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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血霧-梅觀汐-1

燃燒肉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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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元二十年,幽州。筆神閣 m.bishenge。com

    「劣胡,你還有什麼要說?」

    高大魁偉的將軍冷笑著,他看著台下那個肥胖的男人。

    生得這麼胖,竟還要偷羊,著實是不知好歹。

    胖男人高聲呼號:「將軍難道不想多消滅兩個蕃族啊?為什麼要打死我!」

    幽州節度使張守珪冷冷看著胖男人,不到十秒,他就做出了決定。

    「拖下去,亂棍打死。」

    胖子大聲叫嚷著,哭嚎著。

    最後,他的聲音淹沒在棍子的悶響中,成了空氣的漣漪。

    當日,幽州節度使的公事冊子記:偷羊賊安祿山,杖斃。

    這句話,伴隨著當日處理的百宗案件一同躺在公事冊子的字符中。

    後來,洛陽北邙山,由於韋氏星艦廠的修建,這本冊子同張守珪的眾多葬品一起重見天日。這些葬品又被周轉多次,流入黑市、古玩愛好者、韋氏企業管理層的口袋之中。

    此時,已是大唐歷1412年。

    西曆,2030年。

    ————————————————————

    2030年,長安。

    仲夏終於要過去了。

    巨大的「畢方號」天列艦從梅觀汐頭頂上駛過,如同個笨拙的幽靈。

    這頭鋼鐵巨獸帶來了五十畝面積的陰影。

    它驅散了暑末蒸騰萬物的烈陽,為混混們帶來了別樣的安全感。街角,三個黑道精神小伙的搶要愈發激烈起來。

    稍遠拐角處的少年賣力吆喝著胡餅攤的生意,他不經意發現了這幕。在確定身邊的妹妹沒有感知到後,他略略沉思,不過兩眼便把視線移向了「畢方號」。

    這三萬五平方米的巨物是世界第一艘全身用向陽鋼打造的天列艦,當她第一次入空時,歐洲以及中亞都仿佛被她的陰影所籠罩,揚言崛起的、想突破大唐影響力的西方世界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般遍地尖銳的哀嚎。

    她的入空儀式可謂繁盛至極,350米艦長100米艦寬,身上更是掛滿了寶貝:64門粒子主炮,24座雙聯裝電磁炮,外加16口對地低空鴛鴦彈射座。哪一樣單獨挑出來,都是一個小國窮盡國力也無法望其項背的技術。

    艦身周圍掛16張巨幅,8幅黃底紅印黑白雙龍旗——那是大唐國旗,4幅向陽旗,4幅寫詩作,一幅寫作「昭昭有唐,天俾萬國」,另一幅寫「西上蓮花山,迢迢見明星。」

    這都是少年看遺落的圖冊知道的,後兩幅他已記不太清晰。

    那是49年前的事了。少年想,他拿到那少見的紙質圖冊當床墊一份子的時候,紙張就已經很舊了。當然即使是49年前,紙張也是復古懷舊的人才用,要麼就是官府公文。

    現在,這個詭陋的巨物上的每一個修補痕跡,都訴說著榮耀的衰落。特別是艦尾左弦那塊在7年前的「懷朔行動」中直接被魔種打穿的窟窿,現在被屢次修復後,像個藤蔓纏繞的樹瘤似的拖在尾部。

    它能飛起來已是大幸,前線吃緊,魔種作亂,大唐早已沒錢造新的天列艦,以至於她現在還得像個老奶媽繞著長安城周遭絮絮叨叨地巡視。

    禁城和天闕城的老爺們生怕這個老傢伙一不留心撞向他們的通天高樓,索性以整理治安的名義,把她巡視範圍固定在了周邊夏坊。

    這便是少年生活的地方。他擺攤的這條南池巷,是夏坊如同下水道般千縱萬橫髒亂街道的最普通一條。

    雖然夏坊常年炎熱,又少不了風吹日曬,少年卻意外的細皮嫩肉,不像個賣胡餅的,倒像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

    梅觀汐,這是他的名字。

    旁邊蹦蹦跳跳和面裝餅的是少年的妹妹,十六七的樣子,雖已亭亭玉立,卻動作幹練,擦汗也麻利。

    就是可惜,梅瑤兒對女孩兒會感興趣的東西一概沒個正眼。倒是對機械、仿生人興趣十足。家裡堆滿了她的《機器人圖鑑》《祖巫代碼可研究性分析》這樣的晦澀之作,梅觀汐最近常常惆悵,要樹立兄長的偉岸形象愈發困難。

