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九十三章 憤怒，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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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劍晨聽到這聲音臉色瞬間大變，他扭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神情充滿驚駭和不可置信，仿佛看見了鬼一樣。

    「晨兒。」

    無名的聲音再次在他心中響起，一如既往的低沉，富有磁性，帶著一股子長者特有的寬厚。然而這一道聲音在劍晨聽來，無異於是晴天霹靂，他驚駭地大聲道：

    「你還活著？不，不可能，我明明看見步驚雲把絕世好劍刺進了你的心臟，你怎麼可能還活著？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你絕對不可能還活著！」

    無名道：「神仙救不了我，但維夷族的醫術可以。我還活著，現在就站在你的面前。」

    劍晨獰笑道：「那又如何，你只不過是四境巔峰而已，不是我的對手。無名，老匹夫，你以為你還是我的養父嗎？你活了，我就再殺你一次！」

    說著，劍晨突然動了，好像一道鬼魅朝著無名而去，步驚雲和聶風大驚失色，同時朝著劍晨而去，但哪怕是聶風，這一刻的速度也比劍晨慢了不少。

    劍晨的黑劍下一刻，抵在了無名的咽喉上，劍尖刺破無名的皮膚，一滴血珠覆在黑劍表面。

    「劍晨，爾敢！！！」

    「劍晨，住手！」

    步驚雲和聶風同時怒嘯出聲，而無名則是朝劍晨輕聲道：「晨兒，為何不動手？下不去手嗎？如果殺了我可以讓你平息心中的怒火，我的性命你儘管拿去就是。」

    說著，無名突然朝前邁出一步，劍晨立刻朝後退了一步，收起黑劍獰笑道：「就這麼殺了你，太便宜你了，我要讓你看著你最疼愛，最喜歡，最寶貝的弟子在你眼前死去；你所創建的中華閣在我劍下覆滅；你所熱愛的，想要保護的江湖在我的劍下一片狼藉，到了那時，我才會殺了你。」

    說話間，劍晨眼角餘光瞥見了身後朝自己攻來的聶風和步驚雲，不屑地嗤笑一聲，身子突然一扭，步驚雲的劍和聶風的腿一前一後擦著他的身子而過。

    劍晨黑劍一劍橫掃而出，同時落在步驚雲和聶風的身上，二人同時倒飛出去，聶風的右腿被黑劍劃出一道巨大的傷口，血流不止。步驚雲比他還要慘一些，他承受了劍晨絕大部分的怒火以及這一劍絕大部分的威力，右臂的傷口深可見骨！

    然而步驚雲好像感受不到疼痛一般，手握絕世好劍爬起身來，朝劍晨再次攻來，前進的過程中，他的雙目逐漸變成了赤紅色，一道劍意自其體內噴涌而出，沖天而起！

    「步驚雲，這麼久過去，你還是沒有一點進步，你真是令我太失望了。你還是那時的你，但你以為我，還是那時的我嗎？」

    劍晨搖搖頭，輕而易舉地擋下了步驚雲迎面而來的一劍，踏前一步一劍打落他的絕世好劍，反手一劍刺出，落在步驚雲的胸膛上，將他擊飛出去，胸前的傷口深不見底。

    步驚雲的劍意與此同時也被劍晨的劍意強勢鎮壓，劍道境界明明達到了四境的步驚雲，在劍晨面前卻好像是一個剛開始學劍的初學者，破綻百出，不堪一擊。

    四境和五境的差距，可見一斑。

    劍晨望著步驚雲冷笑道：「你的萬劍歸宗呢？你的莫名劍法呢？都用出來，發泄出你心中的憤怒，來打敗我，殺了我！來啊！！！」

    「吼！！！」

    步驚雲怒吼一聲，渾身經脈暴起，體型在這一刻暴漲了一倍還多，在極度的憤怒下，深藏在他體內的龍元之力被激發，只見他身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身上氣勢節節攀升。

    天樂村中，所有中華閣弟子的佩劍同時飛上天空，好像一道鋼鐵洪流浩浩蕩蕩地飛出天樂村，朝著劍晨當頭落下，成千上萬把的長劍將地面砸出一個深坑，亦是將劍晨瞬間吞沒。

    劍晨剛剛所站立的地方因此而多出了一座劍山，不遠處，聶風鬆了口氣，喃喃道：「結束了嗎？」

    「嗡…」

    劍山在這一刻突然開始顫抖起來，緊接著只聽得一聲巨響，所有長劍倒飛著飛上天空，劍身片片崩碎，化為齏粉。

    劍晨看著步驚雲，臉上充滿了不屑，「這就是你最強的實力嗎，步驚雲？真是令人失望啊，無名那麼偏愛的你，到頭來也只是個廢物而已。」

    「既然這樣的話，那你就去死吧。」劍晨淡淡道，黑劍一劍輕飄飄地揮出，這一劍看似慢到極致實則快到了極致，數道劍氣呼嘯而出，落在步驚雲的四肢之上。

    步驚雲身子朝前栽倒，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絕世好劍脫手而出，噹啷一聲落在了地上。他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雙目血紅，掙扎著想要爬起身來，然而剛站起身來，他便重重倒在了地上，難以爬起身來。

    劍晨輕聲問道：「憤怒嗎？現在的你，一定很想要改變現狀，想要打破一切，想要殺了眼前的敵人，想要將我千刀萬剮，挫骨揚灰吧？可是你無能為力，只能倒在地上眼睜睜地看著你的尊嚴和引以為傲的劍道是如何被我踐踏的，現在的你，絕望嗎？」

    「可是你的憤怒，你的絕望，比起我所經歷的憤怒和絕望，連十分之一都還不到啊！」劍晨猛地抬高了聲音，他也舉起了手中的黑劍，這一劍，對準的是步驚雲的腦袋！

    「當！！！」

    就在劍氣要洞穿步驚雲的腦袋的時候，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了步驚雲前方，為他擋下了這一劍。劍晨看著這道身影嗤聲笑道：「西門瓜，你想來當英雄嗎？」

    李察搖頭道：「不，我對當英雄素來沒什麼興趣。我只是想打敗你，順便殺了你罷了。」

    劍晨好像聽見了什麼滑稽的笑話一般，大笑道：「殺了我，就憑你那偽五境的劍道嗎？」

    李察緩聲道：「在我還是四境巔峰的時候，我就曾宰過五境劍客，也就是教你玄陰十二劍的魔魁。跟他最後一戰中，我悟到一個道理，1+1有可能小於2，但如果是1+1+1+1呢？」

    話音落地，四種劍意自李察體內同時沖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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