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往事：詛咒與希望

    本以為一切都已過去，逃入魔界的季青天就將見到藍魔，見到那思戀已久、一直纏繞在腦海中的紅顏。

    但是如今的季青天已不是上天的『寵兒』。逃入魔界不過是躲避了人族的追殺，卻是迎來了魔族的追殺，人魔兩界不能容忍的存在，比之在人族受到的追殺更是兇險數倍，一次又一次徘徊在死亡的邊緣。

    之所以在魔界比之在人界兇險數倍，並不是說魔界追殺的人實力更高。只因為季青天是人，在魔界是那樣的明顯，更容易暴露身份，時時刻刻不是在緊繃的情況下一點點前行著，一切的努力只為了見到那苦苦等待的紅顏與那未出世的孩子。

    青衣書生不急不緩的講著『故事』，講的很仔細，怕錯過哪怕一絲細節，都會將這個故事變得有缺憾一般。

    流雲靜靜的聽著這一切，已然被所講故事深深吸引，怕一不小心就會打斷這個故事，如果說這是聽故事，還不如說是已然身臨其境更能表達這一切。

    山谷內，除了青衣書生的聲音，就只剩下微風扑打在花朵上的聲音，像是連花蟲都被這故事深深吸引，不願打擾到講故事的人，靜靜的聆聽。

    時間慢慢流逝，月漸西沉，黎明不時便會到來。

    「藍魔被發現身懷胎兒的事已然過去了六個月。苦苦等待著心中所戀之人的藍魔，卻是遲遲等不到季青天的出現，又沒有任何的消息，讓藍魔堅持下去的信念便是那不就就要臨世的胎兒。

    這一天，藍魔的大哥召緣來了，勸說藍魔打掉胎兒，並說出季青天被魔界人所傷後不知死活，然而藍魔卻是堅定的對召緣說道：「不會的，青天他不會丟下我跟我們的孩子不管的，他不是那樣的人，你相信我大哥，他現在肯定在想辦法進皇宮。」

    望著日漸憔悴的妹妹，召緣心中又恨又愛，怒道：「他不會來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自從這件事傳出後，人魔兩族都發布了對季青天的追殺，即便他修為再高也不可能逃過人魔兩族的追殺。即便他僥倖真的來到了這裡，我也會親自動手殺了他的。」

    看著從小到大都對自己百般呵護疼愛的大哥，居然這樣對自己說話，藍魔心中一痛，一句話頓時把召緣氣走：「如果青天死了，我也不會獨活。」

    召緣走了，藍魔卻還是堅定著心中了信念，等著那個人。

    半月過去，這一天藍魔對著肚子裡未出世的孩子講著故事，說著她與季青天的故事。

    正當她講的途中，一個人闖進了囚禁著藍魔的洞穴。

    「誰……」感覺到有人進來，藍魔低聲的說來一句，緊接著抬頭一看。這一看之下，藍魔的身體頓時激烈的顫抖起來，眼神模糊，眼淚也是奪眶而出。

    來人一身青衫，卻是布滿了傷痕與血跡，臉色蒼白憔悴，氣息虛弱。雖不曾像藍魔般眼淚奪眶而出，但也是身體輕顫水霧瀰漫雙眼。

    「青天……」藍魔顫抖著雙唇喊出了這個朝思暮想的人，即使有許多人對她說，這個人不會再出現在她面前，但是數月的等待，終於等來了，這一切都沒有白費。

    「藍兒……」來人也顫聲開口喊道。看著一臉憔悴的紅顏以及高高隆起的腹部，男子在也忍不住，一個箭步沖了上去緊緊的將人兒抱在懷中，恨不得融入自己的體內，永不分離。

    「你為什麼現在才來，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等的好苦……」被抱人懷中的藍魔嚎啕大哭，雙手不斷的擊打著上官青天的背部。

