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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局下 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虐渣發糖

夏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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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宿內的小餐廳一片幽靜,聽到潺潺流水的聲音和聲聲蟬叫,陽光透過老式木窗投射進來,讓人分外覺得明亮。筆硯閣 www.biyange.net樂 文小說 。

    只是餐廳內的氣氛,卻完全沒有外界環境的雅恬,瀰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壓抑感。

    蘇銳的臉色陰冷到了極點,那凌厲眼神鑲在他那張稜角分明的俊臉上,讓人感覺寒徹透骨。

    「可以解釋一下,你和邊越澤最近究竟做了些什麼嗎?」

    他用力一扔,把手機甩到顧盼的面前。

    顧盼目無表情地拿起手機,一張一張翻看著手機上面的圖片。

    那熟悉的身影,令她的表情從平靜,到不解,到震驚,到說不出口的痛。

    照片上,都是自己和邊越澤的合影!

    一種不被信任的痛,令她渾身寒徹,寒心得無法言語,只覺得身子輕飄飄地,似乎立都立不穩。

    原來,蘇銳一直找人跟蹤著自己!

    早上三個月前,他就找人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她每一次跟邊越澤吃飯,每一次坐在邊越澤的車上,都被監視拍圖,然後送到了蘇銳的手上。

    甚至,昨天,她和邊越澤在民宿裡面的一起攙扶走進房間的畫面,都被視頻清晰記錄了。而且是一分一秒,到今天早上為止,非常清晰的紀錄。

    真令人寒心!

    怎麼,他拿著這些照片和視頻,今早迫不及待的來到這裡,是來興師問罪嗎?

    好啊!即然他監視自己這麼久,應該昨夜就知道邊越澤在自己房間裡,卻等到今天早上才過來尋

    這是為了什麼?目的不是很明顯嗎?

    想來是為了捉姦在床,給一個冠冕的理由跟自己分手吧?!

    顧盼閉上了眼睛,只感覺內心一片荒涼,那種寒到骨髓裡面的痛,讓她全身都在抖動著,臉上最後一絲血色,也褪得一乾二淨。

    她一直知道蘇銳有冷酷無情腹黑狡詐的一面,但當這些都使用在她自己身上時,她只感覺無盡的悲涼和寒心。

    一下子,就那麼一下,就仿佛已將她對他所有的愛給耗盡。

    蘇銳一直等待著,看見顧盼只瀏覽著照片完全沒有反駁解釋的意思,他心底的著急暴躁已近乎溢出。額頭之上,青筋鼓著,他拳頭緊緊的握在一起,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語氣還是平靜的,只灼灼注視著顧盼,一字一句再問。

    「顧盼,你可以解釋一下嗎?你和邊越澤最近在做什麼?你最近對我若即若離,都是因為他嗎?你們在同一個房間出現,又是怎麼一回事?」

    聲聲的追問,令顧盼的心更冷了。

    或者是物極必反吧,一下子竟令她生出濃濃的厭倦和不耐煩,顧盼眼裡突然露出了詭異的笑意,腰背挺直了,她用盡全力保持著高貴的冷靜姿態,淡淡反問著。

    「蘇銳,你想用這些圖片和視頻為藉口,跟我分手嗎?」

    「你說什麼?」

    蘇銳一下愕然,竟然愣住。

    顧盼笑容更冷,「你拿著這些照片和視頻過來,而且等到早上才捉姦在床,不就是為了有冠冕堂皇的藉口,能跟我分手嗎?」

    捉姦在床?

    她居然自己承認是捉姦在床?!

    蘇銳本就心中酸澀,此刻更是壓抑不住內心那股狂暴和刺痛,他忍不住猛地雙手拍台,眼眶越來越紅,目光惡狠狠地緊逼著顧盼,仿佛隨時會伸出手把她掐死。

    「顧盼,你就是這樣堂而皇之,惡人先告狀嗎?是我對你太好,才令這樣放肆嗎?」

    放肆?到底惡人先告狀的是誰?

    顧盼抬起頭,想把自己眼眶的淚水倒回去,倔強地不讓蘇銳看到自己的淚水,只是她的眼淚卻如此的不聽話,已淚如泉湧的絮絮直下。

    她素來最討厭被人誣陷,她最討厭那種受委屈的感覺,但此刻的她,已經無力跟蘇銳申辯下去。

    即然不信任,即然他已經立了心思要跟自己分手,那自己成全他便是了。

    兩邊的淚水一直潸然而下,顧盼卻生生地將心底澎湃的委屈和怒氣都壓了下去,勉強著自己露出最後一絲詭異的微笑。

    「好,如你所願,如你所想。那我們分手吧。離婚協議書,我會找律師,簽字後快遞給你。」

    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說完,她已無力再多看蘇銳一眼,只完全無法停住步伐地飛快地跑了出去。

    就是這樣簡單的一句分手,似乎在寂靜的空間裡一直迴蕩著。

    只剩下頹然坐下,久久呆滯的蘇銳留在原地,人單影薄。

    **

    夜店吧檯上,調酒師小心翼翼地伺候著一位稀客。

    蘇氏集團的總裁蘇銳周身瀰漫著冷然的氣息,孤獨一人,半醉迷離,把空空的酒杯又遞了過來。

    「再給我一杯威士忌。」

    調酒師不敢怠慢,趕緊又給他倒了一杯酒。

    蘇銳接過酒,想都沒想,又把酒一飲而盡。

    清冷的光照下,他的身影蕭瑟而寂寥。

    連續好幾天,他都在這裡喝得醉酒如泥地被人抬出去,完全失去了往日意氣風發的翩翩公子架勢。

    就在蘇銳背後不遠處,一位外表清純嬌媚的長髮女子,正靜靜地凝視著他,唇角浮現了一絲笑意。

    「江嘉誼,這是你最好的表現機會了!一定要趁著這個機會重新把蘇銳的心給奪過來!」她聲音乾脆而有力,帶著幾分勢在必得。

    的確,現在這刻,是蘇銳最軟弱的時候,要重新建立他對自己的信任,靠的就是現在。

    就在一周前,京城一則花邊新聞跑上了微博的熱搜。

    大致的關鍵詞是,美國千億富婆回國尋親,一京城大女學生腳踏兩船駕馭倆千億貴公子。

    所謂的千億富婆,指的就是美國連鎖酒店集團的總裁田舒曼;而回國尋親,也就是她這次回國的目的,尋找她唯一的兒子邊越澤。邊越澤本就是一個普通剛畢業的大學生,現在居然成為了千億連鎖酒店的繼承人,這等**絲變土豪的新聞,本來就夠震撼轟動了。而後面居然還增添一花邊新聞。

    原來千億連鎖酒店的繼承人邊越澤和國內最大的珠寶古董集團總裁蘇銳,居然喜歡上同一位京城女大學生,這位女大學生不僅一腳踏兩船,而且還分別跟兩人去開房,左右逢源,如魚得水。

    雖然新聞上沒有說明這女大學生的名字,甚至她的圖片也打上了馬賽克,但蘇氏集團內部的工作人員無不清楚,這所謂的女大學生,就是那位多次在蘇氏集團引起事端的實習生顧盼。

    她居然同時在跟蘇銳和邊越澤一起交往!這貌似單純的女生,居然是這等厲害的人物,一下子,整個蘇氏集團都炸開了。

    離奇的是,早在新聞出來之前,邊越澤和顧盼也仿佛早有預料一般,已經有一個多星期都沒有回去蘇氏集團上班。

    只留下那位遭眾人非議的蘇總裁,每每人單隻影,夜夜買醉逃避情傷。

    連番被心愛的女人和信任的得力助手出賣,現在正是蘇銳最情感脆弱的時候,江嘉誼如今出現,料想自己定能填補這個空缺。

    準備多時,終於等到翻身的時機了!

    想著如此,江嘉誼便更自信,她微微挺了挺後背,胸有成竹地向蘇銳走了過去。

    「蘇銳,別再喝了,為了他們不值得!」

    她一下上前,便按住了蘇銳正要送進嘴的酒杯。

    對於江嘉誼的突然出現,一身酒氣的蘇銳卻恍如未見,依舊用力拿著酒杯,把酒往自己嘴裡灌,仿佛根本沒聽到她的話。

    江嘉誼深深地看著蘇銳,目光閃過不忍。

    不過幾天,蘇銳便出奇的瘦了下去,眼底下透著淡黑的眼圈,一雙眼睛像在燃燒妖火似的紅紅絲絲,看得人心驚。

    想著蘇銳居然為了那個顧盼作賤自己到這程度,江嘉誼已整張臉緊繃陰冷了下來,她眼底帶著憤怒,咬牙切齒地說,「蘇銳,為了顧盼這麼賤的一個女人,值得嗎?」

    本來只顧喝酒的蘇銳忽然臉色一沉,微微眯過的雙眼中,有著凜冽的鋒芒張揚閃露,厲聲地反駁著江嘉誼。

    「她不是賤女人,你不准這樣說!你敢再說一句,馬上給我滾蛋!」

    江嘉誼胸口起伏不定著,一下氣得牙關打震,她想不到,原來到了這一刻,蘇銳還會如此袒護著顧盼。

    那女人有什麼好?能獲得這個男人的垂愛,能讓他如此地護著她?自己有什麼比不上顧盼?!

