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迷霧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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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離此地最近的醉滿堂，公子我要吃飯。」

    「是，公子。」

    車夫見鄭塵出來了，趕忙停止與身旁車夫的聊天走上前來給鄭塵撩起帘子。

    待鄭塵上了馬車之後車夫趾高氣揚的一甩鞭子，拉著鄭塵絕塵而去。

    ...

    說快不快說慢不慢，約摸一盞茶的功夫後，車穩穩的停了下來：「公子，到了。「

    鄭塵應了一聲，緊接著車夫便撩起車簾。

    鄭塵一個閃身從車上跳下，晃了晃腦袋：「自己隨便找個位子坐著吃點吧。「

    鄭塵說完便邁向醉滿堂。

    「謝過公子。」

    車夫心裡一喜，心想又省下一頓飯錢。於是拴好馬車跟著走進醉滿堂。

    「公子。」

    「見過公子。」

    「見過公子。」

    鄭塵稍微點了點頭後便無視了夥計們的問候，走到二樓一個靠窗朝陽了小隔間坐下。身旁的小廝連忙跑上前去將所有的物品又擦了一遍。

    「公子，老規矩？」

    就在鄭塵剛坐下後，這間店的掌柜便跑了上來一臉諂笑的問到。

    「再加一份凶獸肉，加一份虎骨湯」

    鄭塵也不看他，自顧自的喝著茶水。

    「好的公子，我馬上去讓人準備，一炷香之內絕對給您把涼菜熱菜上齊。」

    見鄭塵不搭理自己，他也沒在自討沒趣。只是吩咐了兩個機靈的小夥計看好鄭塵，自己風風火火的跑後廚去了。

    ...

    脆皮鴨、八寶醬驢肉、黃金豆腐丸子....

    不一會，四熱四涼八個醉滿堂的硬菜便上了鄭塵的桌。剛吃過兩顆開胃果後鄭塵也覺得有些餓了，於是便開動筷子吃了起來。

    ...

    「這醬驢肉做的不錯。」

    待鄭塵將菜吃的差不多後，自覺的也有七八分飽了。放下筷子後擦擦嘴向外走去。

    身旁的小夥計聽後來了精神：只要公子吃的滿意，他們就有賞。

    今日鄭塵吃的頗為滿足，這驢肉做的恰到好處，其他幾道菜也可圈可點；再配上青梅釀的果酒，吃起來簡直就是一種享受。

    ...

    鄭塵吃完後回到了鄭府，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待回到靜室之後，自己才放鬆了下心神：今日他出門本來想去撿漏一番，順道買兩株可以提升氣血的藥材。

    但出門後卻又覺得不妥：自己已經大肆購買了一些尋常藥材，若此刻購買與之前等級相差太大的藥材有可能打草驚蛇。

    還有一個重要原因便是這些個藥材在二樓也有售賣，至於價格嘛...不說也罷。一株便要萬兩銀子，現在買下當真不值得。

    不過這次出門收穫也是非常大的。

    鄭塵從懷中取出了那枚千寶閣的令牌，把玩了一番後邊扔在了桌子上。

    這東西以後可能會有點用，但現在對自己來說便是可有可無的東西。

    他想了想今天事情的可能性，想了半天也沒有頭緒，索性不去想了。

    進入靜室後取出丹藥後扒開塞子輕嗅了一下，隨即放在了一旁的架子上：

    丹藥品質算是精品，大約在一千五百兩一枚。對尋常人來說一般前三次會有作用，再往後就不得而知了。

    但這藥材他並不打算用，因為這是他人贈送的丹藥。

    若是其中還有什麼其他手段，自己要是中招豈不要受制於人？

    況且自己現在連凝氣境都沒有進入，用了也沒什麼用。丹田吸收產生真氣太少，一切都白搭。

    ...

    隨後自己拿起長劍又看了幾眼，越看越喜歡：兩三千兩買到了價值相差不知多少倍的東西，他自己多多少少有些高興。

    有時候成就感來的就是這麼樸實無華。鄭塵想著，「嗆啷」一聲將長劍拔出，指尖輕彈劍尖，「嗡嗡」的劍鳴聲傳來。

    這柄劍長約三尺三寸有餘，刃寬一寸，劍身通體有淡藍色冰紋和各種古字花紋；劍格呈橢圓半方，鄭塵正是看到這上面的玄月紋星鐵，才將這劍收入囊中。劍柄上裹了數圈銀絲，其上的劍緱呈黑色，劍鐔稍微顯圓形，卻也是符合他的口味。

    鄭塵舞了個劍花後將長劍入鞘，然後掛在了牆上：劍很好，他很滿意。

    ...

    鄭塵隨後便繼打坐運轉體內氣血以拔除散氣散的藥毒去了，現在他的力氣足有四百餘斤，比尋常的凝氣境初期修士強多了。若是他們不用真氣護體站著挨打，幾拳下去都得給干蒙了。

    看來想要去增強氣血，必須另想它法了。

    在搬運一陣體內氣血之後，鄭塵頗有無奈的睜開雙眼：

    因為他現在的氣血能祛除的化氣毒素有限，自己若想繼續調養恐怕需要更精純的氣血。

    ...

    眼見事不可為，鄭塵起身站了一段時間的游龍樁；再之後便打開靜室去院中去練習游龍步法了。

    ...

    鄭塵上一世在修修真界打拼多年，深知這個吃人的世間是沒有真正的道理的。

    什麼是正道？什麼是邪魔外道？什麼是善？什麼是惡？這些東西沒什麼好說的。

    之前他也喜歡講道理，卻是被正魔兩道排斥；後來他不講道理了，險些成了魔頭。再後來便游離在兩道之外，主要是圖個清閒。可再後來啊...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可惜啊，可惜。

    ...

