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黑暗

    遠處一座小樓內，一名穿著貓咪睡衣的小男孩趴在窗邊，靜靜地觀望著。

    他的眼神很平靜，無論是栩栩如生的石像，亦或是驚心動魄的打鬥，自始至終未在他的眼中閃現過一絲波瀾。

    像是在三次元看著二次元的世界，相隔一面玻璃分隔在兩個世界。

    崩！崩！崩！

    一連串的爆炸聲，本就破碎的土地，此時卻被劈出一道巨大的豁口。

    再看令狐沖石像，道道裂紋中終於有條手臂破封而出。

    他的手，此時握著一把劍，正是此前某人祭供的那把。

    霸道無匹的一刀被這把劍擋了下來，或者說被正在甦醒的令狐沖給擋住了！

    石像雖未全裂，但從些許解落之處，可以隱約看到，細嫩的皮膚以及絲綢制的服飾。

    如此霸煉的刀式使得東方不敗面容寒沉似鐵，不過，在發現令狐沖可能因此提前破封后，不由得緩和一些。

    「破！」在此之時，東方不敗葵花氣場盡數釋放，肆意的氣息狂暴無匹，如若蠻獸咆哮嘶吼般，激盪在空氣中將枯葉囚牢徹底震散。

    漫天飛舞的秋跡里，有一男子徐徐走來，蓑衣黑斗、霸意凌霄，他的身形便是一柄出鞘的寶刀，只為殺人而來。

    「殺就要殺的痛快，這般婆婆媽媽何時方休？」男人的話很乾脆，中氣十足。

    四鬼再次合一，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石像前那條被劈成兩半的巨大溝壑，緩緩道：「不知是哪方高手，今夜之事還是不要插手為妙！」

    「還要繼續藏頭露尾嗎？此時不現身，恐怕就再也沒有機會了。」男人側著臉，並未看向湘西四鬼，而是自言自語般古怪道。

    被發現了麼？身體微微一頓，葉孤城只好隔空傳音：「朋友，獨孤九劍劍譜與你無益，又何必趟這灘渾水？」

    「朋友？呵呵，你說的不錯，正是有朋友拜託我來取劍譜，所以這灘渾水我是趟定了！」

    「十年不出黑木涯江湖上倒是出了不少高手，只是你們真當我是砧板上的魚肉可以隨意拿捏？」東方不敗沉吸一口氣，內力已恢復七成，環顧著各方強敵後，轉而又盈聲道：「今晚，你們誰都別想從他身上得到劍譜。」