    一連串的嫉妒和怒火,在江嘉誼的心底急速地躥起來,燃燒起濃烈的酸和狠。

    但江嘉誼還是冷靜的,蘇銳如此的態度,如果她現在還不斷地說顧盼的壞話,只會引起蘇銳的反感,得不償失。

    於是,她用力地握緊了掌心,深呼吸了一口氣,表情從憤怒轉變成哀傷,生生還逼出了幾滴眼淚出來,已變得楚楚可憐的抽搐。

    「蘇銳,不要再喝了!你這樣喝,我會很心痛很心痛的。你難道不知道我對你的感情嗎?為什麼要在我面前,為另外一個女人頹廢到這程度?!」

    男人默默地聽著她的話,嘴角忍不住微微諷刺地抽了一抽,又極快地隱沒了下來,墨玉一樣的眸子泛著夜的深沉和微涼。

    「所以,你先回去吧。讓我一個人繼續在這裡喝。」

    江嘉誼搖頭,咬著唇看上去無比受傷的樣子,身體往男人身上靠著,已經主動地半抱住了蘇銳。

    「不行!你不走,我不走!你明天還有一個重要股東大會要開,雖然我現在已經不是你的私人秘書了,但我還是不能任由你這樣!蘇銳,振作起來,別為顧盼這樣!不值得!你還有我,我一直在這裡等著你。」

    她聲如淚下地哀求著,嗓音嘶啞,雙手用力地抱緊著男人的腰,那玲瓏的身軀緊緊貼近著,不著痕跡地釋放著誘惑。

    男人俊美的臉龐,絲毫沒有因為女人身體熾熱的靠近而有任何波動,依舊如冰封的湖面,平靜冷淡中透出冷酷。

    他緩緩又使勁地拉開江嘉誼的手,「江嘉誼,你還是先放開我吧,這是公共場所,被別人看到不好。而且我最近的私生活已經被人糾弊多時,我不想再讓別人增多話題談資。」

    江嘉誼眼波微微流轉,聽出男人的言外之音。

    他要她先放手,卻沒有拒絕她,只是說最近不想給人留下話柄。

    也就是說未來,她還是有機會的!

    她暗自勾了勾嘴唇,笑意由心而發,然後鬆開了手。

    「那好。我先鬆手,但你聽話,我送你回家。」

    蘇銳搖頭,「你打電話叫蘇家的司機過來就好。」

    江嘉誼也不勉強,她知道,蘇銳這個男人素來縝密多疑,自己若主動太多,想一蹴而就,是決不能得到他的心。

    「好的,我幫你打電話找司機來。」

    停頓了一下,江嘉誼又斟酌地開口,「不過,蘇銳,你能答應我一個請求嗎?」

    蘇銳緊捏著酒杯,目光極幽深地盯著她,「你說。」

    江嘉誼的眼底迅速蓄了一層霧水,帶著幾分怯怯哀求的語氣,讓人心生憐惜。

    「蘇銳,我能回到總經辦,當你的私人助理嗎?我不要做什麼市場部的副總監,我只想呆在你身邊。現在邊越澤已經辭職了,你身邊還缺少一個助理的位置,能讓我回來嗎?」

    男人心底冷笑了兩聲,俊臉卻毫無顯露,反而語氣更柔,「好,我正有此意。你回來吧,以後上班,就坐我的總裁專用電梯去總經辦上班。」

    一聽,江嘉誼眼神便亮了!

    蘇銳居然讓她以後直接坐他總裁電梯去總經辦上班?!

    這可是太大的意外收穫了!

    就是這小小的舉動,已經意味了很多的東西。

    想不到自己今天的收穫居然又這麼大!

    想到如此,江嘉誼忍不住便翹唇笑了起來,神情透露出兩分得意。

    「蘇銳,謝謝你!」

    對方的所有微表情變化,都沒有逃過蘇銳犀利鋒銳的眼睛。

    幽暗的燈光下,男人的俊臉近乎完美,卻眉峰銳利,渾然天成的霸氣給人以一種無形的壓力,周身瀰漫著冷然的氣息,嘴角勾出極其冷酷的笑意。

    **

    春天的金帝高中,還一如繼往,就像顧盼當年記憶中的那般美麗。

    氣派高聳的教學樓,整潔熱鬧的操場,來來往往的洋溢著青春氣息的學生都讓人心生喜歡。

    走進校園,操場上、道路上、天空中,到處都是一片生機勃勃,歡聲笑語,校園裡花香瀰漫,沁人心脾。

    一路在校道上走著,顧盼思緒變得有些恍惚了。

    她微微一笑,心生騰生一股暖意,感覺已經回到了當年第一次入學的時候。

    自己進入金帝高中第一天的情景,所有的一切,都仿佛只是昨天,歷歷在目。

    她就站在了學校最大的梧桐樹底下,看著片片黃葉下墜,等待著蘇銳的出現

    想起蘇銳,顧盼便一下子頓住了,心抽搐了一下,便不願意再往下想下去。

    她深呼吸了一下新鮮的空氣,細細端賞著周圍綠綠蔥蔥的樹木,慨嘆著世事的奇妙。

    連顧盼自己都沒有想到,在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後,她居然又回到了原點,重新回到金帝高中了!而且,還是當上了這裡的實習老師。

    就在京城郊外的那個民宿,顧盼和蘇銳決裂。

    之後,他們就再也沒有見過面。

    而且事情的急轉直下,也不容他們再有見面的機會。

    也不知道什麼原因,田舒曼和邊越澤的母子關係,還有顧盼、蘇銳、邊越澤三人的關係,都被人捅到了網絡上,而且有加鹽添醋,肆意炒作,一時間沸沸揚揚地成為了京城好幾天熱議的話題。

    雖然新聞並沒有暴露顧盼的樣子和外貌,但顧盼在蘇氏集團已經徹底呆不下去了。

    她只能低迷地窩在溫馨小屋中,暗自神傷,為自己杯具的失戀默默落淚。

    那種傷痛低迷的狀態一直維持了十幾天,顧盼都沒有離開過溫馨小屋半步。

    後來,宮滿月也著實看不下去了,給顧盼想出了一個相當有建設性的建議。

    因為顧盼今年七月就要在京城大學畢業,但由於她中途辭退了蘇氏集團的實習生工作,沒有拿到單位證明的實習鑑定書,如果沒有這份實習鑑定書,顧盼是沒有辦法存夠學分,她將不能從京城大學中畢業。

    顧盼在失戀的傷痛當中,本是沒有主意到這一點,還好她還有一個好閨蜜,宮滿月。

    宮滿月不動聲色地為她四處奔走,終於幫她尋到了兩個實習機會:第一,去高言栩的藝高藝術鑑定公司實習,跟宮滿月一同當實習生;第二,去金帝高中實習,當年他們的班主任夏師太已成為了校長,正在招聘新一年度的實習老師。

    想到沒想,顧盼就選擇回去了金帝高中當實習老師,不但可以緬懷過去,為人師表,回到自己的母校看看,而且還不用跟高言栩碰面,再度尷尬。

    或者是校園的單純清新氣息感染了,在這個回去學校實習的一個多月實習時間裡,顧盼感覺自己的心情好了許多,已經沒有開始失戀時的自怨自艾。

    現在的她甚至相信,就算沒有了蘇銳,她顧盼依然能活得好好的。

    「顧老師,你去哪裡啊?」

    站著梧桐樹下的顧盼,被一個學生叫住了。

    顧盼微笑,「嗯,剛下課,在這裡乘涼。」

    「夏校長叫我來尋你,讓你去圖書館等等她,她好像有話要跟你說。」

    「好。」

    顧盼想著自己沒課,也正想去圖書館看看書,便欣然答應下來。

    圖書館寂靜優雅,三三兩兩的都是自習的學生。

    顧盼在圖書館裡尋了夏校長一圈,卻沒有看見人,便在自己當年高中時所坐的那個固定位置上,坐了下來。

    人大了就會懷念過去,坐著坐著,顧盼又開始發起呆來。

    以前,就是在這個位置上,蘇銳就坐在了她的旁邊,嚴厲地監督她完成功課和複習。

    「顧盼,別開小差!做作業看什麼手機?」

    「顧盼,這道數學題有這麼難嗎?今天解不出來,你就別想著回家了。」

    「顧盼,你你最近好像瘦了,中午別吃那個垃圾食物。不然病倒了,怎應付期末考試?」

    「顧盼,你就不能別在圖書館打瞌睡嗎?你也不知道自己流口水的樣子有多噁心!」

    嚴厲的一字一句,都仿佛曆歷在目。

    那時候的他,對自己可真兇!不過如果沒有他的嚴厲,成績弱雞的自己,真能熬過那痛苦的高中生涯嗎?

    回憶總是美好,但現實卻是殘忍。

    他和自己,已經走到了現在這一步,應該不會再有重合的機會。

    人生若只如初見,這句話的含義,顧盼終於又很深刻地理解了一遍。

    她低下搖頭,眼眶卻不由自主地紅了。

    但這裡畢竟是圖書館,來來往往的學生都在看著,顧盼趕緊用手擦擦眼睛,掩飾著剛才的失態,然後,又默默地看著前方那對正在親密的小情侶,慢慢開始發呆。

    「哼!現在的學生越來越不知收斂了,談戀愛如此明目張胆,當我們都不存在。」夏校長悻悻然地說著,然後在顧盼身邊坐了下來。

    顧盼趕緊回神才反應過來,夏校長正在討伐的,是前面的那對小情侶學生。那兩個情侶學生,此刻正公然地在學校圖書館親吻了一下額頭,的確是有點囂張!

