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0章 祭天儀式

    「仙道渺渺，無蹤無影，但雪吟覺得大人一定是那種可以接觸仙道的人，」當陸雲悠又表現出一副十分疑惑的樣子後，雪吟卻面色平靜：「武煉之路其實沒有盡頭，但在達到某種極致之後便可一窺仙道。」

    「仙是超越肉體凡胎的存在，將來有一天，或許將軍真的可以成為無數人窮極一生也難以企及的真仙。」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上中間的那座祭台，除了那些插著的旗幟外，祭台上面空空蕩蕩的一片，看起來只是一座普通的石台而已，陸雲悠很好奇那樣的石台有什麼作用。

    與他的觀點不同，在雪吟眼中，他們腳下的石台遠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在陸雲悠繼續打量祭台時，雪吟已經圍著圓形祭台上走上一圈，將祭台上每處位置好好打量一番。

    「將軍，你站在祭台中間，暫時先不要動，雪吟自有主張，」輕聲提醒陸雲悠一下，緊接著，雪吟出人意料地從衣袖中取出一把短刀。

    「好，」接著在陸雲悠想著雪吟是什麼時候將一柄短刃放在衣袖中時，雪吟已經拿著刀在祭台一角雕刻起來，一次又一次劃出一道道充滿古老氣息的刻痕，那些刻痕像是文字又像是單純的線條，看起來十分特別。

    一刻鐘後，祭台上的幾個位置都已刻滿那種印痕，當雪吟停下來時，她額頭上都是細密的汗珠，顯然刻畫那些線條很費力氣。

    「那些是秘紋，與文字相近，但又不是文字，在我們青玄大國一直用於卜算之用，而且只有成為祭祀之後才能學習這種秘紋，將軍不必在意能否看懂，等祭天儀式開始，屬下會繼續給將軍解釋，」目光回到陸雲悠身上，雪吟第一時間看到陸雲悠眼中的疑惑。

    「雪吟想以將軍的血啟動整個儀式，讓將軍的神魂與天地規則產生聯繫，日後等將軍站在武道的頂峰時，一定可以比常人更容易接觸仙道，不知可否？」下一刻，不管陸雲悠是否同意，雪吟直接向陸雲悠提出要求。

    「難道真有那麼神奇？」雪吟說的話像祭台上的秘紋一樣令人驚奇，單是聽著就讓人有種無法拒絕的感覺，問話的同時，陸雲悠果斷將手伸出。

    「多謝將軍成全，」接著當陸雲悠拔出無塵劍對著手腕一揮，一股鮮紅的血液瞬間流落下來時，雪吟同樣舉起手中的短刃自己對著手臂一划，轉眼又是一股鮮艷的血液流下，那怪異的場面看得已經等待多時的一眾將軍一臉吃驚。

    而令陸雲悠驚訝的是兩股血液滴落在那些秘紋上後並沒有四處濺起，反而非常奇特地流入到那些刻痕中，然後不斷地向兩邊擴散直到兩股血液連接到一起，紅光一閃，一瞬間，所有刻痕中的血液全都消失無蹤。

    接著當陸雲悠依照雪吟的指示趕緊止血時，雪吟的臉色已因為失血過多變得蒼白起來。

    「雪吟，你沒事吧？」在幫雪吟包紮傷口的同時，陸雲悠很擔心雪吟的身體狀況。

    「屬下只是短時間內失血過多有些氣虛，休息一會就好，將軍不用擔心，」笑著向陸雲悠搖搖頭，雪吟的目光又回到祭台上，轉瞬嘴角浮現一抹欣喜的笑容。

    「雪吟猜得沒錯，將軍果然不是一般人，將軍的血對儀式成功有很大作用，」一臉驚奇地稱讚陸雲悠一聲後，雪吟又繼續說道：「將軍且到那裡稍等，等雪吟在三根引魂柱上刻下相應秘紋便過去找將軍。」

    朝那些將軍所在方位一指，雪吟打算儘快完成後續的工作。

    「可是你的身體？」

    「將軍不用擔心，若雪吟連秘紋都無法雕刻，那今晚便沒有舉行祭天儀式的必要，」打量一眼陸雲悠替其包紮好的傷口，雪吟眼中的神色異常堅定。

    「那好，我先去那邊等你，」點點頭，知道無法幫助雪吟的陸雲悠不再勉強。

    快要從祭台上走下去時，再一看腳下，陸雲悠忽然感覺到整座祭台明顯與來時大有不同，但究竟變化在什麼地方，一時半會他又看不出來。

    下了祭台後，回想起剛才紅光一閃血液瞬間消失的奇特情景，他不禁想起剛才雪吟對他說的那些關於仙道的事，如果武道的極致真的是超凡脫俗，那他今後要走的路可能遠比其原先想像的要長。