    現在雖近了晚飯時間,太陽卻風光無限好,捨不得蒼茫大地,倒是逼走了不少買餅的客人。

    「哥哥,晚上我可以和小尹姐姐去買些鮮果嗎?太陰星君誕快到啦!反正你也要去辦事呢。」女孩側著頭,期待著哥哥的許可。

    少年盯著拐角處分了神:「啊…嗯,那你們去吧,記得幫我買點雪花酥。」

    他最愛坊西那家糕點店,店主人是受了臏刑的前御用廚子,據說就是因為曾偷偷給哪個大官的愛妾送酥點,被抓了現行。現在已經截下雙腿,用二手的機械義肢撐著日常工作。

    「哥哥真是喜歡吃雪花酥呢。」女孩自言自語著,一邊熟練地把沒賣完的餅蓋上紗布,將調料也一個個好好安置在了儲物格,準備著收攤。

    從南池巷到他們住的玄旗巷,走路不過二十分鐘。儘管如此,梅觀汐還是戒備地觀察著前路。好在陽光正大,一度吵鬧繁雜的夏坊街市,如今像退了潮的海岸般安靜空曠。

    「瑤兒,收拾好你就先回去吧,我這裡說不定很快,還能和你們一起去買呢。」梅觀汐靠在攤車旁,摸了摸妹妹的頭。得到妹妹答應後,他又看向拐角,雖然看不清晰,但不論是身體特徵,還是身份,都符合他要找的那個人。

    「脖子的紋身……中等身材,顴骨上的刀疤……高……壯。」梅觀汐眯著眼睛,就像是行家在鑑賞千年的老古董。

    梅瑤兒朝他眼前揮揮手。「怎麼了哥哥?」

    「沒什麼,你先回去吧。」

    「是小雲和我一起回去!你總是忘記它。」少女糾正道。

    「好,好,我知道了,傻丫頭。記住,隨時要小心。」

    梅瑤兒點點頭,像個小女道士似的豎起食指中指,口中喊一聲『哈!小雲,自行模式。』往攤車上一點——小雲便是攤車運載機器人的名字,黯淡的鏽黃色包裹住這半人高的運載機器人,恐怕小雲還得算是梅觀汐的長輩。

    它的兩條履帶開始嘎吱作響,向前駛去,載著搖搖欲墜的攤具開始它又一次勞筋動骨的回家之旅。說完再見,梅瑤兒蹦蹦跳跳地跟在小雲後面,漂亮的黑髮像瀑布在肩上飛揚。

    梅瑤兒很喜歡搗鼓機器人這類東西,這讓梅觀汐百思不得其解。女孩子不應該玩點可愛的小玩意嗎?

    他常讓妹妹離那些機器遠點,不然可能傷到自己。

    妹妹總說:「你不讓我玩,那我傷的就是心。」

    所以,梅觀汐也不太敢說三道四了。

    說來也怪,梅觀汐想,一般小混混搶東西從不墨跡。能做得了夏坊的混混,往往手藝都極為高超,兩分鐘就能搜刮地路人寸財不剩。而現在已經十分鐘過去,這三個混混還在斷斷續續毆打著這個女子,似乎激烈要求著什麼。

    少女緊抱胸前,蜷縮在地。

    拐角的鐵絲網和垃圾堆擋住視野——那裡還堆滿了雜物。不過能確定一點,他調出全息腕錶中的圖片,對方三人為首者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梅觀汐朝他們走去,為首人繼續著暴戾的毆打。他的名字是劉龍,是梅觀汐被要求刺殺的人。