    現在的夏校長,就是當年顧盼和蘇銳的班主任夏師太。

    當年的夏師太已經是出了名的古板嚴厲,對於校內拍拖是堅決反對的的。這麼多年來,金帝高中也還是以嚴謹校風學術風氣濃厚著稱,相信夏校長也沒有少花功夫。

    顧盼會心一笑,便欲站起來,「校長,要不要我去說說他們?」

    夏師太看了看那對小情人,此刻他們已經恢復了認真複習的狀態。

    她也就大發慈悲,「算了,看他們在複習,姑且饒他們一次。現在這個年代啊,跟你們那時候,可真不同!當時哪有這麼明目張胆的,當年,你們可含蓄浪漫很多!就好像你跟蘇銳。」

    一聽到夏校長提起蘇銳的名字,顧盼便有點臉紅。

    「校長,你為老不尊,在亂說什麼?」

    夏校長深意地瞭她一眼,「難道你到現在都不承認?!當年,你和蘇銳不也是每天都在這個圖書館裡面眉目傳情?」

    「」

    顧盼一時語塞。

    她用力地回顧了一下,當年她和蘇銳在圖書館還真沒怎樣眉目傳情過,最多就是有一段時間蘇銳每天都在幫自己補習而已。

    「校長,你記錯了吧?我和蘇銳一直都安安分分的,什麼事情都沒做過啊!而且當時,他根本也不是我男朋友。」

    夏校長看著她著急申辯的樣子,臉上笑意更濃,也來了興致,開始回憶當年。

    「知道嗎,我在金帝高中教書這麼多年了,每天都在反對學生在校內談戀愛,但其實在私底下,每每看到你們最後能開花結果,一起從學校開始,走到社會,慢慢攜手走到結婚生子,我都會感覺很高興。那種單純的美好,能保留到最後,就算是旁觀,也會感覺到非常的幸福。」

    這一番慨嘆感人至深,聽著顧盼也由心湧起一股暖意,「老師!」

    夏校長別有深意地拍拍顧盼的手背,「估計你應該不知道吧,這麼多年來,蘇銳一直是我在學校最喜歡的學生之一。除了因為他學習成績好,有責任心,還有就是因為他對你的愛,讓我看到了美好愛情的存在。」

    顧盼輕輕皺眉,覺得夏師太扯得有點過分了。

    「老師,你在說什麼?」

    夏校長指了指後面兩排的一個書桌座位。

    「記得那個位置嗎?當年的你就是坐在現在這個位置,而蘇銳就是坐在了那個位置。我記得那時候,我還是一個普通的班主任,有時候下課有時間,就會去圖書館當兼職管理員,坐在最後的監督卡位。那個位置,是縱觀全圖書館最好的位置。」

    顧盼順著夏校長手指的方向看去,的確她所指的位置就是蘇銳以前最愛坐的位置,而監督卡位就在蘇銳坐的位置斜後面。這麼多年了,圖書館的布局依然沒有變化。

    夏校長繼續回憶,「可能因為蘇銳長得帥氣吧,當年我也挺花痴的,目光有時會停留在他上。知道嗎,在你轉學來到金帝高中之前,其實蘇銳是從不來到圖書館的。」

    「什麼?!」

    顧盼瞪大眼眸,非常意外。

    夏校長笑看著她,「你不知道吧?蘇銳當年會到圖書館來,完全是因為你!當年,我也奇怪,為什麼從來不屑到圖書館來的蘇銳,會突然變成這裡的常客呢。後來,我觀察了一段時間,才發現了,原來他根本不是來看書複習的,他從來眼裡看到的只有你。當你出現的時候,他就會出現;當你走的時候,他就會走。完全沒有例外,他幾乎每天來都是坐在相同的位置上,斜斜地偷偷地看著你。」

    「是這樣的嗎?」

    顧盼也不知道自己感覺是喜還是澀,只覺得有種酸酸甜甜的感覺從心頭涌了上來,腳下卻完全釘住了一般,完全動都不能動。

    夏校長淺淺笑著,平常嚴厲的她,是少有的和藹。

    「嗯,是這樣的。而且他為你做過的事情,又何止這一件呢。有些事情,你可能不知道,但我卻清楚得很。就在你轉學來的那一年,蘇銳突然在下課時跟其他班的同學打架了。那個學生的家長,投訴到我這裡。我就把蘇銳叫過來了,你知道他當時是怎樣說的嗎?」

    「他是怎樣說的?」

    「蘇銳說,那個被打的同學該打,因為他在私下猥瑣地議論女同學的胸部。我問蘇銳,那同學當時究竟說了什麼。蘇銳當時就臉紅了,支支吾吾地才重複了一遍。原來那個男生說某個女同學的胸部像漢堡包,好想好好吃的樣子。然後我就笑了問蘇銳,那個同學私下口賤議論胸部像漢堡包的女同學,是顧盼嗎。而蘇銳,當時就默認了。我瞬間秒懂,原來他是因為那個男生私下說了猥瑣你的話,所以才被蘇銳打的。」

    「」

    顧盼羞澀地低下頭,耳尖有點熱熱的,那種多年後才恍然大悟的感覺,讓她的心底微甜之中帶著動容和感動,嘴角不由自主地輕輕勾了起來。

    蘇銳因為那句漢堡包,居然還為她打過人?!

    顧盼不由失笑搖頭,「原來,那傻瓜還為我做過這種事。我當年,怎麼都沒有看出來。」

    夏校長眸底隱隱透著狡黠,「我覺得你才是傻瓜,他為你做的遠遠不只這些,你怎麼就都沒有看出來呢?」

    「」

    顧盼一時又語塞,只能眼神詢問著夏校長。

    「當年,他還是你的救命恩人,這事情,你怎麼都不知道呢?」

    「啊?」

    「有一次,你在學校的游泳池游泳。那時間,其實已經過了學校游泳池開放給學生游泳的時間,幾乎所有人都走了,你卻還在游泳池裡。」

    關於自己曾在學校遇溺的事情,顧盼還有印象,「老師,那個事情我記得。那天我剛好心情不好,一直在泳池裡游著,後來不知道怎樣的就腳抽筋了,失去知覺。後來,是高言栩把我救起來的。」

    那天的事情,顧盼可真是記憶猶新。

    就在自己游泳溺水的前一天,她參加了蘇銳的生日會,在蘇銳的生日會上,她因為給蘇銳送了一隻自己手工做的賤兔,而被他奚落了一番。之後,顧盼就心情非常不好,直到第二天還是鬱悶至極,所以她才跑去學校游泳池,用運動緩解自己的鬱結。

    想不到卻因為用力過猛,而腳步抽筋,繼而溺水,在水裡失去了意識。當顧盼再次醒來的時候,她已經在學校醫務室,而在她旁邊的,是當時說把她救了起來的高言栩。

    「當年,不是高言栩救你的。」

    「」

    顧盼蹙眉,「老師,你在說什麼?為什麼你現在的說法,跟我的記憶完全不同?」

    夏校長嘆息一聲,「蘇銳這個孩子啊,也真的太會藏了。當年,在你遇溺時,第一個趕到的是蘇銳,第二個趕到的是我,第三個趕到的才是高言栩。」

    「什麼?」

    猶如被一盆冷水潑過來,顧盼感覺大腦完全空白,之前她擁有的記憶又被顛覆了。

    「老師,你說得都是真的嗎?」

    「當然。這可是差點出人命的事情,我又怎麼會不記得。我記得那天,我也是在游泳池游泳,泳池說要閉館的時候,我才上水的。在路過二樓更衣室外面的走廊時,我就已經看到蘇銳一動不動地在盯著樓下,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他一直在看著你。」

    「意外發生的時候,我剛從更衣室走出來,那時候,泳池內外的人已經走光了。我突然便看到蘇銳猛地往泳池的方向跑,所以我就跟了過來。跟過去的時候,便已經看到蘇銳跳下了水,把你救了起來。他當時看到你完全昏迷不醒,已經急壞了,還及時幫你做人工呼吸,直到你有了正常呼吸,蘇銳才走到。」

    顧盼完全聽不明白,「老師,如果好像你所說的,當年是蘇銳救我,那為什麼後來又換成了高言栩?」

    夏校長又嘆息了一下,「這也是我看不懂蘇銳的地方,明明愛著你,明明比誰都要關心你,卻要一直小心翼翼地藏著,不讓人知道。你遇溺後,蘇銳來著過我,因為他知道我當時在現場,他要我幫他保守秘密。說是因為你喜歡的是高言栩,如果被你知道救你的人和人工呼吸的人是他,你應該會有心理包袱,我看蘇銳這樣為你著想,也便答應了他。」

    當年救自己的,真的是蘇銳嗎?

    自己竟然又被蒙在鼓裡?

    為自己買衛生巾,為自己打人,在下學的時候一直跟著自己回家,甚至當年救了自己的性命還隱而不說

    究竟當年蘇銳為自己做了多少事情?為什麼自己竟然完全沒有發現呢?

    是自己太過粗心大意,還是他當年真的隱藏得太好?

    顧盼重重地退後了兩步,內心一抽一抽的,酸甜苦辣參雜了百味,完全不可置信地搖頭,漆黑的眼底爬上了一層霧氣,心情有說不出的複雜。

    「蘇銳,我終究是看不懂你!為什麼你要這樣做?」

    夏校長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聽說,後來你去年回國,曾經跟蘇銳拍拖,因為兩人有矛盾,分手了,所以才會到這裡來逃避的。這事情,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如果我早點知道的話,我一定會早點告訴你,蘇銳一直以來對你的好。」

    「孩子啊!真心難得,可別因為一時的誤會,而放棄一段這麼真摯的愛情!他和你這段感情,雖然我只是個旁觀者,但卻是由衷地希望,你們能開花結果。」

    顧盼心亂如麻,但最後卻只能一聲感嘆,「老師,我和蘇銳之間有很多誤會,可能一輩子都解不開。現在說這些,可能都太遲了。」

    夏校長搖頭,從懷內掏出一個信封。

    「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可能說不清楚,我也不再囉嗦太多了。不過有封信,我幫你收藏了七八年,今天也應該是時候要還你了。」

    「信,什麼信?」

    夏校長回頭,看了看蘇銳以前常常坐的位置,眼神帶著幾分緬懷。

    「我記得,那是你們高中畢業的前一天吧。蘇銳一個人來到圖書館,一直拿著一疊信紙,在寫寫寫。當天,我也在圖書館,看著他寫了好多張紙,又把好多張紙捏成紙團,最後都扔到了垃圾桶了。後來,我一時好奇,就把紙團都撿了起來。才知道,他翻來覆去寫的,是給你的一封信。後來,我知道你跟高言栩出國留學了,也就猜到,他肯定最後沒有把信給你。所以,就把那堆紙團中,最完整的一封給留了下來。想著,某一天,或者你應該看看。」

    結果夏校長遞過來的信封,顧盼怔了一怔,手居然發抖起來,感覺自己心跳異常地快。

    蘇銳在自己出國留學之前,曾給自己寫過一封信,卻沒有寄出去?這內容究竟寫的是什麼?

