身上。

    因為，史文斌知道，敵方騎兵擋住的，是他向金京方向撤退的路。不過，他還不能明說，現在要是說逃跑，無疑是在催化軍隊的潰散。至於萬達，無疑是史文斌丟去送死的一顆棋子。從始至終，史文斌還算冷靜，至少，他還沒考慮過能擊敗火軍這次突襲。

    「敗局已定，能安然撤退，儘量保持有生力量，就是最好的結果了。」史文斌穩住心神，向前後看了看，暗自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