    說是刺殺,其實那也不是什麼重磅人物,某個旁門左道的幫派中層。但梅觀汐的隱藏工作就是這樣,做帝都長安的刺客(雖然業務只發展到夏坊),總會零零碎碎接些大單小單。

    這項見血的工作他從未向妹妹提起。

    而且梅觀汐有項原則,只接殺人的活,上門催債、綁票放火一律不接。因此大多數客戶都來源於黑道,或就是幫派。

    那三人中一個大塊頭便往縣學生背部狠狠踩去。縣學生眼鏡已經破碎,只好護著頭趴在地上任他們踢打。女孩的動靜愈發沉悶。

    受害者腕帶的碎片撞向旁邊的垃圾桶,驚得裡面的野貓哧溜一下彈出來好幾隻,有的不及落地,就立刻被吞噬在污水井口的黑暗大嘴中。

    施暴者注意到他靠近,停下手腳的動作,面面相覷地看著來者。少年來到了四人面前,揉著頭髮,無精打采地看著他們的欺凌。

    梅觀汐這時才看清楚趴在地上的女孩,臉上被泥土灰塵弄得髒兮兮,她的外袍被扔在腳邊,內衫不整地裹著身體,肌膚上布滿淤青傷痕。

    「這麼多人欺負一女孩兒,是不是不大好啊?「梅觀汐語氣平靜,只習慣性地活動著手腕。

    劉龍看向手下,兩個一胖一瘦的手下也面露疑惑地看向他。然後,疑惑迅速被笑容覆蓋,又立刻轉變為捧腹大笑。

    「英雄救美我見得不多,現在的崽子一個人還敢上來的,我可一個都沒見過。」劉龍喘著粗氣走近梅觀汐,幾乎把臉貼在了梅觀汐鼻尖上。

    梅觀汐感到又多了幾雙渾濁的視線從旁邊的爛樓窗戶窺出,正等著看這齣好戲。

    頭頂的戰艦還在轟鳴,像個老態龍鐘的守望者,嘗試發出正義的警告。

    眼前三人將衣衫不整的女孩圍在街拐角的陰影中,挨著鐵絲網的牆。


    劉龍踩著女孩的頭,趾高氣揚地同兩個手下開著下流的玩笑。

    女孩趴在垃圾堆旁,臉貼著地。炎炎酷暑下,地面熱得發燙。不過這片髒亂的地方凹凸處仍然布著小水窪。明明這幾日沒有下雨,梅觀汐可不想知道這水窪里是什麼奇怪的液體。

    「搶錢便搶錢,衣服也不讓人家穿好?」梅觀汐似笑非笑地掃過這三個潑皮無賴,目光游移到顧靈溪身上。

    這個可憐的女書生,她一身最精緻的就是那繪著煜熠飛泉圖的外袍。茶白流蘇綴在鴉青色袍子上,沒有動態功能,也不能夠即時換色。

    雖然梅觀汐對古典衣服並無排斥,這件怎麼也算是老掉牙的款式了。

    可惜唯一的好衣服被隨意扔在地上,女孩身上只剩下破爛不堪的內襯。小麥色的肌膚透過如同爛絮的白襯衣,讓梅觀汐想到春日田野里的農家女孩。

    顧靈溪也盯著這個莫名闖入的少年,在夏坊受人欺負簡直是家常便飯,更別說受黑道的欺負,她還從未見過有人吱過一聲。

    現在,這個弱不禁風的少年莫非想從三個大漢手下拯救她?別搞笑了,理想在夏坊是不存在的,只怕這人看到自己臉上的淚漬,看到自己的窘態,也來火上澆油。

    體胖如山的大個子首先謔笑,發出洪鐘般的聲音:「哪來的酸書生?想來英雄救美?臭小子,可長了你的狗志氣!你既然敢朝大爺們走過來,今天你別想臉上淨著回去!」

    胖子朝少年走去,腳踏在地上,旁邊的鐵絲網也在發出咣咣咣的顫聲。

    「正有此意,」梅觀汐不緊不慢地說到,「你們仨可真是,那是什麼詞來著,對,物以類聚。有個只敢打女人的老大,怪不得會帶著兩個奇形怪狀的狗。」

    「胖子,滾回來!老子來收拾他。」劉龍怒火中燒,緊緊盯著梅觀汐。鬍子拉碴的下巴上,贅肉都氣得顫動。劉龍放過顧靈溪,兩步做三步奔向梅觀汐,如同猛獅奔襲,那氣勢令人心驚。