    一想到如此,顧盼的心情竟有點忐忑不安了。

    她接過夏校長遞過來的信封,顫抖著,打開了信封,拿出了一張疊著的信紙。

    那張信紙發著黃、皺著褶,顯然是有一段時間了。

    「顧盼,打開來看看吧。」

    在夏校長的催促下,顧盼深呼吸了一口氣,打開了那張信紙。

    墨水字清新飄逸、蒼勁有力,那確實是蘇銳的筆跡。

    「顧盼:

    我知道,這一封信,你應該是不會看到的。因為,我根本不敢把它送到你的手上。但是,我卻壓抑不住我的情緒,想把我所有的心情都記錄在這裡。

    沒有你,我應該還是一個愣頭小子,不懂什麼是愛的悶貨,但因為你,我的世界,仿佛完全不同了。

    因為你,我第一次知道什麼是心動,那是在學校的那棵梧桐樹下,你就靜靜地站在了那裡,雖然你的身邊還站著其他人,但其實,我當時只看到了一頭亂髮頂著黑框眼鏡的你!太傻氣了!可比你更傻氣的我,卻依然只看到了你。

    因為你,我第一次火冒三丈嘗到吃醋的滋味卻又不自知,是那個該死的郭睿齊,你都已經裝扮得這麼傻氣了,他居然還能看上你?!有他這樣沒品位的人嗎?

    第一次知道你把自己中午的吃飯錢都省去一半,就為了幫學校後門的方婆婆能早點把檸檬賣完而回家,我感覺心痛了,又感動了。我發誓,以後方婆婆和她孫子的生活,我一定會照顧到底。

    第一次心疼你的低落憔悴,是在你考試不及格之後,我知道你被女生們討厭,那都是因為我,那天下課,我默默地跟在你的後面,為你擋住雨水。其實我想做的遠不止這些,那一刻,我多想伸手緊緊抱住瘦弱的你,告訴你,有我在,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第一次感覺自己很幸福,是在陪你跑步的時候,我喜歡陪著你長跑,一句句鞭策著你不要放棄,而你信任地看著我,對我肯定地點頭。我很喜歡很喜歡和你一起跑步的時光,我真想就這樣和你一直跑下去,直到永遠。

    第一次在軍訓時感到手足無措,是醫生告訴我你因為經期到來而暈倒了。我那時候才知道,原來女生來那個的時候會痛,我多想自己能代替你疼,但我卻只能買奶茶、買暖水袋,做黑糖薑湯來減輕你的痛楚,如此的微不足道。

    第一次心痛得難以呼吸,是因為我很愛你,卻不得不放開你,把你塞到其他人的受傷。知道嗎,你生日的那天,我其實去了向日葵遊樂場,我就定定地站在烈日下,看著高言栩在說著笑話,逗著你開心,那時候,我真的覺得好痛,覺得自己快要窒息而死了。

    第一次覺得自己很渺小無用,很懦弱無能,是那一天我的生日。當我看到你滿心歡喜,把自己手工製作的公仔送給我時,我多想告訴你,我很喜歡它,就好像我那樣的喜歡你。但我卻只能狠心地把它推開,一如我狠心地把你推開。

    一切的愛,我說不出口,我言不由衷,就如此刻,這封永遠不會寄到你手中的信。

    蘇銳」

    顧盼默默地看著那封沒有送到她手上的信,一遍又一遍,心臟仿佛被人狠狠揉搓著,窒息、疼痛、卻又帶著感動。

    她輕輕一闔目,兩行的眼淚已默默在流,聲音如被鋼針扎過來流溢著慘痛。

    「蘇銳,當年的你,究竟有多少事情是瞞著我的?」

    夏校長的目光也流露出不忍,安慰地拍了拍顧盼的肩膀。

    「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你為什麼不直接去問問看。

    顧盼輕輕地搖頭。

    雖然之前她都不願意承認,但此刻自己心頭的觸動,無不證明著自己依舊深愛著蘇銳。可是,這些都還有意義嗎?自己和蘇銳早就分手了,離婚協議書也早就送到他的辦公室。

    「老師,我知道你在惋惜我們這一段感情。但這封信,都已經是以前的事情的。它是蘇銳十八歲前寫下的,那時候的他,或者真的深深愛過我。但現在,此情不再,再看這封信,又有何意義呢?」

    夏校長溫柔地看著她,「顧盼,有個人,正在學校最大的那刻梧桐樹下等著你。你去問問看,或者,你和蘇銳之前的誤會就都能解開了。」

    「什麼?蘇銳來了?老師,原來你今天是為他來當說客的?」

    顧盼心跳驀地止住,又驀地砰砰亂跳,她已經完全沒有其他想法了,勐地衝出圖書館門口

    穿過操場,穿過校道跑到那熟悉的梧桐樹下,卻看到了令顧盼完全意外的一個人。

    顧盼完全定住了。

    「奶奶,怎麼會是你?!」

    蘇老太站在梧桐樹下,慈愛地看著顧盼,「孫媳婦啊,所有的事情,就由奶奶給你說清楚。」

    顧盼一怔。

    原來,夏師太剛才做的一切,都不是平白無故的

    **

    兩個月後。

    向日葵遊樂場。

    現在正是向日葵遊樂場裡的向日葵盛開得最為漂亮的時候。

    山上,一片片黃澄澄的向日葵,金燦燦,流金溢彩,耀眼奪目;高高的杆仁頂著的圓圓的葵花,衝著太陽微微點頭,千姿百態,嫵媚動人。燦爛的陽光照著它們,又發出濃濃的香味,真是沁人心脾,令人陶醉。

    而更為夢幻的是,就在向日葵花田的周圍,如畫框一般,種滿了薰衣草、玫瑰、馬蹄蓮等各種花卉陪襯,就在一望無際的花田中央,聳立了一棟夢幻般美麗的白色城堡,與無盡的花田互相輝映著,令人猶如完全進入了童話世界一般。

    在花田之外,工作人員都在忙碌準備著。


    這一天,是向日葵遊樂園重新面向公眾開放的新聞發布會日子,所有相關負責的蘇氏集團員工都在認真地進行著最後的準備。

    「小新,你快把音響再調試一遍,確保萬無一失。」江嘉誼在緊張地提醒著。

    工作人員小新趕緊點頭,趕過去調試。

    一邊調試便和旁邊的同事小郭閒聊了起來。

    「小郭,你看,那個江特助是越來越有老闆娘的氣勢了。這場活動近三百人的工作人員都全部聽她使喚著。」

    小郭笑笑,「是啊,現在蘇氏集團上下,誰不知道,那個江嘉誼每天坐著總裁專用電梯,自由出入總裁辦公室,是蘇總裁身邊的紅人,連郭副總裁也忌憚她幾分。我看,可能過不了多久,我們就不會再叫她江特助,而要改口叫她蘇太太了。」

    小新撇撇嘴,「蘇總裁最近的女朋友可真換得快。之前是拍拖七年的艾小姐,然後就是那個來實習的顧盼,之後又變成了現在的江特助,也不知道他之後還會不會再換。」

    小郭瞪她一眼,暗罵小新亂說話,「你可別亂說了!萬一被江特助聽到,小心她私下整你!這個江特助手腕可厲害了。以前的艾小姐,是脾氣臭,現在的江特助雖然每天笑臉迎人的,但總感覺不簡單啊。」

    小新再撇撇嘴,「所以嘛,我還是喜歡以前的那個顧盼。和和善善的,一看就覺得她和蘇總裁搭配。而且蘇總裁以前也很寵那個顧盼啊。她才是第一個能坐總裁專用電梯的女人!」

    小郭連忙按住小新的嘴巴,「噓!你可夠膽子的!居然在公司里夠膽量提那個顧盼,你不知道那是蘇氏集團的忌諱來的嗎?現在蘇氏集團里誰敢提起她!」

    小新馬上也噤嘴,「對,你說得對。」

    「不過」

    小郭突然愣住了,指了指花田之間的棧道,「天啊!你看一下,那個走過來的女孩是不是那個顧盼?」

    小新定神一看,也完全驚愕,「對啊!好像!她怎麼突然來這裡了?!」

    進入向日葵遊樂場的顧盼,一直往花田裡面走著,整個人都失神了,心跳加快得幾乎呼吸停滯。

    這真的是自己以前來過的向日葵遊樂場嗎?

