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顧難安(82)

文 / 慕小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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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逸欽手中抱著一束菊花,眸光觸及她的那一刻呆滯了一下,很顯然並沒有意料到自己會在這裡遇到她。

    兩人的眸光撞在一起,平靜和淡涼之下隱藏的是暗涌的波濤。

    片刻,兩人的眸光錯開,蘇岑的唇角輕輕一勾,「這麼巧?」

    顧逸欽沒料到她會跟他說話,沉沉的眸光之中鋪散開點點的震驚,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他仔細觀察著蘇岑的眸,卻從中找不出一絲一毫的情緒,只有淡淡的薄涼映在她清明的瞳孔之中,除此之外從中找不到任何的愛意或是恨意洽。

    她是真的放下了吧……顧逸欽心裡一聲嘆息,儘管不想面對,但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若非放下,豈能這麼坦坦蕩蕩的相見,坦坦蕩蕩的說話鈐?

    顧逸欽的心臟抽搐了好幾下,密密麻麻的疼痛從心底開始蔓延,臉上的表情卻始終未變,他透過她往她的身後看了一眼,「你來看阿姨的?」

    黎意的葬禮才剛剛過去沒多長時間,那場令人唏噓的血案仿佛就在眼前。

    蘇岑微微垂了一下眼瞼,掩去眸中的憂傷,「是啊,我要回美國去了,臨走之前過來看看,下次回來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顧逸欽點點頭,垂了一下眼皮,抱著那束菊花的力道微微收緊,連他自己都不曾感覺到。

    「節哀。」

    他見過蘇岑在追悼會上的樣子,忙前忙後不知疲倦,眸中的光芒也漸漸暗淡了下去。這段時間,慕家的事物都是她在支撐。

    她用自己的方式築起了自己的城牆,將一切的喧囂和悲痛都隔絕在外,但這並不代表她不悲痛。

    她身體孱弱的搖搖欲墜,他那時候多想將她抱入懷中,告訴她不怕還有他,可他深知他不能這麼做。

    他唯一能做的,能說的,就是「節哀」兩個字。

    蘇岑愣了一下,唇角挑起,「我會的。」她回頭看了一眼,彎彎曲曲的路徑一直綿延至墓地,仿佛她站在這裡便可以看到黎意的墓碑,「阿姨是個很善良很心疼我們的女人,她走了,一定不希望我們為她掉眼淚。」

    顧逸欽順著她的眸光看去,點了點頭,幽深的眸底泛著一層又一層的漣漪。

    蘇岑回過頭來,視線落在他手中的菊花上,「你過來是……」

    「看一位故人。」顧逸欽收了思緒,回答道,「今天是她的忌日,我過來看看。」

    「那你去吧,我不打擾了。」

    她說完便繞過他向山下走去,瘦弱的身體攜著一股堅毅,每一步都走的特別穩。

    「蘇岑。」他突然叫住她。

    蘇岑腳步一頓,並沒有回頭。

    顧逸欽呡唇,「能在多留一會兒嗎?我想找你談談。」

    ……

    顧逸欽站在一座墓碑前,溫淡的眸盯著墓碑上的照片。

    是個年輕的小女孩,大約十五六歲的模樣,笑得青春活力,如同春日裡的春風,燦若星河的眸流淌著靜靜的光。即便是黑白照片,也可以看出女孩的美麗和明媚。

    蘇岑站在顧逸欽的身後,看著照片上的女孩愣了愣。複雜的目光投放在顧逸欽的背影。

    不解,探究,還有……心疼……

    蘇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只是莫名的覺得此時的顧逸欽,沒有人前的偽裝,只是一個普通的男人。

    他眼睛裡流露出來的是蘇岑從未見過的溫和。

    她不由自主的想要探究這座墓里躺著的女孩,心裡莫名的嫉妒。

    顧逸欽並未說話,只是將手中的菊花輕輕的放在墓前,在墓前站了一會兒。

    蘇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的存在顧逸欽才一句話不說,又或許他根本無話可說。

    過了一會兒,顧逸欽回過頭來看著她,「走吧,我們找個地方聊聊。」

    她視線在墓碑上停留了一下,看著顧逸欽點了點頭。

    兩人下了山,在附近找了一家咖啡廳。因為地處偏僻,所以咖啡廳內的人並不多,就連音樂聽起來也是懶洋洋的。

    顧逸欽看著面前的女孩,她低著頭,比以前更瘦了一些,臉頰的嬰兒肥已經不那麼明顯了。

    「剛剛那個女孩是……」她終究還是開了口,開口之後又覺得她不該問,所以話只說了一半。

    顧逸欽只是詫異的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唇角微微一勾,「以前的一個朋友,後來……」

