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我要離開你

    「姐，你知道你在哪兒？」b超驚詫道，我「嗯」了一聲，才看到醫院白色的牆，頭一陣抽痛：「我怎麼又在醫院。」剛說完，尹伊辰的暴吼「滾，立刻滾」便在腦海里炸開，我再次晃神。

    「你暈倒了，正好被我撞到。姐，女大夫說你是勞累過度，我就問怎麼勞累過度，她白了我一眼，小小年紀，性生活要有所克制。哈哈……姐，你是被我那個姐夫累倒的？」

    b超笑得要打滾兒，我的心一凜像被刀划過一般：「有人來看過我嗎？」

    「沒有。姐，你希望……誰來看你？」b超正色的問道，我掀開被子穿上鞋：「沒有！」我望著窗外，「我沒事了。b超，大姐今天請你吃飯，想吃什麼都可以。」

    「你確定肯定以及一定……姐，你有錢？」b超呲牙問道，我用力垂了他一拳：「你以為你姐沒錢嗎？你姐姐現在也是個百萬富翁。是不是很久沒打你，你都不舒服了？」b超居然點點頭：「姐，我真懷念你打我的日子。」

    心頭一動，我又打了他一拳：「b超，你真是我撿來的寶。」b超兩眼亮晶晶的看著我，揪著我的臉：「姐，你才知道哇。」

    我和b超走出病房，心思隨著腳步變得沉重不堪。

    「啊！」歇斯底里的叫聲忽然破空而起，我聽出了那是林彤彤的聲音。幾乎什麼也沒有想，我又朝著那病房跑過去。病房門緊閉，林彤彤的哭號震耳欲聾。透過玻璃我看到，尹伊辰死死地抱著她，將她的頭按進懷裡，林彤彤瘋了一般打著他，然後開始放聲大哭：「我站不起來了，我站不起來了！」尹伊辰親吻著她的頭髮，低聲說著什麼。

    心再次滴血一般。忽然眼前一片黑暗，b超蓋住我的眼睛：「姐，不要看了，他根本不記得你是誰。」我後退了兩步點點頭：「b超，我們……走吧。」

    b超伶著一袋子啤酒，我們又到了那天一起喝酒的平台。他喝完一罐遠遠的丟出去：「姐，那個男人……是他吧？」

    我仰頭一口喝下去，沒有回答。b超卻火了，他奪過我的酒：「他現在根本不記得你是誰，他根本就是在玩你！」

    玩我？他是在玩我嗎？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已經刻進我的骨子裡，他說他愛我，他說他想要我，他不過只是想玩我？

    嘎嘣，b超將易拉罐捏憋：「他敢玩你，我不會放過他。」那狠勁兒讓我不安，如同他那天對我說，他要讓尹伊辰嘗到背叛的滋味，如同他那天對林彤彤說，不會放過她。

    「b超，林彤彤的車禍和你有關？」我不敢相信的問他，b超神色僵硬：「姐，你什麼意思，你認為是我讓林彤彤出了車禍？」

    「不是……」我慌張的想解釋清楚，b超推開我，將易拉罐捏得更緊：「你認為是我乾的？我是不良少年，但我也不會去做殺人放火的事情！姐，你從來沒有相信過我，一次也沒有！」

    「b超。」我走進他，他將易拉罐丟過來從我耳旁飛過，然後大步離開。我望著他的背影，說不出一句話來。我蹲在那高高的台子上，肩膀抖動，「啊！」我放聲哭出來。

    回到家的時候，夏嵐正坐在窗前，看到我，微笑掛在嘴邊。我也強笑起來，走進去：「媽，你在等我？」

    夏嵐摸著我的頭髮：「累嗎？林小姐怎麼樣了？」

    「她醒了。尹……我哥陪著她。」

    「那就好。累壞了吧，媽媽去給你做點兒吃的。」夏嵐拍拍的臉，「小雨，你最近瘦了很多。」我覆上她的手：「可能是剛出院鬧的。媽，我不餓。我只想洗個澡，好好睡一覺。」

    「去洗澡吧，媽媽做好飯叫你。」夏嵐道。我彎身貼在她的臉上：「媽，我愛你。」我起身進了浴室，將自己埋進溫熱的水中。

    鏡子裡，那的痕跡還留在我的身上，我抱緊了身體蜷縮在水中，將頭漫過水，痛隨著呼吸越來越艱難慢慢消失，我閉上眼，真想這樣不要再醒過來。門外傳來敲門聲：「小雨，媽媽把睡衣放在外面了。」

