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卷 序章 亦夢亦實亦悲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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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剛到三月的下旬，天氣就已經開始變得熱了起來。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一個月不到的時間，溫度就從零下幾度忽然變成零了上十幾度！小鎮的天氣總是要麼突然就熱了起來，要麼突然就冷了起來。在聖女鎮，似乎只有冬天和夏天，沒有春天也沒有秋天。

    現在正是季節交替的時候，每天不同時候的溫差也是相當的大，所以白天無論穿的很厚還是很薄都不是很合適。

    然後……

    「等等！你難道一定要從天氣的事情開始說起嗎？」

    她很不禮貌地打斷了我的話。雖然是不禮貌的打斷，但從她語氣里我又聽不到一絲的不耐煩和嫌棄。

    「我沒有不耐煩噢，只是不太明白為什麼你要從天氣開始說起。」

    她可以聽見我的心聲，這是我一開始就知道的設定。

    怎麼？你不喜歡天氣的話題嗎？

    我並不是要一個勁的說著天氣啊，只是……一般來說用天氣開頭不是會顯得很有文藝范的嗎？

    就是那種，唔，怎麼說呢……為了讓開頭「不平凡」的感覺吧。

    假設啊，如果我在寫一篇小說或者文章什麼的話，用「大家好，我是某某某，請多指教！」這種直白的開頭的話，這種不吸引人的開頭真的會有人看嗎？

    「會有人看的，在我那個時代的人寫文章都是這麼寫開頭的。」

    會有人看？真的嗎！那可真是太好了！！哈哈!

    本來我的腦袋瓜就很笨，根本想不出來什麼漂亮華麗的詞藻，想要寫一些驚世駭俗的開頭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呢。

    「沒有哦，我覺得你寫的很不錯啊。」

    是嗎？那可真是謝謝你的認可了。

    事實上，你如果認可的話，開頭就這麼結束也不是件壞事。

    可是……

    雖然說開頭的事情已經解決了。

    我還是想問一下，問一個我從「開頭」之前就想要問你的問題了。

    「你要問什麼？儘管問吧。」

    其實啊，那個，就是……我現其實已經徹底迷糊了。

    「你是在困惑些什麼嗎？」

    是啊我的確有些問題沒辦法想明白啊！

    為什麼，我會想辦法來編寫一個「開頭」呢？這感覺……像是我不得不從這個所謂的開頭重新開始生活一樣！難道在這之前發生了什麼嗎？還有啊！為什麼關於過去的事情我居然什麼也想不起來！

