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嶢帝，罪帝、曙帝

    感受到前方洶湧席捲的力量，龍神的臉色猛然就變了。

    「林欞，你這個蠢貨……為什麼要救我，為什麼要犧牲自己，當年幽憐的犧牲，已經讓我痛不欲生，你為什麼要傻到再做這種事情……」

    璀璨燦爛的綠光漸漸暗淡下來，最終盡數化為虛無，顯露出了滿臉淚水的姚海磊。

    甦醒過來的姚海磊，直接就回憶起了昏迷中的種種記憶，回憶著林欞犧牲自己前的話語，他就感覺胸膛止不住地疼痛。

    「龍神！」

    姚海磊霍然抬起頭來，一頭黑髮迎風狂舞，洶湧的力量瞬間就席捲而出，內宇宙中已經被侵蝕得只有半成存在的藍色神力，此刻猛然爆發了開來，竟然摧枯拉朽地橫掃而出，瞬間就將金色神力掃滅大半。

    「怎麼可能？！」龍神見狀不覺臉色大變，失聲道，「我乃主魂，你乃殘魂，你怎麼能夠反抗我的攻擊？！」

    姚海磊渾身顫抖著站立起來，眼神中滿是悲涼，怒吼道：「龍神，都是你，都是你所謂的布局！如果不是你，林欞又怎麼會犧牲自己，你給老子死來！」

    怒吼聲中，姚海磊體內猛然爆發出一股恐怖的力量，瞬間就將整個內宇宙的操縱權徹底奪回，而龍神原本已經掠奪過去的靈魂本質，此刻竟然生生被姚海磊直接抽了回去。

    感受到姚海磊體內運轉著的力量，龍神的臉色頓時大變，失聲道：「太上忘情錄？！」

    沒錯，正是這部上古第一邪功，竟然讓姚海磊衝破了主魂對殘魂的壓制束縛，從而能夠與龍神展開真正的戰鬥。

    「吾乃嶢帝！」

    姚海磊一聲狂嘯，整個內宇宙所有的神力瞬間席捲而下，直接將龍神的金色神力盡數淹沒吞噬。

    而姚海磊一步跨出，就搶至了龍神身前，直接將龍神的意識體轟得粉碎，吞字訣運轉到極限，瘋狂地吞噬了起來。

    「不、不可能！啊！我是龍神，我怎麼會輸給自己的殘魂，啊！」

    ※※※※※※※※※※※※※

    轟！

    感受到第四重天內升騰而起的氣勢，始終鎮定如山的罪孽大帝瞬間就變了臉色。

    「那、那是……」罪孽大帝臉色駭然地感受著那股氣勢，喃喃道，「失敗，竟然失敗了……怎麼可能，龍神他竟然失敗了……」

    「父皇，您……您說什麼？！」傑西莎聞言臉色大變，失聲道，「龍他失敗了？」

    罪孽大帝的臉色漸漸凝重了起來，冷冷道：「想不到，龍神竟然失敗了，如此說來，姚海磊如今想必已經甦醒了，不行，不能讓他恢復過來，必須先一步斬殺他！」

    話到此處，罪孽大帝直接一步跨出，瞬間就穿越了重重虛空，直接來到了第四重天，六界聯軍的駐紮地上空，一掌轟下。

    就在那一掌劈下的瞬間，營地上空升騰著的氣勢瞬間一變，化為一道無形的劍光劈斬而下，直接斬滅了罪孽大帝的掌勁。

    「罪孽大帝，你也是幫凶！」

    一聲怒吼從營地中沖天而起，化為洶湧澎湃的氣浪漩渦，整個虛空瞬間化為粉末，竟然連晶壁層都無法抵擋住他的怒吼聲。

    唰的一聲，姚海磊步踏虛空，瞬間出現在罪孽大帝身前，體內藍色神力洶湧運轉，龍脊斬皇劍吞吐著鋒利神輝，直指罪孽大帝。

    罪孽大帝的臉色驟然大變，反手拔出背後的一把灰白利劍，迎著龍脊斬皇劍就劈了出去。

    嗆的一聲，罪孽之劍和龍脊斬皇劍的劍鋒撞擊在一起，劇烈的能量波動瞬間爆發了開來，若非東皇太一、薛都修等五名半步命理的強者聯手及時挪移走了營地，恐怕六界聯軍中能夠活下來的不足三十人。

