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七 年 (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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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回到深市到現在,夏橘已經將近快三十個小時沒有合過眼了,但此時她睡意全無,望著餐桌對面一張一合的嘴,感覺自己在聽天方夜譚。
「夏橘,那個女孩什麼都比你好,所以為了他的前途,你放他走好嗎?」坐著對面的中年女人似乎也知道自己在說一件難以啟齒的事情,聲音微微有些發顫。
夏橘閉著眼睛沒有說話,用了十秒鐘的時間來接受自己談了七年的男人要和其他人結婚,還讓他的父母來給她說分手的事實。
她有些想笑。
可是生理期帶來的陣痛,讓她完全笑不出來,故作鎮定地睜開眼睛道:「陳海生。」
穿著襯衫的男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言不發。
手裡的煙一支接著一支。
從夏橘進門開始,他就沒有看過她一眼,此時聽到她叫自己的名字也依舊沒有回頭,只是睫毛輕不可聞地顫了一下。
夏橘鬆開摁在自己小腹上的手,面無表情地起身向他走去。
「說話。」
她的聲音里沒有一絲被辜負的歇斯底里,只有聽不出悲喜的平靜,然而陳海生在聽到這句話的剎那,眼淚就掉了下來。
他不是不看她。
是不敢看她。
而她的表情始終平靜:「陳海生,其實你可以直接跟我說,我會放你走的。」
他依舊沒有看她,但是發紅的眼眶和緊咬的嘴唇都暴露了他隱於喉頭的哽咽,仿佛他才是那個被辜負的人。
夏橘無動於衷地看著他,聲音依舊溫柔而疏離:「我只是很好奇,她有那麼好,好到讓你什麼都不要了?」
她和陳海生在一起七年,房子和車子全都寫得她的名字,公司里還有她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她不知道陳海生和她分手具體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但無疑是巨大的。
想到這兒,她蒼白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意,這七年她放棄自己原本擅長的歷史學,進入她完全不熟悉的電商領域,那時候的陳海生已經花光了他勤工儉學的所有積蓄,除了滿腔熱血一無所有,就連住得房子都是從別人陽台上隔出來的。
沒有人在意他的夢想,也沒有人在意他是誰,去談一次合作就碰一次壁,她至今都記得那麼驕傲的少年,坐在被陰雲環繞的陽台上看她,挺直的背脊一點一點塌下去,眼睛有些泛紅:「小橘,我不想這輩子就這樣。」
不會的。
她放棄了原本考研的計劃,推掉了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遞來的橄欖枝,成為他新公司的第一個員工,和他擠在不足十平方的辦公室里,起早貪黑的追逐著他那要改變世界的夢想。
常有人問她的夢想。
她想大概就是看到陳海生實現他的夢想。
後來,他一手創立的購物和生活平台在一夜爆紅,被媒體評為32位32歲以下了不起的創業者之一,稱所有人的生活正在被這32個人創造的app改變。「1」
那個無人問津的少年,從那個夜晚後刷新著無數人的朋友圈和頭條推送,成為聚光燈下的常客。
他在掙到第一筆錢,做得第一件事就是以她的名字買了套房,可她在意的從來不是房子的大小,而是那個坐了一天一夜綠皮火車,在外公的追悼會接住她所有崩潰和脆弱的少年。
他把十九歲的她用力抱進懷裡:小橘,就算外公走了,你也還有我,你永遠不會是孤單一人,我會很努力很努力給你一個家。
而那時候的他也不過才二十出頭。
後來的他真的好努力好努力的想給她一個家。
以她的名義買房,買車,卻從來不對她有半分逾越,哪怕是最忘情的時候,也會克制自己,說自己還沒有真正的給過她一個家。
可也是這樣一個少年,在她為了拿下公司這筆最大的合作,熬了將近三十個小時沒合過眼時,給了她這麼大的一個「驚喜」。
她手機的界面至今都還停留早上收到的那條微信:「小橘,我父母來深市了,我想帶你見見他們」
於是她下了飛機馬不停蹄來見他,來得路上還和同事開玩笑說,陳海生這次應該是準備跟她求婚了。
然而等待她的就是這樣一個結果。
這就是他們的七年。
夏橘忍不住笑出了聲,陳海生聞聲抬頭,想要和她解釋不是這樣的,然而在看清她的剎那,眼淚便又忍不住掉了下來,只剩下潰不成聲的嗚咽。
夏橘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哭,好像他還有什麼難言之隱一般。
可她只覺得好笑。
