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花緣鏡(寡人不會發瘋的(1+2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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測試廣告1 第九十四章
「此時的無極門尚且繁榮, 而你在修真界遇到的無極門,已經只剩下最後一個門人了。文師閣 www.wenshige.com那人甚至連築基都未能築成。這說明」
「無極門經歷了繁榮鼎盛,到消亡的歷程。」烏晶晶喃喃接聲, 「是這樣嗎?」
隋離:「嗯。」
他頓了下, 接著道:「我們若是將花緣鏡只看作一個媒介。」
「媒介?」
「嗯,通往某一段歷史碎片的媒介。」
烏晶晶小聲道:「你的意思是雪國應該是存在於千年前的某一段真實的歷史裡嗎?」
隋離:「不錯。」「進入花緣鏡, 會去往無數個不同的小世界。這些小世界,興許正是截取自漫漫歷史長河中,隨意的那麼一小片。」
烏晶晶還是有些發愁。
「那那也不過是證明,辛敖是生活在千年前的人。我們回到修真界中, 與他也相隔著千年呀!」烏晶晶眉眼又耷拉了下來, 小聲道:「他已經死在千年前了。」
這樣想著,倒是更覺得傷心了。
好像這只是一段註定留不住的歷史的光影。
「我想過很多辦法。扣留花緣鏡, 以便我們隨時進出雪國, 那依舊改變不了他是凡人的事實。用上古神器,將那段歷史偷走, 那我們和他依然還是兩個世界的人。」隋離頓了下, 語氣放得很緩, 「後來我想到我們大可尋到他的墳前。」
烏晶晶不大喜歡聽「墳前」兩個字, 可她還是忍住了, 繼續往下聽。
「招魂。」隋離道。
「有一法門, 招魂、塑骨, 形同活死人。外表與常人無異。」隋離說到這裡又頓住了。
烏晶晶呆了呆, 也覺得這法門聽著不太正道。
像是邪修們喜好的。
「罷了。此法只是讓本該死去的人,看起來像是一個正常人。實際他並非活人。他再也嘗不到食物的甘甜與酸苦, 他不必入眠,不必呼吸這不是人。」隋離沉聲道。
「還有別的辦法嗎?」烏晶晶的眉眼再度往下耷了耷。
「還有一法, 人死後該去往冥界,若破開冥界,也許會見到他。也許他又投胎轉世,成為另一個人了。此法遠不如招魂。因為修真界中眾人,從未有人見過冥界。」隋離語氣沉沉。
也就是說只剩下招魂塑骨了。
烏晶晶頓時如同霜打了的茄子,蔫蔫道:「你是正道弟子,若是行邪修的法門,也不大好是不是?」
隋離卻突地道:「正邪有何分別?」
烏晶晶歪頭疑惑地看了看他,總覺得隋離進了花緣鏡後,好像有了不一樣的體會。
烏晶晶趴在他的膝頭,嘆氣道:「再想想罷。」
不過小妖怪縱使不夠聰明,也知曉要將辛敖帶出去是一件極難的事。否則花緣鏡的三千世界不是早亂了套啦?
他不是花緣鏡隨手捏出來的一個虛假的人。
而是一個真實存在過的人。
大抵已經算得上是一個好消息了罷?
「你二人又悄悄背著寡人作什麼呢?」辛敖大步跨進門來,不快地道,「連飯也不吃了?」
烏晶晶聽見他的聲音,便沒由來的浮動起一分心虛。
她慌忙從隋離膝上抬起臉,低低喚了聲:「父親。」
辛敖覺得她語氣聽著不大對。
等走近了,再瞧她眼眶微紅,便更覺得不大對了。
「怎麼?辛離惹你生氣了?」辛敖口中說著這話,語氣卻是帶了三分笑意。
他深知以辛離那個聰明的腦子,怎麼可能惹帝姬生氣?
他得罪帝姬的可能性還大一點!
