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前世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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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剎那之間，一襲青絲變白髮。

    看著自己的滿頭白髮，練霓裳下意識發出刺耳的尖叫，她體內最後一道穴道也隨之被打通。

    周圍勁風大作，一股衝擊波以練霓裳為中心向四處蔓延，足足衝擊十多米才威力才慢慢減弱。

    沿途的花草紛紛爆碎，就連古杉所呆的百年老樹也搖搖欲墜，最後堅持不住倒了下去。

    若說古杉之前打通任督二脈所提升到的內力為100，練霓裳此刻起碼超過了150。

    好強的內力！人與人差別也太大了吧！

    提前跳下樹落在練霓裳身後的古杉暗暗咂舌，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後退，想要偷偷遠離練霓裳。

    「想走？」

    練霓裳感應到背後的古杉冷哼一聲，背後白髮如蜘蛛吐絲般直射而出，直接卷向古杉。

    古杉猛得一驚，連忙手腕一翻辟邪刀憑空而出，一道刀芒閃出，直接將那捲白髮攔腰砍斷。

    誰知練霓裳早有預料，身影一閃瞬間就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就已到了半空，她手中長鞭卷向古杉的同時，腦後又分出了十幾條粗長的白髮精準地襲向他的四肢。

    速度也快的太誇張了吧，簡直跟有奇門飛甲加成的自己差不多速度。

    古杉暗暗叫苦，但心裡也沒想就這樣束手就擒，他吼聲如雷，揮舞著手中辟邪刀義無反顧的反擊而出。

    一時之間，刀罡四起，白髮紛飛。

    古杉能用刀解決掉那些白髮，但是卻解決不了練霓裳手上的長鞭，功力大增的練霓裳使用長鞭更加凌厲，前段時間還像一條黑蟒的長鞭現在如同一條黑龍，盤旋飛舞，眼花繚亂。

    一炷香時間不到，戰鬥便已經結束。

    像一個粽子的古杉滿臉黑線地躺在地上，身上被大量白髮捆得嚴嚴實實動彈不得，破成七穿八孔的奇門飛甲輕飄飄地落在他旁邊，辟邪刀在此之前又一起被擊飛到遠處消失不見。

    為什麼我要說「又一次」？

    不過古杉瞬間將這個念頭拋之腦後，滿腦子都在思考怎麼逃脫，古杉對著站在他面前的練霓裳開口說道：

    「練霓裳，雖然我是華山派弟子，你是魔教護法，但我們第一次見面可是說好了，你不殺我，我不殺你，而且你身中毒針那晚，我當時還運功幫你抵擋劇毒來著，你就這樣對你的救命恩人的嗎？」

    「古玖，我本不想殺你。」練霓裳眼中透露出強烈煞氣：「但是古杉答應了我，要和我永遠在一起不分開，你卻一直不讓古杉出現，一直想要逃離我，我沒方法不殺你。」

    聽見練霓裳的話，古杉臉色古怪，隨即想到了什麼，立刻又一次將自己的意識全部進入到腦海中。

    同樣的對話又一次出現。

    腦海內的光芒又一次向古杉投擲出記憶畫面。

    再次恢復了所有記憶的古杉看著滿頭白髮的練霓裳，眼中充滿了愧疚之色，他低聲說道：

    「霓裳！」

    練霓裳渾身一顫，連忙將捆在古杉身上白髮解開，看到滿地的白髮後，她又驚恐叫了起來，慌忙用手想要遮住古杉的雙眼：

    「不要看。」

    手腳恢復了自由的古杉伸手抓住練霓裳的手，輕輕將她扯向自己，剛剛還武功高強，全面壓制住古杉的練霓裳仿佛沒了武功般，柔弱無比。

    古杉撫摸著她的白髮，難過道：

    「是我對不起你！害你白了發。」

    「不是你，都怪那個古玖，硬是不讓你出現！」

    「古玖就是古杉，古杉就是古......」

    練霓裳將頭埋入古杉胸膛，大聲打斷了古杉的話：「我不聽，我不聽，你們分明就是兩個人，是你先給我取的練霓裳這個名字，這幾天一直和我在一起的也是你，說要跟我永遠在一起的也是你，唱歌給我聽的還是你，不是他。」

    「唉！」

    古杉思考片刻，緩緩將整個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在《東成西就》世界裡，挨了洪七一掌的聶小倩雖然化作千百碎魂消散於天地之中，但是當時伏魔傘就在現場，所以正好有幾塊碎魂附到伏魔傘中，被還在伏魔傘內，三公主的魂魄吸收了進去。

    三公主所說的禮物正是這幾塊聶小倩碎魂，當時的古杉欣喜若狂，不管不顧地抱住了練霓裳，與她一起跑到這個深山裡如膠如漆地相處了幾天。

    不過碎魂畢竟是碎魂，只存留了幾天的時間，便真正的煙消雲散，沒有了一絲痕跡。

    擁有陰陽眼的古杉只能眼睜睜看著練霓裳體內那幾塊聶小倩碎魂消失，只能無能為力。

    而當那幾塊碎魂消失後，那時的練霓裳臉上突然浮現出詭異的笑容，說出了一段讓古杉悲痛欲絕的話：

    「古師弟，在傘內我耗盡我所有魂力來保住那幾塊碎魂，若是再養上一段日子，就可讓聶小倩的碎魂借魂重生，可惜的是，你竟然遇見了我的轉世，讓我的魂體被吸了出來，導致聶小倩又一次魂飛魄散，哈哈哈哈！我這個禮物很不錯吧！」

    當時的戀霓裳說完話後，全身光芒一閃暈倒在懷裡，一道三公主打扮的魂影從她背後出現，接著也魂消魄散。

    深受打擊的古杉進入腦海中，將之前所有的記憶再一次深度屏蔽，整個人也深深睡去，這才出現今天早上的情景。

    古杉將事情全部道出後，臉色複雜得低頭說道：

    「對不起！霓裳！我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你！」

    古杉說得這個故事雖然聽起來無比荒誕，但練霓裳心中十分確認，古杉說得是實話，因為隨著古杉的話，練霓裳腦海里也多了一些美好和怨恨的記憶。

    練霓裳心中一酸，頓時淚流滿面。

    「你還是變回古玖吧！」

    ......

    古杉睜開眼，看著捆著自己全身的白髮，迷茫得轉了轉腦袋。

    那條黑色長鞭又一次出現，直接勾住古杉的腳踝，拖著他整個身子朝著山上急速前行，古杉的身體如同蠶蛹般內拖在山地上滑行，他還沒反應過來，腦袋結結實實地磕到地上一塊石頭上，發出「咚！」得一聲。

    滿頭冒金星得古杉忍不住破口大罵：

    「啊啊啊！！！練霓裳，你個臭婆娘！你到底想要幹什麼？我可是你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