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天堂和地獄

    天父低下頭巨大的眼珠照射出聖潔的光柱一下落在了袁風的身上，仿佛是回到了母親的懷抱，那種溫暖和包容一切的觸感，讓袁風腦袋有些恍惚，甚至忘記自己一直以來想要探尋的真相。

    「滾開！！」

    腦中一個驚雷炸響，身上無風自動，背後羽翼消散，一道青光沖天起，袁風一身長袍已經消失，身上已換上了一套黑白打底的道袍，頭束道髻、手持長劍、腳踏青蓮，仿佛一出塵修士，與這天地格格不入。

    「沒用的，你影響不了我的世界，這件案子果然是……」

    轟隆！

    天空忽然間電閃雷鳴，天使們驚恐的四散飛去，那仿佛撐起天地的巨人緩緩的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望著袁風。

    「這裡是天堂。」

    隨著聲音落下，周圍忽然颳起了猛烈的風暴，袁風揮舞長劍在身前形成一道道青色流光，但卻無法抵消風的力量，周圍的一切又變得雲霧繚繞，光明漸漸的消散。

    空氣開始變冷了，袁風表情凝重的說道：「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黑白道袍上的胸口處忽然出現了一對眼睛和嘴巴，聲音低沉的說道：「我不知道，我只能用你已知的信息去了解推斷我基因中的遺傳信息，但不可否認無論什麼樣的生物鏈中，總有站在頂端的一種，或許我們遇上了。」

    砰！

    說話間一股巨力從下方傳來，袁風直直的撞擊在了冰川之上。

    千里冰川一片蒼茫，寒冷刺骨的氣息瀰漫在天地之間，天空一片昏沉，無數濁氣在天上攪動著。

    巨大的冰坑中，帶著黑皮手套的雙手在了邊緣，很快身穿黑色羽絨服的袁風爬了出來。

    「呼，這可要命了。」

    看了一眼緩緩復原的病況，又看了看四周，袁風表情有些苦澀，從萬事皆有因果的道理上來說，一個房子能進入必定是有門或者窗，總之是有口子讓你出入。

    但這一次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進入了房子裡，根本就找不到出口，再看看這個世界，你想要暴力拆遷都找不到方向。

    「啊！！」

    「嗚嗚！！」

    「嗷嗚！！」

    「戚戚！」

    就在袁風苦惱的時候，又有些什麼聲音傳了過來，尋著聲音前行，緩慢的走在凹凸不平的冰川之上，忽然間聲音變得清晰了。

    袁風低下頭，腳下晶瑩的冰川里好像有著其他的色彩，他小心的蹲了下來，右手化為了一個巨大的鑽頭，並且快速旋轉著向下鑽去。

    「噠噠~」

    一陣陣冰屑飛濺，過了半響鑽頭猛的下沉了一段，整個手臂都陷入了冰川。

    袁風急忙收回右手，然後蹲下身小心的望去，下方果然有著什麼，而那是一個以紅色為主，充滿硫磺氣息的世界。

    「呀咦嚇！！！」

    一個個赤色小鬼奔走在地底的紅色世界，手中長鞭胡亂飛舞，擊打在周圍的人類身上，遠處高山上長著怪角，有著赤色小鬼百倍大小的青皮惡魔，正歡樂的跳著袁風看不懂的舞蹈，一轉身一跺腳，無數的小鬼和人類變消失在了他的腳下。

    遠處黑海中又有三足、獨眼的女妖在放聲高歌，邪魅的聲音蠱惑著人類和小鬼們一臉痴迷的向前走去。

    天空飛舞的骨龍、地面噴跑的魔犬、在沼澤中笑鬧的殭屍……種種邪魅之物，在此地流動，展現了一處精彩的地獄浮世繪。

    而那些人類無論經歷了多少的折磨，都在小鬼的鞭撻下不停的向前，直到……

    忽然所有人的怪物都抬起了腦袋，甚至那些人類都看向了天空，那裡仿佛有著什麼東西吸引了他們的注意。

    如果這裡有鏡頭的話，將其拉高，就能看到漆黑的天空中有著一個眼睛，正悄悄注視著他們的世界。

    「啊！！」

    一個慘白的靈體忽然出現在了半空，張牙舞爪向著眼珠飛來。

    那腐爛的臉頰，怨恨的表情仿佛要將世間一切都吞噬。

    「嘶！！」

    砰！

    袁風吸著冷氣倒坐了地面，昏沉的天空已經變得清明，嘩啦啦的水聲從前方傳來，低頭看去清澈的溪水從身前流過，周圍綠蔭蔥蔥、繁花似錦，眨眼間已經身處一世外桃源般的小溪邊。

    對岸一塊灰石之上，向陽生衣著樸素的坐在那裡望著袁風。

    「你看到了什麼？」

    袁風一怔，對於向陽生主動和自己說話，這當然是好事，但對於這個問題……

    「天堂和地獄？」袁風不是神，自然無法了解他人的思想，只是這短短的兩個場景，他無法判斷更多，或者說他無法判斷，這是向陽生主觀意識創造的，還是潛意識。

    向陽生沒有回答只是看著他，袁風認真的思考著，他在想這個問題應該包含了現在的向陽生對人和物的看法，有時候從心理層面了解一個人的確最好的方法，但這卻非常困難。

    可此刻袁風還是用自己主觀思考的想法，再次回答了他：「是……環境嗎？」

    向陽生的眼神在這一刻終於有了些光彩，看向袁風的眼神柔和了許多。

    「天使們出生在天堂，接受著天使的教導，他們學習著關於美和善良的一切，從出生便註定了正直的一生。」

    「而惡魔誕生在地獄，承受著惡魔的欺壓、呼吸著罪惡的空氣、看著這世間一切邪惡成長著，從誕生那一刻就註定了邪惡。」

    「如果時間可以重來，或許我們都能夠活得更好一些，但現在一切都已經註定。」

    「我唯一的希望，也是拜託你的事。」

    「曾樂和那些孩子，未來你能幫忙照顧一二。」

    向陽生的聲音很溫柔，看不出來有任何的犯罪傾向，也不像是兇殘的罪犯，但是仿佛囑咐後世一樣的話語，卻讓袁風感到心寒，有些驚慌的叫道：「陽生，你想做什麼？」

    「再會了我的朋友。」

    ……………………………………

    「科長、科長！！」

    「這裡怎麼回事？」

    「向陽生呢？」

    「快去看監控。」

    「怎麼都睡著了，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

    黑超特警李生揉了揉腦袋，表情凝重的找到了暈倒在拘留室圍欄邊的袁風，並且搖醒了他。

    袁風睜開眼睛，在短暫的迷濛後，立馬回過了神，看了看四周一片亂象，回過頭看了看空蕩蕩的拘留所，表情十分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