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不成文的規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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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夏洛特有關？」聽到埃文的回覆，林月不禁驚訝道。樂筆趣 m.lebiqu.com

    為擔負起自己身為勇者的責任，為完成自己對夏洛特許下的承諾，林月不得不提升自己的實力，學習魔法。為此，他所要正視的第一件事，便是解決自己體質孱弱的窘境，這也正是他來到騎士學院學習的動機。

    如今，林月已經發現自己重塑天賦的真正作用，並藉此規劃出最符合自己的修煉方式。可卻由於重塑的觸發條件問題，他不得不尋求，甚至是創造出一種全新的魔法，改變重塑的觸發條件。

    所有的一切難題，再次回到最初的問題——學習魔法上；所有的關注點，再次聚集到他的貼身女僕——夏洛特的身上。這如同在迷宮中摸索一整圈後，結果卻發現，走出迷宮的密道，正在自己身後。

    「結果竟然是這樣。」強壓下內心的震動，林月在心裡感嘆道，「看來，我註定要再次欠她人情呢。可是，欠同伴的人情，好像也並不丟臉。」

    此刻，在林月的心底，夏洛特正式由自己的貼身女僕，轉變為同甘共苦的同伴。在經歷過騎士學院的勾心鬥角後，他特愈發覺得，王宮內的那短暫的數天，是多麼的寶貴。

    收拾好心情，林月站起身來，向埃文揮手告別。臨行前，他甚至罕見地主動與埃文握手。

    這劇烈的前後差異，彰顯出林月此時心情，是相當地愉悅。人在開心時，對待他人，即使是自己厭惡的人，也會有更多的仁慈。

    在林月走後，埃文盯著眼前的空位，感嘆道：「真是個奇特的人呢。」

    與此同時，石屋內的某塊牆壁上，突兀地變得透明起來，一個白袍人由此步入到石屋中。

    這個白袍人，正是昨天在皇家圖書館尾隨著林月的人。只不過，此次出現，她原本一直露出一點的臉龐，已經完全掩蓋在白袍下。顯然，在皇家圖書館的經歷，她比帕克要悽慘很多。

    「看來，在你心底，並不承認林月是位勇者呢。」平味著埃文的話語中的意思，白袍人挑釁道。

    「最不肯承認林月身份的，不正是你所代表的至高聖塔嗎？」話音一轉，埃文坦誠道，「其實，我挺看好林月的，天賦優異，意志堅定。當然，最難得可貴的一點是，心智出彩。」

    「只不過，對我而言，『勇者』這個詞，是個相當特殊的存在。它並非指一類人，而是指某個獨一無二的人。」

    「喔？沒想到，雖然已經過去接近四百年，但是那位勇者的威望，卻並沒有多少削減。」望著埃文眼中的光芒，白袍人自顧自的揣度道。

    對於白袍人的肆意猜想，埃文並沒有否定。當然，他更是沒有絲毫表示贊同的行為。

    「這是你想要知道的消息，拿去吧。」

    拿起木桌上的一張白紙，埃文將手指輕點在上面，白紙上，立即浮現出一串數據。

    從埃文的手中接過白紙，白袍人盯著那串數據，久久沉默不語。

    「力量4，體質5.6，敏捷3，精神力10。」盯著這個與預期中差不多的數據，白袍人總覺得心有不妥，質問道，「你確定，這真的是林月現在的實際身體素質嗎？」

    「欺騙你，對我有好處嗎？對我而言，這條消息，只是金錢而言。」對白袍人的質問不屑一顧，埃文哂笑道，「有能耐，那你自己查去。」

    「女王陛下送給林月的那個護身魔具，可是無時不刻在屏蔽著林月身上的信息波動。你要是真有能力突破魔具的防護，也不會前來求我。其實，若非那個魔具的構造過程，有財務院的參與，我也無法從中竊取信息。」