「好了,我知道了,」她平靜地收回視線,若無其事開口道:「明天到公司再把我們該清的賬好好清一下吧。」
說完,不再多看他一眼,轉身往外走去。
陳海生下意識站起身,然而卻沒有再跟上去的勇氣,並不是那個女孩好到讓他什麼都不要,這不過是利弊權衡以後最好的結果。
可明知如此,但看到她的這一刻,他還是會覺得心痛。
她轉過身的剎那,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隨著她一起坍塌。
甚至開始懷疑這個決定是否真的正確。
坐在餐桌前的母親察覺到他的企圖,起身擋在了他的面前,輕輕搖了搖頭。
用眼神意識到他就到此為止吧。
他靜靜地凝視著夏橘走進電梯間的背影,想要把這個瞬間無限的延長,不料走進電梯間的夏橘突然停下了腳步,他的眼睛登時一亮,然而夏橘並沒有回頭,而是同樣平靜的注視著從電梯裡出來的中年女人和年輕女孩。
中年女人挎著限量版的大牌提包趾高氣昂的打量著她,而她仿若未聞地盯著跟在對方身後的年輕女孩。
這個女孩她認識,姓喬,聽說是某公司老總的獨生女,但也只是聽說而已。待了一個月就引起了諸多同事的不滿,遲到早退,有事摸魚,沒事搶工,大家不愛搭理她,她就到領導面前哭,說大家都嫉妒她。夏橘不止一次委婉的提醒過她,結果她轉眼又到陳海生面前哭訴說,夏橘仗勢欺人,濫用職權,對她一個實習生缺乏同理心,對她的心靈造成了很嚴重的傷害。
陳海生雖然從來沒在夏橘面前提過,但是夏橘多多少少也聽到一些風聲,大家都覺得她這是在給夏橘穿「小鞋」,可夏橘從來沒放在心上,只是覺得無語。
以她的工作量和職務自然也沒時間和一個實習生計較。
可萬萬沒想到,對方居然在這裡等著她。
對方顯然也認出了她,和她對視的時候,下意識往中年女人身後躲去,整張臉都透著不諳世事的慌張和無辜。
全然沒了往日的嬌縱蠻橫。
夏橘唇角泛起一抹極淡的笑意,腰背挺直的往前走去,喬宛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肉眼可見的有點兒怕她。
這引起了中年女人的強烈不滿,不耐煩地叫住夏橘道:「站住。」
夏橘本來沒打算留,但見她這麼理直氣壯,不由停下了腳步,直直望向她身後的喬宛道:「陳海生,原來是這樣一個人啊。」
輕飄飄的語氣,透著顯而易見的瞭然。
陳海生怔怔地看著她,眼眶還殘留著未褪去的紅。
喬宛也看見了,小聲喊道:「海生哥哥。」
陳海生還沒有反應,夏橘已經先笑出了聲,不自覺將雙手插在風衣的口袋裡,俯視著對方,滿是自嘲的呢喃道:「十九歲的夏橘應該做夢都沒想過,二十六歲等著的是這樣一個結果。」
她的話顯然激起了對方母親的不滿,氣勢洶洶的質問道:「什麼叫這樣一個人……」
「不過沒關係,」夏橘不以為意道:「這種事在歷史上也是屢見不鮮。」
中年女人聽不懂,以為她在詛咒自己的女兒,正想出言回懟,又聽她輕描淡寫道:「陳海生,不過是分手而已,你真的不必如此聲勢浩大。我,很講道理的。」
陳海生聽到這句話,徹底沒忍住哭出了聲。
夏橘那麼要體面的一個人,自己卻給她最大的不體面。
「小橘……「他想跟她說對不起,可是只剩下無盡的哽咽。
喬宛見狀,連忙跑上前安慰他道:「海生哥哥,你怎麼了?你別哭,我最見不得你難過了。」
「你們來幹什麼?」陳海生沒好氣的質問道。
喬宛小心翼翼道:「我只是有點兒擔心你。」
「我不需要你們任何人的擔心!」
夏橘不禁笑了起來,
中年女人對她和陳海生都極為不滿,沒好氣地咳嗽了兩聲,除了陳海生的母親嚇得不輕,其他幾位當事人都絲毫不為所動。
「你笑什麼笑?」中年女人不敢拿陳海生撒氣,只能拿夏橘質問。
然而夏橘也不搭理她,徑直往前走去,見電梯沒有上來的意思,便轉身往旁邊消防通道走去。
中年女人對她的想法全然不知,只覺得這個女人目中無人,氣急敗壞地去抓夏橘的衣服,不料夏橘像有預感般往旁邊退了一步,她抓了個空,不由打了個趔趄,往前撲去。
然後整個人連滾帶爬的從前面的樓梯間滾了下去。
「啊——」陳海生的母親最先回過神,連忙穿著拖鞋將她從地上扶起來:「親家母,你沒事吧?」
「啊!我的腳!」中年女人捂著自己的腳踝哀嚎道,再看夏橘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眼睛裡透著顯而易見的漠然和譏諷,頓時氣得都快瘋了,大吼道:「你們給我把這個女人攔住!我要報警!我要找警察把她抓起來!」
喬宛喊了一聲「媽媽」後,又小心翼翼打量了陳海生一眼,正想藉此贏得他的關心,卻發現陳海生從始至終都沒有看過她一眼。
明明滾下階梯的是她的母親,而陳海生看見的只有夏橘。
整張臉上都寫滿了對後者的擔憂。
她不由咬了咬唇,佯裝勇敢的將夏橘堵在樓道口道:「我媽媽說了,你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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