辛敖一撩衣袍,在他們跟前坐下來,道:「還是近來太累了?」
烏晶晶動了動唇,只指著隋離的手腕道:「他瘦了。」
辛敖恍然大悟。
原來是怕辛離病死了。
可此法無解啊。
辛敖嘆氣:「那無極門歪門邪道一向多,也不知有沒有法子能改一改辛離的身軀。」
隋離緩緩道:「無妨。不必活那樣久。」
「說的什麼屁話?!」辛敖當即暴怒地斥了一聲,隨即他又緩和了語氣,「你們不會想的是,等寡人老了的時候,就和寡人一塊兒死吧?」
這猜測很荒唐。
但辛敖又覺得很有可能。
想想吧,有點高興,但又有點不高興。
反正這是說明,他的孩子都很愛他。
他們離不開他。
辛敖整了整神色,難得擺出慈父的姿態,語重心長地道:「你還是要活長一些的,別老子還沒死,你就死了。那帝姬的眼睛不得哭瞎?」
隋離:「嗯。」
辛敖聽他應得十分乖巧,一時禁不住多看了他兩眼。
辛離這小子平日裡只是看著乖,實則是有些反骨在的。今日怎麼這麼乖覺?
他再轉頭看烏晶晶。
帝姬也眼巴巴地望著他。
眼底透出點親近留念。
辛敖覺得怪。
太怪了。
他一琢磨,哦,難道是因為叫太卜擇了吉日後,他們怕以後成了婚,因為於禮不合,就不在宮中住了?怕想他是吧?
辛敖咂咂嘴,又覺得有點高興。
不過又覺得這倆小孩兒太傻了。
哈哈,難得辛離比他蠢!
辛敖拍了拍隋離的肩,沉聲道:「怕離開寡人是吧?」
烏晶晶身形一僵,難道他猜到啦?
不應當啊
辛敖一笑:「你們瞧寡人何時遵循過那些勞什子的規矩?等你們成了婚,到時候還是一樣要住在王宮。哪裡會離開我呢?辛離便搬到白虎殿來。到時候離著寡人也更近了。」
辛敖高興地說著。
烏晶晶卻險些繃不住又掉兩顆淚珠子。
最後還是隋離應了聲:「嗯。」
「走吧,去吃飯。你們兩個真想要餓死啊?」辛敖站起身,順勢把烏晶晶從隋離膝上拎了起來。
辛敖有點酸。
帝姬小時候都是趴他膝蓋上呢。
不過想到辛離現在也很愛他。
辛敖也就沒那麼酸了。
唉,都是一家人,一家人。
隋離很快也一同起了身。
他們一起去用了飯。
辛敖還要忙著去處理政務,他站起身,道:「下午辛離不用隨我去了,好生歇息吧。」
隋離點頭,也沒有拒絕他。
這廂辛敖跨出門去,面色當即就沉了下來。
他想了很多可能。
但他還是覺得,帝姬與辛離有事瞞著他。
而且是一樁大事。
這事恐怕還與他有關。
這廂烏晶晶歪頭看隋離:「咱們還接著想法子嗎?」
隋離望著辛敖離去的方向,道:「他應當有所察覺了。」
烏晶晶一呆:「察覺什麼?」
隋離撫了撫烏晶晶的面頰:「你的難過都快要從眼眶裡流出來變成江河了,他怎麼會沒有察覺呢?」
烏晶晶蔫了蔫,便更覺得難過了。
也許等他們消失那一日,辛敖才會驚覺今日他們為何會這般。然後那時候,辛敖會不會難過呢?
烏晶晶想了又想,禁不住出聲道:「我們不如」
隋離幾乎與她一同開口:「我們將這件事告訴他罷。」
嗯。
想得一樣!
