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沙秋的挑戰

    喊出這樣的話，趙小魚的臉已經紅了。是氣紅的，也是羞紅的。輸了就要重來，只有小孩子才會這樣。所以這樣喊是很丟臉的，可是他喊了，所以臉羞紅。

    本來他是想用「借花獻佛」一招定勝負的，結果雖然是一招定勝負沒錯，錯的卻是輸的是他。輸給那個十二年都是最後一名的人，沒有比這個更丟臉和氣人的了。又氣又羞，又羞又急，又急又沒辦法。

    今年新入門的人也曾私下比試過，他是第二強。本以為對陣沙秋可以輕易取勝，沒想到反而輸得那麼慘。這以後還怎麼在門派中混？

    比武主持是派內長老，輩分與老掌門相當，是趙木、穆軻他們的師叔。

    重來？聽到趙小魚的話，主持長老也是一愣。這有什麼可重來的？沙秋使什麼詐？在長老眼裡，度快慢變化實屬正常。倒是這個沙秋，今年終於不是墊底，看來趙木應該放心了。

    主持長老沒有理會趙小魚，直接宣布：「第一場比試結果，沙秋勝。」

    聽到結果，沙秋收起木劍，拱手對趙小魚說：「承認。」走出場外。

    趙小魚失魂落魄地走回自己隊伍中，那裡有他同一師傅的師兄。那些人的議論在他眼裡都是對他的諷刺，實在忍不住半路就流下眼淚。

    太冤枉了。沙秋，枉我還想對你手下留情給你留情面，你就是這樣對我的？如果我先進攻，輸的肯定是你！

    來到師傅面前，趙小魚委曲地向師傅訴苦。他的師傅只是拍拍他，示意以後多努力。輸了就哭，沒有哪個師傅喜歡的。

    很快下組第一輪比完。為顯公平，由長老們安排下組第二輪比武。按強弱分對，弱對弱、強對強。第一輪勝出的比晉級，第一輪輸的人排名次。

    很快又到沙秋比，這次與他對陣的是錢大鵬。

    一切如舊施禮，後撤一步起手式。

    哼，我可不會象新人那麼傻。以為你平時練劍慢，比武的時候也慢。還讓你先進攻？那才叫笨。沙秋師兄，還記得四年前的大比嗎？十二歲的我就可以贏你。

    如今我已經十六歲，而你仍然在練基礎劍沒有變，所以我不可能輸給你！

    搶攻，我就用你的招式，打敗你，一招定勝負。「天女散花」！

    錢大鵬的「天女散花」比沙秋用得凌厲得多，迅疾得多。長劍挽出五朵劍花，如天女散花一樣射向沙秋。

    五朵劍花，十六歲左右的同輩弟子中，是最好的成績。象剛才沙秋，只是挽出一朵劍花而已。

    我看你往哪裡躲？我可是五朵劍花，封住你五個方向。你只有後退，才能躲過這一招。可一旦後退，就落入下風，肯定被我打敗。錢大鵬得意地想。

    沙秋看到錢大鵬竟然用剛才自己使的「天女散花」來對付自己，就明白錢大鵬的用意。他微笑著點頭，象是在贊同錢大鵬。然後使出一招「借花獻佛」，防守反擊。

    哇，觀戰的眾人有人驚呼。這一幕如同之前沙秋與趙小魚比試時的情景再現，只不過現在進攻的是錢大鵬，防守的換成沙秋。

    難，沙秋肯定要輸。錢大鵬可是使出五朵劍花，以沙秋的實力，怎麼可能躲得過？還妄想以「借花獻佛」反擊，真是痴心妄想。

    但凡實力對等，遇到這樣一招也要後退躲避。除非看得出五朵劍花中哪一朵是真的，否則很難左右躲避，更別談什麼反擊。

    現在沙秋用「借花獻佛」防守反擊，豈有不輸之理？你以為你實力強過錢大鵬嗎？果然還是愚蠢。

    五朵劍花消失，比武主持宣布結果，沙秋勝！

    這不可能！大家心裡狂喊，沙秋這個年年末尾的人怎麼突然就變得如此厲害！剛才贏趙小魚如果是僥倖，那麼現在贏錢大鵬就已經不能再說是運氣、巧合。

    有些人因為內心認為沙秋已輸，所以沒看清，立刻問旁邊看清的人。

    場中錢大鵬也是呆立不動，不願意相信這樣的結果。五朵劍花呀，他怎麼就能避過還反擊了呢？可惜手腕上搭著的木劍宣告了這個殘酷的事實。如果這木劍是真劍，如果不是比武，那麼他拿劍的手此時已經齊腕而斷了。

    沙秋收劍拱手：「承讓。」

    「我輸了？」錢大鵬問主持長老，看到長老認真的點頭。他才相信，這不是夢，而是事實。他真的輸了，這是個惡夢。

    錢大鵬低頭，拖著木劍走向自己的位置。我竟然輸給了沙秋，這個我曾經欺負的人，甚至來怎麼輸的都不知道。我還有什麼臉面呆在羅天派呀，讓我死算了。他內心在掙扎，不敢抬頭看身邊的同門。他們肯定在嘲笑我吧，輸給這樣一個人。

