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相遇

    我是白龍，一生征戰無數。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上古的涿鹿之戰，我失去了我的摯友狐狸。那場慘烈的戰爭，我選擇了黃帝，而他選擇了蚩尤。我知道的，我們必須要有一方被毀滅。

    那天，蚩尤戰敗，青丘被毀。我在廢墟上不斷呼喚著狐狸的名字。

    狐狸，你到底在哪裡？

    世上最痛苦的是求之不得，縱行山河萬里，肆意九州五嶽，只求早日找到你。慘破的身軀可以修復，友情，也是如此嗎？

    （一）

    暮色

    陌生的楚漢之地，連河水中也摻雜著肆虐的邪氣。遠處的山中，仿佛能聽到一聲聲哀嚎。

    「外鄉人，趕緊離開這裡。」遠遠地，年邁的老人喊到。

    「老人家，為什麼？」外鄉人問。

    「這幾天是東皇大人的祭辰，整個楚漢之地實行宵禁，趕緊走吧，不要來這個地方。」老人家沒有說更多，便慌慌張張地走了。

    「宵禁嗎？」外鄉人看著這片土地，但或許能在這裡找到狐狸的消息。

    夜半

    殘破不堪的房屋，紅髮年輕人倒在血泊之中，遠處仿佛傳來隱約的慘叫聲。

    「大人，求求你放過我女兒吧」老人跪在地上不斷拉扯著身穿祭袍的衛兵。

    「作為東皇大人的祭品是你女兒的榮幸！」衛兵狠狠地將老人踹了出去。

    天漸漸放亮，村子裡倖存的人紛紛擾擾地聚集在一起。斷壁殘垣中，人們放聲大哭，為死去的親人，為劫後的餘生，也為殘破的家園。

    夜晚對外鄉人來說，不過是尋找中的一部分吧？四季輪迴，日月更替，可我所要尋覓的，卻遙遙無期。天亮了，繼續吧。

    面前的廢墟，遠處的痛哭聲，外鄉人搖搖頭，「戰爭，無處不在啊。」

    「你，是什麼人？」血泊中的年輕人看著外鄉人。

    「路過的外鄉人」，外鄉人發現了年輕人，「將死之人，知道這些有意義嗎？」

    「也許有吧？誰知道呢？」年輕人微微側了一下身體，似乎想站起來，但疼痛讓他不得不放棄了。

    「你的傷很重，可能活不過今天，為什麼這麼痛苦，還要掙扎？」

    外鄉人平靜地看著他。

    「因為我想活著，人，總得有個活著的理由」，他很勉強地笑了。

    「那你的理由呢？」外鄉人看著他。

    他很費力氣地扶著長槍站了起來，看向天空，「我沒有輸」。

    我叫韓信，那晚，我失去了所有。我只能狗一樣地從衛兵們的胯下鑽過，只能看著她被選做祭品，被像踩螞蟻似的打倒。

    那天，我已死去，也在那天，我又重生。屈辱地活著，不是苟且偷生，而是為了百倍奉還給那高高在上的掌權者。

    槍尖將衛兵無情地釘在祭殿的大門上，陣陣痛苦的哀嚎在耳邊響起。「什麼人敢打擾祭祀的儀式？」衛兵隊長叫喊著。來人很隨意將手中的槍桿向天一挑，反身槍刃斜砍，衛兵隊長的身體被擊飛出去，破碎的祭袍露出見骨的傷口。

    衛兵們在恐懼中幾乎快握不住手中的武器，「祭祀在哪個殿裡？」他問，「沒人回答嗎？」

    「擅自…打擾祭祀大人…你…會受到…最嚴厲的懲罰。」衛隊長掙扎著站起來。

    「哦？是嗎？」韓信不屑地看了衛隊長一眼，「那你先受我的懲罰吧！」手中的長槍向著那搖晃的身軀發出了最後一擊。

    「你是那個年輕人！不可能！你已經死了！」一個衛兵驚恐地尖叫。

    「我記得我說過，必將百倍奉還！怎麼可能會死。」說完，韓信便狠狠地將手中的長槍投向祭殿的大門。

    厚重的大門應聲四碎，大殿裡供奉的東皇神像還在輕蔑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一個身著黑袍的人虔誠地跪在神像面前，仿佛世間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一步，兩步，三步，拔出插在門板上的長槍，韓信高高躍起，手中的長槍狠狠地撕裂了空間向著黑袍人的頭劈去。

    時間仿佛已經靜止，但那雷霆的一擊卻怎麼也揮不下去。見無法砍到黑袍人，韓信飛快地向後跳去。此時，黑袍人緩緩地站起來，「擅闖祭殿者，死！」

    突然，韓信的周圍悄無聲息地燃燒起了黑色的火焰。窒息的感覺緊緊包圍著他，「龍，看來要用你的力量了。」

    「說的好像我欠你的一樣。」外鄉人的聲音充滿了無奈。

    沖天的白光中，出現了一個身著玄妙盔甲的白髮年輕人，光龍纏繞著手中的長槍，輕輕一揮，黑色的火焰似乎從來沒有出現過。

    「閣下還是不要管楚漢之地的閒事！」黑袍人看著白髮的年輕人。

    「哦？可是我救活他的那天起就已經管了！」龍不屑地回答道。

    「東皇殿下的威嚴可不是那麼好挑釁的！」黑袍人加重了語氣。

    槍刃夾雜著白光向著黑袍人橫掃，黑袍人急忙向會撤去。

    「這算是閣下的回答？」黑袍人邊說邊變幻出一個很古怪的蛇頭手杖。「那就送閣下一程！」

    「你沒那本事！」龍出現在黑袍人的身後，手中長槍狠狠地向祭殿的天頂挑去。

    詭異的光在龍眼前一晃，仿佛又回到了戰場，那恐怖力量的碰撞，將天地間的一切撕個粉碎。身體的劇痛在不斷蔓延，韓信和龍都無比的痛苦。

    不，我要活著，我要去救她。終於，韓信掙脫了，感覺就像做了一個可怕的噩夢。「龍，你還好吧？」

    「應該還好吧？我覺得再來一百個他也能幹的掉！」龍的回答讓韓信很抓狂。

    「那麻煩你先把這一個解決了！」

    空中的黑袍人將手杖橫在胸前，急促地念著一堆聽不懂的咒語。

    龍高高跳起，槍刃撕裂空間的聲音在嘶嘶作響，可面前的黑袍人如同蒸發了一般不見了蹤影。不好，龍飛快地向前沖，同時，轉身揮槍，黑袍人卻再一次詭異地消失了。

    「就這麼喜歡躲躲藏藏？」龍的眼神仿佛在看一隻小老鼠表演。「本體一定在這裡！」手中的長槍脫手而出，雷霆般穿過最初黑袍人站著的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