    一等又是一刻鐘時間，站在祭台下面，陸雲悠把周圍的景象全都看在眼中，戰場上的屍體都已經被移走，可還是有種血腥氣息，不知道有多少鮮活的生命在這裡變成屍體，人也好，凶獸也罷，一次大戰生靈塗炭，細細想來，他那高高在上的主將之位正是由屍骨一層一層堆積起來，果然是「一將功成萬骨枯」。

    時至今日，他總算切身體會了這句話的含義，可惜他並不能以強硬的姿態承受這句話所帶來的壓力，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他依舊無法衡量戰爭的對錯。

    偏偏戰火還在四處蔓延，時刻影響著生活在這片大地上的所有生靈，即便不知道戰亂的起始緣由，已經走到現在，陸雲悠很清楚戰爭不會輕易結束。

    「將軍，我已經刻好秘紋，天黑之後祭天儀式便可正常舉行，」就在陸雲悠的思緒正要無限擴散時，雪吟已從三根引魂柱前離開，緩緩來到陸雲悠身邊。

    「天色不早，我們便在此地一直待到晚上，等儀式結束再回去，」看著雪吟那張疲憊的臉，陸雲悠只希望雪吟的付出都是值得。

    「恩，」對陸雲悠的說法不可置否，雪吟很清楚以其現在的狀態應當多多休息才是。

    沒多久，兩人回到那些將軍所在位置，將要在此地暫住直到儀式結束才回去的事吩咐下去後，陸雲悠直接與眾人趕往軍賬落腳。

    與此同時，樊城那裡，早先藍旭與幾位主將便已收到陸雲悠帶雪吟到城外準備祭天儀式的事，之前已經賦予雪吟大藥師的身份，藍旭想進一步了解雪吟的能力，為此他打算參加今晚的儀式，不僅如此，他還打算帶燕南天等人過去，現在他正在安排他去參加祭天儀式後軍中之事。

    暫時軍中事務不多，他要做的主要是選人問題，與幾位主將簡單商議之後，人選方面問題順利結束，接下來，他與其他人只等時間到來。

    一晃到了晚上，那一輪圓月高高掛在天上，將銀色的光華灑滿大地，轉眼間，距離祭天儀式開始只剩下一刻鐘時間，儀式正式開始前，祭台周圍站滿了人，除了藍旭與眾將外還有許多士兵，那些士兵中有許多人還是依照雪吟的要求在特定的位置列隊，一個個披堅執銳，神色莊嚴。

    做為今晚的主角，雪吟正站在陸雲悠旁邊陪著藍旭等人說話。

    「元帥，時機將至，請恕屬下不便多陪，」當雪吟最後與眾人解釋一下有關祭天儀式的事後，一刻鐘時間一晃過去。

    「恩，」點點頭，藍旭已經做好全程觀看儀式的準備。

    接著，在眾人的關注下，雪吟一步一步走到祭台之上，那三根園柱上有三個火炬，相互映照下，雪吟在祭台上的清麗身姿十分清楚。

    與之前不同的是，現在祭台上還擺著一張桌子，桌子兩端各點著一盞油燈，中間放著的是那用於承載魂力的秘器，據說在整個中域這種東西都是有價無市，比能讓人起死回生的靈藥還貴重，但從外觀上看，那件所謂的秘器只是一塊手心大小的骨牌而已。

    骨牌上刻著的紋理非常複雜，軍中無一人見過，根據雪吟的介紹，那些紋理才是真正的上古文字，傳到現在已經極少有人認識。

    另外，那塊骨牌大有來歷，據說是來自於上古時代的洪荒巨獸，那種巨獸生來便有實化天地規則，預測將來之事的能力，可惜時至今日，所謂的洪荒巨獸早已煙消雲散。

    說起來，陸雲悠與很多人一樣都不相信那塊骨牌是幾萬年前傳下來的東西，但因為是出自雪吟之口，他不得不選擇相信。

    就在陸雲悠想著祭天儀式究竟有多特別時，走到祭台上的雪吟沒像陸雲悠猜想那樣做些奇怪的動作，只是站在桌子前吟唱著眾人都聽不懂的秘語，那些聲音初聽起來像歌謠，但細聽之下又像是雪吟在以一種特別的方式默誦一段段文字，給人一種極其古老且神秘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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