    「……抱歉，我也不知道。」

    她在短暫的沉默之後回答了我。

    為了安慰我，她好像對我做了些什麼。

    在這無盡的黑暗中，我雖然看不見任何東西，說不出任何的話，可我還是感到了她對我安慰之後的溫暖。

    如果說過去的事情忘記了，那就算了吧。

    可是現在的話，我又在幹什麼呢？

    唉，我怎麼什麼也記不起來了。

    唔！腦袋忽然好痛！

    「好了好了，你就先繼續天氣的事情來說吧，這樣一定可以回憶起來的。」

    她語話帶著一絲心疼的語氣，似乎我的痛苦她也能感受到。

    好吧，也只能按你說的去做了。

    天氣，讓我想想……說起天氣的話……

    其實關於「某天」，我還是印象挺深的。

    那一天早上挺冷的，所以我特地穿的厚了一點。

    對了！還寫了提醒天氣變冷的紙條貼在了弟弟妹妹們每個人的房間門上。

    「為什麼不直接和他們說呢。」

    因為他們當時還沒有起床呢。

    「你每天很早就起床了嗎？」

    並不是……其實那個時候是夜班才下班，一般我下班回來的時候差不多快要到早上了。

    「夜班……你才二十歲就開始上夜班了嗎？」

    是啊。我十六歲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在酒吧上班了呢，那裡工資還挺高的。

    「酒吧……你的父母呢？」

    她的語氣聽起來有些厭惡和生氣，看起來她對酒吧這種地方是相當的討厭呢。

    父母？我沒有見過我的父母，據說他們在我能睜開眼之前就去世了。

    「啊，抱歉，我忘記了。」

    沒關係。雖然說起來的確是很傷心的事情，但是我還有許多弟弟妹妹呢！

    「你的弟弟妹妹們……他們現在都很聽你的話嗎？」

    這個啊……他們其實都是好孩子，只不過現在長大了，最近一段有些叛逆罷了。

    「這樣啊……」

    她又沉默了一小會兒，在這之後我好像聽見了一聲輕嘆，又好像是聽錯了。

    「那我們繼續你下夜班之後說下去吧，否則你永遠也找不到出去的辦法了呢……」

    她這樣惋惜地說著，聽起來我好像不是第一次「迷失」了。

    雖然不知道她說的「出不去」是指的什麼，但我聽了後莫名其妙地感到害怕。

    也正是這一絲恐懼，讓我的意識開始逐漸清晰。

    雖然我已經開始回想了，但我腦內里那張莫名其妙出現的——隨春風飄動的樹葉的畫面卻一直揮之不去。

    為了不再讓我的思路開小差，我開始嘟囔起來想起的一點一滴。

    因為太過於專注回憶，我連自己又能張口說話這件事也沒有特別注意。

    「後來……我在下午兩點鐘起床。」

    為了不再迷失，我努力地回想那一天之後所發生的事情……

    ……

    滴滴滴，滴滴滴！

    那天下午兩點，我被鬧鐘的鳴叫聲吵醒。

    稍微有些清醒的我發現自己躺在床上的睡姿相當不雅，那張厚厚的被子也被我踢到了一旁。

    炎熱的感覺讓我還想多睡會，可是渾身的汗還有身子下滾燙的感覺，讓我根本躺不下去了。

    可是我還是有些困的。

    於是我不停地翻著身體，在床上稍微涼快的地方之間掙扎著想要多睡一會兒。

    滴滴滴，滴滴滴！

    唉！這該死的鬧鐘聲已經要把我的腦袋快弄炸了！

    「討厭死了！快閉嘴！」

    滴滴滴，滴滴滴！

    我越是煩躁，它該死的聲音就越大。

    最後，我決定感覺關上這個噁心的玩意。

    我伸手在床頭的小柜子上來回摸，最後終於在一大堆東西里摸到了一個在震動的東西。

    是鬧鐘沒錯了！

    不用睜開眼我也能找到鬧鐘背後的按鈕，等我把那個塑料塊按下去後，這該死的鬧鐘終於停止了鳴叫。

    整個房間終於安靜了下來。

    可惜的是，我也因為種種原因再也睡不著了。

    我渾身是汗，整個睡衣背後的地方也已經濕透了，床上也像灶爐上的鍋一樣滾燙地熱。

    「為什麼這麼熱啊。」

    沒有什麼能比渾身濕透起床更糟糕的了，為了擺脫這種極其難受的感覺，我決定去沖個澡讓自己好受一點。

    等我身子離開床的時候，鬧鐘告訴我先走已經是下午兩點半了。

    在脫掉濕漉漉的衣服後，我並沒有直接走向浴室，而是坐在一面鏡子面前發愣。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想要坐在鏡子面前，直到現在我也想不出個合理的解釋，但我當時的確是這麼做了。

    可能是剛起床眼花的原因吧，我看見我的眼底有一摸粉紅色。

    和我暗紅色的瞳孔形成鮮明的對比，那抹粉紅更加亮，更加地顯眼。

    這種奇怪的現象讓我嚇了一跳，我趕緊把臉湊近了鏡子，仔細地看了起來。

    這個時候，那抹粉紅色已經消失了。

    果然只是我剛起床眼花而已，看錯了。

    ……

    「等等！」

    她突然一吼，又一次打斷了我。

    「你說你看到一抹粉紅色，是這樣顏色嗎？」

    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問我。

    這個時候，我又能看見一切了。

    她原來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而且，她的臉我讓我有種熟悉的感覺。

    我仔細觀察了她那瞳孔中的顏色，正是我看到那種粉色。

    「沒錯，就是這個顏色。」我回答說。

    與此同時，在恢復了視覺之後，我開始關心起來自己身體的情況了。

    我此刻貌似正在躺著，腦袋剛好放在她的腿上。

    當我看清她的面容之後，我突然感覺自己要消失了！

    像是在排斥我一樣，這個世界開始慢慢把我送走到另一個世界去。

    我清楚自己的的存在正如河面上沉浮的柳絮，很可能在下一秒，我就不存在了。

    她在聽完我肯定的回答後點了點頭，可我不確定她臉上複雜的表情代表著什麼。

    「繼續說吧。」她這麼對我說。

    「好。」我無力地回應她。

    在這馬上就要到來的最後一刻之前，我只想盡力滿足這她的要求。

    所以，我又努力地開始回想……

    ……

    等我走出房間的時候才發現，整個屋子好像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現在正是工作日的下午，大家應該都出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在我自己房間的門口，我發現了一個小小的包裹，上面還貼著一張小的紙條。

