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勤王救駕

    「一方是我的父親，一方是我的弟弟。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兩邊都是我的親人，我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做出選擇的。所以鐵心，我不能要求你滅掉對方任何一個人，只能讓你儘快讓他們不要自相殘殺。」

    君姬的要求，在姜鐵心看來很難實現。據說黑猩猩跟人類一樣，是會發動滅絕身邊其餘猩猩部落的戰爭。人比黑猩猩更為高級，所以發動的戰爭也就更多也更為殘忍。

    姜鐵心其實不喜歡這種自相殘殺的事情，總覺得這樣的事情雖然是人類才會做出來的，卻又是一個反人類的事情。只是這種事情從來也就沒有斷絕過，他也只是一個凡人，哪有什麼好辦法去阻止。

    不過君姬的話又不能不聽，否則准沒什麼好果子吃。所以姜鐵心想了想，決定還是介入這場紛爭。其實這個事情說複雜是挺複雜的，說簡單又真的很簡單。不過就是君姬想要爭位罷了，本來這個位子就是他的，只是他的老子君襄公一直占著還不想現在就給他。

    只要君襄公沒有被姬放給抓住，那麼姬放就沒法奪取這個位子。其餘說的什麼清君側之類的事情，無非就是一些託詞罷了。就算是君襄公身邊的人全都被抓了，他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孤家寡人。只要他自己沒被抓住，那麼姬放就是失敗的。

    想到這一點，姜鐵心下定了決心：「咱們不能在這拖延太久，否則這裡死傷的每一個人都是君子國的損失。咱們直接去找國君，讓他出面跟姬放對峙。

    要麼就是姬放低頭，然後將這一場紛爭解決掉。要麼就是兩邊大打一場，然後定出輸贏。既然我們算是國君這一邊的，贏了自然無事，輸了就得退出君子城。」

    君姬倒是沒有非得站到君襄公這一邊的覺悟，可是這會既然已經如此，她也就只能聽之任之。王城很大，所以能夠攀越進去的地方其實挺多的。只是適合大部隊進入的地方主要就是宮門，其餘的地方只能混進去個別人而已。

    如果是姬放的東宮親軍試圖攀越宮牆進去，十有八九會被直接打死。但是姜鐵心覺得如果是他跟君姬翻進去，應該不會有那麼大的危險。

    而且姜鐵心覺得此時君襄公必然不會藏在深宮之中，而是躲在宮門之後。只要翻過牆就能見到他，並不會在裡面耽誤太多的時間。

    在翻越宮牆之前，姜鐵心跟君姬問道：「姬放那裡，你需不需要先見上一面？」

    君姬搖搖頭：「罷了，他都做出逼宮這種事，我還見他做什麼。走吧，咱們直接翻牆過去看一下好了。」

    姜鐵心讓手下從周圍的院子裡面找來一個梯子，然後架到宮牆上。這周圍的民居本來就不多，靠的最近的地方也就是一些衙門罷了。此時衙門裡面辦事的小吏早就逃回家裡，所以進去拿點什麼東西都方便的很。

    身為最頂級的貴人，君姬自然不能冒險。所以打頭陣的是賀正因，他本來跟姜鐵心一樣，都被姬放的軍隊給抓住。後來還是因為翠翠前來營救，才讓姜鐵心得以逃脫。

    賀正因當時領著那些侍衛跟姬放的東宮親軍大戰一場，後來還是因為姜鐵心已經逃到無影無蹤，他才領著未死的衛士逃走。在翠翠的帶領下，他們在君子城裡很快就隱藏起來，倒是保住了性命。

    後來聽到乞活軍進城的喧囂，這些衛士就立刻從藏身的地方出來了。這些衛士還算忠心，姜鐵心感到很欣慰。他待這些衛士就像親兄弟一般，這些衛士也就給他親兄弟一般的回報。

    姜鐵心看到幾個衛士進去都沒什麼事，也就自己爬著梯子進去了。外頭的乞活軍暫時交給老榆樹統領，短時間內也沒什麼問題。

    宮牆也就兩人高，爬上去沒費多長時間的功夫。結果才一翻過來，他就發現事情有些微妙。因為這一邊並不是風平浪靜，實際上正是枕戈以待。

    姜鐵心還沒見過君襄公穿戎裝的樣子，今天算是開了眼。君襄公的個子本挺高大的，這會穿上一身鎧甲，倒是也有幾分威風凜凜的樣子。大將軍姬行站在他的身邊，甚至連被抄家下獄的原丞相何福康都在這裡。

