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捕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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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霞鎮的事情宣告結束。
第二天,宋晏清和賀衍一起來到了鎮子上。
街頭巷尾,各色商鋪小販,一片熱鬧景象。叫買的吆喝聲此起彼伏,這才是真正的落霞鎮,有名的富饒鄉里。
茶樓里,鎮民們都談論著沈家的事情。
「想不到這沈夫人竟然如此對待那沈嵐小姐,如今遭了報應了,真是該啊。」
「我原以為著沈夫人是個善人呢,之前鬧饑荒的時候她還在沈記綢緞門口施粥來著,沒想到竟然這麼蛇蠍心腸」
「就這還住在善濟街,真是不配啊。」
不大的鎮子,沈家的事情成為大家茶餘飯後閒談的話題,估計能持續好一陣子了。
正值晌午十分,宋晏清和賀衍走進一家麵館。
店小二很快上了兩碗清湯麵,醇白的麵湯,撒著蔥花。三片牛肉和少量豆芽菜伏在麵條上,一股清香飄至鼻尖。
宋晏清率先拿起了筷子,挑起麵條吃了兩口,還不錯。又想起上次客棧,賀衍為自己特意買來的飯菜。賀衍本就對飲食沒什麼特別的講究,於是很快兩人吃完了麵條。
穿過鎮子的街巷,很快到了來時的寺廟。
廟門虛掩著,一隻瘦弱的狸花貓站在牆頭上面,舔著自己的爪子,擦洗臉龐。
看到有人,狸花貓迅速跳下了牆頭,「喵喵」的叫著,鼻尖一聳一聳的,看看是不是能要到食物。
賀衍向來喜歡小動物,蹲下身,伸出手摸了摸貓貓的頭。
「願意和我走嗎?以後我養著你。」賀衍低聲說著。
宋晏清看著這個少年逗貓的樣子,想起了賀衍小時候曾經將已經死掉的鳥兒埋進花園裡。
然後每天澆水施肥,他說,「就像種花草一樣,來年就能長出來一隻新的小鳥兒來。」
孩子每天都細心地灌溉,一棵赤子之心,不染任何塵埃,結果大人們只會覺得幼稚可笑。
也許就是那個時候吧,這個小孩就將自己偽裝為一粒種子種在了自己的心中,從此生根發芽
轉眼,賀衍已經將小貓抱進懷裡了。少年清俊的面容和那雙清澈的眼睛在黑夜裡亮晶晶的,宋晏清忽然覺得很滿足。
就這樣一直陪伴著也很好。
天色也已經擦黑,兩人一起御劍回了宗門。
無為宗清心殿,宋晏清和賀衍將落霞鎮的事情過程全都複述了一遍。
神秘的黑袍人終究是跑掉了,沒能見到真面目。
「以後應該還會交手的,畢竟修真界就這麼些地界。此人修為又不低,想來不會是籍籍無名之輩,你們且寬心。」賀璟安慰道。
自此賀衍的歷練任務完成,此次的委託也結束了。
將委託信箋交回宗主後,兩人回了各自的居所。
賀衍躺在床上,想著這次落霞鎮之行的種種事情,沈家和陳家的事情,黑袍人的事情
又想到了自己已經一段時間沒有出去捕獵了,總覺的少了點東西。
幼時在後山,自己照料靈藥的時候,曾經發覺只要抹除掉那些不好的,髒污的東西,無論以何種手段,那些純淨的事物才能更好的生長。
髒污的東西化作養料被吸收才是最好的歸途和價值體現。
賀衍默默在心中盤算著自己所悟的道。
自己毀掉那些作惡的人,好人才能長命,自己也能開心。
想到這裡,賀衍翻身坐起。
來到書房密室,通過傳送法陣又去了山下的臨越城霜雪鎮。
早在自己掌握了著傳送術法的時候,為了方便自己捕獵,在無為宗的地界範圍內每個鎮子都設置有出入口,方便自己往來。
