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四章 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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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陽光的熱力很強烈很柔和,令人無心勞作。
白小葉掙扎著起來,用力撲向葉小釵,他仿佛想跟這女人拼命,雲白閉上了眼睛,她似已不願看到自己兒子忍受折磨痛苦的樣子。
葉小釵柔柔將他扶住,因為她若是不去扶一下,白小葉就會倒下。
他實在虛弱到了極點。
「你可以慢慢的說,我並不急。」葉小釵微笑,又說,「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白小葉咬牙,額角冷汗已滑落,他勉強自己笑了笑,又說,「你十三年前將他救活了?」
「是的。」
「你為什麼要救活她?」白小葉的聲音已輕顫,他似已時刻都會倒下。
「因為我是葉小釵。」葉小釵又解釋著,「我是葉孤雲的朋友,我每次見到他在夜色里的樣子,我就想去幫他。」
她笑了笑,又說,「我非但救了她的命,也救了很多有理由活下去的命。」
雲白頓住。
白小葉頓住。
救人性命一直是大夫所能做的,而且只能救快死的人,但她又怎麼做到的?
葉小釵將白小葉扶坐在草地上,自己又解釋著,「這種救人的法子用多了,也會有很多麻煩的。」
「什麼麻煩?」
葉小釵沉思久久又說,「違反天命,必會遭到天劫。」
雲白怔住,「天劫?」
「是的。」葉小釵又說,「我救活的十幾個人現在已剩下媚娘一個,我本想看看她怎麼樣了,可惜她也離開了。」
葉小釵又說,「她本來有機會活下去的,也許可以活的很久,只可惜的是......。」
話語聲中竟帶著無法描述的傷悲。
雲白沉思久久又說,「你來看看媚娘,是不是還有別的用意?」
「是的。」葉小釵並不否認,又解釋著,「她活的久一些,我的小命也會活的久些,我的劫數就快來了。」
雲白沉默,她忽然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她。
葉小釵又說,「不過也有個法子讓我躲過天劫。」
「什麼法子?」雲白忽然又說,「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會去幫你的。」
「我需要一件衣服。」葉小釵微笑又說,「一個是找人頂替,一個是尋找那件衣服,我才能躲過天劫。」
「什麼衣服?」
「天衣。」葉小釵暗暗苦笑,「只可惜現在還有一個人會找來的。」
「誰?」
「天機神算。」葉小釵眨了眨眼,又解釋著,「他多年來窺竊天機,早就該死了,甚至該不得好死。」
「也許他有自己的法子活著。」
「是的。」葉小釵又說,「就像我一樣,都有自己的法子活下去。」
她語聲又變得悲哀,又說,「可是無論用什麼法子,都有遭受天劫的一天。」
她說的很肯定而簡潔。
她頓了頓瞧了瞧天色,又說,「也許就是今天,神算子也在今天。」
「神算子也許有很多法子躲過天劫。」
「我們只有一個。」葉小釵搖頭已在嘆息。
「你們用什麼法子?」
「用江湖中殺戮最重的劍客,替自己受罰,也許只有這個法子才能躲過天劫。」葉小釵扶起白小葉,慢慢的離開這裡,往街道上走去。
去的地方正是觀前街。
「我們為什麼來這裡?」
葉小釵解釋著,「江湖中殺戮最重的劍客除了葉孤雲,就是白雲了。」
雲白眨了眨眼,又說,「那我呢?算不算是一個。」
「你也許算是,但是殺戮還不夠。」葉小釵又說,「這種殺戮並非一兩日間就能夠擁有的,整個江湖中也許寥寥幾人而已。」
「絕代雙劍正是其中?」
「是的。」葉小釵聲音又有哀傷,「所以我們一定要在神算子找到葉孤雲之前找到,否則葉孤雲必定會倒霉的。」
她笑了笑,又說,「實在很後悔一件事。」
「你後悔什麼?」
「我後悔將媚娘救活。」她自己又解釋著,「因為將媚娘救活非但害了自己遭受天劫,也害了葉孤雲在唐門苦守了十三年的時間。」
白小葉吃驚住。
雲白更吃驚,她說,「你在唐門一直守了十三年?」
她似已不信葉孤雲犧牲這麼大,他守了十三年為了什麼?只是為了每天能看到媚娘?是不是看到媚娘開心的活著,他的心也會得到歡樂?得到滿足?
