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殺

「難道你還想強留老子不成？」聞得趙管事這一句，高壯漢字停下離去的腳步，扭過頭來，好笑的反問道。

「正是！」趙管事手上的煙杆一揮，竹枝中枝葉茂盛的地方一道道黑影一閃而出，道道魅影從高處跳下，不足一個呼吸之間，已經包圍了場中的人群，個個身穿與竹子一般墨綠色的夜行衣，墨綠色色的包頭，蒙著下臉，只露出雙眼，隱藏在竹林之間令人難以察覺。

個個神光內斂手上拿著與人齊高的陌刀，刀尖上映照著從竹葉的縫隙間流露而下的陽光，反射的亮光令人目眩，刀面映照著黑衣人冷酷的眼神，反射出股股令人不寒而慄殺意。蘇華與眾人自覺的形成了一個密密麻麻的圈子，緊攥著拳頭，手臂上青筋條條因用力而顯露，但眼神中卻出現了慌亂之色。

蘇華凝神望著包圍自己的黑衣人，手緊張得忍不住捏了捏衣服的下擺，每人都邁開馬步，雙手前後的握緊著手中的陌刀，只要趙管事一令之下，每個人都會像嗜血的惡鯊一般，擇人而噬。「這下麻煩了，被這群刀手包圍著，就算我們人數多，也不是對手，看來不用一時三分，我們就會被這群刀手屠戮而盡。」

趙管事好整以暇的望著退縮到人群邊緣的高壯漢子，嘴角向內裂開，升起響亮卻陰沉的笑聲，笑聲迴蕩，令林中的鳥鳴聲亦著笑聲變得吵鬧繁雜起來了，趙管事止住了了笑聲，林中的鳥鳴依舊沒停，卻令蘇華他們心亂不已，語氣陰寒的問道

「你知道嗎？」

「趙石！在你們進來這個竹林的一刻起，很多事都輪不到你們說了算，可以說了算的，只有我！」

「同時也包括了你們的，生，死！」二字重重的落下。

趙管目光轉到趙石身上，雙手抱拳高舉到頜下道「董老爺子明察，知道你們當中另有高手潛伏，今日巧了，碰到你這不長眼的，今日就拿你來開刀！」

此話一出，就有兩個刀手，用陌刀指著趙石，同時注視著他，一步一步的走近著，距離正慢慢的被縮小。

趙石注視慢慢逼近的刀手，用力的握了握手心，不敢扭頭回望身後，卻高聲道「各位，這姓趙的翻臉了，想要殺死咱們，橫豎是死，咱們拼了！」此聲一出，人群中有幾人緊張的捏了捏拳頭，同時上身微微的傾身，似乎有所動作。

趙管事眼色已經鎖定了這幾個想要動手的幾個人，冷著聲道「此時本來與旁人無關，若想動手的請你仔細看看，手中煙杆向前一篤，包圍人群陌刀手手中的刀向前輕輕的一伸，刀尖直指眾人。

冷厲的聲音漸漸提高道「若，你們當中有人幫他，罪，等同於他，立即處死！識相點，就給我乖乖的站好，在這個林子裡，就算你是條龍，你也得給我乖乖的盤好，若有張牙舞爪的，下場只有死路一條！」

此話一出蠢蠢欲動的眾人，動作不禁一頓，趙管事眉間一張，足前掌一蹬，褐色的身影以極快的速度接近這高壯的漢字，猝不及防的出手，令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但趙管事手中的煙杆已經揮了下去，帶著劃破空氣的聲音「忽」的聲響對著趙石的額前砸了下去，聽這颳起的風聲，力度沉重，若然這下被打實，恐怕就是腦漿迸裂的下場。

趙石眼色一緊，腳跟向後一邁，前腳同時往後一縮，煙桿頭帶著聲響險之又險的從他額前一拂而過，耳邊劃呼呼的風聲，趙石心中暗暗叫險，誰料趙管事的煙杆砸到趙石胸前的位置戛然而止。

趙管事彎曲的膝蓋猛地蹬直，微曲的手肘用力一撐，手中的煙杆如同利劍一般，向著趙石的胸前刺出，望著如此殺著，趙石驚駭的後背發麻，來不及多想，手臂一擺，手掌心擋到胸前膻中穴前。

「啪」的一聲細響，趙石已經用掌心硬接下了趙管事的一記煙杆，趙石悶哼一聲，「噗」一口鮮血忍也忍不住直噴而出，高壯的身體如同被撞開一樣向後直飛，嘭的一下砸在地上，在他身體周圍的樹葉被他強大的衝擊力揚起，「咳咳咳??????」的咳聲戛然而止，「唔」的一下，趙石嘴角鮮血泊泊直流，他勉力地用另一隻完好的手試圖捂住嘴邊的鮮血，誰知卻根本捂不住，鮮血從指縫中縫隙而出，反倒令手背沾染上血與肉的顏色交雜。

手背血肉模糊旁邊大片的淤黑，血淋淋的傷口中，數根白色顯得十分的顯眼，蘇華瞪大了眼睛，「這是??????是???骨頭」隔著手掌居然能手背的骨頭打得斷裂。

趙管事慢慢踱步到趙石身邊，低著望著他道「敢硬接我一桿，你膽子也是忒大！」

伸手一招，身旁站立的家丁立即抬頭，小跑走近，「看看這趙石家中可還有什麼人？」

家丁從懷中抽出一本藍色封面的書籍，一陣翻開書頁的聲音響起，家丁朗聲道「趙石家中還有一個老母，妻子荊氏，以及三歲的兒子，一家子是五年前才遷到奉天城中，其餘的親屬未知，應當不是本城人氏。」

趙管事「哼！這倒是好事，這麼說來」指了指躺在地上動彈不得，只有微弱呼吸的趙石道「那麼此人豈不是死了也沒人知。」

身旁的家丁一聽，蹙眉道「管事，他的家人得知趙石失蹤了，定然會上報官府，而這人是在我們董府失蹤的，倘若官家追究起來，我們董家總免不了嫌疑。」

「我是說，死了也沒人知！」

身邊的家丁聽到後，愣了愣，一下反應過來，捲起手中的書冊拿在手上，躬身作揖道「管事英明，今晚定然派人至趙石家中，處理好趙石的家屬。」

聽到家丁的話，本來氣若遊絲的趙石，半聳拉的眼皮，突然睜大，手以極快的動作伸出，手臂青筋暴突，死死的攥著趙管事衣服的下擺，暴怒之中顧不得口中泊泊而下的鮮血，滿口血污，斷續道「狗??????賊??????你若敢害我家人，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趙管事一聽「哼！腳尖一伸，踢在趙石的手腕，只聽一聲脆響，死死抓住衣服下擺的手放開了，趙管事一把扯回衣服的下擺，重重的拂了拂下擺，腳底重重的碾在趙石的胸膛上，惱怒道「本著好心讓你多活個一時三刻，沒想到你卻如此不識相，放肆起來了。」

說完，一腳重重的踢中趙石的腹部，趙石高大的身軀被踢得飛起來，「噗」的一下尚在空中的趙石噴出了一口鮮血，如血霧一般，直至趙石重重的摔在地上，敲出一聲悶響，血霧都還沒完全落下。

地上的趙石已經沒了聲息，但滿臉血污，雙眼卻瞪的又圓又大，死死的瞪著趙管事，死相可怖之極，蘇華可曾見過這般的模樣，頭扭道一邊，不忍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