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離開

    記得剛來青山村的時候，自己才十來歲，至於為什麼回來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裴洪不想再從腦海中回憶起來。

    今年裴洪已經四十來歲了，娶了一個八卦門的女人，兒子也有十多歲了，他一直跟兒子說外面的世界很危險，至於怎麼危險他又不說。

    雖然裴洪嘴上跟兒子說外面的世界很危險，但自己卻嚮往著外面的世界。

    青山村裡面的人能出去麼？

    十年一次的外出時間到了，裴洪看了看自家院子裡的貨物，有五六籃子，微微皺了皺眉，「這麼點東西想換夠十年用的東西？」

    裴洪把蓋在籃子上的麻布掀開了一角，看了看裡面的東西，又走到另一個籃子看了看。

    看完了五個籃子裡的東西，裴洪露出了笑容，「都是些值錢的東西。」

    裡面裝的都是值錢的毛皮和草藥，甚至有幾個木盒裝著的東西，那是野山參。

    這時候裴洪聽到院子外傳來幾個漢子的聲音。

    「喲，裴大哥，你起了！」

    裴洪一瞪，隨後問道：「村子要換的東西都在這裡了？」

    剛才問話的漢子點點頭，「雖然沒以前的東西多，但這次的值錢！」

    「那好，都跟家裡打過招呼了吧？」

    「打過了。」

    「那行，我們出發吧！對了，叫上五年前來村子裡那小子！」

    周曦家的院子裡

    郭康揉著微腫的臉頰，不得不佩服給自己配的藥，藥效這麼好！

    昨天郭康被抬回來，可嚇壞了郭寶寶，看著今天就活蹦亂跳的郭康，郭寶寶嘟了嘟嘴，繼續收拾起了東西。

    「哥，你快去道別吧！」

    郭康一愣，「今天我們就走？」

    郭寶寶不說話，繼續收拾起東西。

    郭康站了起來，走出房間，看了一眼周曦的房間，猶豫了一會，郭康向著院子外走去。

    來到家，郭康敲了敲門，「張爺爺在嗎？」

    「是郭康吧，進來吧。」

    郭康慢慢地推開門，走了進去。

    正在磨著一把柴刀，「你要走了？」

    郭康點點頭。

    「江湖險惡。」

    「我記住了。」

    「去吧。」

    郭康走後，嘆了口氣。

    包子鋪里，郭康揉著面，虎子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杵著下巴看著，「康哥，這是最後一次吃你揉的吧？」