想到這裡,雲白的心不由湧出一股酸楚。
葉小釵暗暗苦笑,又說,「你一定不會知道葉孤云為何守著媚娘不肯走?」
雲白搖頭,「他為什麼沒有離開唐門?」
「因為他在等一個人。」葉小釵笑,笑意里痛苦更深,又解釋著,「他在等絕代雙劍之一的白雲,只有白雲回來,他才能安心的離去。」
雲白垂下頭,手忽然握緊。
他沒有想到葉孤雲十三年的日子是這樣活著,這種活法豈非更孤單更寂寞?
那種眼看著情人在前面卻不能去擁有,是不是一種折磨?
葉小釵目光中已有酸楚,她又說,「所以我不該將媚娘救活的。」
街道上擠滿了人,看他們的衣著,顯然不像是逛街的人,更不像是賣東西的人,他們臉上都帶著傲人不可一世的神色,雲白一看就明白了一點,他們是來找葉孤雲的。
他們是來討回那筆賭局裡的賭注!
雲白一把將他們拉到一側,低聲說,「我現在過去,你們不要靠近他們。」
「為什麼?」葉小釵愣了愣。
「因為那裡已被徹底包圍住,普天之下此刻能進玄妙觀中,唯有雲白能進去了。」說話的是鏡花,鏡花竟已在不遠處瞧著他們,她臉色蒼白,似已憔悴了很多,她又說,「後雙劍若是沒有受傷,也許還可以一拼,可惜他們......。」
白小葉咬牙,冷笑,「我還可以。」
雲白柔柔笑了笑,「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我去已足夠了。」
鏡花點頭,她笑著忽然在白小葉軀體上急點十幾處大穴,她說,「我要帶他離開這裡,你會不會反對?」
她雖然面對著葉小釵,卻是跟雲白說的,她知道雲白很關心白小葉,他們之間的關係,也許比別人想像中還要親切。
「不會反對,因為我知道那一定是葉小雲的主意。」
「哦?」鏡花目光閃動,她似已不信雲白居然也已看透了葉小雲的劍客之心。
雲白將白小葉的手放在鏡花手裡,又說,「我以前也是劍客,知道一名真正的劍客對另一名劍客的那種情感。」
鏡花沉默。
「我相信葉小雲絕不會害他的。」
「你真的相信我跟葉小雲?」鏡花已在微笑,一種感激的笑。
雲白點頭。
瞧著鏡花帶著白小葉離去,久久葉小釵才說,「你這麼相信她?」
「我沒有理由不相信她。」雲白又解釋著,「因為我也是劍客,所以很了解後雙劍的情感。」
他說到後雙劍的時候,心神似已飛到遠方,十三年前的那個夜色里,自己在白府牢房裡的故事,葉孤雲夜闖白府救她的情形,那實在令人振奮不已。
現在卻正好相反,正好是自己去救他,她暗暗苦笑,這也許就是命運。
雲白拉著白小葉的手,貼著牆壁壁虎般射向街道中間,也是玄妙觀的後門,那裡的人也許會少點。
她想錯了,後面十幾個人握劍肅立,目光冰冷而殘忍,似已想咬死一堆人似的。
葉小釵眨了眨眼,又說,「我們從上面過去,也許會好點。」
她的聲音並不大,十幾個肅立的人忽然同時看向這邊,同時刺出了一劍。
劍光閃動,雲白身子掠起,已到了前面。
十幾個人並未去追,好像前面不是他們該去的地方。
裡面的人並不多,雲白卻看得出這裡每一個幾乎都是極為厲害的角色。
葉孤雲握劍矗立在裡面,二十步內還沒有人靠近。
絕代雙劍之一的葉孤雲絕不會被人所輕視,就算是重傷也一樣,依然給人一種無法逼近的壓力。
