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旅途X故事X路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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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蕪之地（3月19日）

    一輛破舊的吉普在無際的戈壁荒野上行駛著。

    凱亞的身體隨著車輛的起伏而晃動，窗外則是一片枯黃的荒涼。

    遠處的山丘上，幾隻禿鷲正在啄食著一隻已經脫水而死亡的大型動物，從外形已經無法辨認到底是什麼了。

    這段旅程已經持續了十多天了。

    凱亞從繁華喧囂的城市出發，經過了無數個小鎮，轉乘船隻渡過寬闊的大河，最終坐上這輛吉普車，來到了這片無人區。

    司機是一位黑人大叔，他滿身紋身，看起來有些凶神惡煞。

    然而他的性格卻與外表截然相反，話多又溫柔，一路上對凱亞照顧有加。

    還毫不避諱的讓凱亞稱他為「黑叔」。

    「啪塔」

    黑叔點了一根煙，又故技重施的把手中的煙遞到凱亞面前。

    「來一根？」

    凱亞推開他的手：「去死，教唆未成年人抽菸是犯法的。」

    「你這小子敢獨自前往吉亞納塔林海，哪裡像個未成年了。」黑叔哈哈一笑，隨手把煙扔到中控。

    說完，又從後座掏了一罐汽水扔給凱亞：「這個應該沒問題了吧。」

    他打心眼裡喜歡這個小孩，讓他想起了自己的兒子。

    「黑叔，你為什麼幹這個工作啊。」凱亞灌了一大口飲料，吧唧著嘴。

    碳酸飲料的刺激讓困意瞬間消散，無聊的旅程只能通過彼此間的對話來打發時間。

    「為什麼？還能為什麼，戒尼啊！錢啊！」

    黑叔的語氣突然激動起來，他一巴掌砸在方向盤上，尖銳的鳴笛聲驚飛了四周的鳥群，撲騰著翅膀飛向遠處的土山。

    「發什麼神經？」凱亞不滿地將易拉罐捏扁，扔出窗外。

    「大人的事，小孩別多問。」黑叔咬緊了牙關，臉上的咬肌明顯凸起。

    「那我睡了。」

    凱亞身子一轉，蜷縮在副駕駛，不再看他。

    「別睡！你不跟我說話，我容易犯困。快點，再給我講講鯨魚島的事，還有你的那個米特阿姨。」

    凱亞總是把米特阿姨描述得如同世間絕無僅有的美女，讓黑叔不禁浮想聯翩。

    「不講！我又不是說書的，而且米特阿姨可看不上你這種老男人。」

    凱亞閉上眼睛，不再理睬他。

    「起來，別睡！」

    黑叔不厭其煩地推著凱亞瘦小的身體。

    「……」

    「好啦，小子，我告訴你。」

    黑叔終於認輸，敗給了這個小鬼。

    凱亞「噌」的一下坐起身滿臉期待地望著他：「快說出你的故事。」

    這並不是凱亞八卦。

    其實生活在獵人世界裡，每個人都在竭盡全力生存，了解他們的故事也頗有趣味。

    就像史跋，或許在獵人考試中，她只是個不起眼的小配角，可以被伊耳謎和凱亞輕易擊敗。

    但凱亞真正接觸她後，覺得她人非常有趣，也很講義氣和原則。

    畢竟每個人都是鮮活的個體，背後都有自己的故事。

    吉普車疾馳在幾乎看不出的小路上，輪胎與乾燥的土地摩擦，揚起一片塵土，也讓黑叔打開了話匣。

    黑叔的妻子，原本是一位歌舞廳的小姐，而黑叔則是黑幫成員。

    兩人相識並走到了一起。

    生下孩子後，妻子因無法忍受兒子患有先天性疾病而離開了。

    由於長期需要住院治療，黑叔的工作根本無法維持兒子的開支。

    黑叔決定退出黑幫，把兒子交給了自己母親撫養。

    並找到了這份雖然危險，但收入頗豐的工作。

    「現在知道了吧？臭小子！非要我把傷疤揭下來給你看？」

    黑叔握著方向盤，重新點了根煙，但語氣並沒有責怪。

