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離奇的徵兆

    南都c市

    在這個世界上，每分鐘都有人出生，同樣，每分鐘也有人死去，生老病死，萬古不變的生命規則之一。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c市安平醫院，它成立於九十年代，多年來的運營，不僅擁有了雄厚的醫師力量，還有廣泛的臨床經驗，整個醫院分為兩個部門，一個住院部、一個門診部。

    病人出逃，在醫院已經司空見慣了，出逃的原因有很多種，但歸根結底，都是病患怕連累家人，所作出的無奈之舉。

    在一棟病房內，一張空空蕩的病床，引起了護士的注意，她連忙朝著前台小跑過去，及時稟報了這則消息。

    「什麼？跑了？」

    「是啊！跑了！」

    「快去找！病人身子虛弱，要趕緊找到他！」

    在稟報完護士長後，護士們開始通知安保人員，隨時留意出逃的病人。

    漫天的濃密烏雲，將原本該是白晝的中午，遮擋的一片漆黑！住院部的幾顆松柏，受到大風的影響下，開始左右搖擺，時不時掉下的松尖，在地上來回的盤旋著。

    「轟！」

    一條分叉的閃電自天際閃過，伴隨振聾發聵的雷聲響起，許多人被嚇得身子一彈！

    聲畢，豆點般大小的雨水，自天空斷線般下落，砸在停放共享單車的鐵皮大棚上，砸出「啪啦、啪啦」的聲音。

    原本乾燥的地面，很快被雨水浸濕，來回穿梭的轎車輪胎，碾壓在上面，發出輕微的「吱吱」聲。

    經過大雨吹來的風，夾帶著花木的清新感，閉眼一聞，頗感一絲愜意。

    許多未記得帶傘的市民，紛紛選擇躲雨，而有些帶了傘了，也懶得去與風雨同行。

    一輛外賣小哥的電動車緩緩而馳，他擦了一把額頭的水漬，前面一位穿著病號服的青年，很快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僅僅多看了一眼，便再次專注騎行，車子不快不慢的從青年身旁路過。

    身穿病號服的青年，留著一個光頭，這是化療所致。

    一雙拖鞋踩在水灘上，蕩漾出一圈圈的波紋，波紋自道路上逐漸蔓延開來……

    青年手腕間戴著一個藍色手環，在手環上清楚的書寫著：住院日期06-03、科室血液內科、姓名李哲。

    李哲身穿藍白相間的病號服，走在c市的向東橋上，他的手臂處滿布針孔，為了方便治療，他的手臂上直接被植入一個留置針。

    由於暴雨的原因，橋上幾乎沒有路人，來往的小轎車，都看到了這位舉止異常的病人，但完全沒有人當回事，以為是個精神病院出來的。

    最後，一位騎著電三輪車的大媽停了下來，直接撐把傘，逐步來到青年的跟前，清了清嗓子後詢問：「小伙子，你這是怎麼啦？」

    青年沒有說話，雨水跟淚水混雜在一起，他居然似笑非笑的看著大媽，無力的擺擺腦袋，看來並不想多說。

    早在半年之前，青年便被診斷出白血病，長達半年的化療，致使他頭頂的毛髮脫落乾淨，變成了現在的光頭。

    家裡人砸鍋賣鐵，為了給他治病，前後花了三十萬，一直在等待著骨髓的到來，可在網上諮詢過，即便是換了骨髓，也頂多多活六七年而已，到時候還是不行。

    外加上骨髓資源的稀缺，以及昂貴的手術費用，這讓李哲產生了出逃的衝動，他想一走了之，以免給家人造成負擔。

    早先跟父母商量過，可他們表示，無論如何，哪怕是負債纍纍，都得把李哲的病給治好，可真的能治好嗎？李哲無數次站在醫院的樓頂，有種跳下去的衝動，出於對生命的敬畏，他每每都是失敗告終。

    沒生病之前，出於零花錢的吝嗇，李哲曾多次抱怨父母不愛自己，給點錢還磨磨唧唧的。

    可直到生病的這段日子，他才切身體會到，父母的的恩重如山！這是無法用言語去描述的！錯怪了那些年，李哲一直抱憾在身，可事已至此，他不得不向老天爺低頭了。

    風華正茂的他，患上如此病症，說不絕望是假的！

    這些日子李哲已經想通，他完全不想治了，就現在的醫療水平，治癒這樣的疾病，幾乎要算是奇蹟了，何況還有治不好的病例，何必還要繼續拖累父母呢？

    絕望的他，看著眼前不斷揮手的大媽，神識逐漸模糊起來，伴隨著腳底酥麻感的襲來，他身子一個趔趄，無力的倒在了地面，濺射起來的水花，使得大媽趕緊把他抱起。

    此情此景，大媽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呼叫救護車，可剛把手裡掏出來，準備打電話的時候，遠處就傳來了刺耳的鳴笛聲。