    蓑衣男子瞥了一眼東方不敗，並未予以回應，而是在等，在等樓頂那位『朋友』的回答。

    「接我一劍，一劍過後無論勝負我都退出。」伸手提示讓千九離開，葉孤城已有決定。

    「這樣才有點意思。」蓑衣男人側著臉，手上的刀卻在不斷的顫動著，像是有猛獸從沉寂中甦醒，刀刃上一排排鋸齒狀的獠牙岑岑作響，壓迫至地面迅速凹陷。

    葉孤城沉吸一氣，喉嚨滾動間，招式的名字開始輕輕吐露：「天！」

    他的手輕輕抬起，空氣中便有股莫名的力量在涌動，天上的烏雲便像是受到號召般洶湧而下，本是空無一物的雙手，在這一剎有了一柄雲凝聚的長劍。

    「外！」

    身形扭轉，手腕翻動，雲劍繚燃，威勢更勝。

    「飛！」

    風起雲湧，雷電騰空，在光與暗的世界裡只有一人與一劍。

    隨著最後一個仙字落下，葉孤城所處的那棟大樓猛然爆發出耀眼的極光，像是接連了天地一般，有仙從天庭降世，然後萬物龜縮，迸發出驟人心悸的一劍。

    與此同時，蓑衣男人霸氣內吸，道道金色與紅色交織成的殺氣賦予在手持的戮骨刀上，像是毀天滅地般，在大地狂躁的悲泣中，戮骨刀揮斬了出去。

    「雄霸天下！」

    男人高昂的吼叫著，一往無前的氣勢直墮無間！

    「歸海一刀！」

    四鬼同時震動，難怪招式如此霸氣，竟是霸刀唯一傳人。

    劍與刀的碰撞，爆發出炫目的灼光，連黑夜都在這一刻變得光明，緊接著，肆意破壞的刀劍氣便如脫韁野馬朝著周遭擴散開來。

    崩崩崩！

    一連串的爆炸聲，劍氣與刀氣所擋之處，無不化為齏粉。

    「不好，快退！」為首的影鬼率先反應過來，扯呼一聲，身體便止不住的爆退。

    再看東方不敗，葵花氣場全開，且雙手不停的翻飛著，一張巨大的網交織在身前欲將這個方向的衝擊全部擋下。

    只是這些都成徒用功，刀氣與劍氣接觸所形成的混亂氣息，再也不是人力所能抵擋，單單被外圍力量碰到便掀飛了出去。

    混亂的氣息再也無所阻擋，宛若洪水般衝擊在石像上，這看視堅硬的磐石外殼，在狂暴氣息的剝離中紛紛瓦解，大片大片的外殼隨風飛揚。

    爆炸聲悠揚，沖天而起的火光將黑夜渲染成白晝。

    待到石像全部碎裂消失的無影無蹤，有一人影出現在遮天蔽日般的煙塵中，一動不動，無殺意也與生的氣息。

    東方不敗癱倒在地上，猛咳著血，強忍著劇烈的眩暈感，他死死的睜大雙眼，目光牢牢鎖著人影，只為得悉：他，是真的降臨了麼？

    歸海一刀輕輕的喘息，有鮮血順著手臂滑落，不過也僅此而已，一點外傷換一強敵退卻，值！讓他感到意外的是，令狐沖似乎完全甦醒了？

    蹦蹦蹦！

    猛的，人影動了，卻只來得及聽到腳踏在地上的聲音，身體卻猶如瞬移般突然出現在了歸海一刀面前，一劍斬了下去。

    「好快！」歸海一刀腦海里剛剛略過這一念頭，身體甚至還沒來得及條件反射，胸口便被斬中了，登時，整個人連同著鮮血飛速倒退著。

    不僅如此，人影再次跟上，依舊是普普通通的一劍斬來，還是同一個位置，身體處在半空中的歸海一刀根本來不及反應，便被再次斬了一劍。

    這次不再只是破開皮肉，連帶著幾根肋骨都被斬斷了。

    「哇！」歸海一刀吐血連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只是人影的連擊仍未結束，還沒落地，第三次長劍便斬了過來！

    「戮骨！」歸海一刀瞳孔猛縮，若是再被斬一劍必然破開心臟，到時必死無疑，生命的威脅讓他爆發出所有的潛力，卻也只來得及叫出刀的名字。

    「咔嚓！」物體破碎的聲音，像是瓷碗被摔碎了。

    緊接著，歸海一刀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噴涌的鮮血在地上拖出長長的血跡。

    此時歸海一刀所持的戮骨刀已經換了一個模樣，變得異常寬大，也正是因此，這才抵擋了人影第三道殺式。

    「嘿嘿嘿…」

    人影重回原處，發出陰冷的笑聲，瀰漫在不平靜的夜晚裡，尤為慎人。

    「嘎嘎嘎…殺！殺！殺！」

    撕心裂肺旳叫聲，夾雜著詭異的戲弄意味的嘲笑聲，迴蕩在這陰冷的黑夜裡，讓人絕望。

    人影終於浮現出英俊的面容，長方臉蛋，劍眉薄唇，一雙漆黑色眼眸里透著一點殷紅，鮮血般的顏色。

    不是令狐沖還能是誰？

    朝著東方不敗快速飛來的令狐沖，手持長劍呈劈斬之姿，嘴裡依然默念著，「殺！」

    「怎麼會…」東方不敗失聲呢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