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軋鋼廠

    「你想要什麼，直接說吧，我們這裡有個傷員趕時間。」

    「我要進軋鋼廠工作。」

    劉科長：「好，我答應你，等我回去就招你進軋鋼廠，我受傷了需要儘快下山，我是紅星軋鋼廠採購三科的科長，我手有招工名額。」

    「好，馬上就帶你們下山。」

    「你就不怕下山後我們不認賬了？」

    「怕呀，可是我也沒辦法，我想進城吃公糧，現在鄉下的日子有多苦你們也都看見了，有機會吃公糧我肯定要嘗試一下，我也不是全無用處，這邊這幾個山頭，都有我挖的陷阱下的套索，一周收一次，怎麼也能抓幾斤肉食。」

    王隊長：「你進了廠就是紅星軋鋼廠的人了，不是蘇家莊的人了，你還能繼續在這裡捕獵嗎？」

    「我們村獵人一年要給村里交50斤肉，蘇家莊現在就只有我和我父親兩個獵人了，這個山溝東側是我父親的捕獵範圍，西側是我的捕獵範圍。軋鋼廠要是每年能給村里贊助一些鐵質農具多放兩場電影，我相信我每周都可以穩定的給軋鋼廠帶去一些肉食。」

    劉科長：「好，我讓你入職軋鋼廠採購科，學徒期三年，或者你累積採購到二百斤肉食，我就讓你提前轉正。現在可以帶我們下山了嗎，我的腿已經開始發麻了。」劉科長一副痛苦的表情。

    蘇文拿起砍刀，砍了幾根樹枝，做成拐棍，分發給軋鋼廠幾人。

    「你們跟著我走，路上慢一點，現在地面濕漉漉的，一定小心別打滑。」

    蘇文在前面帶路，一腳深一腳淺的走在山林里，劉科長被兩個人攙扶著走在中間。

    兩個多小時後一行人來到山下蘇文家裡，王隊長帶著一個人去大王村開車，劉科長几人在蘇文家等著。

    蘇文把父親配製的土製金瘡藥拿給劉科長。「劉科長這是我父親配置的金瘡藥外敷的，我去燒鍋熱水給大家暖暖身子。」說完蘇文就去廚房燒水去了。

    一直陪在劉科長身邊的一個人開口問道：「科長這個金瘡藥要不要用？」

    「不用了，我腿上的傷都已經不流血了，這種外敷金瘡藥也沒什麼用了，回城後再去處理吧。」

    蘇文熱水還沒燒好，王隊長兩人就開著一輛解放回來了，停在蘇文家門口。村里圍上來一群看熱鬧的人。

    大哥蘇武走走到蘇文家門口問道：「蘇文他們是什麼人，發生了什麼事情？」

    「哥他們是城裡紅星軋鋼廠的人，進山打獵被困在裡面了，我剛給帶出來，還有個受傷的。」蘇文把大哥蘇武拉到一邊，「哥你去大隊找村長給我開個證明，救他們出來他們答應招我進廠當學徒工。」

