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野人？

    想要離開小島，除非有船。

    夏禹想到一種可能，既然爺爺早想離開小島，也許在幾十年前，就已經準備充分。

    那他去了哪裡？

    西邊是滄湖深處，裡面有大大小小的小島，盡頭是高聳入雲的綿綿雪山。

    爺爺很有可能去了東邊叢林，因為那裡是距離小島最近的陸地。

    兩公里的水域，雖然夏禹有把握游過去，但前提是不被水獸當做點心吃掉。

    不過這種希望非常渺茫。

    夏禹站在岸邊，望著一頭潛伏在水中，體長几十米的史前巨鱷，感到一陣頭皮發麻。

    水域太危險，夏禹無數次想要放棄。

    他設想過無數種可能，但幾乎沒有一種方法，可以讓他成功到達對岸。

    「我一定要找到爺爺。」

    夏禹咬了咬牙，看到灌木叢中，一顆類似芭蕉樹的植物，突然有了主意。

    這樹的樹葉非常巨大，長有五六米，寬有三米左右，足以載人渡到對面。

    而且，應該沒有什麼魚類，會對樹葉感興趣吧？

    想到就做，夏禹揮動斧頭，一連砍下三十多張樹葉，並全部搬到岸邊。

    一張張樹葉，被扔到滄湖中，滄湖依然和往常一樣，偶爾有長滿尖銳牙齒的龐大水獸露出水面，但對漂浮在滄湖水面的樹葉，根本沒有一點興趣。

    有戲。

    夏禹將樹葉全部推進湖水，恰好這時，風起浪濤，夏禹等的就是此刻。

    小心趴在樹葉上，夏禹一動不動，生怕會驚動湖中水獸。

    風，吹動一片片樹葉，並朝著叢林方向慢慢靠近。

    「轟……」

    後面傳來巨大的破水聲，幾十米長的鱗尾拍在水面，水浪席捲，將夏禹和樹葉徹底淹沒。

    夏禹緊緊抓住樹葉，好在水浪過後，那頭神秘的水獸並未出現。

    看到後方殘破的十幾張樹葉，夏禹感到一陣後怕。

    夏禹還來不及慶幸，整個人神經又繃了起來，因為他回頭的瞬間，剛好看到後面的樹葉，正被一群長滿牙齒的怪魚啃食。

    一張樹葉，沒過多久就被啃食乾淨。

    「快快快……」

    夏禹額頭冒汗，看到越來越近的叢林，心裡焦急萬分，因為身後的樹葉越來越少，那些怪魚用不了多久，就會追上來了。

    快靠近岸邊時，魚群已經無限接近，夏禹來不及思考，果斷放棄樹葉，手腳並用以有史以來最快的速度，朝岸邊遊了過去。

    「哈哈……」

    游到岸邊，夏禹整個人都快虛脫，看到身後的怪魚，心情舒暢的笑出聲來。

    終於安全了。

    然而夏禹高興的太早了。

    笑聲還沒停下來，他就感覺到身後一股龐大的力量傳來，整個人一下子撲倒在地上。

    有野獸？

    夏禹嚇壞了，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提了起來。

    轉頭一看，只見一隻身高兩米多，異常強壯的猩猩，一隻手將他提起來，此時正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他。

    而在這隻猩猩後面，還有七八隻猩猩，這些猩猩手裡都拿著骨制長矛，尖銳的石器，以及削尖的樹枝、木棍。

    野……野人？

    之所以夏禹判斷這些五大三粗的傢伙是野人，是因為這些野人手裡簡陋的武器，以及腰間綁著遮羞的獸皮、樹葉。

    這些野人非常強壯，裸露的身上全是茂密的毛髮，而且這些野人胸口，還紋著狼頭紋身。

    ……一個崇拜狼性的野人族群？

    夏禹不敢動，更不敢反抗，在這些壯漢眼裡，他就是任人蹂躪的小羔羊。

    野人似乎對夏禹很感興趣，打量了一會，突然發現夏禹手裡的斧頭，並很輕鬆的奪了過去。

    野人能感覺到斧頭應該是一種利器，但這種帶著金屬光澤的武器，是他們從來沒有見到過的。

    野人握著斧頭，猛的朝旁邊一顆碗口粗的小樹劈過去。

    「咔嚓……」

    小樹攔腰而斷，斷口平整光滑。

    夏禹倒吸一口涼氣，其實這斧頭並不鋒利，能將碗口粗的樹輕鬆劈斷，這野人的力量可想而知。

    不但夏禹嚇到了，野人同樣看著斷口目瞪口呆。

    「嗚嗚嗚……」

    野人突然舉起斧頭，興奮的手舞足蹈起來，嘴裡發出高低起伏的嚎叫。

    而另外七八個野人，也都紛紛圍上來，想要看看這斧頭是什麼利器，居然比他們手中最鋒利的石器和骨制長矛還要厲害。

    帶頭的野人看起來很有威信，應該是這群野人的頭領，他用力拍打胸口嚎叫，仿佛在宣布所有權。

    其他野人雖然心有不甘，但礙於野人頭領的威信，只能退下。

    野人頭領將斧頭插在腰間，伸出一張巨大的手掌，把夏禹翻來覆去，想要看看夏禹身上還有什麼寶貝沒有。

    找了很久，並沒有新的發現，野人頭領開始對夏禹身上的衣服感興趣了，並嘗試著想要把夏禹衣服拔下來。

    夏禹臉都黑了，這野人也太過分了吧？

    搶斧頭也就算了，還要扒衣服？

    你這麼大的塊頭，能穿得下嗎？

    顯然野人沒打算照顧夏禹的感受，非常粗暴的脫掉夏禹身上的體恤，並有模有樣的穿到自己身上。

    體恤並不合身，只遮住了野人胸口，看起來更像是穿了抹胸，甚至因為用力過猛，腋下部位還被扯破。

    但這一點都沒有減少野人頭領的好奇心，反而盯上了夏禹的牛仔褲。

    夏禹有種不祥的感覺，緊接著這種感覺成為現實……野人頭領在脫他的褲子，還是很粗魯的脫。

    欲哭無淚……夏禹現在就是這種感覺。

    心如死灰的夏禹，不但認命，還很配合，自己解開皮帶和紐扣……因為野人太魯莽會弄疼他。

    野人給了夏禹一個讚賞的眼神，隨後又指了指他唯一的小褲褲……

    夏禹雙腿一緊，用力搖頭，這是底線，說什麼也要堅持到底。

    ……命運這個東西，當你無法反抗，那就只能順從。

    風吹屁屁涼的夏禹，第一次對這句話理解的如此通透。

    夏禹全身上下，只剩下掛在胸前的骨牌，或許這些野人對骨牌沒有一點興趣，所以才沒有出手搶奪。

    這才是夏禹的底線，只要骨牌還在，希望就在。

    「嗚嗚嗚嗚……」

    野人一邊脫掉腰間的獸皮，試著穿上小褲褲和牛仔褲，一邊指著夏禹雙腿間大笑，並說著什麼。

    而其他幾個野人，也都鬨笑起來。

    非常意外，夏禹居然聽懂了這些原始人的話。

    夏禹來不及猜想，能聽懂野人的話是不是因為骨牌的原因，他此時已經完全被憤怒，還有羞愧取代。

    因為這些野人，居然在嘲笑他又短又小。

    夏禹很想反駁，不過當他看到，野人頭領因為內褲太小，而裝不下的時候，他一時語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