    姚海磊口中狂嘯連連，嘯聲中再無往日的霸道、堅定，有的只是那濃郁到讓人難以抵抗的悲傷和無奈，龍脊斬皇劍看似毫無章法，卻威力絕倫地不斷劈出，逼得罪孽大帝連連後退。

    「死！」

    姚海磊仰頭一聲狂嘯，激昂的嘯聲引動天地大道的法則，雄渾的力量破碎蒼穹而下，被他劃出的左臂引動，在身軀四周飛速一轉，直接朝著前方轟出。

    洶湧的力量瞬間化為最純粹的力量洪流，姚海磊此刻根本不屑使出任何凝力為形的招式，直接將引來的力量筆直轟出。

    罪孽大帝臉色微微一沉，姚海磊這等做法雖然毫無美感，但是卻將引來的力量以最完美地的方式打出，縱然是自己比他早進入命理境億萬年，也絲毫不敢小覷其分毫。

    命理境，這已經不是一個單純靠力量就可以度過的境界了。

    凡是到達這個境界的強者，彼此能量的數量差距已經微乎其微，甚至比頭髮絲都大不了多少。

    而他們彼此戰鬥力之間的差別，就是在他們所修煉的功法，和對能量的控制上。

    龍神的《龍神訣》，刑神的《邪魔搜刑法》，太乾仙帝的《太乾意劍訣》，各名巔峰強者的戰力不同，皆是取決於他們各自的功法。

    罪孽大帝雖然貴為命理境強者，但他卻甚少與命理境強者爭鋒，長年坐鎮於玄界內部，他甚至只和龍神等寥寥數名命理境強者交過手。

    所以他在命理境前的經驗雖然雄厚無比，但是在命理境這個層次，他比剛剛突破進入命理境的姚海磊，也相差不多。

    眼見那股力量洪流轟擊而來，罪孽大帝髮絲倒立而起，灰白色的腐朽之氣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瞬間就形成了一道巨大的漩渦。

    剎那之間，那股力量洪流直接貫穿進了漩渦之中，然而隨著漩渦不斷地旋轉，無盡的腐朽之氣紛紛吸扯著那洪流內的力量，僅僅是數息的時間，那道力量洪流竟然直接就消散無形了。

    姚海磊劍眉一皺，一步跨出，瞬間搶至罪孽大帝身前，右手持劍一劍刺出，頓時方圓千里內的天地直接凍結，時間靜止，空間禁錮，一切的一切，都盡數被此劍吸引，匯聚為最璀璨亮麗的一劍，點向罪孽大帝的胸膛。

    歸元一擊。

    姚海磊曾經草創出的劍招，隨著他的修為日益高深，對於此劍的感悟也愈加深厚，如今一劍刺出，不再是僅僅吸引天地仙氣，而是將內宇宙領域範圍內的一切，都強行**掠奪過來，化為自己的一劍。