    顧靈溪正想開口,讓那不知好歹的少年小心,劉龍已離少年不足半米,這樣的速度根本來不及反應!這個黑道惡徒抓住時機,立馬右手揮出一拳,盛著暴怒直奔梅觀汐鼻尖而去。

    梅觀汐並不理睬,左手擋他肘窩,借力化解掉拳勢的同時,右手一擊手刀,精準、迅猛,直直插卡在劉龍橫肉縱橫的脖窩子中間。劉龍一口氣沒喘上來,立馬縮回頭去,癱坐在地上的一灘積水中,臉漲得通紅,發出痛苦尖利的吸氣聲。

    顧靈溪睜大了眼睛,她從未見過這樣精準致命的打法,和街坊上的混混,完全就不是一個量級。

    但顯然,他的兩個手下並沒有這樣清楚的眼力見。胖子怒吼一聲,揮舞著拳頭就向前衝去。瘦子則緊緊攥著匕首,躲在胖子巨大的身影背後,意圖打個出其不意。

    面對這個如泰山般的巨獸,梅觀汐同樣遊刃有餘。趁著這龐然大物奔跑重心未穩,少年瞅著胖子奔行中的小腿,集千鈞之力,一記猛踹。胖子失去平衡的一瞬間,立馬收腿、換步,一氣呵成,借著轉力,勾拳如雷霆乍驚般重擊在胖子下巴上。

    整條街都能清楚地聽到胖子上下牙齒碰撞的清脆聲響。正正好好,胖子向後壓倒而去,像座小山把他身後的瘦子完全壓覆在地上。

    寂靜,這鐵絲網旁,整條街,都死一般的寂靜。

    黑道的選人如官軍一般嚴格,夏坊人一直心知肚明。黑道的成員有時面對擬生人警尉巡官,打起來也絲毫不落下風。劉龍在黑道中心狠手辣,辦事雷厲風行,夏坊人早有耳聞,他的手下更是普通黑道所不能比。

    但這些人,時間不過半分,便如同秋風掃落葉般被解決得一乾二淨。顧靈溪對眼前的少年,驚奇和難以置信都有,但恐懼更甚。數日之後她還有上任儀式,現在跑出的哪路牛鬼蛇神都不是什麼好兆頭。

    『畢方號』已經將光和炎熱還給這片土地了,現在它臃腫的尾舷只是擋住了太陽的直射處。

    趁此時,顧靈溪撿起外袍披在身上。

    眼看著少年輕鬆的眼神滑到自己身上,顧靈溪突然感到巨大的不真實感。

    他現在就毫髮無損地站在太陽底下,清爽的皮膚被曬得發出白玉般輕盈的光,連一滴汗水都不曾有。

    她看向少年純澈的眸子,裡面帶著笑意,很輕鬆的樣子,但陽光卻好像離這雙眼睛很遠。他站在強光底下,他眼中卻似折射出冷冷的月潭。

    未知,正是恐懼的化身。

    顧靈溪的呼吸變得急促。糟糕!糟糕!顧靈溪看向自己不遠處的外袍,就在少年腳下不遠處。糟了!糟了!尖銳的哮鳴聲愈發明顯,呼吸…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梅觀汐愣了,他本來還志得意滿,等著所救之人把他夸上月亮。誰料想得到這女孩剛脫陷阱,又犯了病!

    梅觀汐對緊張病有經驗的很,他想起幾年前,這樣的症狀他一天就能見好幾次。女孩眼睛死死盯著她的外袍,這無非就是放藥的地方。果不其然,梅觀汐迅速把藥掏出,走到女孩身邊,和著水灌進她嘴裡。

    梅觀汐發現盒子下還有個什麼東西,原來是一張燙金的精緻木卡。一面雕著黃底紅印黑白雙龍旗——這是大唐的國旗,圖案邊緣繡著富貴雍容的寶相花紋,顏色翠綠,雕飾精細。

    「你是官?」梅觀汐猛然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衣不蔽體的柔弱少女。她不過二十的光景,大唐律規定,六品官使用翠色卡,三十歲做到中央七品官就已經預示仕途一帆風順了。

    不出意外的話,三十歲達六品,等到四五十歲時,做到京城郎中,甚至正四品下的侍郎也不在話下。難道她就是此前夏坊人傳的天才?第一個夏坊出身的女官,也是大唐最年輕的夏坊官。