    蘇武聽到自家弟弟可以被招工進場，也很高興，轉身跑去找村長，給蘇文開好證明。

    老村長也跟了過來，村民已經把大解放給圍住了，村長查看了王隊長的工作證後就讓堵在前面的村民讓開給他們放行。

    蘇文把自己的鋪蓋收拾好，搬到車兜里，讓劉科長躺著，剩下幾個人坐在一邊。蘇文又跳下車，把昨天大哥送來的一筐臘肉背到背上，一百多塊錢也隨身帶著。

    有人看到蘇文上車開口問村長，「村長小文怎麼也跟著走了？」

    「他在山裡救了軋鋼廠的這些人，他們答應招小文進廠做學徒工。以後小文就能吃公家飯了。」

    想到蘇家前天剛分家，今天就進城吃公家飯了，有不少人看向蘇家父子的眼神充滿了揶揄之色。

    蘇衛國：「我們分家是因為家裡住不開了，又不是鬧得不可開交才老死不相往來才分家的，不用用這個眼神看我。」

    村長：「你們這些丟人現眼的東西，見不得別人好，蘇文的證明材料都是蘇武跑來找我給開好的，人家兄弟父子關係好的很。」

    大解放一步一顛離開蘇家莊，兩個多小時的路程，顛的蘇文吐了兩次。前世的他是不暈車的，實在是顛簸的厲害受不了。

    劉科長：「哈哈，小蘇以前沒坐過車吧，多坐幾次習慣就好了。」

    「沒坐過，也不想再坐了。」哈哈離開了大山，大家都放鬆了不少。

    「你這背上的筐子裡面裝的是什麼，一直背著都不捨得放下來。」

    「五十斤臘肉。科長我的轉正任務已經完成了四分之一了。這要是鮮肉得有一百多斤，我虧大了。」蘇文清楚的聽到他們的呼吸瞬間加重了很多。

    「真的是五十斤臘肉？你要賣給軋鋼廠？」

    「當然是真的了，賣不賣給軋鋼廠那要看我能不能成功入職軋鋼廠。」

    「回廠我立馬就給你辦入職。」

    「軋鋼廠有住房分配嗎？」

    「有，你不用排隊，房管科的科長是我親哥，辦好入職後，我讓他直接給你分配兩間房子。」

    蘇文看軋鋼廠的幾個人一直盯著他背上的竹筐，就把竹筐摘下來，解開蓋在上面的蛇皮袋子。

    一直跟在劉科長身邊的那個人激動的一把抓住劉科長的手。「科長真的是臘肉，這個大竹筐一筐子可能不止50斤，我們這一次的任務也算是順利完成了。」

    大解放開到一家工廠門前停下，蘇文已經吐虛了，遠遠的看了一眼，是紅星軋鋼廠。王隊長去和值班室的人說了幾句話大門就打開了。

    大解放開到一棟五層辦公樓前停下，兩個人把劉科長抬下來，王隊長直接把蘇文的竹筐背起來，蘇文把鋪蓋卷好背到背上。劉科長的辦公室在二樓。辦公桌前他很快寫好兩張單子，一張給王隊長，一張給一直跟在他身邊的那個年輕人。

    「小蘇你等一下不要著急，他們很快就能把你的入職手續給辦好。」

    沒多久王隊長就抱著一套工服回來了，「小蘇手續辦好了，採購三科的採購員學徒，劉科長手下的兵，一周內入職都可以。」說話間他就把幾張證明材料和一身工服交給蘇文。

    劉科長：「小蘇你過來，我現在就給你辦好入職手續，把臘肉賣給軋鋼廠，你這個月的任務就完成了，今天是周二，這周剩下的幾天你願意來上班，就到辦公室待著，你們採購員的辦公室就在隔壁，也可以回老家，呆在四合院也行。咱們採購員只要完成任務就行，你妹自行車，你下鄉的時候可以到我這裡開個條子領一輛自行車代步。

    劉科長指揮一個工人把竹筐里的臘肉拿出來稱重，一共52.4斤。「小蘇我給你三元一斤的收購價，一共是157.2元。我知道到黑市能買更多錢，咱們軋鋼廠給不了那麼高的價格。」

    「沒問題，劉科長，不過你得賣給我幾件農具，下次回村我好帶回去。」

    「行那我就給你寫個140元的條子你去一樓財務科領錢，剩下的17.2元我給你換成農具你帶回去。」劉科長又從抽屜里拿出一摞票據，交給蘇文。「小蘇你身上有錢，這些票據你拿著，搬新家有很多東西要買，這些票據應該夠了。」

    又過了一會兒，劉科長的大哥拿著一個厚厚的本子過來了。見到蘇文直接彎腰鞠躬把蘇文嚇了一跳。「小蘇同志，謝謝你救了我弟弟。我是紅星軋鋼廠房管科科長劉大海，你的住房問題我馬上給你解決。」

    這時劉科長被兩個醫護人員用擔架抬走了。

    劉大海科長拿著手裡的本子走到蘇文身邊，說了三個合適蘇文的住房，其中一處就是南鑼鼓巷95號院後院的兩間偏房。

    蘇文果斷地選擇了這處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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