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心態轉變

    張易一腳打倒一個，另外一個和武指都愣住了，他們兩個也是練過的，立刻就擺出姿勢，不過沒有強攻上來。

    張易冷冷地對他們說：「收起你們的姿勢，敢開口說一個字，也會跟他一樣，立刻滾吧。」

    邊上那個被張易一嚇，立刻放下手，武指剛要說話，聽張易一說，也把話咽到肚子去了，張易剛才的一腳，確實把他們都嚇住了。

    見到張易轉身又回唐茹面前，兩個人連忙把那個嘴賤的拉起來，快步加小跑，就默不吱聲走了。

    唐茹已經漲紅了臉，咬著牙看向張易，一聲不吭。

    張易就問她：「怎麼啦，你怕了？」

    唐茹卻搖搖頭說：「你應該等中間那個也說話，一起打了才好。」

    她對武指明顯有很深怨氣，剛才一腳，是對著另一個的，武指卻沒有吃虧，顯然沒有讓她消氣。

    張易就笑著說：「教訓他，我勝之不武，這樣吧，我教你幾招厲害的，你這半個月好好練練，到時候，你親自動手打他一頓，豈不更加痛快。」

    人都一聲不吭走了，張易才懶得再追過去打人，一句調笑的話，也算不上多大恩怨，不合適趕盡殺絕的。

    女孩果然被張易逗笑了，對張易說：「好啊，他再敢在劇組裡口花花，動手動腳的，我就揍他一頓。」

    有了剛才的小插曲，張易準備認真教了，也就不限於表演了，完全是真正的劍法，是實戰用的劍招。

    教學方式更特別，張易讓她隨意攻擊，動作快點就行了。

    她立刻挺劍一刺，張易卻橫跨半步微蹲，一劍斜斜刺出，剛好和她的劍中部蹭了一下，然後直接刺向她的脖子，到了脖子前就停住了。

    她連忙後退，張易就把這招的動作要領講述了一遍，無非是看準位置，注意前後距離，還有步法跟進和退後等等。

    張易給她擺姿勢，讓她反覆練習這一招，再把自己動作做了點變化，讓她也跟著把角度跟著稍作變化。

    唐茹是現役體操運動員，只要動作設計合理，學起來很快，幾分鐘下來，她也就領會了這一招。

    然後，張易又教了她幾招，是應付對方橫掃和斜劈的招式，都是防中帶攻的。還是張易出劍，唐茹只練一招，她也是很快就學會了，而且立刻就能和剛才幾招，一起連接上運用起來。

    考慮到她作為龍套，肯定不能夠一劍就解決對方，因此張易又設計了兩招純粹防守的招式，都是可以反覆使用，通過步伐轉換來連續防守，隨便對方怎麼攻擊，就用這兩招防守就可以了，只要中間插入幾招攻擊的，應該就能糊弄過去了。

    兩人一個教，一個學，一遍遍練習，很快就到了中午，唐茹打得正在興奮中，對午飯也沒有什麼要求，力求最快時間吃完。

    飯後，兩人繼續都用這五招，進攻防守，交替進行。

    有張易這個宗師級劍術高手陪練，兩人不再停頓，就這麼一直交手下去，女孩越打越熟，也越打越快。

    雙劍一沾就走，攻防轉換很快，叮叮噹噹很有節奏，加上兩人步伐運轉自如，就像武術對練一樣，看起來很像那麼回事，逐漸吸引了不少觀眾，精彩處還引來叫好聲。

    他們都沒有看出來，兩人都是用這五招，只是角度方位有些變化。

    就這麼打打停停，一直練習到三點半，就算唐茹是現役運動員，也覺得很累了。

    等兩人收了劍，看熱鬧的也就散了，她卻沒有要走的樣子，坐在石頭長椅上，不知想著什麼。

    張易反正沒事，也不好先走，站在她邊上提醒她：「到了拍攝現場時，你要記得把節奏放慢，動作也不要做到底，不然你要傷人的。這一點，要跟你說清楚，切記才好。」

    女孩聽了，奇怪道：「不會啊，剛才不是很好嘛。」

    然後她一想，就住嘴了，隨後說：「是啊，剛才節奏和距離都是你控制的，拍攝時，對手是那個主演啊，她可不是你這種練武的，這怎麼辦？」

    這麼一想，她又開始患得患失起來。

    張易既然教了，當然要好人做到底：「其實也很簡單的，你表演時，要保證劍尖伸直後，和對手保持10厘米距離，也就一隻手這麼長，還有你的劍刺出去瞄準的位置，也要從咽喉，變成對方腋窩下面，這樣就算你收不住，也容易避開危險位置。」