    如此全新又夢幻得如童話世界一樣的地方,真的就是以前她來過的向日葵遊樂場。

    她還記得就在向日葵遊樂場倒閉的前一天,蘇銳曾經帶過自己來這裡,就是站在這塊花田的位置上。當時,所有的向日葵都已經死掉,這裡剩下的只是一片黃土

    當時,蘇銳俊眸溫柔地看著自己,溺寵一笑,「顧盼,你說一下,你最喜歡向日葵了。如果要你在這片土地上重新種上向日葵,你會怎樣布置啊?」

    「怎麼布置?這一塊地,少說也有好幾百畝地吧。以前啊,是全部種著向日葵的,好看是好看,但相對比較單一,沒有太大的變化和新意。」

    蘇銳含笑望著她,俊美的面孔,因為那一抹笑,顯得更加的英俊陽光。

    「那你覺得怎麼改善才好呢?說說你的看法。」

    顧盼沒想過自己的想法可能有一天會實現,她只是純粹覺得好玩,她指了指遠方,「我覺得啊,這裡如果全部都種向日葵的話,會有點單調,可以多種一些其它顏色的花,包圍著這片向日葵花海,就比如說紫色的薰衣草,粉紅的勿忘我,白色的馬蹄蓮,用這些花啊,包圍著向日葵,就好像一個油畫框一樣。」

    蘇銳點著頭,欣賞著顧盼的頭頭是道,」好像有點道理哦,繼續說下去。」

    「我們應該在向日葵的中央,加一棟城堡酒店。好像小時候童話小說中,一樣美麗的夢幻酒店。裡面住著幸福的王子和公主,噢,不!是幸福的遊客們,他們還可以在房間裡從不同的角度欣賞這片向日葵花田。你說美不美啊?」

    「美,當然美!」

    時光飛逝,轉眼已經過了大半年。

    顧盼看著現在的向日葵遊樂場,已經是全新的一副景象。

    成山遍野如夢境般的美麗花海,讓她真感覺自己應該是在發夢!

    原來只是她隨口說說的話,那個男人居然全部記下來了,他當真去辦了!

    什麼時候向日葵遊樂場居然成為了蘇氏集團的設施?

    蘇銳是什麼時候開始重建向日葵遊樂場的?

    最令顧盼意外的是,現在遊樂場裡所有的一切一切居然都是按她的想法來建造的?!

    要做成如此的這番景象,蘇銳究竟要花多少功夫呢?

    陽光灑在顧盼的身上,路邊的向日葵隨風輕擺,散發著淡淡的清香,她感覺自己全身暖融融的,但眼眶卻開始紅了,涼涼的淚水已在臉上絮絮直下

    這個男人,居然默默地,為自己做了這麼多

    活動現場的工作人員都開始竊竊私語,大家都紛紛發現了顧盼的存在。

    正在現場指揮的江嘉誼,抬頭看到顧盼正向自己的方向走來,立即臉色一變。

    江嘉誼還以為,顧盼這個女人已經徹底跟蘇氏集團、跟蘇銳完全沒有關係了,但她為什麼還敢出現在這裡?誰給她這個膽量的?

    「江嘉誼,人家都來踩場子了,你還愣在這裡幹嘛!?這是自己的主場,自己一定要捍衛!」江嘉誼表情冷凝,自言自語中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恨。

    今天是蘇氏集團第一個主題遊樂場的開幕儀式,也是她江嘉誼第一個主持的大項目,又怎麼能容顧盼來擾亂蘇銳的心思!離活動開始嘉賓進場還有一小時,一定要在這個時間內把顧盼趕走。

    想著如此,江嘉誼更是眸中閃過狠辣,之後,她卻是開始勾勾嘴角笑了起來,一副善良親切的模樣,笑吟吟地向顧盼走了過去。

    人未到,誇張的聲調便已經響起,「呦!顧盼,今天是吹了什麼風,怎麼突然跑這裡來了?」

    顧盼早就看到江嘉誼了,嘴角騰地勾起,綻放出一個冰冷的笑容。

    「嘉誼,聽說你最近在蘇氏集團很受重用啊。這個大的活動,看你滿山跑的在指揮,也是不簡單。」

    雖然聽出了顧盼的諷刺,但江嘉誼更多地覺得那是對方酸氣的嫉妒,她笑得更得意了。

    「是啊。蘇銳一向對我信任,公司全年度最重要的活動都交給我辦了。最近我是忙得夠嗆的,白天晚上,所有時間都給了他蘇總裁,大家不知道,還以為我是他蘇總的保姆情人秘書三位一體呢。」

    白天晚上所有時間都給了蘇總裁?是他蘇總的保姆情人秘書三位一體?

    「是啊。我好像聽說,你最近是挺受寵的。」

    顧盼笑意更冷,江嘉誼這話,說得夠露骨坦白的,已經明顯已蘇銳的女人自居了。但現實真的是這樣嗎?

    只聽江嘉誼繼續說,語氣苦口婆心的,「所以,作為一個舊同學,我上前來,是想提醒提醒你的。你怎麼就這麼不識相,在今天的大活動上出現呢?你知不知道,你一出現,我們的工作人員已經在私下議論了。等一下如果蘇銳看到你,肯定會很不高興。」

    顧盼淡定自若,「哦?你怎麼知道蘇銳看到我會很不高興?」

    江嘉誼眉頭蹙了蹙,隱隱感覺顧盼話中有話,她冷哼了一聲,「顧盼,我還真沒想到,你居然是這麼厚臉皮嗎?之前,你和邊越澤的事情都被網上捅出來了,在蘇氏集團誰人不知你是一腳踏兩船的?你在這裡出現,不是存心讓人看笑話,讓蘇銳面目無光嗎?如果你念在自己和他曾經有過一段情,你就不應該在這裡出現。」

    顧盼淡淡地睨著她,眼底更是不屑,「江嘉誼,我看厚臉皮的應該是你吧?!而且,你不知道嗎?今天的活動,我是被邀請過來的。」

    「什麼?你是被邀請過來的?」

    江嘉誼驚訝得像頭頂炸了個響雷。

    顧盼笑意更濃了,優雅地看著江嘉誼的臉色微變,「剛才聽說,這次的向日葵遊樂場重開的活動是你組織的?那嘉賓是不是你邀請的?」

    「嘉賓名單,肯定是讓我檢查過的。」江嘉誼本能回答。

    「是嗎?那你怎麼會不知道我也在邀請名單之列呢?」顧盼微笑反問著江嘉誼。

    然後她做了一個誇張恍然大悟神情,「哦!我記起來了。我是蘇銳親自邀請的。他蘇總裁親自邀請的人,又怎麼需要你過目?」

    「什麼?」

    江嘉誼本能後退了一步,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底已受到一萬點的傷害。

    顧盼笑意更濃,淡定自若地又再緊逼地向前一步,「是啊。原來你真的不知道!看來,你剛才說自己是他蘇總的保姆情人秘書什麼的,都是自己吹的吧?!蘇銳從來就沒有看重過你,不然,他怎麼會把你最大的眼中釘我顧盼給請過來呢?!」

    江嘉誼又何嘗被人如此奚落,那種一直以來對顧盼的憎恨已經吞噬了她的心,令她的臉開始扭曲,無比痛恨地瞪著顧盼。

    「顧盼,你這女人,也就是被蘇銳拋棄的一個賤女人,有什麼值得你在這裡囂張的?!」

    一下衝動,江嘉誼已向前兩步,就想去推顧盼。誰知道,顧盼這下反應可快,一下側身便避開了,連累江嘉誼一時失去平衡。

    「誒呀!」一聲,江嘉誼已差點倒在泥土地上。

    「這裡發生什麼事了?」

    後面的男聲傳來,江嘉誼已經眼神一亮,她一下便作勢倒在了地上,眼底迅速浮現一層水汽,已眼淚汪汪地像是遭受天大的委屈。

    「蘇銳,你看,顧盼來這裡搗亂,不講理的把我推到。還胡說八道,說是你把她邀請過來的。」

    男人走了過來,目無表情地瞭她一眼,眼神也是冷冰冰的,居然也沒有扶起江嘉誼的意思。

    「顧盼說得沒錯,她是我邀請過來的。而且,剛才你們碰撞的情景,我也看到,好像是你主動推她不成,反倒自己失去平衡跌倒而已。你怎麼可以把責任推卸到顧盼身上呢?」

    接觸到蘇銳冰冷的眼神,江嘉誼仿佛頭上被人打了一擊悶棍,她怔了一下,臉色已經變得青白了,但還是不可置信地問著,「什麼?是你親自請顧盼過來的?為什麼?」

    「為什麼?你應該知道原因吧。我要顧盼過來,是想先讓她看一場暢快淋漓的好戲。我不但請了她來,我還請了邊越澤和田舒曼田總,一起過來對質。」

    蘇銳俊臉還是沒有太大的表哦情變化,但那眼神的冷寒已經幻化為尖銳的芒刺一般,一下下地扎在江嘉誼身上。

    蘇銳怎麼會把顧盼、邊越澤,還有田舒曼一起叫來?