但是烏晶晶又揪住了隋離的袖子:「能說嗎?」
「父親行事粗魯,實則在你我的事上,分外心細。與其將來叫他痛苦疑惑於我們為何突然消失,不如告知他事情本來的原委。」
現在已經不再是剛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還總要擔心別人以為他們是怪物了。
烏晶晶抿了下唇:「我是說,花緣鏡會不會不許我們說這樣的話?」
隋離:「試試。交給我。」
烏晶晶點了點頭。隋離向來是值得被倚靠的。很多事他好像都能做到。
另一廂的辛敖還在擔憂於,要怎麼才能從這二人口中挖出真話來。
辛離心思重,城府深。辛敖都自覺,兩個他還不一定有一個辛離的城府深。哦,當然那也可能應該是叫做腦子好使。
反正從辛離這裡是挖不出什麼來的。
帝姬呢?
天真爛漫,倒是好套話一些。
但辛離若是囑咐了她,她就定然守口如瓶。
辛敖發愁了半日。
等熟練地處理完手頭的政務,他也才驚覺,自己好像愈來愈像是一個合格的帝王了。雖說如今提到政務頭疼還是一樣頭疼,但處理起來也有幾分遊刃有餘了。
他站起身,轉念一想。
對啊。
寡人是皇帝!還是他們的父親!
寡人可以當面逼問他們二人究竟怎麼一回事啊!
辛敖當即也不發愁了,邁步如飛,直衝著白虎殿而去。
白虎殿裡已經點起了燭火。
辛敖一進門,便見帝姬二人端坐在桌案前,像是在等他?
氣氛登時便顯得有些肅穆了起來。
辛敖心裡一凌。
寡人還未逼問他們呢,他們這般模樣倒像是要逼問寡人一樣。難不成還是為前朝的事?不不,帝姬既然不提了,那便說明那些事過去了。
辛敖走過去,當即擺出父親的兇悍姿態,踢了踢他們的屁股:「坐下去,讓你爹坐上頭。」
烏晶晶面頰鼓了鼓,還是乖乖往下挪了挪。
辛敖便如願坐在了二人中間。
不過他心更沉了。
帝姬這麼聽話,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啊。
「有一件事,極為重大,思前想後,決定告知父親。」隋離起了個頭。
辛敖面色一肅:「說吧。」
他還是很高興的。
他們竟然要主動告知他!
果真是事事都離不開父親吧?
「我們本是修真界中的修士。」
「哈,哈哈!」辛敖猝不及防地笑出了聲,等目光一轉,觸及到烏晶晶二人嚴肅的眸子,辛敖的笑容頓住,再慢慢收斂,消失殆盡。
「你們接著說。」辛敖沉聲道。
隋離將所有經歷,都一一與辛敖說了。
辛敖面色沉沉,半晌都沒有再開口。
烏晶晶乖乖趴在一旁,望著辛敖的模樣,心下禁不住又開始擔心另一件事了。
唔。
辛敖不會覺得,他們對他的感情不夠真誠吧?
哎,總之煩惱的事真是太多了。
就在烏晶晶禁不住要嘆氣的時候。
辛敖驀地道:「那個所謂金禪宗為何要害帝姬?」
隋離一怔,隨即仔細與他說了。
辛敖盯著隋離:「哦,原來還算是你惹的禍。」
隋離:「是。」
辛敖又問他:「你在那個什麼修真界中,可有親人?」
隋離:「只有師長同門。」
辛敖看向烏晶晶。
烏晶晶忙道:「本該有的,我是從蛋里孵出來的。可是孵我的那個人最後把我趕走了。就沒有了。」
她又嘀嘀咕咕地說了自己的侍女阿俏。
還有後來交的朋友無相子,連同戈夜星,伏羲宗的陽十、陽九,她都提到了。
辛敖倒也耐心地聽著。
最後暗暗在心中作了個總結——
反正,都是無父無母的罷。
反正,他還是他們親爹!