    張易噼里啪啦一大通解釋，唐茹靜靜聽著，等介紹完了，也到了四點多了。

    張易住嘴後，她忽然說：「我拜你為師，跟你練武吧。」

    張易笑道：「不是說好了嗎，每天我練武時，你過來就是。」

    唐茹好像費了好大的決心，終於鼓起勇氣說：「我是想跟你學真正的劍術，我知道你沒有和我處對象的心思，我只想拜你為師，向你學武。」

    張易確實沒有和她處對象的心思，結果被女孩一語道破，張易也不好說什麼了，平靜的看了女孩一會，就問：「為什麼這麼說？」

    女孩都是敏感細膩的，就算看起來很單純，很傻的，也不例外。

    她既然話已出口，也很平靜，雙目直視張易眼睛，嘴裡說道：「你看我的眼神，一直很平靜，沒有驚喜，沒有欣賞，也沒有厭惡和不耐煩，說明你只把我當成了路人，我介紹自己時，確實沒有什麼好說的，還說了十幾分鐘。你經歷肯定比我豐富，卻說得很平凡，一分鐘都不到，就介紹完了。我不是你在意的人，你沒有必要介紹給我聽。」

    她停了一下，見到張易靜靜的聽著，又說：「我要跟你學劍，因為你今天是來和我相親的，沒有其他安排，不好意思拒絕，才一直陪著我，但你也沒有不耐煩。剛才你只是一腳，就把三個人嚇跑了，你是絕世高手，剛才介紹時，你只說學武，因為你很自信，不需要炫耀的。」

    張易當然是高手，還是謙虛了一下說：「你剛學幾下子，哪裡知道什麼是絕世高手，我只比武指三人厲害一點罷了。」

    唐茹搖搖頭說：「他也就會翻個跟頭，我翻起跟頭來，比他厲害多了。你不一樣，隨手拈來的幾個劍招，卻讓我初窺武術的魅力。我很喜歡練劍這種隨心所欲的暢快。

    以前練習體操，都是標準的動作，不能有任何差次。所有人都知道我要幹什麼，然後找瑕疵。劍法只有自己知道，還要讓對方不知道才行，否則也打不到別人。

    我想跟你練劍，不是為了纏著你，就是真想學武，等這個電視劇拍完，我就專心向你練武，怎麼樣？」

    她沒等張易答覆，又幽幽地說：「我從小都是被安排好的，從來沒有找到讓自己動心的東西，現在我找到了，我不停地變化，希望能夠攻到你，都被你用那幾招隨手化解。我知道你肯定不止那幾招，我也希望能達到這種舉重若輕的程度，甚至打敗你。」

    張易不僅苦笑，自己的這個劍術，可是幾十年練下來的，陪練是東漢的劍術宗師王越，如果被她打敗，不如買塊豆腐撞死了。之所以讓她打得這麼爽，完全是自己在配合她演練，引導著讓她熟悉那幾招，換成其他人，可就沒有這麼流暢了。

    但是也不好打擊她，人家被安排了十幾年，一直中規中矩，好不容易找個自我釋放的東西，還是不拒絕的好，反正自己現在每天練武，總得把幾招劍術教會她。

    張易就答應道：「我周二到周五，早上都去前面那個地方，確實還有幾招的，你還要復仇的，要學就來吧。」

    唐茹立刻高興道：「那就說定了，師傅，明天見。」

    張易忙說：「不要叫師傅，這劍你拿去吧，回家有空再熟悉一下，我用不上。」說完把劍遞給她。

    她收下後，笑道：「好吧，你們高手不會輕易收徒，就叫你張老師吧，我叫唐茹，小唐，小茹隨便你叫，我電話是13****，你打個電話過來，方便我們聯繫。」熟悉以後，女孩把張易當成教練，角色轉變，讓她也沒有那麼拘謹了，當然也不再清冷。

    回到政校宿舍，張易就盤到床上，用意念循環體內，等張易運轉到後半夜，終於感覺一絲很細微的真氣，回來幾天了，終於練出這一絲的氣感，很微弱，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當初左慈教張易時，已經凝氣八層了，十幾年時間，張易就追上左慈，因為張易自創的陽光吸熱法，比左慈的修煉功法更快。現在熟門熟路，只會更快。

    在外面晃了一天，張易也冷靜下來，安逸平淡不是修煉該有的道心嗎，至於大劫，一切都是猜測的，自己現在就是老師，來了也頂不住，還是先放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