    鄭塵自己也有自己的想法：想要活下去，不是光有足夠的經驗就可以的。

    如果你不敵對方，只要你跑得夠快就可以了。

    所以他對這方面有很深的研究:惹不起我還躲不起？

    在常年摸爬滾打當中，逐漸煉就了一身逃命的好本事。所以對於這遁法一脈，鄭塵還是深得其中三昧。

    鄭塵在庭院之中施展身法，輾轉騰挪之間猶如一條蛟龍起舞。久靜思動，鄭塵打坐時間長了再次運轉身法，只覺得得心應手。

    他已經將這門步法練至小成了，尋常人練習步法，通常認準的都是熟能生巧。

    又豈能理解光有形而無神是無法修煉圓滿的；觀想游龍翻騰於海，讓鄭塵不自覺的沉浸其中，修煉起來自然也是事半功倍。

    ...

    鄭塵腳下看似雜亂無章，實則是將步法招式拆開來練的展現。待一招一式皆融會貫通，大成盡在股掌之間。

    天色將晚，待飯後無事，鄭塵便思量起來如何去增加氣血。

    慢慢熬煉太耗時間了，不如去野外茹毛飲血一段時間。

    鄭塵心裡思量著可行性，默不作聲。

    南湯兩面環山，縱橫綿延將近千里。山中既有尋常野獸，也有凝氣境的妖獸，深入其中，甚至能遇到道基境的妖獸。到了最深處，甚至傳言有金丹大妖。當然了，這只是言傳：因為見過的估計都已經死了。

    還是在過一陣吧，現在可是不行。

    ...

    轉眼之間，已過兩日。

    鄭塵每天不是去練習步法，就是嘗試著凝練氣血拔除體內的「頑疾」。而後每天再練上一個時辰的基礎劍法，過得也是相當充實。

    ...

    鄭塵此時正在院中練習游龍步法，聽見鄭小白的聲音，鄭塵頓時收斂身法站在院中。

    因為他還聽見了其他人的聲音。

    院門打開，就見鄭小白帶著幾個藥鋪夥計回來。見鄭塵在院中站著，正欲過來行禮就被鄭塵一個眼神制止。

    鄭塵一擺手示意他繼續，轉身走進客廳飲茶去了。

    鄭小白有些茫然，不過馬上就恢復過來，只是指揮得更起勁了。

    「輕拿輕放，輕拿輕放!」

    「這個放到這裡...」

    ...

    鄭塵坐在客廳之中，閉目調息剛才練習身法而調動起來的氣血，不一會就平復了體內躁動的氣血。

    這樣下去應當會先踏入所謂武道後天中後期之後，才能夠大體恢復丹田氣感進入，除非能有什麼奇遇。

    畢竟修煉一途需要一步一個腳印才行，這可是一個相當麻煩的過程。

    ...

    「公子？」

    一聲輕微的試探將鄭塵從內視調息的狀態中喚出。

    鄭塵心中一突，只覺得體內氣血有些紊亂，險些運轉氣血一巴掌打過去。

    看來當真是安逸久了，死字都忘了怎麼寫了...

    自己渾然忘了這裡不是靜室之中，單純調息倒也沒事；但在這個過程中想事情入了神，若是有上等的刺客悄無聲息的接近，在不表露殺意的情況下對他行刺簡直輕而易舉...

    但這種事情貌似也不可能，不然他墳頭草早就老高了。

    ...

    強行壓下自身的不適，深吸了一口氣：「說。「

    「小白按照公子的吩咐，藥材已經齊了；全放在了南廂房裡，一共花了...」

    聽著他在哪裡一本正經的報流水，鄭塵嘴角直抽抽。

    老子差點讓你整走火入魔了，你跟我說這？

    鄭塵頗為無語的看著眼前從小到大陪伴自己的隨從，實在是生不起氣來。

    「說重點，我交代給你的另外一件事如何了？」

    另外一件？

    鄭小白一愣，隨即想到了什麼：「公子說的可是有誰問小白去購買藥材之事？」

    見鄭塵那肯定的眼神，鄭小白心中大定。

    「除了咱鄭家廊坊街的藥材賬房管事外，王家二少爺的貼身小僕曾湊過來問過我，被我踹走了;還有便是一個叫張寶的捕快過來問我藥材用途，說懷疑我圖謀不軌，不過我說是公子要用，塞了幾兩銀子後便離去了;再有就是那護院管事陳闖，他問我這藥材是不是公子要的，我便按照公子說的回的話...」

    鄭小白在那裡講著，時不時的看看鄭塵的反應。見鄭塵皺起眉頭來便覺得有些不對氣氛，之後聲音越來越小，直到最後沒了聲音。

    鄭塵聽著鄭阿大的敘述，不自覺的用拇指摸了摸中指的中截指骨。之後便用中指點著椅子的扶手，發出沉緩低沉的聲響。

    「鐺－鐺－鐺...」

    鄭小白見鄭塵一時不言語，有些慌神。又見一股莫名的氣勢撲面而來，直衝腦海。他繃直身體，大氣也不敢喘一聲。只覺得小心臟撲騰撲騰的，快要從體內跳出來了。

    「嗯...嗯？」

    鄭塵收回萬千思緒，恍然之間回過神來。抬頭正好與鄭小白雙眼相對。

    ...

    「公子...」

    鄭小白頓時感覺嗓子發乾，略大哭腔的扯了出來。

    鄭塵頓時感覺一陣惡寒，不由得輕咳了一聲以緩解尷尬。

    「小白，該去準備晚餐了。」

    「啊？奧奧，好的公子我馬上去。」

    ...

    見鄭小白已經走遠了，鄭塵摸著下巴嘆了一口氣，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這事情果真是不簡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