    萬物為我劍，這就是姚海磊曾經，也是如今的劍道感悟，以霸道君王之氣直接**一切，轉化為自己最忠實的力量。

    「罪！」

    霍然間，罪孽大帝猛然張口發出一聲怒吼，浩浩蕩蕩的腐朽之氣如海嘯爆發般衝擊而出，他手中利劍斜挑而起，劍尖正懸浮跳躍著一枚細小的「罪」字。

    罪，乃是罪孽大帝感悟最深的意境，一擊之下，萬物皆有罪，萬罪皆臣服，他就是世間所有罪惡的頂端巔峰，一切的邪惡罪孽都要臣服於他腳下。

    「歸元一擊」刺出的一劍，瞬間就和那枚「罪」字撞擊在一起，姚海磊手腕一震，竟然腳步踉蹌地向著後方快速退出了數步。

    罪孽大帝冷笑一聲，亦步亦趨地緊逼而上，劍走龍蛇，好似演化出了一片罪孽邪惡的地獄世界，霸道的聲音充滿了說不出的傲然。

    「連龍神都能夠反奪舍吞噬，朕確實大意了，不過如今還有機會，留你不得，必須殺了，才能夠保證我玄界大業的正常進行！」

    姚海磊後退了數步，眼見罪孽大帝逼上前來，不覺冷哼一聲，劍域撐開，龍脊斬皇劍，風眼靈戒，山海經，星羅，景命鍾，諸多瑰寶紛紛被化入劍領內。

    如今的劍域，已經不單單能夠化入劍形瑰寶了，世間任何存在，都能夠被劍域囊括，化為他自己的力量。

    指動如劍，姚海磊雙手十指好似十把利劍，每劍皆蘊涵著一種獨特的意境，堅定，霸道，輕鬆，傲氣，種種意境化為不同的劍意，與罪孽大帝的利劍不斷對擊著。

    兩人如今已經是命理境的巔峰存在了，劍勁衝擊對撞，洶湧的力量不斷破壞著玄界的晶壁層，大片大片的晶壁不斷坍塌著，顯露出那漆黑深邃的虛空世界。

    驀然間，姚海磊張口發出怒嘯，右手五指併攏，如同戰斧般斜挑而上，左手並指如劍，從上而下筆直劈下。

    罪孽大帝冷哼一聲，右手持劍斜劈而上，迎向那劈落的劍掌，左手在胸前劃出一個小圓，圈向姚海磊斜挑而上的右手掌斧。

    轟的一聲，姚海磊的血肉之軀竟然堅硬如天階瑰寶，與罪孽大帝的利劍不斷對撞，發出激昂的金戈交鳴聲。

    而他的右手在被罪孽大帝劃出的圓環套住的瞬間，五指驟然張開，劍波蕩漾而出，瞬間就撐爆了那股禁錮的力量，狠狠打向罪孽大帝的胸膛。

    罪孽大帝不躲不閃，下盤不動，腰肢甩動，上身凌空一個飛轉，利劍更是順勢劃出一個弧線，刺向姚海磊的面門。

    姚海磊一掌打空，左手豎起，並指如劍輕輕一點，指尖與劍鋒對碰的地方直接爆發出一連串劇烈的波紋，劇烈的力量直接將天地都打得崩塌了。

    姚海磊微微皺眉，冷笑道：「再這麼打下去，恐怕玄界隨時都會徹底毀滅。」

    罪孽大帝臉色陰沉，卻是毫不言語。

    凡是命理境的強者，打鬥之際的餘波就足以轟破位面晶壁，所以從古至今，七界六合中都留有規矩，凡是命理境強者爭鬥，都必須前往原界，只有那個隨時都會誕生億萬位面的世界，才能夠承受住這個級別強者的戰鬥餘波。

    但是如今姚海磊乃是入侵玄界的一方，罪孽大帝更是守護玄界的一方，加上玄界進出的通道被封閉住，除非二人強行闖出，否則根本無法離開玄界，前往原界爭鬥。

    「罪孽世界！」

    罪孽大帝發出一聲怒吼，灰發一甩，雙掌轟出，雄渾的力量凌空勾勒出一片黑暗雲霧，轉瞬之間，就將方圓百里的天地徹底籠罩。

    姚海磊只覺得眼前一暗，自己仿佛被一股玄妙的力量瞬間拖進了一個黑暗的世界，其中充滿了狂暴的負面情緒，絕望，死亡，恐懼，瘋狂，殘忍，冷漠，種種負面情緒無窮無盡，除非意志堅定到連天地毀滅都不曾變色，否則根本無法抵擋住這些負面情緒的衝擊。

    「阿賴耶識劍！」

    姚海磊卻是絲毫不恐懼，眉綻精光，張口便吐出一把雪亮晶瑩的小劍，此劍方才出現，便瞬間被劍域籠罩，悄然化為無形。

    剎那之間，姚海磊的身軀仿佛化為了琉璃水晶一般，皮膚晶瑩透明，根根骨骼宛如水晶般璀璨華麗，身軀表面更是籠罩著一層朦朧的光芒，好象水晶磨碎後撒下的晶粉一般。

    面對著罪孽大帝打出的罪孽世界，姚海磊也施展出了自己自創的劍招，無視世間任何精神攻擊，以精神衝擊來磨練自身，最終使得自身的肉身與精神徹底合一，不斷尋找著最原始的堅定。

