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穆連耶欣喜的應聲：「好，那我等著你們來。」說著，把帶來的行囊攤開，裡面滿是皮毛，「你們看，這些獸皮怎麼樣？」

    暖寶瞄了瞄，大大小小塞滿了不下十塊，難怪公爹的背囊這麼大。

    秦成毅拿出其中一份細細端詳，不過任憑他如何看，也看不出是什麼動物，「以前在邊境還沒捕獵過這種野獸，但看其毛色鮮亮，光澤耀眼，和狐狸毛有一比。」

    穆連耶笑道：「豈止有一比，甚至比狐狸毛更加珍貴，這是旱獺的皮，旱獺形小，剝出來小小的一塊，只能做皮袖皮領，不過別看它小，卻是底絨豐厚，保暖的很，留著給小寶寶裹著吧。」

    說完把旱獺的皮毛放在一邊，又拿出一塊像是老虎皮說道：「這是猞猁，外形像貓，全身布滿像豹一樣的斑點，在我們那這種皮很珍貴，大概就像你們這的老虎一樣吧，這可以留著給孩子周歲穿。」

    隨後又展示了藏羚羊、氂牛、狐狸的皮毛，暖寶深深被他震撼了，這國家重點保護動物的皮都給他剝下來了。

    「這些東西太貴重了，父親你拿回去吧，留給他們吧。」秦成毅制止了穆連耶不斷往外拿的舉動，要知道秦父在夷國也有一頭家，他的弟弟妹妹還不少呢。

    「其實來之前我就有感覺你是我的家人，這些東西都是帶來送給你的，毅哥兒你就放心收下吧，也算是這麼多年來對你的補償，我知道這些東西不能彌補什麼，但總算是我一番心意。」

    見他如此，兩人只好收下，反正都是留給小寶寶穿的，夠暖和不生病真是求之不得呢。

    暖寶把皮毛捧著送去臥房，留下秦成毅和秦父在堂屋說話。

    「這是一些好藥材，只有夷國才有的，對男女非常有好處，你就按照我說的去料理，保證來年能抱著我的孫子來相見。」

    「父親，這是？」

    「這是高山雪蓮，專門調理女子月經的補物……反正就是滋陰壯陽。還有，這是氂牛鞭，配上冬蟲夏草浸酒，每日喝一小口就好，同樣也是補益腎陽的功效。懂嗎？」

    聽完，秦成毅呆呆的點頭，臉上一陣火辣，他貌似還沒到要補腎的階段吧？

    暖寶收拾好皮草出來，正看到一臉侷促的秦成毅和一臉正經的秦父，忙問怎麼了。秦成毅看見暖寶出來，馬上收起桌面上的氂牛鞭藏在身後，指著雪蓮花說道：「暖暖你看這高山雪蓮，聽說是生在雪山上，雪裡也能開花，真是奇怪。」