    江嘉誼嚇得後背一涼,渾身都有點顫慄了。

    在顧盼劈腿蘇銳和邊越澤的消息傳出以後,邊越澤便已經主動辭職,他和顧盼都已經三個多月沒有在蘇氏集團和在蘇銳身邊出現過。

    這段時間內,一直是她江嘉誼在蘇銳身邊,無論是工作上還是宴會上,蘇銳都把她當作身邊人,令江嘉誼一度以為,自己已經取代了邊越澤和顧盼的角色,成為蘇銳最重要的人,就算要真正成為蘇銳的女人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但現在,蘇銳怎麼突然把邊越澤和顧盼叫來呢?最可怕的是,他把田舒曼也叫來了。

    這是為了什麼?已經欲蓋彌彰,呼之欲出了。

    江嘉誼心裡忐忑地跳個不停,但還是不死心地從地上爬起來,拉住蘇銳的手腕。

    「蘇銳,你說什麼?邊越澤?你怎麼還把他叫過來,難道他和顧盼這兩個賤人之前背叛你的還不夠嗎?還是你聽到了什麼?你可千萬別再被他們騙了。」

    蘇銳一下便甩開了江嘉誼的手,薄削雙唇勾起殘忍的弧度,慢慢逼近她。

    「邊越澤和顧盼是否真對背叛了我。也不是你說的算的。今天我找他們過來,就是要他們跟你對質,讓你死心的。」

    江嘉誼臉色煞白,已連連退後兩步,舌頭被堵住一般,聲音也窒息了。

    「蘇,蘇銳,我,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你不明白,就讓我來說明白吧。好久不見了!江嘉誼!」

    這時候,已經悄悄站在江嘉誼身後的邊越澤接過了接力攻擊她的任務。

    江嘉誼轉身看到邊越澤和田舒曼已經立在自己身後,已覺得不寒而慄,完全經受不住邊越澤銳利的目光。

    邊越澤輕笑著,「怎麼,江嘉誼?見到顧盼覺得意外,見到我更加覺得意外,對吧?不過,我想,你應該最意外的是,見到我的媽媽田舒曼吧。媽媽,不如你先說,好讓她無從抵賴。」

    看著田舒曼對邊越澤點頭的神情,江嘉誼便渾身顫動,已經突然寒噤,說不出一個話來。

    原本,她還以為田舒曼是跟自己一夥的,畢竟是田舒曼親自下手,設局用迷藥讓自己的兒子和顧盼同房,令蘇銳捉姦在床的。但這一刻,田舒曼又怎麼會站在邊越澤這邊,來跟自己對質呢?對方不會準備出賣自己吧?

    想著如此,江嘉誼也只能用最後一招威脅她,「田總,你說話可要小心點。這個事情,你可不能亂說,不然一拍兩散,我讓你也吃不了兜著走!」

    田舒曼似乎早就料到江嘉誼會這樣說了,她只扯唇笑了笑,「江小姐,你的威脅可不一定有用。事情,和你原先想像的還真有一點不同。」

    江嘉誼神情複雜,有點分辨不出田舒曼現在說話是什麼意思。

    只聽田舒曼開始在回憶,「三個多月前,江嘉誼突然上門找到了我,說是想跟我合作。她說,她有辦法把蘇銳和顧盼拆散,讓顧盼跟我兒子邊越澤在一起」

    一聽此話,江嘉誼已牙齒咬緊,張大的瞳孔中充滿恐怖,急忙想打斷田舒曼的話,「田舒曼,你含血噴人!」

    田舒曼是何等人物,又怎會被江嘉誼嚇倒,輕描淡寫地對江嘉誼一笑,「是不是含血噴人,大家聽下去就知道了。」

    然後,她便繼續說,「當時,江嘉誼建議我用迷藥去灌我兒子和顧盼,令他們米已成炊,再讓蘇銳捉姦在床,徹底地把蘇銳和顧盼拆散。我一開始的時候,還真覺得這主意不錯,有點心動了。」

    「不過,我也有著很大的擔心,我兒子是多聰明的一個人啊。萬一讓他知道真相,估計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所以,在日式民宿的那個晚上,雖然我是依計行事,把顧盼和兒子都騙了過去,但我根本沒有把江嘉誼給我的迷情藥用上,只是在我兒子的酒裡面放了容易昏睡的藥,讓他們倆在房間裡呆了一晚。還好,我留了這一手,不然我的兒子肯定就恨死我了。」

    邊越澤接下去說,「第二天,當我看到蘇銳趕來時,我就已經知道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有蹊蹺。但我並沒有急於跟蘇銳解釋,而是去了找我的媽媽逼問。」

    「其實,當我看到兒子氣沖沖地來找我時,我已經相當後悔了。還好,我還知道戴罪立功,坦白從寬的道理。與串合兒子與顧盼在一起相比,我還是覺得讓兒子認我這個母親比較重要一點。與其繼續按江嘉誼說的詭計行事,繼續冒這麼大的風險去害人,不如把事情原委告訴兒子,讓他知道有人要害他,也好讓我自己在兒子面前加點分數。」

    田舒曼慈愛地看了看邊越澤,後者報以了微笑,顯然是通過這件事,讓這母子倆地關係更近了一步。

    而江嘉誼卻驚慌得猶如冷水澆身,雙腳立即都軟了。

    她千算萬算,還是算漏了田舒曼這一步棋!

    當初,田舒曼答應與她合作時,江嘉誼還相當高興,還以為自己把田舒曼算計進去了。但原來,一開始就算計著自己的,是老奸巨猾的田舒曼!這田舒曼口口聲聲答應和自己合作,實際上卻暗留了一手!

    邊越澤說,「知道實情後,我其實非常生氣。但事實已經發生了,我也只能盡力想辦法補救,把事情原委跟蘇銳說清楚。還好,將錯就錯,就因為有了日式民宿的這一步棋,我們才降低了你的警惕,完全把你困在了圈套里。」

    「我和蘇銳討論後得出來的結論,在日式民宿的這件事上,應該不只是江嘉誼想利用我媽媽,拆散蘇銳和顧盼這麼簡單。江嘉誼,你可能不知道,其實我們早就察覺了你在蘇氏暗中收集公司機要資料的事實。」

    「不!你在說什麼?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江嘉誼想保持鎮定,想去否認,但嘴唇卻已經在顫抖個不停。

    蘇銳眸如鷹般銳利,緊緊地盯著江嘉誼,讓她望進去便心生片片寒意,薄唇譏諷開口。

    「江嘉誼,你應該想不到吧,早在四個月前,我就知道了你是我舅舅蘇行羽在加拿大的情婦,你接近蘇氏集團的目的,絕不單純。表面上看,你好像是鍾情於我,想努力得到我的心。其實更多的,你是想得到我的信任,從而在蘇氏集團獲取集團內部的機密,幫助蘇行羽尋找機會打垮我,對吧?」

    「不,事實不是這樣的!」江嘉誼猛地搖頭,矢口否認。

    蘇銳冷笑,「怎可能不是呢?!你以為這三個月來,我任命你為我的特別助理,每天讓你隨意出入我的辦公室,就真的因為我非常信任你嗎?我只不過一直在試探你。還好,你也沒有令我失望。你這幾個月來,在我辦公室里偷取的文件,已經足以構成商業犯罪。江嘉誼,你雖然是心思縝密謹慎,但這招請君入甕,你還是著了道!」

    江嘉誼聽得兩眼發黑,耳朵里嗡地一聲,開始恍然大悟,人卻已雙腳一軟,整個身體都癱在地上。

    「也就是說,三個月前那次日式民宿的事情,你和顧盼根本沒有分開?你們是假分手的?一直都是在做戲給我看,讓我放鬆警惕?」她軟癱癱地說著,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下意識之中,已經承認了剛才蘇銳質疑的所有話。

    蘇銳的眼底眉梢慢慢的溢出一抹玩味,直接便承認,「是的!」

    其實早在江嘉誼加入蘇氏集團,強硬要求要進入總經辦工作時,蘇銳就開始有點異樣的感覺了,她跟蘇行羽都是從加拿大溫哥華回到京城的,而且江嘉誼的舅舅還和蘇行羽是老朋友,關係匪淺。

    但當時,蘇銳也沒有想到過要查江嘉誼,直到發現在江嘉誼的生日會上她有可能在顧盼的酒中下迷藥,蘇銳才開始秘密派人去查。

    江嘉誼和蘇行羽的關係非常隱蔽,花了幾個月的時間,蘇銳才查清了江嘉誼原來在高中畢業後,就一直在加拿大當蘇行羽情婦的事實。這樣一來,江嘉誼為什麼要堅持去蘇氏集團總經辦,為什麼千方百計要在蘇銳身邊的原因,就呼之欲出了。

    但這時卻連番發生了禍事:所謂宮一航的視頻電話,還有那夜在日式民宿的事情。

    為免打草驚蛇,蘇銳才選擇了順水推舟,對顧盼暫時隱瞞所有的真相,讓她離開蘇氏集團,離開這是非之地。

    「說!你們一直都是在假分手嗎?顧盼,想不到你演技這麼好!還一直在這裡扮可憐。」

    這時候,被揭發後惱羞成怒的江嘉誼開始潑婦罵街了,她怨恨地看著顧盼,之前精心妝扮過的容易已變得極為扭曲。

    顧盼神情淡定自若,輕輕搖頭,看著江嘉誼的眼神帶著冰冷輕蔑。

    「也不全是,當時的我,的確是被蒙在鼓裡了。我以為,蘇銳是真的想跟我分手。不過,後來所有的事實我都知道,所以我今天才會來到這裡,就是為了看看你的下場,我是來落井下石的!」

    江嘉誼已骨頭感覺發麻,那種不甘和怨恨溢於言表,衝著顧盼反擊。

    「哼。顧盼你也有夠賤的,蘇銳說了要跟你分手,你還死貼著回去。而且他也沒把你當回事,根本沒想過跟你結婚生子。你這樣倒貼回來,可真沒尊嚴!」

    如果換成是之前還未獲悉真相的時候,估計江嘉誼的這番話,肯定就會刺激到顧盼的,但此刻顧盼卻只可憐地看著江嘉誼,「江嘉誼,到了現在,你還不承認自己的錯嗎?還要把那些齷蹉的謊言繼續說下去?」

    「哼!江嘉誼,你和蘇行羽也夠惡毒的,找了一個假的宮一航信口開河,說我是天煞孤星!你以為你和蘇行羽的小把戲能騙到我和顧盼嗎?」想起假宮一航的事情,蘇銳俊容上便閃過一道凌厲的暴戾,那周身透著駭人的怒火,讓江嘉誼恐懼得每根骨頭都發抖。