    不用看我就知道，這一定是小虹她給我專門給我留的飯。

    ……

    「小虹一直就是個好女孩兒。」她又插嘴打斷了我的回憶。

    「沒錯。」她說的沒錯，小虹一直都是個很不錯的女孩兒，只不過對其他的人有些冷漠。

    ……

    等我兩三口吃完包裹里的麵包後，我總算是在二樓的澡堂完成了洗了一個澡的願望。

    雖然在進來之前，我在不歸的房間門看見了一張揉成一團扔在地上的紙條有些傷心——因為那是我早上貼在他房間門上的紙條。不過洗過澡後還是讓我的心情舒服多了。

    然後，等我走出門後……

    ……

    「你就什麼也不記得了？」

    「沒錯，從這裡開始，我就什麼也不記得了。」

    我老實地回答，當時推開那扇門後的事情，就和過去的事情一樣，我真的什麼也不記得了。

    「你看著我的眼睛，杜馬。」

    我不知道她是怎麼知道我的小名的，但我還是聽話地看向她的眼睛。

    那雙艷麗的粉瞳，讓我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也就是這個時候，我感到自己已經到了最後的時刻了。

    我閉上了眼睛，希望儘量體面地消失在有她的這個世界。

    可是，過了很久，我還是能感到腦袋下枕著的柔軟。

    怎麼回事？我怎麼還沒消失。

    我睜開了眼看了看。

    她的確還在

    我也的確沒有消失。

    可是，她脖子上的腦袋，卻消失了。

    只剩下一個無首的屍體在那裡。

    她死了嗎？

    血已經染紅了她潔白的袍子，我能感到她身上殘存的溫度馬上就要消失完了。

    她死了啊。

    我開始感到悲傷，有淚從我的眼角流了出來。

    但我怎麼也動不了，還是這樣像木頭一樣躺著。

    這時，我感覺肚子上有些濕漉漉的感覺。

    我眼睛向肚子那裡看去，然後就看到了……

    她的腦袋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我的肚子上，有血從她連著腦袋的脖子往外流。

    她的血，也把我染紅了。

    我和她那雙已經無神的眼睛對視著，一種無以言表的窒息感讓我快要崩潰了。

    然後——

    「你這傢伙！還有躺在我身上多久啊！」

    一個聽起來氣急敗壞的尖銳聲音把我叫醒了。我先是感覺自己被扔了起來，然後我就感受到腦袋摔在地上的劇烈痛感。

    「唔！狄多，你幹什麼啊！」我捂著腦袋從地上爬了起來，有些生氣地問她。

    「少廢話！你這個色鬼！居然在這種時候里手還不老實！」

    因為生氣而滿臉通紅的狄多，正指著我大吼著。

    現在，我正在最開始的神廟裡待著。

    但是我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又是為了什麼而來到這裡的，這些我都不知道。

    或者說，我又是都不記得了。

    「喂！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她看我還漫不經心的模樣，更加生氣了。

    「有有有，我真的有在聽。」

    「哼！你這敷衍的語氣算怎麼回事！」

    「是是是，我真的在聽。」

    我故意看也不看她一眼。

    我忽然想起來小孩子會故意惹自己喜歡的女生生氣這種事，不可否認，我現在正在和小孩子坐著一樣的事情。

    不可否認，我喜歡著這個有些傲嬌的金髮少女，這是一開始我就知道的設定了。

    不知道為什麼，她現在越是生氣，我就越是感到一絲開心。

    而越是時間流動，我就越感到是有一種悲傷的感覺。

    這種開心中，為什麼會有莫名其妙的可悲意味呢

    我想不明白，找不到一個可以解釋1的理由。

    難道說，這裡也是我不記得了嗎？

    「啊啊啊！你這不識好人心的壞傢伙！」看見我更加無視她之後，她開始怒吼著對我發脾氣。