童顏捂住傷口,靠在他懷裡,她身上的劍傷已很多,就在這些人過來的時候,葉孤雲還未醒來,她就抵擋了一陣,也許只有一陣而已,所以她還活著。
葉孤雲一手握劍,一手握住她的手,柔柔的說,「你怎麼樣?」
「只要你還能站著,我就不會有事。」她笑了笑,又說,「可惜我們不能出去了。」
「是的。」葉孤雲嘆息,手臂上青筋忽然凸起,他忽然恨自己又拖累了一個人,他說,「她只不過是個大夫,跟我並沒有關係。」
「有關係的。」說話的是徐上,徐上距離葉孤雲最近,也是二十步外的第一個人。
沒有人敢靠近葉孤雲二十步內,沒有人能躲過葉孤雲的致命一劍,徐上沒有把握,純陽子也不能。
他鼻子上有個血泡,他的火氣似乎更嚴重了。
徐上笑了笑,笑的很得意,又說,「據說他在唐門救過你,也救過白雲。」
他的消息似乎並不壞。
葉孤雲笑了,「原來你的消息也很不錯。」
「當然。」徐上又說,「想在江湖中活的長久些,這些消息就不得不知道點。」
「哦?」葉孤雲又說,「你還知道什麼?」
「當然還知道你跟媚娘的事,也知道近年沒落的唐門又已崛起。」徐上又說,「據說是雲白使出了歸西一劍......。」
他的話硬生生頓住,一條人影白雲般飄了進來,十幾個人忽然慘呼著倒下。
「歸西一劍!」
人影驟然落下,掌中竟有一截枯枝,鮮血在飛濺,她的笑意漸漸變得冰冷。
「雲白?!」
「正是。」雲白冷冷笑了笑,又說,「算你識貨,還認出我來,否則的話......。」
徐上閉上眼睛,不在說話,他的嘴似已吃了一口鎖嘴的柿子,再也說不出半個字來。
「他如果不識貨點,也許就要死翹翹了。」說話的是純陽子,他摸了摸鼻子上那塊血泡,眼眉又皺了皺,「可你還是來了,也有什麼用?難道你想拼個魚死網破?」
「魚死網破又有何不可?」雲白瞧了一眼葉孤雲,久久終於笑了笑,兩人的目光都在瞧著彼此,他們仿佛在此刻已徹底了解到彼此。
葉孤雲記得這種眼神,他幾乎無法相信這是真的。
這個女人的眼神居然帶著白雲的影子,難道她是白雲?難道他學會了歸西劍譜變成了女人?
葉小釵並沒有進去,她知道自己的能力,非但幫不上忙,反而給他們添亂,這個時候後面十幾個人有了慘呼聲,十幾個人在地上抽動了幾下,驟然歸於平靜。
軀體上滿是暗器,有毒砂,有毒蒺藜,還有毒針,......。
能一下子見到這麼多暗器,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普天之下能一下子發出這麼多暗器的人,也許只有唐門。
十幾條身影壁虎般從高牆上掠了過來,一身漆黑,他們的話似已也帶著黑色的味道,「你是葉小釵?」
葉小釵點頭吃驚住了,因為並不知道這些人是什麼來路?是敵人?是朋友?
「那就好。」這人從袖子裡摸出一隻竹筒,輕輕的說,「這是唐門的暗器,你拿著防身。」
葉小釵接過暗器,「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給我這個?」
從街道上驟然射出十幾道影子,無數道寒光頓時跟著閃出,十幾個人頓時慘呼著從屋脊滾落下去。
這人揭開面紗,只露出一下而已,葉小釵吃驚的說不出話了。
這人赫然是鏡花!
鏡花是唐門中人?葉小釵不在說什麼了,甚至連自己做什麼都不知道了。
唐門為什麼會來這裡?為何突然出現這麼多勢力?