辛敖哼笑一聲,道:「你們到此地來,倒成緣分了。」
烏晶晶此時已經睏倦得快要撐不住了。
她艱難地抬頭朝外頭瞧了瞧。
天都堪堪要亮了。
她的腦袋往下點了點,然後被辛敖和隋離同時伸出手去扶住了。
烏晶晶一下驚醒:「嗯?」
辛敖道:「睡吧,不早了。」
隋離也應了聲,起身就要繞到後頭去抱烏晶晶。
辛敖又輕嘆了一聲:「難怪當初帝姬一心要去蒹葭宮找你。寡人還吃味得很,如今一想,原是你們一早便認識了。」
倒是沒那麼酸了。
辛敖也起身,看著隋離將烏晶晶抱上床榻。
眼見著帝姬實在撐不住,眼皮打架,打啊打啊,到底是閉上睡過去了。辛敖沉聲道:「你們放心罷,若哪一日你們突然走了,寡人不會發瘋殺人的。」
隋離背對著他,低低應聲。
「你們告訴我是好的。你也睡吧。」辛敖便只說了這兩句,隨即轉身出去。
他今日沒有再去計較,隋離在不在白虎殿留宿,是不是同帝姬睡在一起。
辛敖走出門後,當即喚來了一人。「去傳寡人令,那個,牢獄之中有一人名叫清姬。殺了吧。」
方才隋離的敘述之中提到了她。
此人居心不良。
又早早被辛離下了大獄,想必一定是有什麼地方觸怒了他。多半是仍企圖謀害帝姬。
既如此
不必牽入修真界中那勞什子的因果去,他來殺。
俯首在辛敖跟前的人,當即應了聲,而後便朝著宮外去了。
吩咐完後,辛敖本該回鉤弋殿。
他在殿外站了一會兒,似是在賞月色,也似是在沉思,立在一旁的宮人倍覺惶然,但又弄不清楚大家為何都變得怪異了起來。
半晌。
辛敖突然轉身回到殿中。
卻見隋離仍坐在那裡。
二人遙遙相望。
辛敖幽幽道:「還沒睡啊?」
隋離:「嗯,父親也睡不著?」
「睡不著。」
他們一併在床榻邊席地而坐。
辛敖低聲納悶道:「她怎麼還是蛋生呢?」
隋離一怔:「我也不知道。」
辛敖:「哦,她本來長得什麼樣子?」
「是一樣的。」
「你呢?」
「也是一樣的。」
二人聲音壓得極低,又胡亂聊了些細碎的話。
今日皇帝不朝。
但政務卻一樣搬到了鉤弋殿中來,由辛敖和隋離一同處置。
辛敖再沒有問隋離的病體扛不抗得住的話了。
另一廂。
天剛蒙蒙亮。
一個內侍模樣的人來到了牢獄中。
他穿著一身黑衣,沉著臉,緩緩向前行去。
積水濺起,打濕了他的衣擺。
噠、噠、噠。
他緩緩地近了。
越姬就倚坐在清凝的牢房之外。
她想救清姬,卻遲遲見不到帝姬。沒辦法,她便只有去尋楚侯。誰曉得楚侯尚且自顧不暇,反過來還求她在帝姬面前為自己說兩句好話。一問,越姬才知道,原來是那紀侯死了,死狀悽慘,把楚侯嚇得不輕。
越姬也怕清凝落個不得好死的下場,便又回到薛家,想問問薛公可有法子。
誰曉得薛公怕事,思慮再三,還是將越姬請出了門。薛公不想得罪公子辛離,但又怕冷落「救了帝姬的有功之人」,所以另置了一處宅子給越姬。
越姬自然不肯住。
想來想去,便乾脆來這裡守著清凝了。
清凝還譏諷了她兩句:「那些個男人本就是貪圖你的美色。以色侍人能幾何?你如今才看清嗎?」
越姬也不生氣,只是嘆道:「若非如此,你我難道要去吃觀音土?吃樹皮嗎?清姬,你長大到如今不易,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
烏晶晶怎麼可能會放過我?清凝心下冷笑。
這時候腳步聲愈近了。
獄卒恭恭敬敬地朝來人躬了躬身。
越姬此時本能地抬眸朝那人看了一眼。
這人穿著長靴,腰間鼓囊,一手輕搭在腰側,身形瘦高,但卻看得出來底下肌肉緊繃。
也許是出自本能吧。
也許是因為她曾經也是一位將軍夫人,沒少見過動刀動槍的吧。
越姬一下便站了起來,緊張地盯著對方,舔了舔唇,小聲問道:「閣下是?」
來人並不看她,只衝獄卒道:「將人帶走。」
越姬初時以為是要帶走清姬,但很快她反應過來,不,不是
兩個獄卒朝越姬走來。
同時還有人去打開牢門。
越姬想也不想便朝黑衣人撲了上去,同時伸出手去拼命地夠這人的腰側。
那裡!