    「恩。」

    扈三娘拿著針線在一旁繡著東西，「小子，我跟你說啊，以後遇到有人害你，一定要殺，還是要殺全家那種，不然春風吹又生！」

    「不好吧？」

    「呵呵」扈三娘停下了手中的針線活，嘲諷地笑笑。

    郭康來到桑樹林裡，停在小樓前，看著裡面的朱琦。

    朱琦正在一件衣服上繡著一副圖案，那是一座大山。

    「好了，你進來吧。」

    郭康諾諾地點點頭，走了進去。

    「我希望你做事像大山一樣穩重，殺人像刺繡一樣快准狠！」

    朱琦把繡好的衣服放進一個包袱里，一個放了很東西的包袱里。

    朱琦把包袱遞給了郭康，「你記住了嗎？」

    「我記住了。」

    等郭康回到周曦院子的時候，門口已經站了五六個背著籃子的大漢，郭寶寶也背著東西站在旁邊。

    裴洪看了一眼郭康，「準備好了嗎？」

    郭康轉頭看著郭寶寶，「寶寶，你周曦姐姐呢？」

    「周曦姐姐出去了啊！」

    「她有沒有說什麼？」

    「她等我們回來。」

    郭康抬頭深深看著這個自己住了五年的院子，「準備好了。」

    「行，我們走吧！」

    在隔壁的院子裡

    賈書把藥端到了周道宗的書房。

    周道宗看著書房內的靈牌，捂著嘴咳了咳。這些靈牌都是青山派歷代祖師的靈牌，這也是周道宗不允許周曦來自己院子的原因，周道宗希望周曦不要和青山派有什麼瓜葛。

    「師叔，吃藥吧。」

    「恩」

    「師叔，您真的放心讓郭康，郭寶寶兩個人出去？」

    「不經歷一些，怎麼能成長起來？」

    「師叔就不怕」

    「他們只是兩個人而已。」

    「也是！」

    「等他們不再是兩個人的時候，說明他們已經有了抗衡的力量！」

    郭康和郭寶寶跟著裴洪他們已經爬到了青山上的那個洞口。

    大家都不由自主地看向青山村。

    「走吧！」裴洪招呼上眾人，自己率先走進了山洞。

    郭康深深地看了一眼山下，「周曦，等我報完仇，我就回來！」

    郭寶寶看著發呆的郭康，拉起了他的手向著山洞裡走去。

    等大家走到深淵下，已經過了三四個時辰。

    裴洪看了看河對岸的崖壁，放下背上的空籃子對著郭寶寶說道：「小姑娘，來籃子裡我背你！」

    郭寶寶點點頭，爬進了籃子裡。

    裴洪又看著郭康，「先爬著，等你實在爬不動了，我們再幫你！」

    「好！」郭康點了點頭，為了爬上深淵郭康最近一年時間，每天都早早休息，半夜就起床，來到深淵攀爬岩壁，自信自己咬咬牙還是能堅持上去。

    眾人來到河對岸，抓著藤蔓開始想上攀沿。

    郭康低估了著深淵，這深淵豈是他一個四流就能爬上去了，除了他，這些漢子了，最低修為那個也是二流。

    不知道爬了多久，郭康的衣裳都已經濕透，雙臂酸疼，這段距離他從來沒有爬過這麼遠。

    裴洪也注意到了郭康，「小子，再堅持一下，快到歇腳點了！」

    郭康有些不明所以，「什麼歇腳點？」

    臉上有些汗漬，讓裴洪有些癢，裴洪把臉在藤蔓上蹭了蹭，然後對著郭康說道：「這深淵之高，無法想像，如果不在這深淵上鑿些歇腳點，誰爬得出去。」

    「誰鑿的山洞？」

    「這裡是青山派的地盤，當然是青山派祖師鑿的！」

    「什麼是青山派？」

    裴洪有些驚奇，郭康在青山村在了五年，竟然不知道青山派，「等到了歇腳點，我跟你說說。」

    「好。」

    知道有了歇腳點，郭康也不覺得那麼累，抓緊藤蔓向上爬去。

    「裴大哥，到了！」

    聽到上面傳來的聲音，郭康三下兩下爬了上去。

    一個能容納十幾人的山洞，山洞裡還有些石床。

    等人都爬進了山洞，裴洪招呼了一些，「大家先休息一下，睡覺也可以。」

    幾個漢子都把籃子一放，靠著石壁喘著氣。

    郭康也靠在了石壁上，郭寶寶從籃子裡鑽出來，給郭康揉著手臂。

    裴洪坐了下來，休息了一小會，主動給郭康講了起來。

    「青山峰你去過沒有？」

    「恩。」

    「那就是青山派原先的地址，青山派可以說是武林中最古老的門派之一。」

    「在青山派鼎盛時期，可以說是江湖明面上第一的門派。」

    郭康不明白，郭寶寶也聽不懂，「什麼是明面上？」

    裴洪沒有回答。

    「青山派從來不像一般門派那樣到處搶地盤，招收弟子。他們只負責維護武林安危，每當江湖上出現一些大邪大惡之輩，江湖中人又奈何不了，青山派就會出手。只是青山派不像其他門派那樣發展終究是會沒落。」

    「青山不主動招收弟子，又沒什麼產業，誰會來這種地方。」

    「那叔叔你們為什麼會在這裡？」郭寶寶好奇地問道。

    裴洪陷入了思索，「因為那個江湖第一的門派！」

    「好了，不說了，休息會。」

    郭康和郭寶寶有好多要問，但也只能閉嘴。

    休息了一會，在裴洪的招呼下，大家又重新開始攀爬，中途又在兩個歇腳點休息了會。

    頭頂的光線越來越亮。

    爬了許久，郭康就到上面傳來了聲音。

    「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