    當劍域將「阿賴耶識劍」吸收的瞬間，姚海磊身軀一震，直接將四周逼近纏繞過來的負面情緒盡數震碎，同時指劃劍訣，竟然反向吞噬起了那些負面情緒。

    通過「阿賴耶識劍」的功效，姚海磊竟然不斷地反向煉化著那些負面情緒，將罪孽大帝轟出的負面情緒全部反向煉化為自己的力量。

    「找死！」罪孽大帝想不到姚海磊竟然強悍至此，急忙怒吼一聲，右手五指一張，浩蕩的黑夜瞬間收縮，最終化為一隻手掌，朝著姚海磊的頭頂籠罩而下。

    「萬物為我劍，縱然是敵人，也將化為我之劍！」

    姚海磊一聲長嘯，黑髮甩動，蔚藍色的雙眸迸射出狂傲的劍意，左手握拳一擊轟出。

    轟的一聲，罪孽大帝身軀狂震，竟然被姚海磊一拳給生生轟飛了出去。

    「死！」

    姚海磊一步搶出，臂拳再轉，再次一拳砸出，拳鋒劍罡流轉，化為最鋒利的劍尖。

    轟轟轟連續七拳，姚海磊將罪孽大帝連續轟退了七次，每次皆退出數千里，待得最後，罪孽大帝一直退到了玄界第四重天的邊緣，那不斷破碎的混沌地帶。

    每個位面的邊緣，都是一片不斷破碎著的混沌地帶，這片混沌地帶時而自我湮滅而生成新的空間，時而吞噬天地而生成新的混沌，總之不斷地在生與死之間徘徊輪迴著。

    眼見自己被逼到了混沌地帶這裡，罪孽大帝也是劍眉挑動，怒氣連連攀升，狂吼一聲，罪孽之劍的劍鋒劃出璀璨的鋒芒，對著姚海磊的面門一劈而下。

    姚海磊也是張口怒吼，右手打出御字訣，左手打出演字訣，雙訣合一之下，罪孽大帝劈出的長劍竟然瞬間易主，被姚海磊握住，反向倒刺而去。

    罪孽大帝怒吼一聲，張口再次吐出一把古槍，對著姚海磊的面門刺去。

    姚海磊冷哼一聲，劍域不斷膨脹，竟然將手中的罪孽之劍，與罪孽大帝刺來的罪孽之槍全部囊括，然後瞬間吸收。

    罪孽大帝臉色一變再變，同樣是命理境界，他實在無法想明白，為什麼自己會和姚海磊察覺如此之大。

    雖然罪孽大帝同樣是世間難尋之天才，但是相比身懷巔峰功法無數的姚海磊，他還是略有差別的。

    加上姚海磊曾經和武尊、逆尊、陣尊三名命理境強者切磋了數百年，經驗之豐富，絲毫不輸罪孽大帝，他所演化自創出的劍法，縱然是武尊穆箋卓也不敢有絲毫小覷。

    姚海磊反奪了罪孽大帝的武器，劍域運轉，身化兵刃，指點如劍，瞬間就將罪孽大帝雙肩雙膝盡數轟穿。

    感受到身體傳來的陣陣劇痛，罪孽大帝禁不住怒吼一聲，狂怒的怒吼直接崩裂了天穹，周身腐朽之氣狂涌不絕，化為劍、刀、槍、鐮、輪、盾等諸多瑰寶。

    「萬罪大兵陣！」

    罪孽大帝袖袍一卷，霸氣外放，周身諸多兵器紛紛鋒刃倒轉，盡數指向姚海磊。

    姚海磊冷笑道：「罪孽大帝，你還沒明白麼？」

    話音未落，姚海磊皮膚表面猛然膨脹出一片蔚藍光輝，瞬間就將轟來的諸多瑰寶盡數籠罩。

    伴隨著一陣淡藍色的漣漪蕩漾而出，姚海磊竟然在此刻直接將罪孽大帝布出的兵器大陣反奪了過來，全部同化進了自己的劍域內。

    「罪孽大帝，今日我要逆天斬帝，你將是上古時期以來，第一個隕落的『帝』！」

    姚海磊的聲音充滿了強烈的恨意和殺意，激烈的情緒匯聚在一起，化為最強大的助力，姚海磊自身的戰力一再攀升，轟出的劍勁更加地鋒銳無匹。

    洪荒時期，命理境的「帝」一共有三十名不到。在洪荒大戰開啟，直至洪荒時期的落幕，至少超過二十名命理境強者隕落。

    而從上古時期開始，就不曾有任何一名命理境強者隕落。倘若今日姚海磊當真斬殺了罪孽大帝，那麼他當真是開創了歷史之先河。

    ※※※※※※※※※※※※※

    就在姚海磊壓著罪孽大帝不斷猛轟的時候，遙遠的玄界第九重天內的某處山脈內，一名渾身穿戴著銀白色鎧甲的青年盤膝而坐，他周身旋轉著兩件兵刃，一槍一弓，流轉著閃耀的光芒。

