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有所余

    大概年少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沒有人督促的生活越來越慵懶，你不需要有什麼理想也不需要有什麼嚮往。筆神閣 www.bishenge。com偶爾父母長輩會問你長大了想做什麼？你唯唯諾諾的理解不了他說的事情，只是懵懂的把你喜歡的告訴他。他也不會當真，把你小時候的夢想當成空中樓閣不予理會。

    我小時候母親也會問同樣的問題給我，我也不知道喜歡什麼，似乎從小到大也沒什麼特別喜歡的事情。不管是人啊還是某件事，我只是喜歡做的話可能堅持一段日子，不喜歡的話我永遠可能都不會碰它。我還是跟我母親說，我喜歡當一名老師，原因很單純，看到好多小孩子都會怕老師就會覺得很有成就感。母親說當老師好，穩定工作，就是有點瞧不起那微薄的收入罷了。

    她是個合格的母親，我從小沒被她打過，可是每次她發脾氣的時候一瞪眼睛我就怕的要死，總害怕她把我扔到外面。那個時候她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再這樣做就不要你了。一聽到這句話心裡總是有些犯怵的，哪怕是長大了我聽到這句話也總覺得親切一些吧。

    後來母親的公司因為零三年的那場鬧得人心惶惶，她就辭職了待在家裡，和幾個同樣下崗的鄰居打麻將。放學了以後她接了我做好飯就讓我在並不光亮的燈光下寫那些看起來非常不好做的作業，有時候不會的題目我拿著課本去找她問答案，幾個阿姨也從來不煩母親玩到一半就不玩了。還把她們的孩子帶到我家，麻煩我得母親順帶著把她們孩子也教一教。母親是高中畢業的，在那個連飯都吃不起的年代，高中畢業真的比現在的大學生含金量要多的多。

    我總是腦袋有點轉不過來彎，母親並沒有那麼好的耐心連著給我講好幾遍的題目。她讓我問老師，小孩子總是很天真的去問老師怎麼做而不像後來越大越不願意去向老師請教。老師那時候加班經常因為我，幼兒園大班的課程說起來一點也不難，可是有時候的數學題總是轉不過來彎。老師就讓我換個思路去想，比如放水的問題她就帶著我去水池一點點的研究。想想那時候的老師是真的敬業，沒有高額的工資，勉強只能夠家用而已，卻付出著任何工作都無法比擬的心思。

    等我把問題問明白以後，老師並不會說你笨啊什麼的，而是去鼓勵你去用同樣的方式去解決其他類似的問題。我很感激那個能在我懵懂時代給我一個好啟蒙的老師。我記憶力比較好隨著年齡的增長，文科一類的東西，只要早上起來拿著書本朗讀兩遍，上課的時候老師帶著讀幾遍也就會了。似乎從小自己就喜歡寫字，把自己的名字寫得到處都是，每次誰的課本上多出來的名字肯定是我寫的，為了這個小事還跟小朋友有過很多次的爭執。

    遺憾的就是從小寫字不怎麼好看，母親總說我寫字就像豬豬爬一樣，亂的都不知道是什麼，好好的一個字活生生寫出了畫畫的效果。那個時候是有書法班的，書法老師會嚴格的讓你按照要求來握筆，寫筆畫。買一本三塊五的字帖每天都要寫，認真的調整姿勢。還好當時改變了好多，不然我都不敢想像我現在要是給人簽字的時候要是那個字太難看了是得有多尷尬。

    隨著寫字寫得越來越多，就知道了原來還有作家和讀者這兩種身份，就想著自己的文字能夠給別人敬仰，夢想也就從這個時候開始變成了成為一名作家，水到渠成的代替了當初那個更為簡單的職業。那個時候母親也喜歡看書，買些小說課外讀物回來，我慢慢的喜歡上了這種感覺，從一開始的格林童話到海底兩萬里，魯濱遜漂流記，都是我最喜歡的讀物。小孩子的想像力夠不夠豐富，其實很大原因取決於所知道的格局，你每天只知道寫作業，玩遊戲，你又去哪裡尋找你所謂的想像力呢？難不成要讓它憑空捏造出來麼。我喜歡把自己帶入到閱讀的世界，當時是真的能感覺到快樂，每天放了學吃完飯寫完作業喜歡的事就是看書和看電視，夏天待在母親懷裡，她搖著風扇我讀著書，日子過得安逸而又充滿了對世界的想像。

    我記得我小時候有個節目叫做大風車，每天晚上五點半開始，剛好那個時候母親把飯做好，也沒有什麼吃飯不能看電視的概念，就坐在桌子上，有時候甚至吃飯能吃一個小時。母親跟父親絮絮叨叨今天這家怎麼樣，那個家怎麼樣，她說在家真的挺沒勁的，就和父親商量做點什麼生意或者去學點什麼。可能他們也不知道當時應該去做什麼，那個時候他們也會迷茫吧，時間拖了近半年，母親終於下定決心要出去工作了，原因麼，是因為在家呆了半年長了十斤肉。甚至我到現在才明白原來不管是哪個時代，女人都是很在意自己的身材的。

    我看著電視的時候從來聽不到他們說什麼，只有節目結束了才會在吃飯的空隙聆聽一下所謂的大事，他們也不訓我，只是自顧自的說。實際上我總覺得自己當時很懂事的，我沒要求過母親一定要在家裡陪著我這灑脫的孩子讀書，很小的時候就有這個概念了。你是有你的生活的，別胡亂的干擾，這並不能讓你變得更好。

    母親最後還是出去上班了，不過因為不放心我她並沒有選擇當時前途看起來一片光明的公務員，而是在我們家附近找了一家單位和我一起過著上五休二的日子，甚至她的休息有時候比我還要多，她總是有時間去琢磨一些歪門邪道的飯菜，什麼油燜蝦，什麼紅燒魚。似乎她的廚藝就是從我的刁嘴裡養出來的，我不愛吃鹹的，不愛吃酸的，她為了讓我攝入足夠的營養也是下夠了心思的。從一開始我只喜歡吃她的蛋炒飯，到了後來她做飯我喜歡跟在她屁股後面偷吃上一根黃瓜，一個西紅柿，甚至拿起一個番薯生啃。一切有滋味的東西似乎都能成為零食，哪怕是自己沾過白糖的手指頭有時候也能啃上一個下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