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登陸大員

    解決了戰士們的思想問題，黃石準備繼續吃飯，才發現自己的碗已經消失不見了。真倒霉。

    一個背著步話機的戰士跑過來，對指揮台上的眾人說：「報告，北方四艦消息，敵大量船隻從鹿耳門水道衝出，已經交火。」

    「什麼？」黃石大吃一驚，側耳傾聽，北方果然有隆隆炮聲傳來。

    「讓北方四艦撤退……」

    「等等。」

    黃石正準備說出自己的命令，但被陳陸打斷。

    「北方四艦有沒有說敵方船隻構成？」

    通訊兵立即通過步話機詢問，然後報告。「敵方船隻目視有三十餘艘，其中三艘是100至200噸的夾板船，其餘都是小舢板。」

    陳陸對黃石道：「鹿耳門水道不能過大船，如果只是小型船隻，北方四艦能應付。」

    「可是北方四艦不是專業軍艦，船上還滿載物資或人員，一旦在交戰中受損，損失將非常大。」

    黃石很擔心，但陳陸不這麼看。「黃大總指揮，北方四艦雖然都不是專業軍艦，但每艘船上都安裝了4門以上的92步兵炮。雖然老是聽各位說92步兵炮不好，不是好艦炮。但對我而言，實際上92步兵炮已經是不可多得的好炮了，這世界上就沒有任何一門炮能比得上他。黃大總指揮，請相信瓊州水師，相信北方四艦，一定能擊退敵艦，保護好船隊側翼的。」

    「這……」聽陳陸這樣說，黃石猶豫了。

    李麗看不下去了，她問黃石：「你在擔心什麼？那些荷蘭小舢板只需要一炮就能擊毀。不，我說錯了，不需要命中，只要炮彈落到舢板旁邊，炸起的波浪就能將舢板掀翻。如果你實在是擔心，不如問問北方四艦需不需要支援。」

    黃石立即讓通訊兵詢問北方四艦，需不需要支援。北方四艦很快就回話了。「支援？不需要，敵艦正被我壓著打呢。」

    原來鹿耳門水道不僅水淺，還很狹窄，三條船並排通行都很勉強，敵艦雖然多，但都被堵在水道里，並不能一起湧出來。

    北方四艦，能同時投入戰鬥的火炮多達16門，火力全開一分鐘就能往水道口投放300發以上的70毫米高爆彈。雖然命中率感人，但投放數量上去了，總能命中敵艦。百噸的木船命中即摧毀，更不用說一發近失彈就能掀翻的小舢板。

    在損失十多艘大小船隻後，剩餘的荷蘭船隻通過鹿耳門水道退回了內海。

    「好吧。」知道北方沒問題後，黃石下了新的命令，「通知林長福，讓第一營在大員島南部登陸，開闢登陸場。」

    「是。」通訊員立即傳達黃石的命令。

    命令傳達到伏波軍步兵第一營，營長林長福立即指揮戰士們行動起來，將船上裝載的划艇放入大海中。

    由於船隊攜帶的划艇有限，一次只能運輸一個連，林長福命令第一營一連先上划艇。一連的戰士通過繩梯爬到划艇中。

    一營政委卜文彥問林長福，「老林，你不會想跟著一連第一個登陸吧。」

    林長福笑道：「哈哈，還是政委了解我，我先上岸，組織後續隊伍登陸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卜文彥無奈，只得看著林長福沿著繩梯往下爬。「老林，慢點啊。下面的，快扶營長一把。」

    「不用。」林長福平安登上划艇，戰士們給他們營長讓了個位置，讓林長福坐下。

    「出發出發。往岸邊劃。」林長福指揮水手划動划艇。

    「營長，你的槍。」警衛員將一把56式半自動步槍交給林長福，林長福接過槍抱在懷裡。警衛員又遞給林長福一個彈藥包，林長福將彈藥包掛在自己脖子上。

    划艇離海岸還有500米左右的時候，就觸底劃不動了，林長福知道，海岸附近是沙洲，水淺不能通行。於是對划艇上的戰士大聲喊道：「下船，全體下船，涉水上岸。」

    士兵們聽從命令，翻身跳下了海，海水並不深，最多沒過膝蓋，只是水下沙洲是沉積的爛泥沙，承受不住人體的重量，戰士們的腳都陷了下去，海水一下只沒過了腰。

    好多戰士對腳下情況估計不足，沒站穩摔倒了。林長福一邊扶起一個摔倒的戰士，一邊大聲對四周戰士喊話。「雙手把槍舉過頭頂，彈藥包掛脖子上，不要讓武器彈藥沾水……」

    越來越多的划艇來到附近，放下船上的戰士，然後返回船隊繼續裝載。見身邊已經聚齊一個連的戰士後，林長福下令戰士們往岸上走去。

    「哦，我的鞋子。」有戰士在和爛泥沙搏鬥時丟失了自己的鞋子，引起附近士兵嘲笑。

    林長福沒有笑，因為他在抬腿前進時，也把鞋子留在了原位，這該死的沙洲。

    大員長官卡隆對上午的炮戰心有餘悸，以前就聽人說伏波軍火器凌厲，還以為是東方人沒見過世面，誇大謠傳。交了一次手才知道，伏波軍哪裡是火器凌厲，這已經是凌厲的過分了好不。

    聽聞伏波軍這次來找大員的麻煩，是因為荷蘭東印度公司有人往瓊州派了間諜。在間諜被抓後不思悔改，還派兵打上了瓊州島，結果瓊州報復到大員來了。卡隆覺得自己日了狗。

    為擺脫遠程炮戰的劣勢，卡隆派出了大量船隻，從鹿耳門水道衝出襲擊瓊州船隊，那邊的消息還沒有傳來，就聽說伏波軍在大員島南準備登陸了，於是連忙派出陸軍少尉哈豪維爾，帶上一百多正規軍戰士和一百多在大員港招募的水手，去阻止伏波軍登陸。

    荷蘭少尉哈豪維爾帶著士兵趕到大員島南端，正好看見伏波軍士兵舉著步槍在海水中掙扎著前進，不時有人摔倒，半數人全身都已經打濕。

    「真是天助我也。幸好來的及時，敵軍還在海里。」哈豪維爾少尉指著在海水中掙扎的伏波軍士兵對眾人道，「火繩槍發火率本來只有7成，在海水裡操作，發火率更低，這些全身濕透的士兵恐怕已經沒有能用的火繩了吧。哈哈哈。」

    有荷蘭士兵給豪維爾少尉拍馬屁，「我們有豪維爾少尉帶領我們鎮守這裡，保證不讓一個敵人上岸。」

    「那是。」豪維爾少尉爽完，還是不忘軍事素養的開始排兵布陣。

    豪維爾少尉手下正規軍有兩個連，一個連裝備大口徑火繩槍，負責遠程攻擊敵人；一個連裝備長矛，負責保護火槍手和近戰。

    豪維爾少尉讓士兵們排成三列橫陣，命令火繩槍連裝好彈子，點燃火繩。等伏波軍再走近些就讓他們見識一下三段射的厲害，我荷蘭向後反轉戰術是天下無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