    凱亞在包里翻找了會兒，才想起自己已經把錢存進銀行了，抬頭說道：

    「把你的銀行賬號給我。」

    黑叔擺擺手：「我還沒到要你這個小鬼接濟的地步。」

    過了不知道多久，凱亞的身體因為困意在車輛的晃動下搖搖欲墜，忽然被急剎驚醒。

    「什麼情況，什麼情況。」

    凱亞瞬間從迷迷糊糊的狀態中清醒過來，四處張望，最終視線落到前方。

    一輛破舊的小車引擎蓋正冒著黑煙，不知道是發動機的問題還是水溫過高。

    車輛四周環繞著幾輛美式風格的肌肉摩托車，六七個壯漢正圍著地上的女人轉著圈，口中說著不堪入耳的話，並引來一陣瘋狂的笑聲。

    「黑叔，我去去就來，你別下車。」

    凱亞解開安全帶，準備打開車門。

    「啪嗒」

    黑叔已經先一步下車，隔著窗戶說道：「你別下來。」

    哦！合著他把自己當普通小孩了啊。

    「拜託，我不下來幫忙，你能一打七啊？」

    凱亞點了點對方人數。

    兩人的對話引起的動靜讓機車黨的幾人一瞬間聚集起來，停靠下摩托，走向黑叔這個不速之客。

    凱亞根本懶得跟他們廢話，走下車後，反手把門給關上，看向前方不懷好意的眾人。

    聚氣掃視了一圈在場的眾人，從他們散發出的氣息來看，沒有會使用念的人。

    凱亞被自己的舉動逗笑了，就這種貨色，如果有念能力還犯得著在這當路霸嗎？

    不過這也算個好習慣吧。

    「你怎麼下來了。」黑叔有些著急，手急忙摸向別在腰間的手槍，努嘴讓凱亞上車。

    這情況不是第一次發生，他還算有經驗。

    凱亞學著黑叔努努嘴，反倒是想讓他先上車。

    「……」

    「哈哈！你們看，又來生意了。」

    為首的絡腮鬍壯漢向前走了兩步，一臉奸笑。

    既然這兩個蠢貨送上門了，那他們也就犯不著客氣。

    能搶到錢，那自然是最好；如果沒錢，那就摘了他們的器官去黑市販賣。

    雖然小孩的器官可能賣不了多少錢，但蚊子再小也是肉，總比空手而歸要好。

    凱亞根本不在乎對方的小算盤，懶懶抬起前臂，側弓下腳，拉伸著因坐車而有些酸麻的身體。

    做著拉伸運動的凱亞側頭說道：「黑叔，我動手的時候，你躲一邊去。」

    黑叔想說些什麼，被凱亞一個眼神給壓住了。

    眼裡全是不容置疑的氣勢，那根本不是一個小孩該有的眼神。

    「動手。」

    見凱亞無視眾人，絡腮鬍也不想再廢話，揚了揚頭，帶著幾個兄弟就朝凱亞撲了過來。

    「噫？主動出擊嗎？誰給你們的勇氣？」

    凱亞站在原地，雙臂抱胸看著氣勢洶洶的幾人。

    就在絡腮鬍撲過來的瞬間，凱亞微微踮腳，張開手掌，輕鬆地接住了絡腮鬍的拳頭。

    隨後輕輕一扭。

    只聽「咔咔」兩聲清脆的響聲，絡腮鬍直接跪倒在凱亞面前。

    「跪什麼呀，第一次見面就行這麼大的禮。我可受不起。」

    凱亞放開他的拳頭，一臉嬉笑的表情。

    其他路霸才發現，他們老大的整條手臂竟然直接斷裂，無力地掛在肩膀上晃動。

    還沒來得及喊痛，凱亞抬腿，踹向絡腮鬍的頸部。

    原本是想踹暈他，可是完全忽略了「纏」狀態下的身體機能。

    「啪跐」

    一個不小心，絡腮鬍地頭顱竟然硬生生和身體分離開來。

    「這……」凱亞有些尷尬地擦了擦腳踝上的血漬。

    這真不是故意的！

    「對不起，我沒控制好力度。」

    凱亞對著絡腮鬍無頭的身體道歉。

    直到這時，那具無頭的身體才緩緩倒下，像是在回應凱亞的道歉。

    「這……是什麼怪物？

    剩下的幾個路霸哪裡見過這種場面？嚇得魂飛魄散，尖叫著四處逃竄。

    有個路霸甚至嚇得趴在地上，像鴕鳥一樣捂著頭，哪裡還有半點男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