    但因為一些原因，我現在並不能去擁抱她，安慰她。

    有些不妙的情況，讓我感到恐慌。

    在一遍一遍的確認後，我發現了一個很矛盾的地方。

    3月5日這一天的記憶，有些對不準了。

    因為我清晰地記得那一天不是我上班的日子，我應該是在家裡休息的。

    但和這份清晰的記憶出現矛盾的是，在之前那個荒誕的世界裡，和「她」在一起時的回憶，似乎也並不是「錯誤」的。

    因為我也記得，那天早上我的確是從外面回來，給弟弟妹妹們的房間貼上了提醒天氣變冷的紙條……

    「哼哼，終於發現了嗎！」

    狄多一臉幸災樂禍地看著我。

    這個神秘的傲嬌少女也可以聽到我的心聲，這也是一開始我就知道的設定。

    「我才不傲嬌呢！」

    「喂！你還記得你求我的事情嗎？」她突然問我。

    被她這麼一問，我的大腦里出現了另一段記憶。

    在某一天的夜晚，我曾經在狄多的祭壇前跪拜。

    那一天，我向她祈求了一些什麼。

    「我……求你給我靈能的力量？」

    順著這突然回想起的記憶，我把當時在祭壇的請求再次說了出來。

    「沒錯！」

    狄多忽然停止了笑容。

    她剎那間冰涼的面容，讓我感到冷徹心扉的寒意。

    我忽然有些後悔沒去擁抱她了。

    她雪白的手指指著我的鼻子，如同審判一樣地，向我宣告著相當匪夷所思的判決。

    ：

    「我會給予你靈能能力，但是你每三十天必須殺掉一個靈能者，否則……」

    她冷酷地一笑，手指在我脖子上劃了一下。

    「你就會死！」

    殺人？我感覺有些不敢相信。

    連兔子都不敢摸的我，忽然就要求我去殺人？

    「不是人！是靈能者！」狄多又看透了我的想法，直接吼出來糾正了我。

    「靈能者，是什麼？」

    「就是和你一樣的傢伙，嘿嘿。」

    狄多冷笑著用手在我的胸口點了點。

    然後，我的視界裡忽然多了許多東西。

    準確地說，是多了許多的字。

    在狄多的右上角，出現了一行字。

    「狄多，女，」

    然後在性別的後面，則出現了一連串的問號。

    「這是什麼？！」

    「是信息，但也不止是信息而已。」

    狄多的解釋，等於沒說。

    但我已經沒那麼機會去問她些什麼了。

    因為在她讓我獲得靈能能力的下一秒，我的體內開始劇烈地疼痛了起來。

    很快，我因為這撕心裂肺的疼痛倒下了。

    有血從我的七竅和皮膚滲了出來，我的血液想從身體裡跑出來了！

    我要死了嗎？！

    「別急，你現在還死不了。」

    狄多蹲在正在抽搐的我身旁，然後用力把我朝某個方向推了一下。

    在腎上腺素失重的感覺中，我已經離開了神廟。

    現在，我被狄多推向了某個漆黑一片的深淵之中。

    我像一顆石頭，不停地墜落，墜落……

    我突然，我有些後悔。

    因為我覺得，自己可能再也見不到她了。

    在這個只有狄多的世界裡，我又預感自己要消失掉了。

    這讓我感到悲傷，感到無可奈何。

    狄多現在正站在深淵旁，大聲地喊些什麼。

    我隱隱約約聽清了她最後要給我說的話的一部分：

    「……記好了！你自己可千萬不要死了！否則的話……」

    很可惜，因為墜的太深，狄多之後的話我已經是一點也聽不見了。

    最終，整個視界暗了下來……

    *在大戰之後聖靈一方獲得全面勝利，他們的後裔即是新人類。

    *雖然帝國政府已經禁止了舊神信仰，但舊人類無疑是神系信仰的後裔，也就是失敗者的後代們。

    *舊人類體力比較優秀，新人類計算推算能力更出眾，但是對環境的要求很高，並且新人類出現靈能潛質的幾率要比舊人類大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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