霜雪鎮此刻已經很少有人在街巷裡活動了。
賀衍穿著一身玄色的緊身練武服一人行走在青石街道上,紅色的燈籠發出的光芒倒映在石板上。
一聲悽厲的喊叫聲劃片了寧靜的夜空,賀衍循著聲音來到了一處裝飾艷麗的高樓下。
輕輕躍過屋檐來到後院,只見一名紅衣女子在夜色中分外的顯眼。
她的衣衫破爛,各種傷痕遍布全身,手腳都被捆住。
四個強壯的男子圍在她的左右,仔細看去手中還有著各色刑罰物件。
賀衍明白過來這是個瓦子,俗稱青樓。
一名濃妝艷抹的婦人正在呵斥那個女子,「你個小賤人,你爹既然已經將你賣給我我,你就是這醉春樓的人,死了也是這醉春樓的鬼。膽敢逃跑。別怪媽媽我狠心,是得要你吃點苦退,好漲漲記性。」
女子仍舊倔強著,揚起下巴怒視婦人,「是你哄騙我爹爹的,故意引誘他賭輸了錢,然後拿我抵債的。」
婦人見狀揚起下巴,顏色示意身旁的男子。
女子當即被抽了一鞭子。
看的出來無論何種刑罰他們都避開了女子的面部,都抽打在身上的其他部位。
賀衍轉身看了看此刻大街上一個人都沒有,夜已經深了,已經確定好了捕獵的對象——這名逼良為娼的婦人。
結果是很簡單的,賀衍先是在和命夫人身上用遍了所有的刑罰,隨後將他丟進了一個盛滿毒蟲的桶內,讓她飽受折磨之後咽氣。
已經看不清面容的屍體第二天從河水中浮了上來,當地的人以為是乞丐便拉去亂葬崗埋了。
對於醉春樓的人而言,都以為那婦人是帶著銀錢偷偷跑了。
因為與那婦人一起消失的還有多年來醉春樓內積攢的銀錢珠寶。
這些都被賀衍帶走,他會把它用在最需要的地方。
第二日,無為宗的食堂。
因為無為宗並不要求弟子們必須辟穀修行,所以食堂設置與山下的凡人一般無二。
各色菜餚和主食麵點應有盡有。
趙霖和宋晏清、賀衍三人一桌。「師兄和少主這次下山完成委派可都順利?」趙霖看著宋晏清和賀衍。
他早在兩年前就已經完成了門派的任務,當時是和葉衡一起完成的。
這次宋師兄和少主一同下山除邪祟,他在山上繼續苦練劍法,因此有些好奇罷了。
「整體順利。詳細情況你有興趣的話,我回頭說給你聽。」宋晏清停下筷子,照舊接過話來。
一旁的賀衍,將一塊清燉排骨夾進了宋晏清的盤中。
賀衍瞥了一眼趙霖,「趙師兄已經突破境界了嗎?」
聞言,趙霖的神色一瞬間黯淡了。隨即收斂情緒,說道,「恩,目前到了第6層。」
「很不錯,待會去練武場,我和你過幾招。」宋晏清接過話來。
賀衍想了下,說道,「師兄,我和你們一起。」
「恩。」
今天食堂的菜品做的還挺不錯的,只看宋晏清都沒有挑出刺來,賀衍在心裡默默想著。
「最近景陽鎮那一片不太平啊,總是有人莫名其妙消失,」一名外門的弟子大嗓門說著自己下山的所見所聞。
另一個弟子接話了,「消失?是被邪祟所害嗎?還是人殺害的?亦或者是別的原因。」
「不好說,總之就是不太平。隔一段時間消失幾個,關鍵在於人死了,幾乎沒留下線索能夠查到凶物。」那名大嗓門的弟子說完後就不說話了。
埋頭吃飯的宋晏清三人自然也聽到了這番話語。
如今的修真界雖然太平了很多年,但是山下邪祟傷人,厲鬼害人導致弟子們殞命的事件還是屢見不鮮。
不知怎麼的近幾年似乎隱隱有更加嚴重的態勢,四大宗門之外還有一無垢寺。
無垢寺的職責就是守護鬼界的結界,阻止厲鬼們出逃。
四大宗門則是以除魔衛道,修仙證道歷劫飛升為追求和宗旨。
宋晏清聽到弟子們的話語,心中默默想著自己一定要研讀典藏。
最好能夠設計出來一些防禦的機械,供給山下的村民使用。
賀衍神色一變,想著自己的捕獵活動如何改進,這些愚昧的人。