鏡花解釋著,「我並非唐門中人,只是帶他們過來而已。」
見到葉小釵還是疑惑,所以她又解釋著,「唐門本欠雲白的情,那一次若非雲白擊敗了另一個歸西一劍的葉小姐,只怕唐門至今還不能出來露臉。」
後面一人笑了,「沒錯,我們的確欠她的,所以我們要來還恩。」
「哦?」葉小釵眨了眨眼,又說,「你是唐門的長老?」
「我不是唐門裡的長老,唐門也許不會有長老,只有鷹。」這人又笑了笑,笑意里已有了感激之色。
葉小釵驚呼出聲,「是十三鷹?」
「是的。」他掀開一片瓦片,瞧了瞧下面,才嘆息了聲,「我就是唐駒。」
葉小釵笑了。
唐駒看了看後面十幾個人,十幾個人立刻點頭,輕輕掀起一片瓦片,每一個人都掀起一片。
屋宇里立刻變得更亮。
雲白的手忽然握緊,他知道上面有人馬上要出手了,他們的生命也許很快就要報銷了。
「我很幸運跟你死在一起。」葉孤雲勉強擠出笑意,他知道此時若不再笑上一笑,也許就沒有機會笑了。
「我也是。」雲白笑意里露出尊敬之色,掌中枯枝上鮮血已滴盡。
葉孤雲垂下頭,凝視著劍鋒,忽然說,「我欠你實在太多了,我實在不願再欠下去了。」
雲白愣了愣,「你知道我?」
葉孤雲點頭,眼眸里竟已露出了痛苦之色,久久才說,「我知道你一定受了很多的苦。」
雲白苦笑,「你豈非也一樣?你在唐門裡陪著媚娘,辛苦的是你。」
說到媚娘的時候,雲白的眼睛竟已發紅,仿佛隨時都會落下淚來,久久她才能鎮定下來,她瞧了瞧上面十幾塊空隙,咬牙冷聲說,「我們只要還活著,就有機會一直活下去。」
「是的。」說話的是童顏,她似已無法壓抑住內心的激動,她並不懼怕,她說,「他們殺你們,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沒錯。」上面已傳來了聲音。
無數道寒光驟然射了進去,奪奪奪......定入大地,整整齊齊的擺成個「唐」字。
裡面的人臉色已扭曲,「是唐門?!」
「是的。」唐駒冷冷笑了笑,「這些人我們要帶走了,你們是不是很有意見?」
他們的確很有意見,看他們臉上的神色就看得出,「你們唐門要跟整個江湖為敵?」
說話的是英氣逼人的冷漠劍客,這人並未站在前面,可是從上面看下去,第一眼卻只能看到這人,可見此人也並非凡人,掌中劍並未出鞘,劍氣卻從眼眸里露了出來。
軀體上衣衫雖然跟純陽子一樣,但是那種神色卻不同,這人仿佛時刻都帶著威嚴帶著傲色。
江湖中時刻都有這樣氣質的人並不多,武當派大弟子秋涼正是其中一個。
秋涼身子一縱,鬼一樣射了過去,冷冷逼視著唐駒,唐駒仿佛沒有看到,唐駒只是瞧著靠近雲白最近的十幾個人,無論是誰想要靠得更近點,都要付出死的代價。
誰也不例外。
秋涼沒有靠得很近,他說,「你們只有十幾個人,發出的暗器也很有限,但是我們呢?」
唐駒點頭承認,「沒錯,你們的確有很多人,但是為什麼不靠近一點點?」
他笑了,冷笑又說,「因為你們不敢。」
秋涼眨了眨眼,又說,「可是你們卻無法離開這裡,時間對我有利,對你們卻很不好。」
他說的沒錯,外面已有了動靜,葉小釵已見到街道上出現很多弓弩手,還有很多暗器高手掠上了十幾株古樹。
他們已在想法子除去唐門勢力。
唐駒看了看雲白,似乎已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雲白笑了笑,忽然看向純陽子,淡淡的說,「你們找葉孤雲,無非想得到賭局裡的賭注。」
「是的。」純陽子冷笑,又說,「得不到也沒關係,有絕代雙劍之一的葉孤雲跟歸西一劍的雲白抵命,我看也值了。」
他笑著瞧了瞧徐上,徐上點頭承認,邊上十幾個人也跟著點頭。
「你們糊塗了。」雲白笑意不變,嘴角已有譏諷之色。
「哦?」
「你們跟我們拼命得不到半點好處,更不會得到賭局裡的賭注。」雲白又說,「其實你們還有機會得到的,只不過你們想不通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純陽子瞧了瞧徐上,徐上點點頭,他說,「你用好聽話來打動我們,並不是簡單的事。」
