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時候的安娜

    「安娜從小就與眾不同，在其他孩子剛學會說句子的時候，她就玩電腦編程序了。」

    「四歲就會跑實驗室造硝化甘油，有一次還炸了車庫。」

    「六歲，其他孩子上幼兒園的年紀，小安娜學著繞線圈，野心勃勃造六級軌道電磁炮，結果還造成了。」

    加西亞也許不知道，她的工作已經被瑪雅占據，她的生活也被安娜占據，她的人生都圍繞著漢森家族。

    電腦編程是她幫忙，硝酸和硫酸是她加的，蓄電池是她採購。

    傑佛里看到了這一點，而且關注得更多。

    加西亞在說起安娜的時候，有驚嘆也有報怨開心，她的心神隨著安娜變化而起伏波動。

    為安娜哭而著急，為安娜笑而開心，連她自己都不明白她和安娜的牽絆到了什麼程度。

    她可以清楚地說出安娜喜歡吃奶粉，不喜歡喝果汁；

    也可以告訴傑佛里安娜六歲掉了第一顆牙齒，加西亞用紙包好丟在床底下；

    還可以說出軌道電磁炮的電容是3v 0000μf。

    也許某一天，加西亞離開了安娜，她才會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說話時，加西亞也表露了自己觀點，她覺得像安娜這樣的小女孩得獲得更多的關心。

    在她看來，安娜外表表現得不近人情，某些時候還帶有對愚蠢的不可忍耐，偶爾還帶有攻擊性，不過她本質上是好的，她會關心人體貼人，只不過走入她心會比較難，需要更長時間的陪伴。

    傑佛里認同。

    如果安娜聽到了，她也許會嗤之以鼻。

    首先，她是真的對愚蠢不可忍耐，比如丹尼爾這些。

    裝作小孩子是非常累人的事情，就像動輒毀天滅地的大乘仙人，跑到地球上，不經意就毀壞些山川河脈，她也一樣，小孩子的自尊心很敏感，話語或者表情稍不注意，他們就哭鬧起來，連他們自己也不明白苦惱的原因。

    加西亞偶然間會吐出些瑪雅的信息，瑪雅非常忙，需要參加許多國際會議，每天有數不清的額實驗安排，分配在母女關係上時間很少。

    安娜從小就不粘母親，兩歲就很獨立，自己吃住，三歲就會自己點披薩，自己付錢，七歲就不要家人照顧，經常一個小女孩坐大巴去遊玩，看著神奇的小姑娘。

    如果安娜知道了，她一定會平靜地闡述，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有人給錢，沒人拘束，隨意她鬧騰，簡直是她應許之地。

    傑佛里注意到今天逛公園的是加西亞和安娜。

    此時，在傑佛里的心中，就產生了瑪雅很忙，瑪雅不負責任，瑪雅不是個好母親。

    反之，再想到安娜經常晚上一個人吃住，白天一個人玩耍，沒人搭理，孤孤單單的小女孩一個人躲在屋子裡哭泣，傑佛里覺得自己錯怪了小女孩。

    她僅僅是少了母親陪伴。

    此時安娜並不知道，加西亞在給她加戲。

    誰也不知道這次談話會產生什麼影響，直到瑪雅發現。

    半年前的資料顯示傑佛里是軍人退役，政府公務員，在馬薩諸塞州社會保障廳軍人退役服務中心工作。

    現在他高升了。

    進入了社會保障廳核心，然後，社會保障廳有下屬兒童保護服務中心，專門受理兒童受到父母冷暴力案件。

    在美國，各級政府都有一個共同觀念，孩子只要在美國領土生下來，就屬於美國公民，兒童不屬於父母，屬於國家，各種公訴機構非常樂意參與受理家庭冷暴力案件。

    當然，現在安娜還不知道，她只看到傑佛裡帶上丹尼爾表情和善走過來，覺得他的那張大臉配上他的表情，很詭異。

    傑佛里叫丹尼爾遞過來皮球，安娜覺得應該扔了，真把自己當三歲小孩。

    她要告訴他們，她七歲了。

    她對皮球是真的沒興趣，如果遞過來橄欖球，她沒準會跟你討論一下二階線性橢圓型偏微分方程——目前正在研究中。

    加西亞投來嚴厲的目光。

    安娜說了聲謝謝，無奈地。

    傑佛里想要緩和氣氛，跟她和丹尼爾說大眾花園的雕塑，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後面站著的是咆哮突擊隊隊員，兩撇鬍子戴帽子下士是達姆彈·杜根，身材最短的黑人是加布·瓊斯。

    傑佛里·梅耶真的是美國隊長的死忠fans，不僅了解他生平還知道咆哮突擊隊隊員，每一個都如數家珍。

    他應該是做愛國教育的，就像中國高中教政治的老師。

    安娜思考。

    「傑佛里，你知道世界上第二聰明的人在哪裡麼？」

    額——愣了下。

    傑佛里不能理解安娜的跳躍思維，第二聰明的人呢，誰是第一聰明的人。

    不等傑佛里回答，安娜循循善誘：「我希望找到托尼·斯塔克，拍拍他的肩膀，告訴他，作為世界上第二聰明的人，你很不錯，嗯哼。」

    俯視憐憫的語氣，很幼稚甚至中二。

    安娜有中二的本錢，她覺得若論智商，她一定能超越斯塔克，斯塔克應該他慶幸能值安娜一個「嗯哼」。

    問話避開加西亞，怕她找瑪雅打小報告。

    總不能跟別人說，我安娜要找父親，可能屎大顆就是我父親吧，這讓瑪雅的面子往哪裡擱。

    所以，最好最直接的法子，就是問傑佛里，現在的社會保障廳官員。

    傑佛里想了想，回答道：「托尼·斯塔克是大人物，像他這樣大人物的行蹤都是保密的，我無從得知。」

    安娜哼了個鼻音，她也就是碰碰運氣，在昨晚上，她就搜索過資料，結果都是托尼·斯塔克的花邊新聞，不是和某某封面女郎，就是跟某女明星，作為巨無霸集團的總裁，兩個月時間沒做過正事，難怪斯坦老頭想要搞死他，換誰心理能平衡，自己累死累活，某人搞七搞八。

    「不過，我聽說過幾天哈佛大學有個聚會，集合了世界上最聰明的人，我想斯塔克先生會比較感興趣。」

    安娜點點頭，原來如此，歐了，如此吹逼的事情，托尼·屎大顆怎麼可能不參加。

    這下油費都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