    「對不起，對不起……」季青天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嘴中不住的念道著『對不起』

    「咳咳咳……」突然，季青天咳嗽起來，藍魔推開一看，上官青天嘴上一片血跡。

    「對、對不起我我……」藍魔見此，頓時有些手足無措的慌道，伸手去擦拭上官青天嘴前的血跡，卻是被季青天一手抓住。

    「沒關係，不礙事……」上官青天口中含血笑道。

    「季青天」一個聲音突然打斷了兩人的敘述。

    「召緣……」

    「大哥……」

    兩人幾乎同時喊出，此刻相見，兩人都陷入了激動中，警惕性也為之大降，卻不想當召緣出現在這裡時，兩人都完全沒有發現。

    「我殺了你……」召緣一聲怒喝，緊接著抬手一掌朝著季青天拍去。

    見此，季青天怎麼能束手待斃，推開藍魔，反手相接，奈何此時的季青天本已是身受重傷，哪裡還是根本不比他差的召緣的對手，加上這一掌毫無先兆，季青天倉促應對，雙掌相接，身體應身而飛，撞在牆上。

    「大哥，不要啊……」眼見召緣再次撲向季青天，藍魔一個閃身擋在了季青天面前。」

    說道這裡，青衣書生緊閉雙眼，深深了吸了一口黎明前的寒意。

    「最終召緣還是沒下手。」大概了解過兩人事跡的流雲肯定的說道

    「是的，召緣最終在藍魔的央求下，不但沒下手，還出手將季青天的傷勢治好，並帶著兩人從密道離開了陰月皇朝，放走了兩人。」青衣書生說道。

    「後來怎麼樣了？」流雲不確定的問道。

    青衣書生看著漸漸淡化的玹月，繼續說道：「兩人輾轉離開了魔界，又回到了人族之地，躲避著追殺，畢竟人族大地比魔界大了許多，人煙稀少的地方太多了。最後還失去了蹤跡。」

    流雲不再發問，青衣書生繼續說道：「失去蹤跡的兩人，其實就躲避在歸霧山脈深處，歸霧山脈太大，所以，人族聯合的追殺者才找不到兩人。兩人本以為就可以隱居在歸霧山脈深處，過著二人世界，然而，一個小生命的誕生卻是讓得兩人不得不再次出山。從而暴露行蹤……」

    「是季青天與藍魔的孩子嗎？但為何就必須要出山呢！」流雲知道青衣書生口中歸霧山脈就是他們所在的這一連綿山脈。

    青衣書生嘆息一聲說道：「這賊老天的詛咒誰人能抗？兩人的孩子出世，本事一件令兩人高興的事情，奈何這個孩子出世後一直不哭不鬧，季青天覺得這孩子有問題，就檢查了一番。

    檢查的結果是兩人無論如何也不願接受的結果。孩子除了表面不哭不鬧一切如常外，體內生機居然在無聲無息的消散，這樣下去，這個孩子活不過百日就會變成一具死嬰，兩人用盡了一切辦法都不能阻止孩子生機的流逝。

    孩子的這種情況，讓兩人想到了那個古老流傳至今的傳說，『不同種族間不得通婚、相戀、否則將會受到老天的懲罰與詛咒』這個結論打擊的兩人幾乎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氣，意志消沉。」

    「難道是因為這個孩子就這樣死去，才使得兩人死去嗎？」流雲開口問道

    「是因為這個孩子，但不是因為這個孩子的死去而使得兩人死去。確切的說，那個孩子和藍魔都沒有死，只有季青天因為孩子死去了。」青衣書生糾正道。

    「你說這個孩子與藍魔還活著。」流雲疑惑的問道，顯然與林雁空所說不一。

    青衣書生沒有回答，而是繼續講著沒完的故事：「在兩人絕望之下，一天天過去。就這樣孩子出世也差不多一個多月，按照估計，在這樣下去過不了多久這個孩子就會變成一具死嬰。但就在這時，季青天想到了一個也許有可能能就孩子的方法。」

    「什麼方法？」流雲問道，顯然故事不是就那樣結束。

    「百家燈。」青衣書生說出了三個字。

    「百家燈？」見流雲疑惑的望著自己，青衣書生解釋道：「如果上天的詛咒是給人絕望，那麼有關百家燈的傳說就是給人希望。

    同樣是一則古老的傳說，傳說當有人遇到絕望的事情，只要真心求得百家燈火，在月圓之夜，擺上以真心求來的百家燈，真心祈禱，就有可能被居住在月亮之上的月神看見，傳聞當月神被感動，就會出現在乞求人的面前，幫助他完成一個願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