    但現在的她已經沒有退路了,只能逞強地反駁。

    「什麼,小把戲?!天煞孤星的事情,明明是真的!」

    「哼!真的嗎?我以我蘇家族長的名義發誓,所謂的天煞孤星,全部都是胡扯!」

    一臉嚴肅的蘇老太和另一位白髮老人在宮滿月的陪同下,走了過來。

    攙扶著蘇老太的那位老人頭髮全白,但臉色卻像孩童一樣紅潤,周圍滿布皺紋的眼眸里透出智慧的光芒。

    「各位好,我叫宮一航,就是一個所謂懂風水算命的神棍,也是宮滿月的爺爺。之前蘇銳一直在找的人就是我。我近年來一直在藏區生活,不理世事,如果不是聽說有一個假的宮一航冒充我,我還真不一定會出來走一趟。」

    蘇銳譏諷地睨了江嘉誼一眼,「三個月前,你和蘇行羽,找了一個假的宮一航,通過視頻套我的話,然後通過剪輯把不利於我的視頻發給了顧盼意圖拆散我們。還想讓我相信我是天煞孤星的謠言,還好,最終讓我找到了真正的宮一航,把所有的謠言都擊破。」

    蘇老太走近顧盼,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眼神真摯地再次認真重申。

    「顧盼,即然今天這麼多人都站在這裡,我就再次重申一次。關於蘇家,關於蘇銳所謂的天煞孤星傳聞,其實都是沒有根據的。都是十年前,蘇銳的舅舅蘇行羽為了從蘇銳手上得到蘇家的產業,而故意散播的謠言。」

    「因為不是真的,所以我一直都沒有在意,但卻造成了一連串的誤會。但我敢保證,我孫子蘇銳絕對沒有問題,以後生出來的孩子絕對肥肥白白的,也絕對不會讓他的老婆有任何危險。所以,我的孫媳婦,顧盼你可一定要放心才好!」

    聽著蘇老太如此字字鏗鏘地在眾人面前跟自己保證,顧盼也覺得不好意思了,俏臉一紅。

    「奶奶,我知道,我都知道。」

    目睹蘇家族長如此看重顧盼,江嘉誼已經氣得整張臉都緊繃發黑,但她知道,此刻已處於下風的自己,也再沒有時間站在這裡嫉妒顧盼了。

    她想著大家的焦點都在顧盼和蘇老太身上,便偷偷想開溜。可惜一轉身,便被蘇銳拎住了衣領,他慢慢地拉近江嘉誼和自己的距離,悠悠地說了一句特殘忍的話。

    「江嘉誼,你不用逃了。警察已經在這裡等著你。做了壞事,難道就不用負責嗎?這幾個月來,我早就收集好你與蘇行羽等人經濟犯罪的證據,估計你應該有幾年要呆在牢房裡了。」

    「你,你說什麼?」

    江嘉誼瞬間全身涼透,手腳冰冷,心直直跌入漆黑的萬丈深淵

    眾人冷冷地看著江嘉誼臉上表情的變化,從驚訝到失措,再由失措到驚恐不安,她杏眸圓睜,淚水嘩啦啦地流著,嚎然大哭起來,不斷地求饒。

    「不!這都不管我的事,都是蘇行羽設計的,我只是奉命行事,蘇銳你就放過我吧。而且蘇銳,我其實真的是愛你的,我從來沒有真正害過你。」

    狼狽不堪的江嘉誼已經跪在了地上,想去抱住蘇銳的大腿。

    蘇銳表情中帶著明顯的厭惡,大腿一邁便躲開她,「你不但偷取蘇氏集團的重要文件,在公司關鍵項目上屢次動手腳,還害了顧盼多次,現在還有臉說不關你事?你這種人,根本不配說愛!」

    馬死落地行,妝容全化,五官扭曲的江嘉誼連忙哭著跪著移動到顧盼的面前,拉住她的裙子。

    「顧盼,念在這麼多年的同學份上,你就救救我,幫我跟蘇銳求求請。」

    顧盼直直地盯著她,覺得江嘉誼這刻的狀態既可憐又可恨!

    「江嘉誼,你回國以來,每次想害我的時候,為什麼就沒有想起過我們是同學的事實呢?為什麼沒有考慮過我一直真心把你當做我的朋友?而且,到現在這一刻,我們的賬還沒算,你又怎會有臉來求我呢?」

    她臉上笑容越發地溫雅高貴,然後揚手一甩,生生就給了江嘉誼一巴掌。

    「啪!」

    清脆利落,絕不留手。

    一陣愕然的江嘉誼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只感覺臉上突然火辣辣地疼了起來,然後捂住了自己的臉,「顧盼!你」

    顧盼笑容高傲淡然,嘴唇勾勾地,眼神帶著幾分冷意的狠,「江嘉誼,沒錯,我剛才打了你一巴掌。接下來,還有一巴!」

    說完,顧盼揚手,掀起一陣勁風。

    「啪!」

    又利落地給了江嘉誼一記耳光。

    江嘉誼兩邊臉都紅了,那完全沒留力度的兩把掌,打得她火冒金星的。

    她也火氣上來了,立即就想還手,可惜江嘉誼的動作沒有顧盼快。

    顧盼一下便將江嘉誼的手按了下來,」江嘉誼,我這人素來比你厚道,你兩次想用迷藥害我。我就先還你兩巴掌,算是把這賬給清了。至於你商業上的那些犯罪,警察自然會追究你。你還是等著做牢吧。」

    落水打狗,暢快淋漓,一時眾人看著江嘉誼狼狽不堪的樣子,都輕笑了起來。

    這時候,一臉落魄的江嘉誼,已經被兩位身穿警服的警察給禁錮住。

    「江嘉誼,我們調查發現,你跟多宗商業犯罪案件有關,請你現在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

    事已至此,江嘉誼也知道大限即到,臉嚇得像窗戶紙似地煞白,全身軟癱,直接由警察架了出去。

    看著警察將江嘉誼架了出去,蘇銳淡笑回頭,已經把目光轉到顧盼的身上。

    男人清澈的瞳仁,在掃到顧盼面頰時溢出格外明亮的溫柔來,連帶聲音也變得溫柔,「顧盼,我們所有的誤會,都解開了嗎?」

    在他的灼灼直視下,顧盼臉上也漸漸地竄燒起來,她微微低頭,喃喃地說,「嗯,好像,都解開了。」

    「你會擔心我是天煞孤星,以後我們生出的孩子會不健康,甚至會害了他性命嗎?」

    顧盼瞪他一個白眼,「這問題,從來都是你自己多餘的擔心。」

    蘇銳嘆息一聲,暗道自己可能真是多餘了,為了這個問題,自己居然擔心了十幾年,浪費掉一個又一個自己和顧盼相處的光陰。但這一刻,他不會再患得患失,猶豫下去了!

    男人凝視著顧盼,握住了她的手,一雙紫瞳深如海水。

    「我愛你,顧盼,想一輩子和你一起,所以怕自己輸不起,才會一直這樣患得患失。對不起,之前傷害了你!」

    顧盼心中怦怦亂跳,微笑搖頭,「現在所有誤會都解開啦,不是說你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個男人,沒啥特別的,可別給自己臉上貼光。」

    蘇銳唇角緩緩盪開溫柔的笑意,眸光如水晶般剔透,帶著欣喜和期盼。

    「那就說,你肯嫁給我咯?真正的在眾人面前,答應嫁給我?」

    十幾雙眼睛,盯著他們看著,笑著,顧盼只覺得雙頰滾燙,更不好意思了,紅著臉跺腳。

    「餵。你這樣算是求婚嗎?這樣的求婚也太簡單了吧。」

    男人眼中閃爍著狂喜,「不,一點都不簡單的,你等著。」

    然後,蘇銳便牽著顧盼的手,對著大家說,「各位,今天我把大家請來了,不但是為了處理江嘉誼的事情,也是為了讓大家見證我和顧盼人生最重要的一刻。活動即將開始了,你們能先在嘉賓席上入座嗎?」

    這下,顧盼完全聽不懂了,她這次來參加開幕儀式,只是被告知是來解開江嘉誼的真面目的,而後面的活動,究竟安排了什麼,她完全一無所知。

    「你在瞎說什麼啊,蘇銳!?什麼我和你的人生重要一刻?」

    蘇銳溫柔地望著她,眼波泛著瀲灩的微光,帶著某種神秘感,「我在做什麼,你等一下就知道了。郭睿齊,你可以安排嘉賓進場,我們今天的向日葵遊樂場開幕活動正式開始。」

    「好。」

    郭睿齊回答,然後便麻利地招呼著工作人員去準備。

    所有的來賓都開始去入座了。

    蘇銳將顧盼帶到整個舞台前最中間的位置上,按著她坐了下來,「等一下,你就什麼都不用做,就定定坐在這裡就好。」

    顧盼莫名其妙地看看蘇銳,又看看蘇老太、邊越澤等人。

    「你今天是葫蘆里賣什麼藥啊?」

    眾人只是微笑地看著她,也沒人回答。

    嘉賓開始進場了。

    很顯然,蘇銳等到現在才把場外等待已久的嘉賓放進來,就是為了把江嘉誼的事情預先處理好,不讓影響擴大。

    上千名嘉賓開始陸續進入到遊樂場,大家都被遊樂場的全新設計給震撼了,讚嘆聲不斷,整個會場頓時活躍了起來。

    美麗的向日葵花田上,氣球、彩帶在飄,熱氣球在半空搶眼球,一切都那麼的美麗夢幻,洋溢著某種幸福的氣息

    開幕儀式正式開始,郭睿齊有條不紊地主持著一個又一個環節。

    很快,就來到蘇氏集團總裁兼向日葵遊樂場董事長蘇銳上台講話的時間。

    「現在有請蘇氏集團的總裁,蘇銳,給我們致開幕詞。」

    蘇銳緩緩地走上台。

    陽光正好,暖洋洋地恰好打在他的身上,將他的寶藍西裝勾勒出一圈金黃的輪廓,使他看起來格外的有深度。俊朗的眉眼、菲薄的唇瓣、挺拔的身材那樣完美無瑕的他,令圍繞著他身邊的環境,都跟著宛如幻境一般,驚艷的讓人窒息。

