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拘留三人組

    癱倒在地上的油膩大叔，已經是不省人事了，他身上的泡沫漸漸消散，光禿禿的腦門上流出一縷縷紅色的血液。

    瑞萌萌的腦海里亦同時響起：「滴滴——恭喜宿主完成主線任務1！」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瑞萌萌對主線任務和可能存在的「系統」很是好奇，但現在，她必須解決「主線任務1」之後的殘局。

    「是他先頂我的、他還摸我！我這是正當防衛！店長，調監控！」

    在瑞萌萌力竭聲嘶的呼喊下，高大帥氣的男店長立刻從控制台調取監控影像，緊接著，剛才在這個卡座上發生事就這麼投影到了酒吧牆面上掛著的N個大電視上。

    以店長為首的所有同事，和大部分觀摩監控的顧客都義憤填膺地聲討起了那個躺在地板上的油膩大叔。

    「活該！」

    「人渣！」

    ……瑞萌萌鬆了口氣，但一想到剛才那一幕，心裡就一陣犯噁心。

    靠！怎麼這麼倒霉，穿越第一天就被猥褻！

    這時，從酒吧門口開始，人群紛紛靠到兩側，一隊警察從人群中擠了過來，為首一個面相兇惡的短髮女警來到案發現場，看了看癱倒在地上的油膩大叔，又看了看瑞萌萌：

    「有人報案說這裡打人了。這位女士，跟我走一趟警局吧。」

    「走就走，我還會怕？」

    瑞萌萌心中怒火仍熊，寒著臉把雙手伸到警察的面前。

    女警察呵呵一笑：「你倒是挺自覺。」

    然後從腰帶的掛扣上拿下來一副手銬，「咔」得一聲鎖住了瑞萌萌，帶著她上了警車。

    瑞萌萌坐在後排，那個短髮女警察則是和前面副駕的一陣耳語，中間還沒心沒肺地笑了起來。

    稍後，女警察轉向瑞萌萌問：「你好，我是巨峽市公安局的警察何蔚藍，你怎麼稱呼？」

    瑞萌萌不情願地應了聲：「姓瑞，瑞萌萌。」

    「事情我大致已經聽說了，今晚先到局裡湊合過一夜，明天再詳細談，怎麼樣？」

    瑞萌萌不屑地撇了撇嘴：「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我還能怎麼樣？」

    同為女性，何蔚藍當然同情瑞萌萌的遭遇，但瑞萌萌並不給她好臉色看，這就很尷尬了。

    於是何蔚藍清了清嗓子，黑著臉說：「你的確是正當防衛，這沒有問題，但是，你防衛過當，也不存在疑義。所以——」

    「所以當你在遭遇那種事的時候，就可以心平氣和地跟色狼講道理，巴拉巴拉地以理服人？」瑞萌萌對著何蔚藍怒目而視，「那個死胖子猥褻我的時候，你們警察去哪兒了？如果你們不能保護我，幹什麼要妨礙我自己保護自己？！」

    「相似的犯罪行為每時每刻都在發生，猥褻雖然是犯罪，但你們抓住的有沒有百分之一？就算是那百分之一，你們也幾乎不對那些臭男人定罪，大部分的時候都是訓斥兩句就放了——還美其名曰『教育』。然後他們繼續變本加厲地侵犯女性！」

    「鹹豬手和『頂族』之所以猖獗無比，難道不是因為你們警察的縱容！」

    一連串的申辯和質疑之下，何蔚藍目瞪口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瑞萌萌說的有道理嗎？很有道理！

    鹹豬手和「頂族」的確很猖獗嗎？真的很猖獗！

    這怪警察嗎，他們警察沒能盡職盡責嗎？何蔚藍覺得還是盡職了——比方說這次，她凌晨1點11分接到報案，16分就趕赴現場，中間只花了5分鐘的時間，這還不夠快？這還不夠盡職？