    「末將參見國君。」

    當此非常時刻，君襄公也不敢掉以輕心。其實他們一行人眼看外頭東宮親軍的兵力占了上風，是打算翻出宮牆，然後去城衛軍暫時還據守的東門。到時候如果這一仗打不贏，他們還不知道姜鐵心其實已經帶著乞活軍打過來了。

    「平淮伯，你說來是為了何事？」

    聽到君襄公的話，姜鐵心覺得這個老頭子是真的有些怕了。否則也不會連鐵心都不叫，而是直接喊他的爵位。不過他倒是沒有什麼好隱瞞，就直接說道：「末將聽聞城中有人作亂，特來勤王救駕。」

    「好，好一個勤王救駕。寡人有你這樣的忠臣，也就沒有什麼好怕的了。」

    就在君襄公誇人的時候，君姬也順著梯子爬到牆頭。然後她喊了姜鐵心一聲，這才跳了下來。姜鐵心上前抱住了她，才讓她免於跌倒在地的困擾。

    君姬落地以後，就上去抱著君襄公哭了起來。君襄公一貫最為疼愛的就是君姬，此時百感交集倒是也有幾分要哭泣的感覺。姜鐵心上前勸道：「國君，君姬，此時不是感懷的時候，還是做正事要緊。」

    「對，鐵心說的對。外頭賊兵勢大，我們得小心應對。大將軍的城衛軍現在還占據著東門，我們可以撤到那裡。」

    聽了君襄公的話，姜鐵心覺得他的勝算有多了一些。君子城四個城門，如今東門和北門都算是在君襄公的手裡。作為一個反叛者，姬放實在是有些失敗。這也就難怪奪取北門那麼容易，估計要麼是姬放的東宮親軍的很多兵力被牽制在了西門。要麼就是姬放將主要的兵力都安排在這裡，只要打下來的王城捉住了君襄公，他就算不得是失敗。

    姜鐵心知道君襄公還不了解外頭的情況，所以就跟他解釋道：「國君，其實北門也被我的乞活軍拿下了。現在我的乞活軍騎兵已經進城，就在宮門外頭。然後一部分步兵駐守公主府附近，離著這裡並不算很遠。

    如果城衛軍也占有東門，那麼我們的勢力就算是占據了半個君子城。國君有大義在手，我們的兵力也不少，姬放手裡只有東宮親軍，一定不會是我們的對手。」

    姜鐵心說完以後，君襄公原本有些發白的臉色好看多了。不過站在他身邊的姬行的臉色還是挺難看，而且還提出一個讓姜鐵心都感到有些頭疼的可能。

    「我的城衛軍加上御林軍，現在又加上乞活軍，兵力本就在東宮親軍之上。而且城內的各個貴人家裡也有親兵，就像君姬的黑甲軍一樣都是果敢之士。這麼多的兵力，對付東宮親軍自然是沒有問題的。

    如果東宮親軍只有姬放，那麼我們自然是穩操勝券。可是他的背後是有衛明憂的，這就得另加考慮了。衛明憂的能耐，在座的人怕是沒有不知曉的。

    我們能夠想到的事情，他自然也能想到。所以我覺得衛明憂肯定知道兵力對比如此懸殊，也會對此加以防範。別的不說，他可是神武軍原先的主將。難道他不會暗中調動神武軍前來君子城？」

    姜鐵心是不怕神武軍的，他的乞活軍雖然未必真的無敵於天下，可是好歹也是能打贏神武軍的。但是一旦神武軍真的加入叛亂，這場仗可就有的打了。到時候君子城甚至整個君子國都會被打成一片白地，在北方虎視眈眈的姬政可不會放掉這個機會。

