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廢人

    蕭風挺了挺身板，目視前方再次高聲答道：「弟子不敢！」

    瞭然皺了下眉，點頭說道：「這還差不多，也不枉你師父拼著廢了自己的武功也要將你送到這裡來了。出刀吧！今天老子心情好教你兩招實在的！」

    瞭然說著，斜拖著手中的木棍，朝著蕭風踏進了一步。

    「什麼！」蕭風瞪大了眼睛，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瞭然。師父的武功沒了？怎麼可能！師父的劍可是天下第一快劍！

    「什麼個狗屁！」

    「看刀！」瞭然怪笑一聲，腳一跺整個人如離弦之箭一般，手中的長棍以一個刁鑽的角度朝著蕭風砸了過來。

    砰！

    蕭風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任由長棍砸在了身上，一個趔趄摔在地面，撐著刀鞘站起來，喘著粗氣看向瞭然問道：「你剛才是說！我師父的武功沒了？！」

    瞭然的臉色變幻了一下，放下手中的長棍看向蕭風：「怎麼？難道她沒告訴你？」西風雁的經脈是昨晚徹底斷絕了生機的，當時瞭然還以為蕭風去她房間的時候，她已經告訴了蕭風。

    蕭風一步步朝著瞭然走來，咬著牙目光直逼瞭然冷聲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瞭然乾咳兩聲，伸手摸了摸絡腮鬍說道：「誰知道她沒告訴你呢！她之前中的箭上淬了冥王花，冥王花是天下間一等一的奇毒。原本要是能早點趕到秋葉寺的話，我出手救治也許還有一絲機會。」

    「但是她拖的時間太長了，冥王花之毒已經深入骨髓和經脈，勉強撿回一條命就算是天大的機緣了！」瞭然嘆了一口氣，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神色。

    蕭風緊緊握著手中的刀，指骨膚色由發白到發紫發青，咬著牙看向瞭然低聲問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瞭然看著蕭風無奈的搖搖頭，嘆了口氣數道：「沒了，就是大羅神仙也回天乏術了。」

    蕭風恨恨的看了一眼瞭然，然後長嘯一聲，腳一跺躍起，朝著藥堂頭也不回的狂奔而去。師父，竟然失去了武功！

    這對於一個天下無雙的劍客來說，該是何等的痛苦！

    瞭然看著蕭風的背影，搖搖頭嘆了口氣。

    轉瞬，蕭風便來到了藥堂。當下哐的一聲踢開院門，順著籬笆小道飛馳而去。臨近，看見西風雁依舊站在湖邊未動絲毫。

    此刻，正轉身驚異的看著自己。

    蕭風拿著刀，低著頭一步步慢慢走到了西風雁的身前。

    西風雁微皺著柳眉，看向蕭風問道：「怎麼了？與你師叔吵架了？」

    蕭風狠狠搖頭，低著頭熱淚噼噼啪啪掉落而下。

    西風雁的眉頭深鎖，向前兩步蹲下身子看著蕭風的臉再次問道：「那是怎麼了？」

    蕭風撲通一聲跪在了西風雁的身前，再也忍不住一下子將頭埋在了西風雁的膝蓋上放生大哭道：「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師父！.......」

    「徒兒對不起你！.......」

    西風雁伸手拍著蕭風的後背，眉宇間露出疑惑之色，看著正從院門緩緩走來的瞭然。

    瞭然嘆了口氣，臉上閃過一絲愧色搖搖頭說道：「你武功盡失的事情我不小心說漏了嘴，我以為，你已經告訴了他。」

    西風雁瞭然，當下皺眉看著趴在自己懷中痛哭的蕭風輕笑道：「你這傻孩子，為師的武功又不是你廢去的，這有什麼好哭的。」

    「為師不是告訴過你，江湖就是這樣，不是你殺別人，就是別人殺你嗎？」

    西風雁一邊說著，一邊伸手輕輕拍著蕭風的後背，眼中罕見的露出一抹柔情。

    瞭然嘆了口氣，沒有再說話。

    蕭風頓住哭聲，猛然起身。

    瞭然和西風雁都怔了一下，微皺著眉看向蕭風。

    「是！徒兒不哭！待徒兒出山之日，便是殺絕這些惡徒之時。」

    「那時，定也是師父名揚天下之日！」蕭風咬著牙，看向西風雁絕美的臉龐，一雙眸子流露出堅毅的自信光芒。

    西風雁笑笑：「好，為師等著你名揚天下之時。」

    蕭風頷首，忽然轉身朝著瞭然躬身一禮：「瞭然師叔，我們練刀去吧！」

    瞭然一愣，當下笑道：「好！」說著，轉身朝著院門走去。

    蕭風拿著刀跟上瞭然的腳步，臨末，又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湖邊正朝著自己微笑的西風雁。已然轉身，皺著眉順著湖邊的小徑飛馳而去。

    臨近河谷，蕭風與瞭然二人躍下，穩穩落在了河灘之中。

    蕭風朝著瞭然抱了抱拳，隨後滄的一聲拔出了手中的長刀：「請出刀吧！師叔。」

    瞭然皺了一下眉，藏在寬大袖袍中的手一揚，一道黑影咻的一聲從地面躍起，木棍穩穩的落入了手中，當下看著蕭風開口道：「用盡全力，朝我來！。」

    蕭風低喝一聲，當下內勁充滿四肢百骸，腳一跺人躍在空中，朝著瞭然就是一個順風斬狂劈了下去。

    簌！

    刀風猛烈，臨近瞭然額頭。

    砰！

    就在這時，只見一道黑影一閃而過，蕭風砰的一聲應聲被擊中，跌落在身後的地面上。

    瞭然沉著臉，看著蕭風搖頭道：「你拿刀和出刀的樣子都不對。」

    蕭風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杵著長刀起身恨恨道：「再來！」

    話音剛落，手中的長刀猛然變幻了一個刀勢，如猛虎一般飛躍而起，朝著瞭然撲去。

    砰！

    「還是不對！」

    「再來！」

    砰！

    「再來！........」

    眨眼之間，蕭風已經和瞭然過了十多招，但是每一次都未沾到瞭然衣物絲毫，次次被瞭然手中那根平淡無奇的長棍給砸了回來。

    鼻青臉腫的蕭風慢慢起身，手中的刀卻是絲毫不鬆懈，當下站在原地看著瞭然。

    瞭然看著蕭風忽然喝罵道：「男子漢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這點小事便能令你如此，以後還談什麼名揚天下？真是可笑至極！」

    「哼！」瞭然說完，朝著蕭風重重的哼了一聲。

    聽見瞭然的話，蕭風猛然驚醒，心中忽然豁然開朗起來。當下拿著刀，朝著瞭然躬身一禮說道：「師叔教訓得對，蕭風知道了！」

    瞭然點點頭，提著長棍朝著蕭風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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