    但是好像……問題沒解決啊，受害人已經被侵犯了，罪犯也並未伏法，而是被瑞萌萌一酒瓶砸暈了。

    既然沒解決問題，是不是說沒能盡責？

    何蔚藍是個粗線條的女警察，與發小兼同事琪琳不同，何蔚藍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的心思，遇到麻煩更喜歡用拳頭解決。

    所以……對於瑞萌萌的這番質問，她還真的沒辦法回答。

    對於何蔚藍的沉默，瑞萌萌哼了一聲，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

    瑞萌萌是真的很不爽。一方面當然是作為花季少女對鹹豬手和「頂族」的不爽，另外呢，當然是自己作為一個「直男」，在變身的第一天就被人這麼冒犯了，那是相當地噁心，比吔了屎還噁心。但是這個不能說，所以瑞萌萌把這些全都轉化成對猥瑣男的憤怒和對警察無能的嘆息。

    俗話說得好，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誒……有件事差點忘了。」瑞萌萌一抬手，帶著手銬嘩啦啦地響，「那個猥褻我的罪犯，你們抓他了沒？！」

    何蔚藍沒好氣地應了聲：「放心吧，正義的少女，那個人現在正在送醫院，全程有警察監視，一旦甦醒了，就給他立案定罪。」

    「那還差不多，先說一句，我是正當防衛，不存在防衛過當的情形，這是我的基本立場。」

    瑞萌萌表完態，感到有些睏倦，就打了個哈欠，靠在車上睡著了。

    一旁的何蔚藍盯著瑞萌萌入眠時的睡容——那張青春、清純又呆萌的臉，還帶著點嬰兒肥，真的很可愛、超級萌。

    何蔚藍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她往前面瞅了瞅，確認沒人回頭，就悄咪咪地伸出手來，在瑞萌萌的臉蛋上輕輕地捏了一下——瑞萌萌正做夢吃大餐呢，夢見旁邊有個黑影萌口奪食，搶了她的東西。

    「我的……我的……都是我的……」

    嘟囔著夢話，瑞萌萌嘟了嘟嘴，又睡熟了。

    何蔚藍現在簡直母性爆表，整個人靜靜地靠在座位上，生怕吵到瑞萌萌睡覺，還特地小聲地囑咐前面開車的慢點。

    瑞萌萌是被何蔚藍叫醒的，警車已經在長寧區公安局大院停下了。

    跟著何蔚藍進到大樓裡面，瑞萌萌看見案件受理大廳的那幾排座椅上，鎖著兩個男人。

    一個是穿白T恤的年輕人，一個是穿著花衣服，文著花臂的社會人，這倆人分別被手銬鎖在一排座椅的兩頭。

    他倆誰啊？

    瑞萌萌一邊看一邊想，莫不是葛小倫和劉闖？

    「案件明天再審，今晚先在這裡湊合一夜吧。」

    何蔚藍帶著瑞萌萌到了這排座椅最中間的座位，解開手銬，又鎖在了鋼製的座椅扶手上。

    「有什麼需要就說，值班室有人值班。」

    何蔚藍匆匆忙忙的走了，瑞萌萌坐在鐵椅子上，已經睡意全無。

    「哎喲我說，這咋還來了個妞兒呢，還是個盤兒亮條兒順的靚妞，今兒晚上艷福不淺啊。」

    另一頭那個文著花臂的社會人開腔了。

    聽到這些直露粗俗的話，瑞萌萌覺得可笑又生氣，冷哼一聲，用飽含殺意的眼神扭頭望過去：「你TM誰啊！嘴放乾淨點！」

    「喲，夠味兒，我喜歡！我叫劉闖，老妹兒，來加個微信唄？」

    劉闖一邊說著一邊掏出了手機，瑞萌萌卻是內心恍然，不經意間扭頭望向左邊的年輕人：

    「你是葛小倫？」

    「啊？我是。」葛小倫一臉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