    顧盼定定地看著蘇銳,有時候,真想在他身上找一些缺點出來,可是她怎樣挑剔,卻還是挑不出任何的毛病。究竟是情人眼裡出西施,還是蘇銳這個男人真有這麼完美,她也完全分不清了。

    「歡迎大家來到向日葵遊樂場,今天是這個遊樂場重開的日子,不知道大家進來參觀後感覺怎樣?」

    男人輕笑著站在台前,俊朗的面容優雅從容得如此好看,有種別樣的神采。

    下面的來賓陸陸續續地回應著。

    「不錯!」

    「非常漂亮!」

    「很浪漫。」

    「這遊樂場很漂亮啊!」

    等嘉賓完全安靜了下來,蘇銳才有親切友好地繼續說下去,「我知道,外界都很多議論和疑惑,大家都說蘇氏集團從來沒有涉足過景區項目,怎麼突然就會收購了一個景區,進行重建呢。其實很老實說一句,我收購向日葵遊樂場完全不是為了賺錢的。」

    「那是為了什麼?」

    「就是啊?為了什麼?」

    有部分的嘉賓大聲地笑問了起來。

    男人一雙眼睛滿蘊醉了般的霧氣,旁若無人一般,深情地灼灼直視著正對著自己坐著的顧盼。

    「其實,我重建這個遊樂場,完全只是為了逗我心愛的女人高興,她喜歡這個向日葵遊樂場,在這裡,有我們愛情的見證和回憶,這個向日葵遊樂場我是為了送給她的。我心愛的女人,顧盼!所以,今天我其實沒有準備什麼講話稿,我現在說的,只是我對於顧盼最真心的告白。」

    蘇銳此話一出,全場已經一片哇然。

    他可完全不管,只是依然直視著台下的顧盼,那俊眸溫柔得可滴出水來。

    所有的艷視都已經集中在顧盼的身上。

    她是何等的幸運和幸福!有蘇銳這樣優秀的男人當著眾人的面前,坦率地說,他買下一整個幾億以上的遊樂場也不過是為了逗她開心。

    這樣的表白,簡直可以令全世界的女生都嫉妒得發瘋了。

    顧盼臉頰灼熱著,心底已一陣發麻,仿佛有電流擊中一般,隨後,她的心跳速度,變得越來越快。

    男人還是定定地看著她,他的目光那麼深,笑容那麼溫暖,帶著種從內心深處緩緩散發出來的,真誠,與溺寵的深愛。

    「顧盼,我愛你,我很愛很愛你!我知道,我欠你這一份告白,已經欠了很久很久。我甚至沒有勇氣單獨向你求婚,我只希望在如此多嘉賓的一同見證下,你能看到我的真心。」

    那字字的鏗鏘蘊含的深情,讓全世界都安靜了,剩下的,仿佛就只有顧盼和蘇銳兩人

    「可能連你也不知道吧。我對你的愛,早在你三歲的時候就開始了。那時候,我也就是六歲,你還是我歷史老師的女兒,你什麼事都不懂,連結婚是什麼都不知道。但當你開口說,你以後要嫁給我這個銳哥哥的時候,我的心已經融化了。」

    「後來,你因為媽媽的去世,失去了幼年的記憶,我們分開了十多年。還好,我們的緣分應該是天註定的,所以才讓我如此地幸運的在十七歲那年,再次碰到你。在金帝高中的那棵梧桐樹下,你一頭凌亂的紅髮,帶著一副厚厚的黑框眼鏡,呆萌呆萌的樣子,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在與你重逢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的眼睛只能看到你,一輩子都不能把目光挪開了。」

    「顧盼,請相信我,如果不是因為蘇家內部當年複雜的家庭矛盾,我一定不會推開你,一定不會容許其他男人接近你。只是,當時的我還不夠堅強,不夠強大,無法守護好你,所以,只能讓你遠離我。」

    「還好,在高中畢業後的第七年,你我又再重逢了。還好,這一次,我已經徹底掃除了在我們面前的所有障礙,我再也沒有任由你在我面前離開。所以,今天,我站在了這裡,向你求婚,要全場的嘉賓,全世界的人,都能一同見證。」

    話音未落,現場便突然傳來嘉賓的驚訝聲。

    「哇!」

    突然,全場哇然了,只見蘇銳已經躍身跳到台下,在那萬畝的向日葵花田的映襯下,掏出碩大的鑽石戒指,跪在了顧盼的面前。

    男人的眼眸深邃無比,眼底帶著隨時都可以燙傷人的溫度,不讓顧盼有一絲逃避的空間。

    距離太近了,顧盼清晰地感覺到男子一貫清淺無聲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他很緊張,也很正式地,在向著自己,求婚!

    男人沙啞情深的聲音傳來,宛如空谷回聲般環繞。

    「顧盼,如果沒有你,估計我永遠不會知道愛人那種患得患失的感覺是怎樣。記得那一夜,在滂沱大雨之中等你回家,其實那晚我起碼淋了三小時以上的雨,當時真的很冷,我沒想到自己居然就這麼不理性,完全的頭腦空白,一直只想在雨中等著你。」

    「如果沒有你,我應該不會嘗到那種心痛到難以呼吸的感覺,因為愛上你卻不得不放開你,那種痛苦,幾乎把我折磨死,當時對你說的每句狠話,刺傷你,也刺痛我,雖然看到你痛,但我又要裝作看不見,那種憋屈簡直虐死我自己。」

    「如果沒有你,我應該不會知道,原來擁抱著自己最心愛的人一起入眠,是這麼幸福的感覺,第一次可以擁著你入睡,那是我長二十八年來最甜蜜最開心的一夜。與你在一起,我慢慢體會到了幸福,依戀的感覺,這是我一生最最珍惜,最不想失去的時光。」

    「還有,如果沒有你,我應該不會像現在這一刻,如此肉麻地跪在這裡。顧盼,我已經把我一生能說的最肉麻的話,都在這裡說了。你能感受到我的真心嗎?我愛你,顧盼,你可以嫁給我嗎?」

    說到最後,男人的聲音都跟著開始顫抖了起來,他紅著眼睛,眼神如此的緊張,凝視著她的眼神溫柔的不像話,牽著顧盼的手也在顫抖著,卻仿佛永遠都不願意放開。

    他在像自己求婚!他答應過自己的,要補償自己一個感人的求婚,要補償自己一個盛大的婚禮現在這一刻,他都在做了。

    顧盼全身微微有點顫抖,情不自禁地緩緩閉上了眼睛。

    她本來不想哭的,但那晶瑩的淚滴卻已經順著她的眼角流淌了下來。

    心底甜絲絲的,那種感動與幸福的感覺,一陣陣地蔓延。

    蘇銳凝視著她的容顏,抬起手,撫上了她的面孔,帶著貪戀、帶著深情、憐惜地用手指抹去顧盼眼角的淚珠。

    「顧盼,我知道,我一直都虧待你了,對不住你的事情有很多。所以,我更加希望,用未來彌補你。日進,我們終於突破了所有的障礙,走到了這一步,相信我,我會一輩子守護你,不再讓你受到任何到傷害,你將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如果你想有一個向日葵花田,我就給你全世界最美的向日葵花田;你想住在童話的城堡里,我就為你造一個全世界最獨一無二的童話城堡;我會讓你做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會一直寵愛著你。給我一個機會,可以嗎?你願意嗎?嫁給我吧!」

    顧盼心裡怦怦直跳著,表情也有點凝滯了,只懂低頭看著他近在咫尺的俊臉。他眼神帶著期盼,剛才說的一切都如此的虔誠,字裡行間透著濃重的痴傻情深。

    這樣的男人,她還能拒絕嗎?

    經歷了這麼多的磨難,她還能對這個男人說不嗎?

    咬了咬下唇,顧盼終於綻放出一個嫵媚幸福的笑容,大聲地宣布著自己的決定。

    「我願意!我愛你,蘇銳,我願意嫁給你。」

    在他聽到她這個答案的時候,蘇銳居然有著一絲恍惚一閃而過,然後人就像是定了神一般,許久都沒有出聲。

    然後

    男人才露出了狂喜的神情,一下興奮地把顧盼擁入了自己的懷中,仿佛永遠都不願意放開了。

    兩人就這樣對視著,目光那麼真摯,笑容那麼溫暖,洋溢著暖暖的幸福,帶著從內心煥發出來的相知相擁。

    「顧盼,我愛你。」

    蘇銳用拇指摩挲著顧盼發燙的臉頰,那帶著濃濃愛意的眼眸,如流霞般璀璨著。

    「我也愛你,蘇銳!很愛很愛你!」

    說著,顧盼已閉上了眼帘,輕輕地向蘇銳的薄唇靠了過去

    那一吻,如驚濤駭浪,帶著兩人的幸福和內心深處緩緩散發出來的甜蜜。

    在所有嘉賓的鼓掌和艷視下,在那片浪漫而帶著深愛的向日葵花田前,他們就這樣一直吻,一直吻

    (結束)

    ------題外話------

    有很多的不舍,有很多的遺憾,也有很多的眷戀,《純禽惡少》終於要結束。

    估計,大家肯定有吐槽的地方,因為很多配角的故事沒有交代完。所以,夏夏會繼續出番外的,關於邊越澤、郭睿齊、雲星瑤、宮滿月

    還有,真的謝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你們的每句鼓勵,每句鞭策,都是夏夏前進的動力。

    不過,在《純禽惡少》之後,夏夏估計要休息一陣子了。

    有最新的動向,一定儘快告知大家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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