    順著聲源看過去，大媽放回手機，想了想後說：「這應該是醫院的人吧？」

    想到這裡，大媽趕緊對著救護車揮手道：「快點！這兒呢！」

    救護車內

    司機看到大媽的揮手致意，以及地上躺著的青年後，及時踩住了腳底下的剎車。

    載回李哲的救護車，很快來到一家醫院前，早已準備好的醫護人員，扶著一張行動病床，焦急的站在那裡。

    待到車子停穩後，後門就被推開，裡面救護人員趕緊催促道：「快點！病人狀態不佳！得趕緊實施搶救！」

    聽到這一聲，站在旁邊的兩位老人，頓時泣不成聲，其中那老婦人更是焦急的暈厥了過去。

    幸虧一旁的白衣護士眼疾手快，一把攬住了她，不然摔到腦袋，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急救室內

    李哲被換上了一身乾淨的病服，此時他雙眼緊閉的躺在手術台上，在他的鼻孔間，還綁有一條空氣管，源源不斷的氧氣有序的傳輸著。

    看著儀表上的數據，白衣醫生著急的說：「病人脈搏微弱，需要進行電擊起搏！你們把他身子抓好！」

    之後男醫生趕緊拿起電除顫，開始對準李哲的心臟部位，對著上面就是一壓，伴隨著李哲身子的劇烈顫抖，醫生又準備好下一次電擊。

    「1、2、3！」

    再次電擊後，儀表開始亂跳起來，這代表著病人處於瀕死狀態，看著焦急的一刻，醫生開始加快速度，直到電擊了十多下，儀表還是沒有半點起跳的意思。

    事情到了這裡，醫生只能是宣布著：「病人已經死亡！無需進行搶救。」

    額頭冒著細汗的醫生，無奈的放下手中的電除顫，看著護士遞過來的本子，又看了一眼病房內的鐘表，這才在空白處填上了病人的死亡時間。

    填完表後，這男醫生閉著眼睛，在胸前比劃了一個十字後，神色黯淡的離開了。

    等到醫生走到門前時，身後的護士拿出一大塊藍色膠布，將李哲的身子完整的裹好，就這樣，李哲度過了他平淡且庸俗的一生……

    醫生小力的推開房門，看著在急救室外等待的中年男子，男子見狀後，趕緊一個箭步躥了過來，焦急萬分問：「醫……醫生！這情況怎麼樣了？」

    隨後，醫生脫掉自己的口罩，雙手扶在男子的肩上說：「我們已經盡力了，希望您節哀順變吧！」

    聽完後，男子的身體無力的倚在牆壁上，無力的滑坐在地，腦海中浮現出各個場景，以及他那顆快要破碎的心。

    一瞬間，男子再也忍不住了，滾燙的淚水自他眼眶奔出，嘴裡還不斷念叨著：「我就你這麼個兒子啊！你這麼走了，留下你爸你媽，咱倆怎麼活啊？」

    看著這一幕，醫生也不好多說什麼，心情沉重的他，朝著醫護站走了過去。

    「可憐我還沒見你娶妻生子啊！」

    一向沉默寡言的男子，開始嚎啕大哭起來，一些護士經過，還不忘攙扶他起來，可男子悲痛的心情，根本聽不進去任何人的話。

    對於這些護士們來說，生離死別早已是家常便飯，她們清楚的知道，在這個時候，只能是安慰好家屬，畢竟死者不能復生。

    在兩位護士的輪番勸說下，男子的情緒才逐漸穩定，他抹了一把眼角的淚水後問：「屍體能拉回去土葬麼？」

    護士聽完後，也不覺得奇怪，先前也有不少這樣的家屬，但按照醫院的明文規定，在市級醫院正常死亡，是不能拖回去進行土葬，外加現在倡導火葬，占用土地資源少，而且還環保。

    於是，護士搖搖頭解釋道：「你要跟醫院做好相關手續，而且在局裡也要有相關證明，不然是不能運輸的！」

    不能土葬，那代表著就是要火化，也就是說，一把火全燒了，這不符合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

    想到這裡，男子的又開始落淚，也正是應了那句話：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而人要走，茶要涼，這也是恆古不變的道理。

    午夜，停屍房內

    一抹路燈自窗外照射進來，透過薄弱的光芒不難看出，這裡停放的屍體還不少，足足有十多具，整個停屍房內瀰漫著一股刺鼻的藥水味。

    可就在這時，其中一具屍體緩緩的動了動，一縷青煙自他軀體飄出，透過窗戶的縫隙，飄散至街道上，之後消失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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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