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1章 不是黑即是白

    莫一正朝森林中飛行著，突然一股寒意撲面而來，讓他忍不住一個激靈，在自己身體表面凝結一層寒冰。

    他的臉色忍不住大變，這種力量讓他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和他體內的本命法器一樣，傳來一種古老的氣息！

    極致！這是屬於極致的力量！

    不應該屬於這個世間的力量。至少不應該是人類擁有的力量。

    他擁有這種力量，完全是機緣巧合，正好得到一塊天道碎片。

    天道碎片被他修煉成了法器，也就是他的本命法器。

    在殺戮世界中，消滅荷魯斯的力量，就是他的本命法器。

    雖然當時因為並不完整而破碎，但是天道碎片依然沉睡在他體內。

    當初坐在湖邊釣魚，那個沒有生命的世界，哪裡能夠釣得上魚，他不過藉助這種方式修煉，重新將本命法器凝聚起來。

    雖然到現在為止，本命法器還是沒有煉製成功，他也不敢隨便拿出來，萬一再次破碎，那玩意要是丟失，他連哭得地方都沒有。

    可想而知，得到一種極致力量，是何等不易。

    無數人修煉一生，都無緣一見這種力量。

    雖然他師父達到一種極為神秘的境界，但是從他師父身上，他並沒有感到過極致力量。這種力量跟境界無關，完全可遇不可求。

    一個有極致力量的人，可以完爆同等境界所有對手。

    就算高出一兩級，都無法進行對戰。

    只有壓倒性的實力，讓對方沒有反抗之力，才能將他消滅。

    就算差別好幾個大境界，如果疏忽大意，不小心沾染上極致力量，依然會受到傷害。這是力量層次的壓制，這種力量再弱小，都比普通力量高出一個層次。

    一個來源於三次元，一個生活在二次元。

    莫一打著寒顫，走到森林中心，他只見到一地機器碎屑，最大的一塊不會超過拳頭，還有一個眼睛一樣的珠子，帶著深深的恐懼，永遠從這個世界離開。

    「白雪？這是你嗎？」

    莫一找到他的目標後，更是感到一種寒意，他不敢確定，眼前的人是不是他要找的人，一頭白髮如雪，全身上下哪有一點顏色，不像一個真實活著的人，而像一個雪做得雪人。

    以前的白雪確實很白，人如其名，但是她的頭髮，卻像夜空一樣漆黑，所有的顏料都畫到了頭髮上，給人一種這樣的感覺，黑白極為分明。不是黑即是白。

    但是現在就像將所有顏料洗掉，只剩下一種顏色，那就是白，極致的白。

    「你來了？如果沒事的話，就幫我挖個坑吧！」

    白雪的聲音中沒有任何感情，比機器發出來的聲音還要冰冷。

    「你想做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

    莫一大驚，她的生無可戀，讓他感到一種心慌。

    「你在想什麼？過來幫我將兩個屍體埋一下，如果你想快點離開這裡。」

    白雪淡淡看他一眼，在她手中拿著一柄鏟子，全部由冰雪製成的鏟子。

    「還是將他們帶回去吧！落葉歸根，這是每一個中國人的習俗。」

    莫一鬆了口氣，在白雪後面躺著兩具屍體，身體已經失去所有溫度，就連周圍的血液都結冰，變成一些鮮紅色的寶石。這件是一件悲傷的事情，但他也只是悲傷一下，兩個人和他並不熟，他和白雪也不算熟，勉強算是同學兼戰友。

    如果躺在那裡的換成白雪，也只能讓他多看一眼，感到一絲可惜。

    「好吧！那就麻煩你了。」

    白雪想了想，點了點頭。

    選擇將他們埋掉，她也是沒有選擇。她的職業屬於一個法師，體能並不能比一個柔弱女生強多少，這讓她根本沒有辦法，背著兩個成年男子的身體回去。

    不要說背兩個人回去，就算是一個人她也背不動，將他們拉到這裡來，都耗費不少力氣。

    兩個成年男子的體重，對於莫一算不上什麼。但是這樣一來，他的兩隻手都被占住，如果遇到危險，他忍不住看了看白雪道：「你沒事情吧！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變成這個樣子？」

    白雪皺著眉想了想，臉上的表情開始變得痛苦道：「我想不起來，為什麼變成這個樣子，為什麼，我感覺心中好空，我感受不到任何東西！」

    從白雪的臉上，開始出現一些汗水，她的神情極為猙獰，痛苦扭曲到一起。

    莫一將手放到她額頭上，從本命法器中激發一絲力量，唯一能對付極致力量的，只有同為極致力量。難道這是某種代價？以人類的身體承受極致力量的代價？

    他一直不敢將本命法器融合，就是從本命法器上感到一絲危險，不屬於人類力量的危險。他不知道融合後會發生什麼，但是他有一種感覺，一旦和這種力量融合，他就會變得不再是他，也不是另外一個人，但不是現在的他。

    那個人或許能稱為他，可是跟現在的他卻沒有多少關係。

    現在的他，相當於被那個人殺死，然後代替現在的他。

    「想不起來就算了，如果能忘記一切，未必是壞事。」

    從莫一手掌中散發一種無形無色的力量，緩緩進入白雪腦海中，她的情緒開始逐漸平穩，臉上扭曲的表情也被慢慢撫平，雙眼恢復清澈，沒有任何一絲波動的清澈。

    「你在做什麼？為什麼將手放到我臉上？」

    白雪一臉迷茫地問道，仿佛非常困惑不解。

    莫一心中一突，他想到一種可怕的東西。千萬不要是那種東西，這讓他心中不斷祈禱。

    將手掌收回來道：「沒什麼，正好你臉上有個東西，我來幫你拿掉它。」

    白雪皺了皺眉道：「以後還請不要做這種事情！我可以做到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還有一點，不要輕易靠近我，從你身上我感到一種很髒的氣息，它讓我很不舒服。」

    莫一搖了搖頭，他聞了聞身上的味道，很髒嗎？他怎麼沒有感覺？

    雖然確實有一點夜月的味道，也有兩個人混雜到一起的味道，但他覺得這種味道挺好聞得，為什麼會感覺髒呢？

    真是一個奇怪的女人，他覺得以後，還是遠離這個女人，更安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