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五年前中

    於是沉默下來。

    像是從黑暗裡伸出來的幾隻手，將整片空氣死死地抓緊，整個世界都被安靜吞沒，靜靜呆在房間裡的人們仿若雕塑。

    「五年前，發生了一些事情。」

    說話的人並不是姬軒轅，而是站在一邊的精衛。

    原本正在和夢兮交談著什麼的她突然轉過頭，對著蘇白以有些悲傷的語氣這樣說。

    蘇白歪了歪腦袋，問道：「怎麼了？」

    她剛剛回來，得到的情報都是里杏從奧托那裡搞來的，有很多東西都不是很了解，其中就包括了精衛口中的這個「五年前」的事情。

    精衛看了看姬軒轅，然後又看了看蘇白。

    蘇白點了點頭，然後拍了拍耀夜姬的腦袋，對著她說了些什麼以後就站起來，但是耀夜姬一直搖頭同時拉著她的裙子，於是她只好拉住了耀夜姬的手。

    精衛看了看耀夜姬，沒有說什麼，而是自顧自地朝著一邊的小房間裡走過去，蘇白拉著耀夜姬慢慢地跟了上來。

    姬軒轅用悲傷的眼神看著蘇白的背影，然後慢慢地低下了頭，看著已經重新回到地上的那把劍。

    ……

    蘇白說的是：「我跟她去一邊討論一些事，你在這裡等我一下好嗎？」

    耀夜姬搖頭的時候說的是：「不要，如果她欺負阿白怎麼辦？小耀夜一定要保護阿白！」

    ……

    「五年前，軒轅曾經收到過mei博士的委託，」精衛已經房間就轉過身對著蘇白開口道。

    「然後呢？」蘇白拉著耀夜姬坐在白色的床鋪上。

    這裡看起來像是某個人的臥室，整個空間都整潔無比，和尤莉嘉收拾下的那個小家也差不了多少，書桌上放著一個相框，裡面沒有照片。

    「那個mei博士將世界蛇的總部設立在了神州，將原本俄羅斯的總部設置成了分部，讓軒轅駐守在神州的總部，而她本人則留在了已經淪陷了大半的俄羅斯。」

    精衛也坐下來，坐在蘇白沒有坐著耀夜姬的另外一邊，垂著眼帘輕聲說。

    「五年前的那個委託，內容是mei博士曾經讓軒轅保護原本世界蛇的某個工作室成員，那個工作室的成員都是科技能力極高的人，說是當代的特斯拉、愛因斯坦也完全不過分。」

    「愛因斯坦和特斯拉可還活著呢……」

    「所以我才拿她們舉例，」精衛說，「但是那些研究員平時不顯山不顯水，所以大多數的人都不知道她們的存在罷了，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委託。」

    「有問題？」

    「我覺得有問題。」

    「你講一下。」

    精衛點了點頭，然後開口說道：「當時西伯利亞的崩壞圈突然暴動，無端地誕生了一隻和五千年前的蚩尤相同力量級的律者級崩壞獸。崩壞圈的暴動之後，就是崩壞獸的暴動，無數的崩壞獸從冰天雪地中衝來。」

    「律者級崩壞獸？是一頭龍嗎？」蘇白突然想到了崩壞二裡面，時雨綺羅的那隻藍色的巨大龍類。

    「不是，」精衛搖了搖頭，「是一隻巨大的飛禽，和後世記載中的鳳凰有幾分相似。」

    「不死之身？」

    「恢復能力很強，」她頓了頓，「這些崩壞獸在那隻鳳凰的帶領下朝著mei博士所在的分部發動了攻擊，於是那個博士將這些科學家送到了神州，交給了軒轅……

    不知道那些崩壞獸的目的是不是這些科學家，因為就在科學家來到神州之後沒多久，那隻鳳凰就帶領著無數的崩壞獸，來到了神州。」

    ……

    邊境城市。

    原本比瀾海市更加靠近崩壞區域的巨大城鎮，世界蛇的大多科學家剛剛來到這個地方，還沒有來得及二次轉移，崩壞獸就跟了上來。

    「軒轅，那些科學家已經很疲倦了，恐怕不能這麼快地再次轉移，」精衛說。

    「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姬軒轅提著軒轅劍，穿著華麗又有些單薄的金色絲袍，「你留下來保護他們，我去攔住那些崩壞獸。」

    她並沒有繼承雪女全部的力量，雪女的力量有很大一部分被蘇白的刀給切碎了。

    那把刀的能力和直死之魔眼很像，能夠殺死任何具有又或者不具有「生命」的東西，當然也包括能量。

    最起碼，因為自身能量催動的限制，她的空間跳躍並不能帶著其他人一起。

    「好，你也注意安全，雖然我不擔心你的實力，但還是要小心一點，蚩尤有智慧，那這隻鳳凰樣的崩壞獸也一定會有。」

    「放心，我知道。」

    「那就好。」

    ……

    ……

    無數的塵埃從很遠的地方吹來，巨大的城市被空寂填滿，因為一些特殊情況，連通疏散出了問題，城市的人們都沒有能夠離開。

    不過也還好。

    姬軒轅揮動了一下自己手中巨大的長劍，青色的光在空中劃出一條薄薄的痕跡，然後一閃即逝，將堅硬而荒蕪的大地撕開一個口子。

    雪女的力量被蘇白譽為半神，就算已經是殘缺的力量也並不是普通人的思維能夠想像到的強大，可是，那份力量之強，強入筋骨，強進血液，讓她堅不可摧也讓她無堅不摧，給予了她非人的速度，給予了她永不老去的容顏。

    但是。

    再強大的力量，也強化不了一個人的心。

    ……

    她背後是巨大的城市，面前是空曠的荒蕪。

    頗有古時候那種大將軍一人一刀出城，獨一人之力可擋千軍萬馬的感覺。

    金色的光慢慢刺穿了雲層，率先照亮了遠方的混沌和黑暗，於是無數的生靈露出身形，以及飛翔在空中的那隻巨大的崩壞獸。

    就像傳說中的那種神佛降世，無數的臣民全部匍匐跪拜，巨大的嗚鳴剎那響徹雲霄，塵埃都被攪動起來，翻滾，涌動。

    那些荒蕪的大地一次次震動，像是下一刻就會崩塌。

    陽光充斥了整片大地。

    姬軒轅一個人屹立在那裡，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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