    冷哼一聲，白袍人也並未反駁。正如埃文所說，她根本沒有能力悄無聲息地突破魔具的信息屏蔽。在數次試探失敗後，昨天她又突兀地遭遇到茉莉的刁難，結果可謂是相當悽慘。

    上頭對林月突飛猛進的傳聞相當好奇，而自己卻連基本的數據都拿不出手，正是在這種走投無路的情況下，白袍人才不得不到埃文這裡，花重金求購內幕消息。

    「好吧，我相信你。」收好白紙，白袍人在躊躇片刻後，終究忍不住詢問道，「另外，我想從你這裡得到一些關於女僕長夏洛特來歷的消息。」

    「錢並不是問題，無關緊要的信息也行，只要是與夏洛特相關的即可。」

    由於昨夜遭遇到茉莉的不明刁難，白袍人對曾經說服過茉莉的夏洛特，突然提醒興致，想憑此牽扯出關於茉莉的消息。皇家圖書館的經歷，可是令她至今難忘。

    「喔？」聽到白袍人的要求，突兀地，埃文渾身一僵。

    轉過身來，埃文盯著白袍人，冰冷無情的目光，如同看待一個死人一樣。

    「在比斯科迪共和國內，有條流傳至今地不成文的規定。」眯著眼睛，埃文嘴角流露出一抹冷笑，解釋道，「任何將有關夏洛特的消息記錄下來的人，一旦發現，殺無赦！」

    這最後一句話的三個字，埃文有意地加重讀音。

    一股刺骨的寒意，直接白袍人的心臟與脊髓。自她成為魔導師以來，罕見地再次體會那種置人於死地的殺意。

    「記住，我所說的那句話，是原文，可沒有擅自之類的限制。」望著白袍人表情僵硬的模樣，埃文補充道，「也就是說，這條規定，對那些與女王陛下沾親帶故的皇親貴族，同樣適用。」

    「正是由於這個原因，我說道與夏洛特相關的消息時，從來沒有拿出過什麼文件。」

    「至今，即便是在王宮內，也沒有任何關於夏洛特的記錄。所有人想要一探究竟的人，全部已經人間蒸發。」

    「相信我，若你真的想要深究，那你身上所披那件的至高聖塔特使的外衣，是沒法拯救你的。」

    聽到這赤裸裸的警告聲，白袍人的心裡，反倒升起一絲不服氣的情緒。若真的遇到一點挫折便退縮，她也無法突破自我，成為一名受人敬仰的魔導師。

    「是嗎？」白袍人冷聲回復道，「告辭！」

    「等一下。」叫停住對方，埃文搖頭道，「看在你是我顧客的份上，作為賣家，我好心提醒你一句。」

    「好奇心害死貓！該不會，你錯誤地以為我是那個暗地裡執行的劊子手吧？」

    這一句，令白袍人竟一時沉默不語，不知如何作出回應。在她意識里，雖然埃文屬於典型的兩面三刀，但唯利是圖的商人成分，實在是太重，重得掩蓋過警告時話語中那份寒意。

    「我是一名商人，更是一名跨越國界的商人，這一點，你應該相當清楚。比斯科迪共和國雖然外圍有噬血森林，可若論地理位置，那可是相當的好。在每年噬血森林的凋敝期，這裡便是商人的夢幻國度。」

    「藉助王國的支持，通過位於各地的商會，我的情報系統得以延伸至很遠的位置。雖然得到的大多數是一些無用的信息，可是，若關聯在一起分析，則能推導出某些很重要的結論。」

    盯著白袍人變換的臉色，埃文評價道：「如你這般在溫室內成長的人，總會把這個世界想像的相當美好。可事實是，現實的陰暗面，一直存在。」

    「看在你是我顧客的份上，提醒你一句。若你繼續保持著這份好奇心，去深究身邊的細枝末節。」

    「那麼在將來的某一天，你一定會死在自己同僚的手上。」

    內心幾度起伏跌宕後，白袍人的臉色，終究堅定下來，冷哼道：「不用提醒，對於撫育我長大成人的至高聖塔，我可比你清楚得多。」

    扭頭轉身，白袍人拂袖而去。石屋內，再次只剩下埃文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