    顧靈溪張了張口,突然,一陣寒光閃過。先是布料撕破的聲音,然後就有溫熱的液體濺到了顧靈溪臉上。

    梅觀汐猛然回頭,只見瘦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胖子的身下爬出。趁自己不備,手中的匕首直直插進自己肩膀上,痛感如暗潮狂涌而至。

    「草…「梅觀汐只再一手刀砸中瘦子氣管,瘦子順勢倒下。不及掩耳之勢,梅觀汐已經拔出刀刃,又將少女的外袍扯下,壓蓋在傷口之上。少女衣著的清新薰香味一閃即逝,繼而被濃烈的血腥味代替。

    顧靈溪很驚奇,這個少年受傷後一點驚慌也沒有。但見到他其他表現,這也算不上什麼了。

    「混蛋東西,倒下去了還不讓人省心!」梅觀汐罵罵咧咧把衣服纏在傷上,打了結。

    「流氓!快還給我!」顧靈溪的內襯是一件薄薄的麻布紗衣。

    太薄了,梅觀汐想,甚至看得出她衣下的丘壑。

    「色鬼,你盯著看什麼呢!」顧靈溪紅著臉,伸手就過來打他。

    梅觀汐一閃,沒讓她碰著自己。顧靈溪不動還好,一動,內里的搖擺看得一清二楚。

    確實太薄了。

    誰都知道這樣子穿,要想走回去,在夏坊里對女孩來說意味著什麼。

    「唔,你看地上躺的這三人,要不拿他們褲頭擋擋」

    「去死!」女孩伸手又來抓。

    「別呀,這衣服我洗好了再還你不好嗎?你就這樣對你救命恩人說話啊?」梅觀汐又往後一閃。

    「你救了我,我是很感謝。但是…但是…」女孩眼裡噙著些淚,顯得又羞又怒。

    「我不是成心搶你衣服,誰會成心搶所救之人的舊衣服呢?」梅觀汐嘗試安撫女孩,「這樣可好?我送你回家去,送到你家門檻兒上,衣服我洗好給你。不然你願意看救命恩人失血而死嗎?」

    「你倒是用他們褲頭綁傷呀!這樣的傷,哪裡會死讓我陪你去看大夫也好,幫你養傷也罷。反倒是我,我穿成這樣上街,怎麼…」

    兩人爭執不下之時,『畢方號』的最後一點尾舷也從兩人頭上駛過,老態龍鍾地游向遠方。太陽突然刺眼的直射還是閃得梅觀汐眼疼。

    唰。

    梅觀汐愣住了。

    手臂的衣服竟被顧靈溪一把扯去,猩紅的刀痕暴露在兩人的眼皮子底下。

    顧靈溪也愣住了。

    少女嘴巴長得大大的,看著梅觀汐的傷口,卻一句話說不出來。

    「血…血…」

    傷口外並沒有流血,而是在傷口周圍形成了一團蒸汽似的血霧。

    並且血霧分明在往傷口裡鑽。

    甚至顧靈溪衣服上沾的血液,也像被汽化了似的,在空中搭成通向傷口的血霧之橋。

    梅觀汐鐵青著臉,右手下意識摸向腰間的刀袋。

    「你這是……吃了永瑞公司的特效藥?」顧靈溪露出驚奇的表情,「這種藥可貴了,夏坊的人怎麼會買得起?」

    梅觀汐的手頓了頓,見梅觀汐一臉疑惑,顧靈溪補充道:「這是傷口迅速恢復的特效藥,想來也是,你怎麼會去買永瑞公司一粒千金的東西,多半是哪淘來的雜牌子吧?」

    呃……

    少年點點頭,蒼白的臉上看不見一絲血色。

    兩人收拾著各自的狼藉,一切都在沉默中進行。

    「我還有個問題,」梅觀汐問,「他們究竟想搶你的什麼?」

    「我的官牌……他們好像很想進天闕城。」

    大唐律規定,夏坊平民進天闕城,每人需持通行證。六品官牌進城,可帶隨從12人。

    到兩人分別時,殷紅的殘陽已經壓覆下來。三十里外,天闕城紫色,紅色,綠色的遠射燈在天際胡亂揮舞,雲層被它們萬箭穿心,最後又融化成斑斕的流光。這是天闕城的人除垃圾和污水外,唯一能與窮人分享的福祉了。

    等黑夜蠶食完光亮,就是很多故事開始的時候。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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