趙霖則是想到了自己的天玄劍法還需要多加練習,目前還在第6境,無法突破。
等自己突破了,就可以向宗主申請下山雲遊,普度眾生。
賀衍早在昨夜回到宗門就將小貓帶回了碧空居,此刻小貓正在庭院裡玩耍。
看到賀衍,「喵喵」的叫著,揚起尾巴朝著賀衍跑了過來。
賀衍想了想,還是決定去靈藥園找一些好的藥材摻在事物里餵給小貓。
靈藥園,葉衡和蕭寧長老正在照料種植的草藥。
蕭寧長老一身石青色的袍子,長身鶴立,脖頸間一顆痣非常的顯眼。
葉衡站在旁邊,正聆聽師父的指點。
賀衍打過招呼後,就自顧自去了一些草藥回了碧空居。
趕到練武場的時候,趙霖已經和宋晏清開始過招了。
天玄劍法的招式大開大合,宋晏清靈力深厚,揮灑自如。
相比之下趙霖在兩招之後就漸漸落了下風,武學修為之道,天資還是很重要的。
在場上和趙霖過招的宋晏清餘光瞥到了賀衍在一側觀摩。
於是快速結束了這次練習。
「師弟,今天練習就到此吧。」
趙霖聞言頷首稱是。
宋晏清轉身朝著賀衍說道,「少主,你陪我一起去溪客居吧,我上次整理出來基本典籍功法與你的靈力屬性十分匹配。」
賀衍抬眸,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清朗俊秀的身影,說道,「好啊。」
依舊是言簡意賅的兩個字,很符合賀衍平素的說話風格。
宋晏清是木屬性的靈力,而賀衍則是火屬性的靈力,屬性不同適合的功法自然也有一些差異。
如今賀衍和宋晏清同樣都是天玄劍法第8層境界的修為,再往上修行靠的更多的是悟性而不是苦練。
換句話說,兩個人與大宗師的區別一個是靈力深厚另一個就是悟性,著決定著是否能夠自創功法招式。
而這些又和一個人的閱歷密切相關。
按照天玄長老的意思,賀衍的天資極高,如果有機緣完全可以有可能成為修真界最年輕的宗師,當代年輕修士中的第一名,超過宋晏清。
溪客居,賀衍拿到了宋晏清特意找給自己的功法,兩人相約一起去山下鹿鳴鎮吃小食。
鹿鳴鎮就在無為宗的山腳下,創建之初原本只是一個小驛站,專供來往的客商們休憩的。
後來隨著無為宗成為四大宗門之一,這個小鎮也逐漸熱鬧起來。
無為宗的弟子們經常下山在這裡買東西或者逛街,鎮民們見到修士們也都覺得分外有安全感,尊稱一聲「仙君」。
小鎮地方不大,只有一主一次兩條街道,一條小河穿過主街巷流向遠方。
賀衍和宋晏清找了一家臨河的小酒樓上了二樓雅間。
靠窗位置,宋晏清點了幾個麻辣鮮香的小菜,外加一道涮兔肉片,這是這家酒樓的招牌菜
向來不挑食的賀衍自然是一切都聽師兄的。
燴肉三鮮、紅椒魷魚、龍抄手、樟茶鴨子很快端了上來。
小二在桌上放了個生炭的小火爐,爐上架個湯鍋。
兔肉被切成薄片,用酒、醬、椒、桂做成的調料汁子。
湯燒開了之後,兩人夾著薄片在鍋中涮熟,蘸著調料汁子吃。
兩個人都是美男子,一個溫潤如玉,一個清冷出塵,落在店小二的眼裡,不由得嘖嘖嘆道,
「真像是畫裡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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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捕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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