    他頓了一下,微微垂下眸,仿佛是為了掩飾眸中無法克制的情緒,「為了救我死了。」

    這也是一直以來他對苗元九恐懼的原因,那個女孩叫艾瑜,是他在德國時認識的,後來因為他的原因慘死。

    艾瑜是個孤兒,他便將骨灰帶了回來,葬到茉城。

    被苗元九盯上的女人,沒有幾個是好下場的。

    他語氣極為平淡,仿佛在敘述一件與之無關的事情,但蘇岑卻從他平穩的嗓音之中感覺到了顫抖。

    蘇岑低下頭來,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兩人再度陷入沉默之中,過了好一會兒,顧逸欽直起頭來,「你什麼時候走?」

    「晚上的飛機。」蘇岑回答道,「本來不想來的,阿姨死的時候,至親的人一個都沒在身邊,我這一走說不定不回來了,所有就想再看看。」


    顧逸欽應了一聲,「茉城什麼流言都有,你阿姨死的時候……」

    「那些我一個字都不信。」蘇岑的臉色一冷,打斷他的話,「我阿姨的性子是什麼樣的我很清楚,可以說這些年以來,她沒有任何對不起阮欣然的地方,對阮瑩英也仁至義盡了,甚至因為阮欣然,阿姨她犧牲了心黎的幸福。」

    她說話的語氣很重,唇角逐漸勾了起來,涼涼的帶著譏誚。

    黎意被阮欣然和阮瑩英母女累贅了一輩子,臨死都不得安寧,甚至要求自己的親身女兒對那個私生女一再退讓,她能做的都做了。

    然而,到最後她得到了什麼?自己的女兒又是什麼下場?蘇岑唇角的不斷的擴大,涼涼的譏誚逐漸轉為了深深的自嘲。

    顧逸欽菲薄的唇抿成了一條線,看著她輕輕嘆了一口氣。

    他眉心緊蹙著,聽到慕心黎的名字,他眉心逐漸擰成了一個川字,「蘇岑,慕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慕心黎都沒回來,你有沒有她的下落?」

    他原本對慕心黎的事情並不上心,但好友找她幾欲瘋魔,但始終毫無線索。

    想想和慕心黎親近的人也就那麼幾個,他幾乎可以篤定,蘇岑絕對知道。

    蘇岑剛剛摸到杯子的手動作一頓,驀然意識到自己失態了,輕輕笑了一聲,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若無其事的用手指在杯口轉了幾圈,抬起清冷的眸和顧逸欽對視,「不知道。」

    顧逸欽眉心動了幾下,微微低下眸去,「蘇岑,我知道你知道,身為女兒,自己親生母親的葬禮都不曾出席,她就究竟多無情?」

    「我不想跟你討論這個問題。」蘇岑驀然將手中的杯子放在桌子上,杯子與桌面的碰撞發出巨大的響聲,裡面的液體濺了出來。「她無情?你為什麼不問問她是被誰逼到這個地步的?顧逸欽,有些人表面看起來光鮮亮麗的,內心早就已經千瘡百孔了,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更不會了解這種感覺。」

    不知道,不了解,剩下的就只有誤解了,蘇岑嗤笑了一聲,「她離開不是你們人都希望的嗎?她成全了你們所有人,現在又何必在意她在哪裡?」

    蘇岑知道他的意思,若非是為了薄庭深,他不會向她詢問心黎的下落。

    顧逸欽的眉心蹙了蹙,冷笑了兩聲,沒再答話。

    成全?薄庭深現在還在病床上躺著,這就是她所謂的成全。

    她一時任性用盡手段說嫁就嫁,卻在婚禮前一天晚上將薄庭深棄之不顧,這就是她所謂的成全?