    那耀眼的光芒，便是玄界九重天內所有的暗色匯聚起來，也無法將之淹沒。

    奧羅凱丁，玄界的「曙光與命運之子」，肩負著玄界九重天內所有生靈的希望，號稱玄界內最有希望繼罪孽大帝後，踏入命理境的強者。

    而此時，就在奧羅凱丁的頭頂，一顆充滿負面情緒的暗色光球不斷翻滾著。

    這光球內部不斷地垂落下條條暗色光絲，不斷地浸入奧羅凱丁的身軀中。隨後又緩慢地從他的皮膚表面升騰而出，帶走了大量灰白色的腐朽之氣。

    僅僅是數個呼吸間，便有大量的腐朽之氣被那些暗色絲線從奧羅凱丁內被吸扯出來。

    隨著時間的流逝，奧羅凱丁的身軀越發地澄澈透明，仿佛隨時會變為最純粹的銀白色水晶似的。

    然而，在奧羅凱丁外表平靜的狀態下，他的內宇宙內，卻發生了劇烈著衝擊。

    ※※※※※※※※※※※※※

    玄界，或者可以說，無盡深淵。

    玄界九重天，每一重天皆是一方位面，是一個真實的世界。

    玄界從古至今，無論是意外進入還是內部生成的，都**了天地間最負面的存在。

    可是，這是我們所願意的嗎？

    你以為，我們願意，永遠都只能夠相互廝殺，即便我們的內心如何地期待著和平嗎？

    你以為，我們願意，每天都要警惕著其他人的背叛，即便我們之間是兄弟姐妹，父母子女嗎？

    你以為，我們願意，永遠都局限在這個主色調始終是暗色的世界中，哪怕一共有著九層位面可以遨遊，卻始終無法邁出玄界半步，去親手觸摸著那個色彩斑斕的世界嗎？

    你只看到了我們的瘋狂和絕望，你只感受到了玄界內濃郁的負面情緒和負面存在，但是，你聽到了嗎？

    那是我們九重天中億萬生靈的吶喊吶！

    那是我們九重天中億萬生靈的血淚啊！

    當我們不得不違背著內心去相互搏殺的時候，當我們始終被束縛在玄界內無法外出半步的時候，當我們流著淚水殺掉攻擊自己的親人的時候……

    三道啊！天道，大道，人道，你們是何等的殘忍！為什麼要讓我們忍受著這種痛苦？為什麼要讓我們永遠生活在煎熬之中？

    我們要奮發啊！我們要衝破這天地的束縛，到達外界去，觸摸著斑斕的色彩，感受著溫暖的微風，嗅聞著芬芳的花香。

    我們唯一的願望，只是希望能夠出去啊！

    ※※※※※※※※※※※※※

    姚海磊一指點穿了罪孽大帝的肩膀，正要再次一指刺出將其頭顱轟穿，忽然間，他和罪孽大帝的臉色齊齊一變，紛紛掉頭望向遙遠的某處。

    只是他們的臉色大變，卻是一驚一喜，姚海磊的是吃驚，罪孽大帝的是欣喜。

    「命理劫？！」

    姚海磊的臉色驟然大變，反向吞噬了龍神後所獲得記憶瞬間浮現在腦海中，頓時他張口發出一聲龍嘯，一掌轟穿虛空，便直接穿越了重重虛空，降臨到了第九重天的上空。

    「你找死！給朕站住！」

    罪孽大帝頓時勃然大怒，怒吼一聲，也隨之穿越了重重虛空，袖袍一抖，一掌按向姚海磊的背後。

    手掌未至，掌勁已然崩潰了虛空，化為層層破碎的漣漪，不斷地轟向姚海磊。

    「罪印！」

    面對著姚海磊試圖阻止奧羅凱丁的晉階，罪孽大帝不敢做出絲毫的留手，對於罪字全部的感悟，盡數化為這些不斷波動奔騰著的漣漪，好似要將天地間所有的罪惡都匯聚過來一般。

    「嶢劍！」

    姚海磊卻是絲毫不曾躲閃，只是左手閃電般地向後一抽，緊緊包裹著手臂的袖管更是發出好似撕裂虛空的嘯鳴。

    罪孽大帝只覺得眼前一花，姚海磊那甩出的手臂僅僅是打出一道劍氣，但是在他的注視中，那劍氣仿佛無限膨脹，眨眼間就化為了萬丈之大，排山倒海般朝著自己覆壓而來。

    沒錯，已經不是斬了，而是壓！

    巨大的劍氣，看似毫無鋒芒，只是像壓一般，實則其鋒芒足以貫穿古今的歷史長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