「我要說的是大實話。」雲白又說,「想要用動聽的話去打動你們,實在很不明智,我絕不會做這種事的。」
「那你說說看。」
「我們的確沒有賭局裡的賭注,我知道你們絕不會相信的。」
純陽子點頭。
「但是我們現在去拿那筆賭注,你們卻一定要相信。」
純陽子目光閃動,每個人的目光都已閃動,他說,「你會去什麼地方取?」
雲白沉思,久久又說,「我們去什麼地方去賭注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讓我們出去。」
「可是你們......。」
「整個江湖都在你們的勢力範圍之下,我們還能逃得掉?」雲白又說,「你們想抓我們的話,好像隨時都可以找到在哪裡。」
純陽子點頭沉思。
他的目光落到十幾個人身上,最後他們統一點點頭,雲白見到他們點頭,才長長嘆了口氣。
對付這群人,的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周圍慢慢讓出了一個道,純陽子笑了笑,「但是你們應該將神醫童顏留下來。」
他咳了咳,又接著說,「她一來已受傷,不能出去跟你們冒險,二來你們對我們也有個保證。」
他忽然冷冷笑了笑,又說,「你們若是走了,我就將他宰了。」
童顏微笑,「我留下便是了。」
她推了推葉孤雲,笑了笑輕聲說,「我會一直等你回來的。」
葉孤雲勉強擠出笑意,「你相信我們?」
童顏點頭微笑。
蒼穹低垂,烏雲下壓,天地間陰冷肅殺之意更濃。
街道上人更多,他們走出去離開這裡,雲白才發現自己手已沁出了冷汗,葉孤雲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去。
「我們現在去什麼地方?」葉孤雲垂下頭沉思。
「去天平山。」說話的是葉小釵,她解釋說,「因為那裡是渡劫的好地方。」
葉孤雲怔了怔。
雲白正跟唐門唐駒道別,雲白沒有想到這人會是替自己趕車的車夫小馬,她說,「可惜不是平時,換作是平時,我們一定......。」
「一定好好大喝一杯?」唐駒笑了,笑的很愉快。
雲白點頭同意。
「我們還有很多機會的,例如我們陪你去找神算子,然後一起去喝酒。」
雲白搖頭,又說,「我絕不會讓你們再去險境,唐門裡現在正需要人才,十三隻鷹無一不是高手中的高手,我不能讓唐門損失任何一隻。」
唐駒點頭,暗暗嘆息,「你真的不願我們跟著?」
「是的。」雲白笑了,她說,「我不會改變主意的,所以你們......。」
唐駒嘆息,久久才說,「多珍重。」
雲白點頭目送他們離去,卻發現留下一個並未離開。
這人將頭巾取下,就在笑著,笑的樣子仿佛是鏡子裡的鮮花,朦朧、神秘而誘人。
「鏡花?!」
鏡花點頭,她說,「你是不是沒有想到?」
雲白的確沒有想到,她說,「你不該出來的,應該在照顧後雙劍。」
「你錯了。」鏡花笑了笑,忽然問了一句奇怪的話,「你還記得交給白小葉的唐門令牌?」
雲白當然記得。
她忽然明白過來,這附近的唐門高手一定被唐門令牌調了過來,若非那令牌,此刻他們也許還在裡面出不來。
鏡花又說,「白小葉將令牌交給我,就立刻昏睡過去了。」
「你拿著令牌去找了唐門高手?」
「我沒有找。」鏡花凝視著掌中令牌,久久才說,「我只不過是在外面走了一圈而已,唐駒立刻就到了。」
雲白苦笑。
鏡花笑著道別,她說,「我希望你們能斗過神算子,這人據說是江湖中最神秘的七個人之一。」
「哦?」
鏡花走的時候,又看了一眼葉小釵,她說,「葉小釵也是之一。」
葉小釵苦笑,「我們該動身了,天劫隨時都會降下,我跟神算子隨時都會死翹翹。」
雲白吐出口氣,「沒錯,如果他死了,我們真的就要倒霉了。」
他說的沒錯,無論誰都沒有勇氣跟整個江湖為敵,雲白不能,葉孤雲也不能。
山腳下林葉飄動更急,山路兩側布滿了形式奇特的符文,上面的圖案本來是沒有變化的,他們走上山道就有了變化。