    顧逸欽的臉色沉沉的,薄唇動了好幾下,最終也沒說出來。

    說出來也沒意義了,他為好友鳴不平,但想了想,告訴蘇岑也沒什麼用,即便蘇岑知道慕心黎在哪,即便慕心黎知道這些事情。他還能指望那個任性妄為沒有心的女人心疼薄庭深嗎?

    「算了,我們不說他們。」顧逸欽沉思了片刻,手中緊緊攥著面前的水杯,將自己的情緒隱忍下去,「蘇岑,這段時間……」

    蘇岑只是低頭看了一下表,原本平靜的心情在他提起心黎之後被徹底打破,往日種種再度浮上心頭,她冷笑了一聲,低頭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打斷他的話,「我趕時間,先走了。」

    她說著,從隨身帶著的包里拿出一張百元大鈔放在桌子上,朝著冷冷一下,拿起自己的外套搭在手臂上,另一隻手提起包轉身離開。

    她腳上穿著一雙裸色的高跟鞋,卻走得很快。

    顧逸欽愣了愣,看著她的腳發呆。她以前是不會穿高跟鞋的,這才過去多長時間?

    沉默了片刻,他抬起眸看著她放在桌子上的錢,失笑搖了搖頭。

    現在她是再也不想和自己有過多的聯繫了,就連和他在一起喝杯水也要aa了是嗎?

    他招來服務生買單,抬腳跟上。

    原以為她已經走了,但沒想到一出門便遇到了她和顧宜萱對立站著。

    兩人拉拉扯扯正在爭吵,蘇岑臉上帶著明顯的不耐煩,他疾步走了過去,出聲呵止道,「顧宜萱,你皮又癢了是不是?」

    聽到他的聲音,顧宜萱一愣,下意識的鬆開了蘇岑,朝著他的方向看過去,「小叔……我就沒見過這麼賤的女人,憑什麼一直這麼纏著你。」

    「你閉嘴。」顧逸欽眉心擰成了一個川字,臉色陰沉幾乎可以滴出水來。

    「我纏著他?」蘇岑冷嗤了一聲,眉眼之中儘是譏諷之意,涼薄的視線在顧逸欽和顧宜萱的身上來回的流轉,「究竟是誰纏著誰?顧宜萱,你應該慶幸你有一個好小叔。」她刻意加重了小叔兩個字,聽得顧逸欽心臟顫了顫。將她護在身後,冷冷的看著顧宜萱,「你馬上回家去。」

    「憑……」

    「回去!」

    「我不回。」顧宜萱站在原地跺了剁腳,突然拿起一旁桌子上的水朝著蘇岑的臉潑了過去。

    蘇岑躲閃不急,溫熱的水全都潑到了她的臉上,她閉著眼睛抿抿唇,用手將臉上的水珠拂去。

    幸好水的溫度不是很高。

    顧逸欽也愣了愣,看著蘇岑滿是寒意的臉眉心蹙了起來,轉過頭冷冷看著顧宜萱,「你瘋了是不是?回家去。」

    「她活該!」

    「顧宜萱!」

    蘇岑身上的衣服被水漬浸濕,潔白的襯衫貼在身上,映襯的她美好的曲線若隱若現。

    顧逸欽擰了擰眉,眸中的情緒晦暗不明,視線從她的胸前淡淡掃過,像是還停留了幾秒鐘。

    他急匆匆的脫下自己的外套搭在了蘇岑的肩上,「我待宜萱向你道歉,對不起,我馬上派人送你去機場。」

    蘇岑瞪了他一眼,將他的衣服從身上扯了下來,毫不領情的丟給他,「不需要你們道歉,我知道你們叔侄感情好,不用在我面前炫耀。」

    她語氣冷冷的,薄涼的譏誚,「我自己會走,不勞煩顧少。」

    「蘇岑,我不是……」

    「是不是都沒關係,顧逸欽,這麼時間過去,我以為你變了,沒想到你還是那麼噁心。」她邪佞的笑著,丟下這句話就走。

    急促的步伐帶起了一陣涼風,她濕透了的胸前一片涼意。

    誰要他的施捨?

    顧逸欽看著她的背影,唇角的弧度苦澀而無奈。

    顧宜萱看著她的反應幾乎跳腳,指著她的背影幾乎氣得說不出話來,「小叔,她有病吧,你是我的叔叔,難不成她還做夢幻想你會向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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