揣著刀!
「做什麼?」黑衣人怒喝,想也不想便去推越姬。他倒是想用踹的,但這人和清姬不同。這人救過帝姬呢。
「您是不是得了什麼命令,要殺她?」越姬顫聲道。
「這不是你該管的。」
「可可我是她的母親啊。」
清凝倒是半點也不意外。
來了。
終於還是來了。
又何必在那裡拉拉扯扯?清凝盯著越姬心想。若是越姬不去救烏晶晶,她今日又怎麼會落得如此下場呢?
清凝起身,迎向來人。
殺了我!
有本事便殺了我!
看他伏羲宗如何向縹緲宗交代!
黑衣人面容冷酷,沉聲道:「你意圖謀害帝姬,當判車裂之刑。」
清凝瞳孔一張,驚懼地往後退了半步。
「念在你母親有功」
越姬與清凝的心同時高高吊了起來。
旁邊的人忙上來拿住了越姬。
「予你全屍。」黑衣人話音落下,上前,抽刀,一送。
越姬卻是在電光石火間,突然掙脫了獄卒,往前一撞,正撞在牢門處,也撞上了那把刀。
「不要不要求求帝姬。」
她扯著喉嚨,艱難地擠出聲音。
也只有這點聲音了。
越姬如上了岸的魚,軟倒下去,緊合雙眼,再沒了氣息。
甚至沒有功夫回頭看一眼清凝。
清凝先是片刻的呆滯,而後才活過來一般,突然蹲下身去,將越姬翻了過來。
她沒有睜開眼。
她也沒有動。
甚至沒有喊疼。
「越姬!」她壓低了聲音喊。
越姬並不理會。
就如她方才不理會越姬不一樣。
黑衣人皺了皺眉,似是對遇見這樣的變故倍感為難。
「越姬!」清凝又抬高了聲音。
清凝的腦子很亂。
她的師父、師叔們都很強大,是啊,她們都是修真者,怎麼會不強大呢?所以她才那麼的看不起越姬。
縹緲宗的師長揮一揮手,便能解救她。
而越姬卻要用命。
清凝死死盯著她,身軀難以抑制地顫抖了起來。
你救過烏晶晶。
你說帝姬的命比你我的都重要。
那現在呢
我的命比你的也更重要嗎?
你不要保護你的帝姬了嗎?
清凝死死壓住牙關,嘴裡都瀰漫開了血氣。
她憎惡又悲慟地瞪視著越姬的屍身。
你這輩子,如貨物一般,四處輾轉。
曾經的將軍夫人,你不覺得悲苦嗎?
你為什麼要替我擋刀?
你死了,我也活不下去的。
他一樣會殺了我的!
你甚至你甚至連死了,都不知曉我本不該是你的女兒。
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女兒。
我是那麼的瞧不起你
你錯付了!你錯付了!
清凝喉中發出嘶啞的聲音:「越姬、越姬」
她流下淚來。
「我好恨你,烏晶晶。我要生啖你的肉,你這個妖怪!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
清凝只有師父。
她也沒有過母親。
她現在有了。
但只擁有了一下,只一下
黑衣人聞聲皺眉,他擦拭刀刃,再不猶豫。
出了意外,也總要收拾
他揮刀。
再落下。
清凝應聲倒地。
她瞪大了眼,眼球突出,眼底血絲密布,像是死也帶著恨與詛咒死去。
清凝死了的消息傳來時。
隋離短暫地驚訝了一下。
是辛敖動的手?
不過其實是誰動手都沒什麼區別了。
縹緲宗痛失愛徒,總要算在他們身上的。誰叫他們是一同進花緣鏡的?