本來是沒有字的,現在有了,有的卻不知是什麼,仿佛是美人,仿佛是野鬼,仿佛是妖魔,仿佛是高山,仿佛是胎兒,仿佛什麼也不是,......。
「這是什麼?」葉孤雲瞳孔收縮,他似已感覺到了什麼。
「這是引路符。」葉小釵又解釋著,「只要我們順著這條路走,就能找到神算子。」
「沒錯。」
說話的聲音仿佛在左邊,又好像在右邊,仿佛在上面,又好像在下面,也很像是從符上發出的。
這聲音竟帶著說不出的神秘、詭異。
此時竟已笑了,笑聲想起,引路符所指引的路竟已有了變化,變得曲直離奇,高低不平。
雲白停下腳步,葉孤雲也停下腳步。
因為他們看到前方竟是火坑,符在火焰中搖擺,仿佛是美麗、勾魂的妖女等著吸取男人的元氣。
「這裡是什麼地方?」
「是通往天劫受刑的地方。」葉小釵神情漸漸凝重起來,她又說,「這就是神算子做出的幻境。」
雲白倒抽一口涼氣,「幻境?」
「是的。」葉小釵又解釋著,「到了幻境裡的人,想出去唯一的法子,就是殺了神算子。」
「看來我們好像沒有機會殺了神算子。」
葉小釵沒有回答這句話,慢慢的走進火坑,然後就停在火坑中向他們招手,她說,「過來,很快就可以見到神算子了。」
雲白跟著葉孤雲走去,這裡果然是個邪異的地方。
就這樣經過了很多奇異的地方,或刀山,或油鍋,或雲霧,......,甚至在牙齒上。
葉孤雲苦笑,「看來我們真的死翹翹了。」
雲白點頭同意,她居然也笑了笑,「神算子向來算無遺策,對我們也許早已有了計劃,所以我們想不死在他的幻境中,也是不可能的事。」
「是的。」符上仿佛又發出聲音,「可是你們好像笑的很開心?」
「那道我們應該哭一哭?」雲白又說,「我有些事想問你,不知你能不能......。」
「當然能,而且一定是實話實說。」神算子又說,「我絕不喜歡說謊言的。」
說話的聲音又在耳畔,可是卻不見蹤跡。
這簡直不敢令人相信,無法想像有多麼奇妙多麼奇特。
雲白沉思,久久又說,「江湖後雙劍決鬥是你發出的請帖?」
「沒錯。」
「那麼吸引江湖群雄下注的人也是你了?」雲白的手忽然握緊,他仿佛正忍受著某種衝動。
「當然是我。」天地間又傳來了笑聲,久久才傳出話音,「若非是我的布局,又怎會請得到你們兩位。」
「那賭局裡的賭注也一定在你手裡了?」
「沒有。」
雲白怔住。
葉孤雲也怔住。
他們難道來錯了地方,這裡為什麼沒有賭注?他們同時看向了葉小釵,葉小釵眨了眨眼,又說,「的確沒有在他手裡。」
她冷冷笑了笑,又說,「他想要的是你們過來,並不是賭注,所以一定已被送回去了。」
「你真的很聰明,不愧為葉小釵。」
葉小釵點頭,冷笑,「我們既已到了這裡,你何必還遮遮掩掩不露面?」
「這是我的傑作,還想讓你們多看看。」這個時候笑聲忽然又變得陰邪不已,「難道你們看夠了?」
「我們來這裡,是想見你,並不是想見這破陣法。」葉小釵冷冷笑了笑,又說,「你難道不出來請天劫了?」
「你們還來真的很心急。」
這時天地間忽然變得極為陰冷極為昏暗,風吹在軀體上疼的像是刀在割。
葉小釵臉色變了變,忽然沉聲說,「出來了。」
話語聲中,忽然現出已神壇,幾人突然停下,這神壇竟然很模糊,後面飄著一個人,一個不像是人的人。
這人灰頭土臉,眼睛暗淡而無光,仿佛生了一場大病,仿佛隨時都會死去,這人印堂上居然也有顆紅點,紅的像血。
「神算子。」
神算子點頭,微笑,他此時顯得很激動很興奮。
他凝視著葉孤雲跟雲白,就仿佛在凝視著自己一手養大的孩子。
「見到你們實在很高興。」
片片落葉從他身上飄過,竟為粘上,也沒有阻止。
雲白怔住。
沒有林木,又何來落葉,這個地方實在奇異不已。
葉孤雲慢慢的逼近神算子,摸了摸神壇,卻發現自己摸不著,這竟是透明的。
神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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