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穿成有後娘就有後爹的小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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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這丫頭病怏怏的,不會就這樣死了吧?」錢珍珠忐忑問道,根本不敢看葉芸血肉模糊的右手臂。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還有一口氣,不過我說你這婆娘也太沒有成算了,都要把人賣給大戶人家做奴僕,這下全泡湯了,反倒是賠了一百文看大夫。」一個五十多歲,頭髮半百的婦人皺著一張宛如枯樹皮,布滿皺紋的臉,三角眼往下耷拉著斥責道。
「娘,還不是這死丫頭偷喝我給志鵬燉的骨頭湯。」錢珍珠囁囁謊稱道,眼裡帶著幾分疑惑。
她並沒有在葉芸身上搜到玉米餅子,不過她女兒葉桃說親眼看見。
一開始她還以為是她蒸在鍋里的,後面才發現鍋里的玉麵餅子個數一個沒少。
聽女兒葉桃說,比起鍋里又黑又黃的玉米餅子,那玉米餅子呈金黃色,估計是那個多管閒事的看死丫頭可憐施捨的。
再加上她看到這死丫頭推搡她女兒葉桃,一氣之下,也就不管事情青紅皂白擼起袖子上前就是一頓毒打。
但是錢珍珠可不敢這麼說,她怕自己失手打死人要吃牢飯,因此這肉痛給這死丫頭花了一百文看大夫,要是她婆婆知道白白花了這一百文,可要扒了她的皮。
葉桃是女孩,分量不夠,只能扯上她那寶貝疙瘩,老太太的心肝三孫子葉志鵬。
果然錢珍珠一這樣說,葉老太難看陰沉的臉色勉強好看了一些。
「娘,這丫頭本來腦子就笨,現在病成這樣,人牙子那裡肯收?又不能幹活,難道要一直賴在家裡吃白飯?」錢珍珠一看糊弄過去了,一下子又犯了難。
葉老太皺眉,想了想,也有些犯愁,臉龐皺縮起來更像是風乾的橘子皮一般。
「對了,娘,之前這丫頭的姨娘不是上門要把人要回去?乾脆直接把這丫頭賤賣出去?」錢珍珠突然想到了辦法,以免到時候真死了,可就晦氣了。
正發愁的葉老太被錢珍珠這樣一提醒,頓時醍醐灌頂一般舒展了眉頭,看了眼昏迷不醒,半死不活的葉芸,趕忙催促道「那你趕緊的,還愣著幹什麼啊,喊幾個人用木板把人抬過去!」
這喪門星可不能死在他們這兒,晦氣,而且她也怕這筆銀子也跟著泡湯了,那她多虧啊!
「哎!」錢珍珠應了一聲。
屋裡兩人離開後,蓋著冷硬如鐵的棉被,躺在床上紋絲不動的葉芸閉著眼,睫毛抖了抖,卻連睜開眼睛的氣力都沒有。
她早就醒了,是被右手臂一股仿若數千隻螞蟻在上面啃噬鑽心火辣辣燒灼的疼痛疼醒的,因此也把後娘錢珍珠和葉老太張桂花兩人所有的刻薄話收入耳里。
葉芸苦扯了扯嘴角,苦笑了一下,牽動嘴角臉上的傷口,嘶了一聲,全身痛得要命,尤其是頭皮和臉頰火辣辣疼,估計渾身上下也沒有塊好的地方,先是被葉桃騎在身上揍了一頓,接著又被後娘錢珍珠粗魯沒有分寸捏的青青紫紫一片。
葉芸是真心覺得自己倒霉透了,沒錯,這具身體的芯子已經換了,她是幾年前從二十二世紀穿越過來的,穿到跟她同名同姓,長相相似的女孩身上。
葉芸前世是華夏國一名大城市的白領,被父母以生了重病需要陪護的理由,騙回老家瘋狂相親。
幸好她立場堅定,當然不肯隨意嫁人,催婚的父母無果,後來她才知道原來是弟弟一家做生意失敗,慫恿偏心眼的父母把主意打到她聘禮上。
葉芸的職位被父母攪黃了,乾脆直接在鄉下倒騰開起了小超市,
眼見生意紅火,弟弟弟媳眼紅病又犯了,慫恿偏心的父母讓他們接手。
哪知葉芸當晚還來不及攤牌,只是摸了朋友送的一幅傲骨寒梅筆墨畫,直接將葉芸送到民風開放的架空古代,更是成了有後娘就有後爹的可憐小農女。
穿越過來後,葉芸很快就發現自己手臂上蔓延著栩栩如生,清香撲鼻的類似紅梅的紋身,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個紋身連通著她之前開的火熱的小超市,藏有一個小空間。
昨天錢珍珠污衊她從廚房偷的玉米餅子就是她從空間拿的,是她穿越那一晚蒸的,純屬好奇玉米餅子是什麼味道,到現在還熱騰騰的,可見空間的時間是相對靜止的。
這一切似乎聽上去不錯,葉芸也不至於活的那麼窩囊,任人宰割。
可悲劇的是,她是十年前穿過來的,原主三歲時不小心掉進河裡淹死了,她正好穿過來。
只是大概由於她的靈魂跟這具身體不匹配,她一直無法真正掌控這具身體,腦袋時而清醒大部分都是混沌的,忘性大,說話結巴,除了做事麻利的,簡直就跟痴呆兒一般。
她真怕腦子混沌的時候,不小心泄露了空間,在對怪力亂神接受有限的古代,憑白變出食物可是會被當成妖魔燒死的,因此儘量克制自己一直從空間裡搬東西。
昨天清醒時從空間裡拿玉米餅子塞給弟弟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自己和弟弟被葉錢氏剋扣了食物,一天沒有吃東西了,她這才抱著幾分僥倖。
不僅如此,更令她擔憂至極的是,這些年她手臂上的蔓延綻放的梅花一朵朵枯死,隨之空間的面積也肉眼可見漸漸縮小。
葉芸猜測這空間跟花花草草一般是需要養分供養的,前些年她身體好,吃飽飯,手臂上的梅花也不見得枯死,這還是自從後娘進門後,吃了上頓沒下頓,身體營養不良,過度勞累,面黃肌瘦之後,手臂上的梅花枯萎,空間才有了產生了變化。
昨天她趁著清醒去空間,已經發現空間已經狹窄的只能容納兩三個人,手腳也施展不開,過段時間說不定就徹底消失了。
消失!
葉芸猛然想起什麼,掙扎著掀開眼皮,扭過頭,等她看到腫脹發紅,血肉模糊的跟泡了好幾天的紅豬皮一般的右手臂,右手臂上的梅花紋身幾乎全部被那滾燙的大骨頭湯水波及,只留下一截纖細黑色淺淡的枝蔓,登時眼前發黑,心灰意冷。
這簡直比她這幾年被毒打,被重度燙傷右手臂還要令人絕望和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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