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A答案 OR B答案

    下午，圍繞老戴開「性病醫院」的話題，整個科室炸了鍋。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小張站起來自告奮勇：「私人醫院工資高，責任低，只要給患者多開藥，患者吃不死就行……大莆田醫院都是這麼幹的！」

    「這是奸商行為，除非失去醫德！」

    「我有醫德，去了可以給它改善風氣……」

    小張有點得寸進尺，我給了他一盆冷水：「我看你就是五行缺德，還是讓小劉給你灌輸一次比較好。」

    劉大腦袋聽到我們議論紛紛，也破天荒地發表感慨：「這些私人醫院，指不定那天就關門大吉了呢，這邊剛剛推進手術室，那邊就宣布破產。這種例子，不是沒有。」

    緊接著，劉大腦袋咳嗽一聲：「討論歸討論，沒有我的同意，你們誰也不能離開這家醫院，除非死了！」

    老王讓這句「喪門星」的話差點嗆出肺炎。

    小張則點頭哈腰表示：「主任，只要不死，就戰鬥到底！」

    「好，這樣就好！」就像事先準備好的陷阱一樣，劉大腦袋拿出一份更改過的會議稿，交給小張：「你給我打一份，我明天開會用。」

    小張一臉不高興，但是只能接招。

    我呢？我也被安排了一份工作，就是做一做整個九月份的臨床數據整理。平時，這事由小張完成。護士長搬來一捆病例，足足有「辭海」那麼厚。但是這「辭海」沒有豐富的內容，只是簡單重複姓名、性別、治療時間、治療疾病狀況、用藥治療數據等，枯燥得很。這種統計工作，通常由實習醫生完成……主治醫生通常會從事一些相對高級一點的工作。

    想起一句話：世界是不公平的……這句話前面有所提及，但是總覺得沒有用對地方。

    下午臨下班，我接到郭秘書的電話，名義上請我吃飯，實際上希望聽聽我對於開花店的看法。

    地點是一個高檔而不失典雅、昂貴卻可以滿足裝逼的地方。她仍舊一身ol通勤裝，知性而優雅，金絲眼鏡盡顯職業風範。我仍舊是大勾子t恤，百年不變的裝束。她看到我後，第一個反應就是笑。

    「看到你就想起一個人！」

    這個問題，就像是一個下套的問題，我問她：「想起誰？」

    「斯蒂文！」

    「他不是一英國紳士嗎？」

    「紳士是一種性格，與外表裝扮沒有關係！當然，我不是說你紳士，是你身上有一種味道跟他很像。」

    我百思不得其解，脫口而出：「84消毒液的味兒？」

    「不是！」

    「汗臭味？」

    「也不是！」

    「那就是臭腳丫子味……」

    「你怎麼總想那些噁心的東西？」她故意掩了一下鼻子，然後用一種很神秘的語氣回答：「性格！」

    性格怎麼是種氣味呢？我深度懷疑郭秘書的語文是生物老師教的。後來，郭秘書補充：性格可以是甜的，可以是辣的，可以是酸的，可以是苦的，也可以是麻的，就像椒麻雞一樣。她說，我的性格就像「啤酒」一樣，入口微苦，帶著一種啤酒花的味道，緊接著會給人一種愉悅，一種眩暈……最後則是嘔吐。於是我反問郭秘書：「看吐了，還請我來幹什麼？」

    等兩份熱氣騰騰的牛排端上來之後，她解釋：「任何物體，看久了都會吐……關鍵是前半部分！」

    前半部分相當於下半身，後半部分相當於上半身。照此理解，郭秘書也是一隻「下半身」雌性哺乳動物。

    牛排吃到一半的時候，才切入正題。她給了我兩個選擇項：a，開花店；b，開服裝店。我的建議是，開服裝店。

    「你說你，這麼時尚漂亮，不開服裝店，簡直有點泯滅人性吧！」

    「如果開服裝店，我打算賣spy戲服……」

    「這受眾面也太小了吧！那就不如賣花了，賣花還正經一點！」

    說到「賣花」，耳邊就想起著名的《賣花姑娘》！這首歌，是我老爸最喜歡的一首歌，朝鮮民歌，非常有年代代入感。老爸曾經說：某年護士節，他用男生獨唱的形式唱完《賣花姑娘》，然後向我老媽求的婚。我老媽對我老爸的評價是：一生只會這首歌。

    「你說，我是賣花，還是買衣服？」她讓我給出終極答案。

    「賣花，賣花好！」

    「好在哪兒？說個理由唄？」

    「有生命，而且色彩豐富，總跟浪漫的事情打交道，多好？」

    「去醫院探望病人不也送花嗎？前幾天住院，我就收了好多花，而且很多都是白花……」

    「那也給病人一種溫馨感！」

    「人死了不也扎花圈嗎？總覺得賣花不如賣衣服……」

    「你丫賣的是正經衣服嗎？整個一鬼子別動隊吧……根本不是人穿得衣服！還是賣花吧，別折騰了！」

    「好吧，那就賣花，等你死了，我送你個畫圈。放心，免費的！」

    「你還是自己留著吧！」

    郭秘書決定在距離醫院不遠處的一個巷子裡開一家花店。名字早就想好了，叫「seven」，也就是數字「七」。她的解釋是，「七」是七罪宗，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暴食……花原本是美麗的象徵，卻讓她與罪惡聯繫起來，郭秘書絕對是個有個性的人。

    後來在微信上，我向徐曼諮詢一個問題：如果人犯了七罪宗，會得到怎樣的處罰？她的回答是：耶穌更多的是愛，只要能夠迷途知返，就不會遭到懲罰；如果罪惡繼續加重，死後將墜地獄。

    地獄到底在哪？地獄之門又是怎麼樣的？劉大腦袋有一個答案。他常常把手術室的大門比喻成生死之門，露著臉蛋出來的，便是從地獄回到了天堂；蓋著白布出來的，便是用天堂回到了地獄。劉大腦袋認為，醫生並不是白衣天使，是一半天使一半魔鬼的高等生物而已。他常常提醒我們：做手術一定要認真一點，否則魔鬼就會影響你，讓你手術失敗。

    當然，這僅僅針對生死攸關的大手術！對於割包皮、切組織纖維瘤這等小手術而言，只是影響美觀，不會影響生命。從某種角度上講，皮膚科醫生是美化人類外表的工程師也不為過。

    我躺在沙發上，看到徐曼最後一條留言是：五後回國，有一個特殊禮品送給我！

    我猜想，恐怕是一本《聖經》，或者一個十字架禮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