    高山雪蓮？前世也有聽說過，貌似是很珍貴的中藥，不過療效是啥她不知道，樣子還挺好看的，就像一朵菊花。

    「這怎麼保存好呢？」暖寶抬頭問秦父。

    「你可以配些枸杞浸酒，不過懷孕了可不能喝。」

    秦成毅趁他們說話的時候連忙把氂牛鞭收起來，這東西實在太惹眼了。

    次日，暖寶準備香火蠟燭和秦成毅一起陪著他去祖母和何蓮花的墓前拜祭，儘管穆連耶已經忘記前塵往事，但面對墓碑上刻的字仍是落淚了。

    兩人跪拜一番後，暖寶拉走他，給秦父留下地方，秦成毅心情很複雜，一面跟自己說要原諒父親，不是他的錯，一面又覺得如果不是他一定要進深山，那母親也不會悲痛死去。

    暖寶抱抱他，牽著他的手，柔聲說道：「已經過去了，再想也是於事無補，不如珍惜眼前人，沒什麼比你父親仍活著要強，對嗎？」

    「暖暖，你不許離開我，我也不離開你，一直一直。」

    暖寶拉起他的手，挽成一個勾，「你說的，永遠不許變。」

    秦成毅反手握緊她，「好。」

    送走秦父，兩人終於輕鬆下來，秦成毅就算再闊達，面對秦父，心裡還是有一個坎，或許時間才是最好的良藥，秦父離開了，他倒是鬆了一口氣。暖寶見他心情變好，也快活多了。

    山中寂寞，暖寶唯有更加勤快起來，做好的衣服她還在急著繡花呢。而秦成毅想起了秦父的提醒，那堆放在雜物房的氂牛鞭頓時變得閃亮起來。

    家裡米酒一早就準備好了，冬天山里太冷，以前他早就習慣釀米酒等冬天喝，不然進山打獵吹一天的冷風極容易受寒。米酒缸就在雜物房，他偷偷把氂牛鞭切成片，再放入當歸，枸杞和紅棗，只等浸泡一個月就能喝了。

    春節前暖寶還下山和小嬸嬸一起合夥做豆腐，做年糕，回家還要大掃除，貼年畫貼年紙，當一切都忙完，新年終於要來了。

    年初一到舅舅家拜年，年初二到小叔叔家拜年，之後一直窩在家裡不願意動，因為每次下山都太不容易了，小嬸嬸也諒解他們，讓他們好生呆在家，不要冷壞了才好。

    秦成毅釀的酒終於到日子了，晚上睡前都喝了一小杯，果然身體暖烘烘的，全身充滿使不完的勁，早上還要打上一套拳才爽快。

    雪蓮花也釀成酒，秦成毅知道暖寶的經期穩定，但小日子來臨，有時仍會發痛，所以每天都看著她喝，暖寶也喜歡在冬日喝上一點小酒，不用他催，自己也倒來喝。

    這一喝，就喝出問題來了。

    兩個年輕人本就血氣方剛，再加上喝的酒有滋陰壯陽的功效，冬日閒置在家，沒有公婆妯娌孩子的顧忌，自然夜夜笙歌。

    正月天氣愈發嚴寒，浴桶泡澡水溫降的快，一番情事過後又不能不梳洗，暖寶埋怨的捶打秦成毅的胸膛，嘟囔道：「讓你使壞，以後都不理你了。」

    秦成毅把貂皮大衣披在她身上，蓋嚴實了才說：「今天我們去熱水池子洗洗。」

    等他一提醒，她才記起他以前說過大山裡有溫泉這回事，連忙拍打他的手讓他快領路，天知道她期待泡溫泉多久了，自從來到這裡，沒有一天能洗的舒服。

    穿好大衣，把換洗的衣服放進竹籃里，還放上清水和雞蛋，挎著籃子和他一起往森林走去。

    溫泉在一谷內，谷中僅有一進出口，因為硫磺味太濃，並沒有野獸在附近覓食和活動，四周也沒有野生植物，一望過去無比空曠很安全。

    暖寶把籃子放在岸邊，脫下貂皮大衣後見秦成毅還看著自己，不禁嗔怪道：「還不轉過身去！」

    秦成毅聽了她的話，冷臉不見一絲龜裂，若無其事的模樣反倒讓她覺得自己小心眼。

    「我不看，你快下去，冷著了可不是開玩笑。」說完，真的轉過身去。

    好吧，是她多疑了，最近見多了他耍賴求歡還真不習慣現在正經的樣子。

    暖寶把剩餘的脫下的棉衣疊放在籃子裡，又把等會兒要換洗的衣服抽出放在上面，直到脫至最後的肚兜才伸出雙腳試試水溫進而整個人浸泡在水裡。

    進出口只有一個，雖然周圍毫無野獸活動的痕跡，但秦成毅仍是守在洞口以防萬一。風穿過密集的樹林一路往下刮到谷口，秦成毅不僅守護著暖寶的安全，還充當著阻擋烈風的巨石。

    暖寶一下水，水溫非常舒服，雙手伏在岸邊，整個身體伸展著，仿佛全身的疲憊都消散了，兩腿的根部也得到放鬆，她趴著眼睛眯起來享受難得的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