    不過這也只是姬行自己的想法，未必就一定會變成現實。姜鐵心跟姬行問道：「大將軍說這話，可是已經有了一些證據？」

    「哼，如果你要證據，那我是拿不出來的。可是儲君和神武軍必然是有聯繫的，否則何翁也不會被抄家了。何翁有一個子侄在神武軍做事，所以還是能夠知曉一些神武軍的事情的。」

    姜鐵心一聽姬行的話，就知道他說的這個何福康的子侄肯定是何平西。但是何平西雖然是何福康的子侄，卻又跟衛明憂相交莫逆。實際上已經投靠了姬放，之前姜鐵心能夠扳倒姬放其實最大的功臣還是要數何平西。結果現在何平西又成了何福康的人，這就讓人摸不著頭腦了。

    這些事情有些複雜，好在最清楚此事的人就在這個屋裡。姜鐵心跟何福康問道：「何翁，到底其中有什麼內情？」

    「呵呵，其中倒是也沒什麼內情。無非就是我的子侄何平西受到一些人的蠱惑，然後陷害我，才讓我被抄家。幸虧國君知曉老臣的脾性，在最後關頭倒下留人，沒有殺了老夫。

    然後老夫仔細思量此事，發現如果要陷害我，就得從何平西入手。然後老夫暗地裡派人聯繫了他，又從他口中得知了一些消息。」

    姜鐵心知道這個老頭子拐彎抹角其實就是在說他的壞話，說不定這些事情早就跟君襄公匯報過了。只是現在事情緊急，也就權當沒有聽見。

    何福康見姜鐵心沒什麼反應，就接著說道：「其實這事情不算是很複雜，只是有些讓人感嘆。衛明憂在神武軍當中做了那麼久的主將，自然收攏了很多心腹。何平西就是他的心腹，甚至願意為了他的事情而陷害老夫。

    可是眼見衛明憂的行事越來越乖張，他也知道怕了。就把衛明憂暗中調動神武軍的事情派人通知了我，我又馬上跟大將軍姬行訴說，接著就進宮告訴國君。

    也不知道是我的家裡還是大將軍的府里或者說是王宮大內裡面有儲君的探子，他們將此事告知儲君。接著儲君就發兵包圍王城，並攻擊城衛軍封鎖君子城。

    如果這個消息不是真的，恐怕儲君也不會急著做出這種大逆不道之事。如果這個事情是真的，那麼神武軍恐怕已經被調動了。」

    姜鐵心不知道何福康所說的事情到底有幾分是真，可是萬一是真的，那就是一個大麻煩。所以他連忙跟君姬問道：「那個尉遲泰可不可靠？」

    君姬看到別人都看著自己，就皺起眉頭：「按說是可靠的，可是我也不敢說就一定百分百可靠。而且就算尉遲泰是可靠的，但是他去了神武軍的時間還不長，未必能夠真的控制住神武軍。而且那個何平西現在還在神武軍裡面，他一會站到國君這一邊，一會有跑到姬放那一邊。他這來回折騰，誰能說清他是好還是壞？」

    眼看著這些人又要吵起來，君襄公就直接喊道：「莫要爭論這些事情，還是先想辦法解決眼前的這場危機。到底該如何做，鐵心你可有想法？」

    姜鐵心被君襄公直接點名，也就不能繼續含糊下去。所以他跟君襄公說道：「國君，我有一些想法。依我看，其實國君可以直接打開宮門，然後去跟姬放進行一場面對面的談判。他打出的旗號就是清君側，可是清君側哪有跟國君面談來的直接。如果姬放不敢出面，那麼他所謂的清君側也就成了一場徹頭徹尾的謊言。

    如果姬放敢露面，我們就可以跟他掰扯一下雙方的實力和前景。其實就算是神武軍被衛明憂所拉攏，也只能拉攏來一部分。尉遲泰會掌握一部分神武軍，還有一部分神武軍要駐守在邊境。否則姬政的大軍南下，姬放的王位得了也沒用。

    如果只是來了一部分神武軍，那麼我們的兵力還是占據優勢的。而且姬放所求的不過就是國君之位，而這個位子早晚還是他的。只要他肯罷兵言和，國君又不是不能給他一個機會。」

    姜鐵心的話說完以後，君襄公並沒有立刻回應。過了半晌以後，才點點頭：「姬放是有錯，可是到底是我的兒子，我會給他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