本來是留著清凝發瘋自殺的。
隋離垂下眼眸,神色淡淡。
罷了。
倒是在底下人小心翼翼地與他說起越姬也身亡的時候,隋離皺了皺眉。
小妖怪聽了,會為她掉兩顆眼淚吧?
可惜了越姬。
清凝不尊重她。
她也不會知曉,清凝本不該是她的女兒。她或許應當有個更貼心的孩子。
見隋離陷入沉默。
底下人不由小心地問道:「越姬身死,不如補償一下她的家裡人?」
隋離:「家裡人?」
「就是薛家。」
隋離:「薛家?薛公家中?他們哪裡算得是她的家人。若她身死,換來無數金銀給薛家,恐怕才真要死不瞑目呢。好生安葬,命人日後記得要打理她的墳塋。香燭供奉不可少。再尋個人認她做乾娘,日後這人的後代便也算作是她的後代了,百年千年,都要令她墳前香火不絕。」
「是。」
隋離隨即又淡淡補了一句:「清姬另埋它處。」
生前冷淡。
死後何必同穴?
那人又應了聲:「是。」
而後才退下了。
烏晶晶這時候方才醒來,先問:「辛敖呢?」
隋離道:「他去準備食物了。」
「嗯?怎麼是他去?」烏晶晶扁扁嘴,「哦,是不是捨不得我們走,所以現在連食物也要親自去做了?可是、可是父親做的食物實在有些難吃。」
隋離失笑:「那你一會兒同他說。」
烏晶晶點了點頭。
隋離又與她說了越姬身死的事。
烏晶晶呆呆怔住,半晌,只能吐出來一句嘆息。
「越姬是個很好的母親。」烏晶晶懨懨道。
隋離應聲:「是啊。」
他眼底飛快地掠過一點光芒,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
隋離冷聲道:「若她不是清凝的母親,想必會活得更好。」
烏晶晶猶豫了一下。
她雖然討厭清凝,但還是道:「也不一定吧也許都是有緣分在的。辛敖給別人做父親,是一定做不好的。但給我們做,那就正正好了。」
隋離輕輕應了聲:「嗯。」
他低聲道:「阿晶,你替我記住一句話。」
烏晶晶:「什麼話?」
她眨眨眼,疑惑地望著他。
他的記性遠遠勝過她,他自己記住不好嗎?
隋離沉聲道:「不要相信天。」
烏晶晶:?
什麼意思?
她不明白。
但她還是點了點頭:「好哦,我幫你記住了。」這句話很簡單啊,他難道會忘記嗎?
隋離眸色沉沉地注視著她,他抬手撫過她的眉眼:「若有一日,我離開了太久,等你再見到我時,你一定要記得與我說這句話。要避開所有人,只能與我一個人說。」
烏晶晶聽完就更一頭霧水了。
但她也還是乖乖點了頭。
不就是記得這些嗎?
很容易便能記住啦!
烏晶晶剛點完頭。
她眼前驟然一花,恍惚間仿佛又瞧見了花緣鏡的形狀。
多年未見,已顯得有些陌生。
她張開嘴,只來得及喊了一聲:「隋離——」
修真界中。
放置在大殿中央的花緣鏡終於動了。
白光乍亮。
「快!快去告知長老!」
花緣鏡旁已經有許久沒有長老再護衛著了。
原本的金禪宗人,縹緲宗人,一個也不見。
只剩下幾個耷拉著臉的弟子,他們匆匆起身,狂奔而去。
雪國。
辛敖再走入白虎殿。
殿中空空如也。
他轉眸問起宮人:「帝姬與公子呢?」
宮人茫然:「不曾見到。」
辛敖落座。
從桌上拾起一枚玉珏。
那是他賞給辛離的。
玉珏下壓著兩封信。
一封歪歪扭扭地寫著,給辛敖。
一封恭恭敬敬地寫著,給父親。
他屈指捏住那兩封信。
「寡人不會發瘋的。」他低聲道。
像是說給已經消失不見的人聽,也像是說給自己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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