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陽門人

    第一章重陽門人

    瀟湘雨歇，古道崖邊。

    江堯手執一柄三尺三寸青鋒劍，站立良久，這才看到遠處一個白衣人踏雨而來。

    白衣人身材高大，高鼻深目，臉須棕黃，英氣勃勃，眼神如刀似劍，鷹視狼顧：「臭小子，你不該管這趟閒事。」

    江堯回頭看向被雨幕遮擋的屋頂，淡淡笑道：「我是重陽門人。」

    白衣人哈哈一笑：「王重陽都已經死了二十年，你以為我歐陽鋒還需要怕你們重陽宮嗎？」

    「殺人者償命。」

    江堯不願意多說下去了，伸手拂去劍柄上的雨水，這才看向歐陽鋒，道：「出招吧，別說我不給你出招的機會。」

    「小輩狂妄！」

    西毒歐陽鋒成名數十年，早就是天下一等一的絕頂高手，如今竟然被重陽宮一個後輩言語逼迫，不由怒火中燒，也顧不得什麼以大欺小的江湖規矩，身形一閃，手掌就朝著江堯臉上扇來。

    只是西毒歐陽鋒這一招尚未使老，就見江堯拔劍使了一招詭異的『乳燕投林』，那本該平直的劍尖，竟然翹了起來，隱隱放在了歐陽鋒手腕攻擊的線路上。

    如果歐陽鋒不變招或者撤招，手腕必定當場殘廢。

    「小子你這是什麼劍法？」

    歐陽鋒哪裡見過如此蹊蹺的劍術，一出招竟然就指向自己招式中的破綻。

    「獨孤九劍！」

    江堯得勢不饒人，手中長劍刺破雨珠，劍氣直投歐陽鋒胸前大穴。

    歐陽鋒身為一代宗師，靈機應變，一個蛤蟆倒立，躲過了一記殺招，並且趁機蓄勢，猛地使出自己的絕技『蛤蟆功』，排山倒海，朝著江堯猛攻而來。

    「來得好，看我破掌式！」

    江堯今天堵住歐陽鋒，就是為了此刻。

    十年前，自己獲得神器，可以穿越武俠世界，第一站就來到射鵰位面。

    終南山下，江堯拜師丘處機，學習了重陽宮基礎劍法和心法後，就前往襄陽城外尋找劍冢。

    經過一年尋覓，終於得到了獨孤九劍的秘技。

    十年寒霜磨礪，一朝功成。

    正在江湖上尋找高手切磋的江堯，聽到重陽弟子傳訊，說歐陽鋒前來終南山挑釁，連忙快馬趕來，終於把他堵住了。

    「沒有新招了嗎？」

    江堯片刻間已經刺出了九九八十一劍，迫使歐陽鋒連連撤招，不知不覺中，已經退至了崖邊。

    「小子欺人太甚！」

    歐陽鋒到了此時再也不敢拿大，伸手取過蛇杖，使出自己剛剛研究出來的靈蛇杖法，再次和江堯拼鬥起來。

    「這招不錯，看我破槍式！」

    江堯待在劍冢六年，在神鵰的幫助下，幾乎把菩斯曲蛇吃了一個精光。

    等江堯感覺自己實力再無精進，就用重陽門人的身份，遍訪中原武林名宿閉門切磋。

    有重陽門人這個身份，江堯到了各地，基本上都會受到當地武林高手的接見。

    又因為是閉門切磋，江堯雖然敗盡武林各大高手，名聲在江湖中，卻沒有顯現。

    歐陽鋒算是江堯碰到的最強高手，他的蛤蟆功更是精妙無比，但是這靈蛇杖法初創，在江堯眼中除了剛開始兩招還比較新奇外，其他就顯得狗屁不通了。

    幾乎是眨眼間，歐陽鋒身上就遭到了數處重創。

    「小子，我還會回來的！」

    歐陽鋒眼見落敗已成定局，再也顧不得絕頂高手臉面，猛地摁住靈蛇杖機關，綁在杖頭的兩條靈蛇，如同兩條白芒射向江堯。

    歐陽鋒不敢看靈蛇是否建功，自己已經撒丫子就朝著山下跑去。

    江堯劍尖在空中划過，使了一招破箭式，斬斷兩條靈蛇，避開污血，就朝著落荒而逃的歐陽鋒追去。

    太祖爺爺說得好，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

    天空淅淅瀝瀝還下著小雨，山林腐爛的樹葉根本無法支撐人的重量，江堯雖然努力施展輕功，但是在雨幕的遮掩下，歐陽鋒的身影還是很快消失不見了。

    「這廝輕功還真是不錯，下次見面，定然不給他逃跑的機會！」

    江堯嘴上雖然強勢，心裡卻在可惜，自己今天能擊敗歐陽鋒，是依仗獨孤九劍威力無窮的功勞，打了歐陽鋒一個措手不及。

    如果下次給歐陽鋒準備的機會，歐陽鋒又不是傻子，非和自己一刀一劍的比斗，萬一他使出什麼陰謀詭計，自己行走江湖經驗還是太少了，真的被設計一下子，還真不一定能夠招架得住。

    畢竟，歐陽鋒可不是什麼善人，會和自己規規矩矩的比武。

    「對了，郭靖喝了參仙老怪梁子翁的蝮蛇蛇血，就不懼怕蛇毒了，現在算算，射鵰英雄傳的劇情也快開始了，自己不如去大興府，截郭靖的胡。」

    江堯嘴裡喃喃自語，他心思通透，一心只為武道，對自己喝了蝮蛇蛇血後，郭靖沒了機緣會怎麼辦，這點根本不做考慮。

    拿定主意，江堯雖然已經占到了重陽宮前，卻轉身就走。

    「這人也是重陽門人？好強的功力啊！」

    江堯離開後，古道崖邊一顆巨大老松樹後面，緩緩走出一個身穿明黃色衣裙的少女。

    少女一雙大眼睛明亮如星，眨巴了一眼，緊隨江堯身後追去：「大興府是金國中都，聽說熱鬧得很，我也去瞧瞧熱鬧。」

    少女施展輕功，羅襪輕塵，凌波微步，如同飛天仙子，輕功竟然不在江堯之下。

    鍾南山上，重陽宮前。

    四十九名重陽門人，在全真七子帶領下，正在研習天罡北斗陣。

    丘處機性格火爆，見自己的弟子甄志丙再次踏錯了方位，頓時怒不可解，劈頭蓋臉一通怒罵。

    全真教掌門馬鈺連忙拉住自己的師弟，勸道：「師弟，志丙才修煉沒多長時間，你就不要怪他了，讓他們多加練習就是。」

    「師兄，如今大敵當前，哪有給他們慢慢修煉的機會啊，」丘處機指著甄志丙又是一番痛罵，不過因為掌門師兄勸道，只能哀其不爭，隨著師兄弟回到重陽宮大殿，怏怏坐回蒲團上，靜待強敵。

    ……

    「我好像忘記給師傅傳信，歐陽鋒已經被我趕走的消息了。」

    山下酒館中，江堯一口乾掉碗裡的高粱酒，感到體內暖洋洋的，兩眼微眯，露出一點醉意，忽然笑道：「忘記就忘記好了，正好讓師伯師叔們，多多督促師兄弟們練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