    比賽繼續，沙秋一路勝出，得到下組第一的名次。

    接著中組比試，也決出名次。上組比試，決定名次。挑戰賽開始，沙秋下組第一名，先挑戰。他挑戰中組第一名，勝出。全場轟動，穆婉婉興奮的拍手，穆軻臉色不好。

    下組前五名挑戰完畢，輪到中組前五名挑戰上組。這下問題來了，中級第一名被沙秋打敗，所以此時第一個出來挑戰的人是沙秋。

    這可是從來沒有遇到過的事情，最後長老們商議，同意沙秋挑戰上組。

    沙秋淡定地走到擂台中央，看向宋強說：「我挑戰上組第一名，宋強。」

    哇，所有人再次震驚。從最後一名到挑戰第一名，這個跨度真是前所未有。誰不震驚，誰不議論？包括長老們，都是暗自議論。有的點頭贊同，有的搖頭說狂妄。

    被指名挑戰的宋強更是氣得指著沙秋說：「你敢！好，好，我就打你跪地求饒！」他雖然在瀑布那裡嘲笑說要在今天大比踢沙秋的屁股，但那也只是隨口說說而已。實力相差太大，兩人根本不可能遇得上。沒想到，還真出現這樣的機會。

    可是這樣的挑戰對宋強來說就是個污辱。你這個從來都是墊底、被欺負的人，竟然敢站在擂台上說要挑戰我這個第一名，不是狂妄無知是什麼，不是污辱是什麼。

    去年我是第三，今年奮努力才爭得頭名。竟然遇到你這個去年末尾的人來挑戰，怎麼可以忍受。難道你還想搶我的第一名嗎？我告訴你沙秋，你是痴心妄想！

    被挑戰的人無法拒絕，但宋強可以提出適當的要求。哼，我會讓你知道，無知要付出什麼代價！宋強嘴角微微抽動，把木劍遞給旁邊的師弟，空手跳上擂台。

    他向主持長老施禮說：「主持長老，我想比拳腳功夫。」

    羅天派是用劍門派，兵器功法只有劍法，剩下還有輕功和拳法。不然沒了劍怎麼辦，難道沒劍就不會打了嗎？所以拳法和輕功還是有的，只是沒劍法那麼厲害而已。

    不是宋強害怕沙秋的劍法，而是宋強想要拳拳到肉的虐打沙秋解恨。我剛到手第一名，你就來搶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說我這第一名是假的嗎？隨便一個阿貓阿狗都可以來挑戰？

    比羅天拳，要求合理，主持長老允許。他已經看出沙秋的劍法確實不錯，宋強說要比拳，正好可以看看沙秋拳法怎麼樣。如果只是劍法厲害，拳法平庸，那也不算是高手。

    「沙秋師兄，把劍給我，我幫你拿。」

    沙秋一路勝出，最高興的莫過於穆婉婉。怎麼樣？是你們這些人看走眼，我穆婉婉的眼光不會錯的。看到要比拳法，她興奮地走到擂台邊要幫沙秋拿木劍。

    這樣的舉動，更讓宋強憤怒。這是在打羅天派所有人的臉，難道說以前羅天派的人都被你沙秋騙了嗎？就算被處罰，我也一定要把你打成重傷！宋強看著沙秋，恨不得把對方的臉打個稀巴爛。

    沙秋把劍給穆婉婉，並用目光告訴她讓她放心。回到場中，就看到宋強燃燒著怒火的眼神。他微笑著點頭道：「宋師弟，你是還是沒看過我練拳法？」

    沙秋喊宋強師弟，並沒有錯。他三歲就拜趙木為師，可以說是年青一輩中較早的弟子之一。只不過因為他屢次墊底，所以不少弟子不願意稱他為師兄，都稱他為師弟。

    師傅那輩以及長老們，甚至掌門都沒有阻止，叫著叫著大家都習慣稱沙秋為師弟。

    觀戰的人聽到沙秋說沒見過他練拳法，個個恍然大悟。有的稱宋強高明，有的說宋強卑鄙。多數人都見過沙秋練武，記憶中確實極少見他練拳，或者說根本沒見過。

    剛才的比武中，有見識的弟子已經知道沙秋劍法很強。宋強改比拳法，不是說劍法就比沙秋弱，而是以己之強攻敵之弱。所以才有人稱宋強高明。

    那些說宋強卑鄙的人，多是與宋強不對付的人或比武輸給宋強的人。

    沒有人看好沙秋。除非是比劍法，可能還有人認為沙秋有四成勝算。現在比的是拳法，你沙秋平日不練，現在怎麼可能比得過宋強。

    唉，可惜了，那些被宋強打敗的人嘆氣。本以為聽到沙秋要挑戰宋強，還可以把宋強拉下第一名。誰知宋強竟然狡詐地選擇比拳法，這還有什麼比頭？輸的肯定是沙秋，而且很可能輸得極慘。

    經常聽到宋強說要踢沙秋的屁股，也不知道今天會不會在擂台上實現。有些人心想。

    比賽開始，宋強立刻搶攻。羅天拳法使得剛勁有力，拳拳帶風。第一招「羅上天罡」就把沙秋逼退，看得台下人叫好。

    「指天打地」這招和劍法同名。上拳頭佯攻，下暗中出腳，目標是對方的腳。踢不中也可以打亂對手步法。這一招又把沙秋逼退。

    第三招、第四招、第五招，打得沙秋無還手之力，連連後退，直到還差一大步就要退到擂台邊。

    宋強的計策成功，沙秋果然拳法不熟。看來再用一兩招，肯定將沙秋打敗。大家都是如此想法。