    我從水中躥出來，大口的呼吸的空氣，望著門外。如果我死了，夏嵐該怎麼辦？我已經做了無法寬恕的事情，還要用死來傷她嗎？我靠在浴缸壁上，陷入一片的絕望中。

    接下來的幾個晚上，尹伊辰都沒有回來。我也想盡一切辦法讓自己忙碌起來，可是該來的還要來，那個晚上我回去，便見到從老家回來的張嫂和張叔還有夏如、夏嵐圍在一起說著什麼。

    我換掉鞋子，手裡還拿著一份報紙，幾個人忽然停下來都看著我。

    「張嫂，張叔！」我跑過去抱住了張嫂，「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打個電話，讓我去接你們。」張嫂看到我也格外的開心抱著我：「我和你張叔剛到。你張叔有的是力氣，哪裡用你接，又去做兼職了？」

    我點點頭又看向夏如，她也看著我似乎有話要說。我忙轉過頭：「是啊，我還挺喜歡做兼職的。媽，你們在說什麼？怎麼都聚在一起了？」

    「小雨……」夏如欲言又止，「林小姐吞了安眠藥，昨晚差點兒就沒了。你哥……尹伊辰打算和她結婚了，下周他們打算訂婚，三個月後結婚。」

    腦袋裡一片空白，我克制著那炫目的感覺：「只要……我哥願意，我覺得這也很好。」

    屋外颳起一陣冷風，夏嵐轉動著輪椅：「辰兒，辰兒，你回來了？」我的身體像被打了石膏一般，張嫂張叔都過去迎接他了。我攥著報紙，不敢轉身。夏如牽起我的手，拉著我也走過去。

    尹伊辰緊緊盯著我，似要將我看穿一般。夏嵐握著他的手：「辰兒，你怎麼樣，手怎麼這麼涼？林小姐怎麼樣了？」尹伊辰終於移開目光看著夏嵐：「她沒事了。」

    哐當！尹伊辰昏倒了在地上，頓時又是一片慌亂。我站在遠處望著昏倒的他，血液靜止，我連向前邁一步的勇氣都沒有。尹伊辰被張叔和張嫂扶到了樓上，許久沒見的華佗過來給他檢查了一遍。他躺在床上，睡得安詳。

    「他沒事，只是太累了。這幾天都是他一個人在忙林小姐父親的事情，昨天才把她父親安葬了，林小姐又鬧自殺，他有些吃不消。休息幾天就會好了。」華佗說道，又看向我一眼。

    「沒事就好，桂桂，你給少爺多做一些補湯，他就是累的。太太，少爺沒事。」張叔總算鬆了一口氣，緊繃的臉又掛滿笑容。夏嵐摸著他的額頭：「這些日子，他是太累了。」

    「阿姨，讓他好好休息吧。」華佗輕聲道，夏嵐點點頭，張嫂推著她出去。屋內只剩下我和華佗。他站在我面前：「如果有時間，你多照顧他一下吧。」他拉開門出去。我走到他面前，跪在床前，手指他的臉龐滑過，恍如隔世般。

    昨天的我們還是如膠似漆，口口聲聲說愛著對方，今日卻又分道揚鑣，這次再也不可能複合。他要和林彤彤結婚，他要為另一個女人負責一生。我收回了手，望著他的臉：「尹伊辰，你只是在玩弄我嗎？」

    聽到開門聲，我迅速的起身，回頭看到夏如。她似乎並不驚訝我在這裡，她把門關上走到另一個床邊，替他弄了弄枕頭：「小時候，他的枕頭最容易掉到地上，有時我一進來，他的枕頭就在地上躺著。長大了，卻再也沒有見過他的枕頭掉在地上過。他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連我也不記得了。小雨，把他當成你哥哥，行嗎？對你對他都好。他現在不記得你了，你們兩個都可以開始新的生活。」

    「你放心，從今以後，他只會是我哥哥。對不起，我先出去了。」我轉身離開，夏如低聲道，「小雨，對不起，老姨真的覺得……對不起你。」我擰開門走了出去。

    我坐在床上，開著窗戶，任冷風吹進來。

    我的手伸出窗外，輕喃，夏玄雨，你該走了。

    我擰著門把手，放開又握上，握上又鬆開。我明明知道不該再去看他，不該再去想他。可是我克制不了自己。

    最後一次，我告訴自己。

    擰開了門，呼吸卻瞬間停止，他就站在我的門外，黑漆漆的看不清他的面容，他的呼吸卻是那樣的清晰。

    「你……醒了？我去叫張嫂，她給你煲湯了。」我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我側過他想要下樓，他抱住了我，炙熱的吻落下。

    「唔……」我扑打著他卻沒有任何的用處，他抱著我閃進我的房間，將我抵在門上，他兇狠地撬開我的唇，就像砂紙在摩擦我的唇的一般。

    嘎嘣，門被我撞得鎖上了，我抵抗著他：「不要，不要這樣！」可是他並不給我說話的機會，死死的抱住我的腰身，我們一起滾落在床上。

    我一口咬住了他的唇，他猛然停下。我在黑暗中瞪著他：「你還想要我嗎，哥？」

    「我不是你哥！」他怒氣依然很盛。

    「你不是，那誰是，哥？你都要和林彤彤結婚了，你還要做背叛她的事，和自己的妹妹上床？」我譏諷道，他的呼吸沉重而紊亂，他低頭咬住我的肩膀：「你一定要這樣跟我說話嗎？」

    「你還想怎麼樣？我答應你不會去傷害你的女朋友，不會再打擾你們。你幹嘛又來找我！是我還沒有讓你玩膩嗎？尹總？」我被他咬得幾乎要喊出來，可是夏嵐他們就在下面，我只能死死的咬住嘴巴。

    他抬起頭，目光陰鷙，即使在黑暗中也讓我害怕：「你希望我和她結婚，是麼？」

    「那不是尹總自己的事情，問我幹什麼？你最好放開我，如果我喊一聲，你就沒臉做人了！」我扭動著，他單手扣住我的兩隻手，「夏玄雨，你聽著，在我沒有玩膩你之前，你和我就是一個人！你休想把我拋到一邊！」

    「尹伊辰，你……」他更兇猛的吻著我，吻一路向下。

    「尹伊辰，你混蛋。」

    「就算我和別的女人結婚，你也別想離開我。」他又吻著我的唇：「叫我辰。」

    「……」我堅決不叫。

    他堅持道：「叫我辰。」

    「辰……」再也克制不住的細碎聲音落了出來，尹伊辰低聲說：「我會讓你永遠記住這一晚。」

    我閉著眼睛，一動不動，任他施為，他熨著我的額頭：「我沒有玩弄你。」

    「尹伊辰，我們不要再彼此折磨了，我放開你，你和林彤彤結婚吧，她很愛你，也很適合你，你在她面前笑得永遠那麼開心。即使我們從前真的在一起，你卻從來不會笑得那麼開心。你帶她去國外治療，她一定能再站起來。」我睜開眼望著他，因為他的離開，身體有些冷。

    「放手，你讓我放開你？你招惹了我就想脫身？你不覺得太晚了麼？如果你一開始就沒有告訴我，你愛我，你沒有告訴我，我們之間有那麼多的過去，我不會在意你，一點也不會。我現在在意你了，即使我讓自己忙得沒有白天黑夜，我還是會想起你。」他俯身板住我的頭，再次吻下來，沒有絲毫的柔情，「你這輩子都只會是我的女人，不管我記不記得你。」

    我和他再次糾纏起來……

    他的手緊緊的環著我的腰，我枕著他的胳膊，均勻的呼吸傳來。我睜大了雙眼，手指慢慢爬向他的後背。

    尹伊辰，即使你不放開我，我也會從你的生活中消失，徹徹底底的消失。我不會為了你自殺，更不會為了你和林彤彤結婚和你鬧，我已經累了，累得再也經受不起你任何的傷害。

    尹伊辰，別怪我，我真的沒有你堅強，我無法去看你和另外一個女人結婚，更不想淪為你的情婦。所以，我要離開你。

    我仰頭吻住他的唇，他也吻著我，翻身將我壓在身下擒住我的手，黑暗中我和他對峙著，我微啟唇：「尹伊辰，我想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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